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秒,男人的声线就磁沉冷淡道:“有人在你身边精神力逸散了吗?” 您? 都半个钟头跨越了大半个联盟市区喷了好几泵香水了您还能闻到?? 时元柔润的唇角微微抽搐,有种偷吃被抓的既视感,但天地良心,他只是纯洁的贴补家用而已。 他缓缓放下手臂,敏锐的丈夫逼近他又闻了闻:“没有受伤,这次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了。” 这是他为上次的消毒水味找的借口,说他受逸散的精神力波及受伤去医院了。 时元吐出一口气:“诺伽。” 丈夫低嗯了一声。 “在外面的工作习惯不要带回来。”向他学习学习啊! 时元不会戴着面具装恐怖医生吓唬他,丈夫也不能拿指挥官的习惯每次回家都像抓.奸!他只是肚子饿偷吃点零食怎么了!甚至还没吃饱!为了接放假的丈夫连推三台手术了! 时元微微一笑,白皙俊秀的脸盈了一点微妙阴影道:“不然我会有点不高兴的,好吗?”
第02章 没亡 男人的脸有点冷,不过他经常这个表情,做饭的时候也跟在案板上搞暗杀一样,时元早已经习惯,还能熟门熟路的钻进副驾,因为丈夫回来,车肯定是不用他开的。 等两个人都就位,军部港口都散的差不多了。 时元咂了咂嘴巴馋道:“还是老地方?” 丈夫:“你没吃饭?” 时元老实巴交:“只吃了一点啦。” 言外之意就是没吃饱的意思,诺伽果然不再说话,他默默发动车子,往市中心的豪华餐厅而去。 每次丈夫休假,时元必定要带着他先在外面搓一顿,两人再趁此机会好好观察适应一下对方,为之后几天的和谐相处打下良好基础。 时元可不想再经历半夜醒来忘了自己已经结婚而把新婚丈夫一脚踹下床的黑历史了。 诺伽也因为这件事长了记性,每次回来前都会给时元打预防针。 【我要放假了。】 【好的什么时候?(期待)】 【一天后到。】 【OK我会去接你的。(口水)】 这套流程几乎成了夫夫两人心照不宣的预热,时元心情颇好的哼着童谣,开车的丈夫忽然道:“你唱的什么?” “哦,你常年在外面不知道这个很正常,”时元眨眨眼睛:“我在唱最近联盟都的大名人,这是人们为了称赞他创作的歌曲。” 诺伽直白评价:“听起来很诡异。” 时元笑了笑:“心黑的话看什么都是黑的啦。” 丈夫沉默,又道:“少唱点,我晚上会做噩梦。” 唉——青年支着脸颊软肉叹了口气,所以他真的没办法解释,他的丈夫看起来实在太平民了,截止目前估计连精神力的影子都没捞着在哪。 “那我换个。”时元好脾气道。 “嗯。” 时元清清嗓子刚唱两句就又被打住了。 他皱起眉头:“这个也不行?” 男人气息隐忍:“还在外面,不要光明正大的唱黄歌。” 时元震惊:“啊我以为你听不懂!”他用的还是吉里拉夫坦星语!唱起来就像青蛙呱呱叫。 呼吸。 诺伽手指不着痕迹的捏了捏方向盘:“我是个正常的已婚男人,时元。” 什么填饱,吃满,快溢出来了,就算是切成外语他也能无缝翻译过来。 “你要是实在需要,吃完饭我们就回家尝试。” 时元彻底老实了,接下来一路都安静如鸡,丈夫虽然是个平民,但那方面却十分优越,时元婚后一直在尝试获得性/福生活。 但他俩在床上没一次成功过。 而且大部分情况都是时元在关键时刻喊停,几次下来给丈夫差点喊萎了。 不是时元矫情,而是他不小心瞄过一眼,他是真的感觉自己会被那玩意儿干死。 十分钟后抵达餐厅,时元进门就点了八盘大菜,对着诺伽这张脸,他也能下个七分饱,餐厅经理对这对规律造访的夫夫很熟悉,小跑着就进后厨让做了加急。 时元交叠着手指,下巴放在上头微微歪着。 清冷俊美的丈夫就坐在他对面,正在翻看饭后甜汤喝什么。 多么和平美好的下午,诺伽离开四个月清瘦了一点,不过也不影响这张脸的正常发挥,时元肚子来回打着响,几乎都有点后悔早上没有多加一点班。 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这么饿。 饿到丈夫抬头,眼神古怪的看着他的脸。 不过他明显是懂时元的,“再等几分钟,饭马上就好。” 时元嗯嗯点头。 诺伽:“有个事在饭前说一下。” 时元挑眉:“什么?” 