“没事,我不累。”陆错蹲在树木旁松土浇肥,兀的听见时逾白的声音,头也没抬的就拒绝了。 被人拒绝的时逾被也不觉得尴尬,他沉默了两秒,直接把终端别到人身上,蹲下身从人手中抽出了铲子,“你现在渴了吧,之前听你说嗓子不舒服,我给你准备了冰糖雪梨,去喝点吧。” 陆错哪还能不知道时逾白是什么意思,他接受良好地站起身,走到树木下从背包里拿出了时逾白早上准备的水杯,只一眼,他就陷入了沉默。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杯子时逾白自己也用过?是个通体浅绿色的保温杯,上面还有一只小猫咪的卡通图案。他打开盖子,仰头喝了几口,确实是冰糖雪梨的味道。 【陆哥上线——】 【终于把小时支开了,姐妹们请大胆开麦。】 【前几天这么大的雨,栀子花还开的这么好,这生命力没得说,和我一样,好养活。】 “栀子变株分为山栀子和水栀子。”陆错只能循着记忆中看过的书籍有些不自然地介绍:“前者呈现果卵形或球形,较小,适于用药,后者呈现果椭圆形或长圆形,较大,适合做染料。” 【不是,我们不要听这个!】 【STOP!专业的事情请交给专业的人,这是小时的任务,陆哥你就跟我们唠嗑就行了,别忘了之前的碎冰蓝。】旧事重提的评论刺目。 陆错的脸色微沉,但还是没反驳,只是挑眉问道:“那你们想要听什么?” 【那天下雨回去,小时那体质绝对发烧了,烧的迷迷糊糊的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请问陆哥对小时是什么样的情感,好奇.jpg。】 【发现一些华点,不知当讲不讲。】 “没说什么。”陆错嘴上是这么说,但余光瞥到蹲着身正在松土的时逾白,那截柔韧的腰身隔着衣服似乎都能看透,摸起来的触感也很好,温热又细腻,还缠着他要抱不松手的画面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不信,八成撒谎了!】 【都喊阿逾了,这关系还能不亲吗?】 【想要让小时给小菜,陆哥和毛球排序哈哈哈哈。】八卦反驳的弹幕不在少数。 “直播间不回答这种太过私密的问题。”陆错只能折中想了个办法回答道。 【那陆哥最喜欢小时哪个部位?】 【不是,应该要问陆哥喜欢什么样的打扮,下次我们可以让小时穿。】 “眼睛,阿逾的眼睛很好看。”陆错抿了抿唇,接着道:“今天穿的,就很好看。” 他回答的时候用的措辞都是好看,而并非是喜欢,虽然意思差不多,但严谨算起来,还是有差别的,更何况如果被有心人盯上了,他很怕会影响到时逾白的直播。 时逾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粉丝们出卖了,还勤勤恳恳地蹲着松土,他眼睫轻颤,把杂草拨开又拿起工具修剪,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没开的花苞。” 时逾白呢喃着,挑了些没开的栀子花剪下来保存好后放在了背包里,打算一会儿打回去醒花,他还喷了点水在表面防止水分过度流失。 系统毛球也在旁边帮忙,烈日炎炎下,耗费了不少时间总算是完成任务了,直播的后半场时逾白拉着陆错,两个人几乎把半片北区都给开发完了,直播间人数飙升。 【今天都播了七个小时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时是不是低血糖了啊?】 有注意到时逾白过分苍白脸色的观众出来说话。 “没事,我喝点水就好了。”时逾白眼尾微垂,觉得有点晕乎乎的,他顿下脚步喝了点水才缓了不少。 陆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几颗糖,递给时逾白,轻声道:“吃颗糖。” “嗯,谢谢。”时逾白没有拒绝,拆开糖含在了嘴里。 木屋内,早就收拾好东西的工作台桌面上已经摆好了各种工具,都是醒花要用到的材料,玻璃瓶营养液,和各种香料。 时逾白垂着眸子把栀子的根部斜剪,接着又修了枝叶,留三到五片叶子比较适合,他随手拿起旁边的消毒液,按照比例兑盐加入水中,而后才把修剪好的栀子插了进去,搁在了通风比较好的地方。 他刚摘下手套想要去洗个手,却忽然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声响,猛地扭头一看,满地的狼藉,玻璃碎片和水液四溅。 “毛球!”他咬牙切齿地吐出罪魁祸首的名字。 他蹲下身勉强看清玻璃碎片上的标签,在看到红色的感叹号的时候,时逾白瞳孔骤缩,赶忙伸手捂住了口鼻,听到动静还在不断靠近的陆错顿住脚步,眉眼微蹙。 时逾白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窗户,好让屋内的气味最快程度的挥发,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只觉得视线都开始恍惚。 “阿逾?”陆错注意到人的异常,赶忙上前扶住人,语气有些担忧,刚才地上的药剂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反应这么大。 “等下,别靠我太近……”时逾白的思绪已经开始紊乱了,他眼睫剧烈颤抖,说出口的嗓音也有些发颤:“一会儿我要是乱来你就帮我绑起来。” 他这话说出口陆错哪里还能不知道药剂的作用是什么呢,看着人泛红的眼尾,陆错眸色微沉,但仍旧没有松开抓着人的手。他干脆直接动手,把人拦腰抱起,一路抱到了沙发上。 时逾白今天早上随意拿出来搁在柜子最上层的药剂,本来是打算回来要稀释调配的,谁想到会被毛球一个不小心撞到了。 他靠着柔软的沙发,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叶扁舟,晕乎乎的在宽敞的大海中徜徉,飘来飘去的无所归处。他好不容易抓住了一道可以攀附的树枝,就怎么也不愿意撒手了。 鼻息间充斥的全都是淡淡的皂角香味,时逾白忍不住蹭了蹭。
