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暂时够用,食物,家里有丈夫可以吸一吸解馋,“微笑医生”好像的确没有了存在的理由,就这么让“他”随着爆炸案彻底消失掉也无所谓。 只是…… 时元撑着脸颊点了点。 “只是如果以后还有人需要我,那我治还是不治呢?” 心里嘀咕着,时元彻底封锁了连接花店这边的后门,并用一个大柜子挡住了后门口,这才拍拍手转去了不远处的小公园。 时隔半月,公园的绿化已经全部恢复,曾经的大坑被新鲜的草皮铺就,新草皮和旧草皮的边缘长在了一起,无缝衔接的就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时元在新草皮上踩了踩,软软的,泥还很湿,有漂亮的蝴蝶在他的脚底下翩翩飞舞。 其实这未尝不是一种打破重组的生活方式。 时元原本就喜欢阳光和水汽,喜欢一切充满生机的东西,而不是龟缩在一个小地下室,偷偷摸摸的同时还得遭受各种各样非议攻击。 而且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想该不该继续行医,他还得思考怎么和诺伽说明他也是个隐藏款呢? 时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时元下意识:“没——” 他说着蓦地收口,然后缓缓回头,就见一个红头发的人坐在离他不远的公园秋千上。 对方穿着一身浅金色的贵族服饰,红棕色的长发被风吹着散在背后,他双手闲适的搭在链绳上,一尘不染的鞋尖随意在地上找了个支点,此时正让秋千小幅度的摇晃着。 时元没有察觉这人的到来。 而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颇为苦恼的挠了挠头,“啊,这位小姐。” 周围的风忽然轻轻旋转了一下,时元听见对方道:“是这位先生。” 这都不生气? “好的这位先生,”时元道,“你一个人出门玩吗?” “你不也是一个人?”那个人笑。 时元心道出门真得看日历,他往道路方向走了几步:“不好意思哦我有老公,他这会估计快来接我了。” 阿芙罗:“真可惜。” 时元额角崩了崩,可惜个鬼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圆桌贵族这么闲的吗都可以随便在大下午出门逛公园了!阿芙罗这张脸一年一半时间都挂在首页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识! 时元心内咆哮面上乖巧:“那你慢慢玩,我先回家了。” 阿芙罗跟着他的脚步转头,忽然又笑了声道:“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对不起我不记得。”时元心内不妙脚步加快。 因为没有察觉阿芙罗什么时候出现在背后,所以他这会多少有点紧张。 这可是连任三届的顶级大佬,他几年前的确因为撞破对方在调戏人而与阿芙罗远远对视过一眼。 可那会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小朋友呢!这人到底什么逆天记忆力啊! 时元脚步匆匆,手腕却忽然被拉住。 他呼吸骤然收紧,侧头就见红色的发丝从左边胳膊贴了过来。 秋千的声音还在响,但秋千上的人却不在了。 阿芙罗微微低头看向黑头发的青年。 “你刚才的表情很有趣,我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天,你是第一个来悼念微笑医生的。”阿芙罗语气温柔道:“你很喜欢他吗?” 时元真想把那些说他变态的人都拉来看一看这位联盟的统治者,看看究竟谁才是真的变态。 “倒也不是悼念,”时元重音强调,“毕竟不能确认医生的死亡。” “你说得对。”阿芙罗认同,“所以我在找他,但怎么都找不到。” 时元心道你别找了,就让他安静的死一死不好吗?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阿芙罗。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看清阿芙罗的眼睫也是暗红的颜色,只是更深,远看着就像黑色,这个贵族左眼下有一颗浅色小痣,眼睛内双狭长,唇是薄薄的水红色。 时元又幻闻到了初次见到诺伽一样的香气。 只是这股香气没有丈夫浓郁,也就勾不起他的馋虫。 阿芙罗:“你的眼睛像太阳。”他微微凑近,“我喜欢它们的颜色。” 时元后脖颈汗毛都起来了,刚要挣开阿芙罗的手,就听到了背后另一道声音。 “时元。” 时元条件反射的稍息立正,他明显感觉到握着他手腕的阿芙罗停顿了一秒,然后两人一起回头。 诺伽就站在一片花丛后面,他看着他们淡淡道:“过来,回家了。”