第33章 不设防 温馨的木屋内,灯光昏暗,只见位于中心的沙发上,时逾白柔若无骨似的靠在柔软的枕头上, 卷翘的睫毛微垂,在眼下打下层浅淡的阴影,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嘟囔着拉住了陆错的手,语气含糊道:“渴了。” “嗯,我给你倒水。”陆错的目光落下人拉着自己不松开的手上,把人扶起来坐好,沉默了几秒后才拿起桌上的玻璃杯递到了人的唇边,柔声道:“喝吧。” 时逾白没有说话,顺着陆错的动作喝了小半杯水,棕褐色的碎发落在额前,昳丽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整个人乖巧的不像话,他喝完水后懒洋洋地又要躺下去睡觉。 陆错怕人着凉,但又想到时逾白说别靠他太近的话,可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人除了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垂眸轻酣也没有乱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盯着人水光润泽的红唇,眸色愈发暗沉,低声呢喃,“又是这么不设防。” “腰疼……”时逾白蹙着眉去扯自己的衣服,衬衣下摆被掀起来后,露出那截柔韧又白皙的腰身,格外吸睛。 眼见着人就要把衣服给掀开了,陆错赶忙上前按住人的手,阻止人接下去的动作。 时逾白不满地去拉陆错的手,触感温凉,他拉着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蛊惑似的软着声音出声,“帮我揉揉好不好?” 陆错只觉得自己脑海里又根弦唰的一下崩断了,他呼吸一滞,几乎要抑制不住内心的欲望。他感受着手下细腻的肌肤,还是忍着把手抽了回来。 “……” 时逾白睁开眼,浅蓝色的眸中满是迷离,一双桃花眼盛满了春情似的,他呆呆地盯着陆错看了会儿,兀地伸手拉住了人的衣领,陆错没注意就被人拉到了面前。 “为什么拒绝我?”时逾白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他转拉着人的手落在了人的眼尾上,轻轻摸了摸,“你的眼睛好漂亮,像是黑曜石。” “你说的乱来就是指这个?” 陆错的嗓音沙哑,他偏头躲开人的触碰,一把按住人作乱的手,语气有些无奈。 时逾白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陆错说的话,他随意的点点头,有些胡言乱语:“我就说那个药剂的作用很大吧,还非得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万一被人拿走了怎么办?” “药剂有什么作用?”陆错趁着时逾白提到药剂,顺势问道。 “就是……致幻。”时逾白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回想药剂的其他作用,可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白茫茫的大片,他想要抽回手却被陆错紧紧抓着无法挣脱,白皙的手腕上明显的红痕。 陆错看时逾白意识混沌的样子,决定还是去找找有没有能用到的解药,他松开禁锢人的手,扶着桌沿站起来。 眼见着人都要走了,时逾白有些着急,踉跄着站起来,脚下没注意就被地毯绊倒了。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估计是逃不了要摔倒了,闷哼出声:“唔……” “这么着急干什么?”陆错连忙扶着人,语气不免染上几分严肃。 可谁想到,时逾白听见他的话,居然瞬间红了眼眶,本就醉人的眸子愈发朦胧,他的思绪紊乱,就连呼吸都不受控制。 时逾白拉着人的领子,凑上去亲人的唇,他的动作很青涩,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舐,就像只小猫。 反应过来的陆错眼底闪过几丝错愕,突如其来的亲吻让他乱了心绪,居然就这么被人拉着亲,他提着人的领子和人拉开了距离,看着人红润的唇瓣,眉梢微挑:“时逾白,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嗯?”时逾白听见陆错喊自己的全名,偏了偏头,轻笑着又凑了上去,“我知道啊,我在亲你。” 下一秒,陆错伸手扣着人的后脑,俯身吻了上去,唇齿交融,两个人靠的太近,清冽的香气在周身萦绕,不似陆错展现出来似的柔情,这个吻又深又重,带着浓烈的侵略性,贪婪的汲取所有。 时逾白被吻的有些喘不上气,睫毛剧烈颤动,他呜咽着想要推开人,却被搂的更紧了。 好半晌才被人松开,时逾白垂眸微微喘着气,瓷白细腻的肌肤上泛着绯色,他抓着陆错的手才勉强站立。 “阿逾,你知道那株钩吻为什么会变色吗?”陆错忽然叹了口气,意味不明地开口。 “用了药剂变异了。” 时逾白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人直白的眼神,含糊地回答。 “不是。”陆错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信息量很大,可时逾白现在又不够清醒,呆呆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后半夜的时逾白睡眠质量绝对是半个月内最安稳的一次,倒是陆错,在沙发上坐着,一夜没睡。 第二天清晨,天光大亮,时逾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睡眼朦胧,放空了好半晌才从床上爬起来,他瞥到墙上挂的时钟指针已经到了九点,而且还在向十点靠近。 那致幻药效这么强啊,他居然现在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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