第14章 没亡 时元恨不得撒丫子往诺伽那边跑,但他的手腕还被阿芙罗抓着,这个人的手劲看起来松松的,但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就算时元再迟钝,也能感受到此刻空气中微妙的气氛。 他不信诺伽不认识阿芙罗这张脸。 但一向讲文明有素质的丈夫却和阿芙罗连个招呼都没打,这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 诺伽生气了,而且生大气。 以前时元只会觉得这是平民丈夫自不量力,现在他生怕诺伽真动手和阿芙罗打起来——那这小公园的地皮可能不够掀的。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面容沉重的和阿芙罗道:“我已经结婚了,您要是有特殊需求可以去找别人,我老公爱吃醋,你这么拉着我让我很苦恼。” 阿芙罗这才反应过来一样:“啊,抱歉。”他松开时元眼睛笑道:“你好可爱,一时间没忍住。” 时元:“……” 他针扎一样的退出十来米,然后走到诺伽身边和丈夫十指紧扣。 阿芙罗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没有减退。 惊悚。 太惊悚了。 时元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拉了一把诺伽没拉动。 靠。 他丈夫该不会想当场开大吧?? 时元心内更紧张了,他眨眨眼看向诺伽,诺伽的表情十分平静。 平静到有点诡异。 “……我们不回家吗?”时元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牵着一只随时要发狂的恶犬,“我有点饿了,想回家吃饭。” 回家吃饭四个字貌似稍微拉了一把诺伽的神智,他低头看过来。 时元眼睛亮闪闪的眨,随即又低声暗示道:“不是你说的吗?暂时不要和圆桌贵族起冲突,我们回家吧,不理他就好。” 过了几秒。 “好。”丈夫垂眸道,“车就在外面,我们走吧。” 时元连忙:“嗯!” 两人转身离开,时元拉着诺伽的手试图和他转移话题,讲着讲着自己先沉浸了进去,一会夸今天天气适合吃冰激凌一会又说这里的花开的漂亮想再来玩。 诺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他,并答应一会给他买个抹茶甜筒。 时元更是将发神经的阿芙罗忘到了一边,并和丈夫讨价还价想吃两个。 公园的风平和又柔软,阿芙罗远远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的影子,过了会他抬头望向星都蓝调的天空。 “有趣的两个人。” 这么有趣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 阿芙罗转身回到秋千上,有人从他身后走出来:“大人,星网假新闻已经查清楚了,的确是提摩西派人发的。” “蠢货。” 那人皱眉道:“这种卑鄙小人有什么资格当圆桌贵族?” 阿芙罗晃了晃秋千:“一个傀儡罢了,没有他,凯德也会扶其他人上位。” “……凯德将军?” 阿芙罗歪头:“他常年驻扎在和帝国接壤的边境,看多了异国风情,就觉得一个将军不够当,还想着当统领星盟的皇帝呢。” 男人低声道:“可是海格威斯帝国可是承袭了上千年了!” 是的,上千年了。 帝国那群贵族不比联盟的省心多少,若没点真本事,怎么会一直都高居王座? 阿芙罗:“没有海格威斯血脉的才能,却胃口大到想要吃下所有,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他说着忽然问道:“西姆王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不乐观,温特瑞尔家族曾经是支持西塞那王的超级保皇派,西姆王杀了西塞那王后,他们家就逐渐神隐了。” “但是王室不能没有温特瑞尔。”阿芙罗道。 “您说得对,温特瑞尔历来都是王室专用的医生,他们不为西姆王提供治疗,恐怕会加剧王室和保皇派的矛盾,到时候帝国内部一定会分崩离析……” “一定会?”阿芙罗起身,“你别忘了,海格威斯帝国可还有一个王子在外面流亡呢。” “可是失踪这么多年,应该已经默认死亡了吧?” 如果真的默认死亡,西姆王又怎么会派人追杀所有银发人,甚至都追来了联盟。 而假如这位王子真的没有死,今年恐怕已经有二十四五岁了——多好的年龄,正是一个年轻又有实力的王储该有的模样。 帝国要是找回这位王子,曾经支持西塞那王的贵族多半会拥簇流亡的王子重新上位,作为超级保皇派的温特瑞尔家族再站出来,到时候一呼百应,只怕帝国都要聚集起来反攻联盟了。 阿芙罗脑海中又一闪而过刚才的那个感应不出精神力的男人。 非常高,银头发绿眼睛,二十来岁的模样,他穿着战场指挥官的制服,按道理来说应该算是凯德的下属。 “啊,难怪。”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最近星都的帝国间谍变多了。 恐怕多半都是被这个银头发吸引来的,战场指挥官没有在离帝国更近的前线,很可能是被调回来避难。 原来如此。 “会是他吗?” 来汇报的男人听见阿芙罗自言自语。 可是,高贵傲慢的海格威斯后代怎么会随便找一个联盟人结婚?这不符合常理。 “……难道真的只是发色相近?” “大人,星网绯闻的事——” 阿芙罗随意摆手:“不用管,让医生看见就知道我还惦记着他的安危呢。” “好的,议会那边还有一点事务需要您处理……” 两人逐渐消失在公园深处,而这头的车上,时元正一手一个冰激凌,表情严肃的思考该吃哪一个。 丈夫十分溺爱他,只要要求不过分,他就一定会满足他的所有喜好。 时元看了看绿色的抹茶,又看了看咖色的巧克力,纠结半晌干脆将两个甜筒攥在一起咬了一口。 ——啊,又幸福了。 他眯着眼睛回味,一旁开车的丈夫安静极了。 时元舔舔舔后和诺伽道:“每次喊你一起吃你都不要,人活着不能吃想吃的东西那得多痛苦!” 丈夫沉默听着。 时元小嘴继续叭叭:“这一点你得多像我学习,不要整天苦大仇深的压抑着自己,那个阿芙罗你也知道,星都著名的色魔统治者,不就是被拉了一下小手么,我回去洗十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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