诺伽:“我这次回来,估计不会很快离开。” 时元眼睛一亮。 诺伽面色淡道:“出了一点事情,我需要一个很长的休假来避开争端。” 服务生开始上菜了,时元看着餐碟筷子准备就绪道:“前线要打仗了?” “暂时还没打起来。” 时元啊了一声:“军队中觉醒精神力的人不少吧,真打起来我都不敢想战场上得乱成什么样子。” 他到时候去支个战地医院的摊会不会直接发财暴富? “近些年精神力逃窜事故频发,所以双方都在尽量避免战争。”丈夫道。 时元不平:“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是个没有精神力的普通平民啊!” “有一点关系。”男人强迫症一般对齐所有盘子,“联盟发现帝国在无差别追杀银头发的人,所以调我回来。” 时元夹起的糖醋排骨掉在盘子里。 他缓缓放下筷子,诺伽以为他要表达什么关怀和愤慨,没想到青年沉思了几秒钟道:“吃完饭,咱们去染头发吧,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看帝国还追不追着你砍。” 餐厅桌椅下,诺伽的影子猛烈的抽动了一瞬。 似乎有什么压抑不住的扭曲东西即将冒出来。 但最终,那片影子还是恢复了平静,他抬头,和一脸天真的小妻子道:“没事,我觉得帝国没那么容易成功。” 丈夫是个位置不上不下的战场指挥官,这个位置不需要多么强大的精神力,需要的是脑子和智慧,以及对战场信息全盘的操控,但这些在见惯了贵族逸散精神力的时元面前,还是稍微有点不够看。 光有脑子可不行,时元有点担心无权无势无力量的丈夫有朝一日死在外面。 “真的不染吗?”时元眼神可怜道,“你不喜欢绿的我们换个颜色?” 诺伽眉尾抽动:“不染,什么颜色都不行。” 时元遗憾极了:“那好吧,那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待在家里,我会去经营花店努力贴补家用的。” 说了半天话,一口饭还没吃到嘴里,饿得要死的时元刚夹起盘子里的排骨,一阵剧烈的冲击波就从玻璃窗外惊天动地的打了进来。 刚上来的菜全部被掀了个底朝天不说,玻璃渣子还落了一地。 时元反应迟钝的啊了一声,他缓缓扭头,看见诺伽在爆炸发生前就挡在了他的身前。 - “又有人精神力逃窜了?!”惊慌的人群中传来声音,“治安队呢?治安队在哪里?!” 最近几个月联盟都的治安队忙的团团转,而精神力逃窜的时间地点完全没有规律,也许就是和平的现在,当人们正即将享用一顿美好团聚午餐的时候。 时元垂下浓密的眼睫,将筷子上唯一幸存的排骨吃进口中,咀嚼了几下后,他扯起领口白色的手帕,将骨头吐在了手帕里面。 丈夫一把牵起他的手,时元脸颊鼓鼓囊囊的包着排骨肉,被丈夫一把塞在了靠后厨的餐桌下面。 男人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搭在蹲下的膝盖上道:“别怕,我出去看看,不叫你你别出来。” 时元咽下食物:“……我好饿。” 诺伽临走前丢下急匆匆的一句:“知道了,晚上回去我们在家里吃。” 时元探头,看见丈夫的身影消失在餐厅大门口,他缓缓扯起嘴角笑了两声,背后突然传来小孩的哭腔。 艰难回身,原来是一个比他先躲进来的小女孩。 小姑娘泪眼汪汪的看着时元,嘴唇抿成了浪花状:“哥哥你别笑了我害怕。” 时元连忙整理了一下表情,他揉了揉脸颊肉,春风般温和的和小姑娘道:“没事,哥哥只是饭桌被人掀了有点生气。” 小姑娘:“QAQ!” 时元从口袋里给小姑娘摸了个糖,这还是他预备着哄神经衰弱的病人的,但截止目前,没有病人吃到过。 可能是时元转变过来的表情实在太人畜无害,小姑娘逐渐安定了下来,时元和她一起蹲坐在狭小的空间里,等待着各自的家长来领人。 只是事与愿违,这次逃窜的不知道是哪来的精神力,又或者是好几个人的,总之噼里啪啦闹个没完。 时元表情黑了黑,正要伸头看诺伽在哪,余光就见小女孩的背后猛地袭来了一道利箭状的灰色浓雾。 青年的瞳孔蓦然收缩了一下,小姑娘只是眨了个眼,就发现自己位置换了。 她在给糖大哥哥的位置,而给糖大哥哥,正在她原本的地方背对着她。 小孩嘴里的糖都吓得掉了出来,时元缓慢回头,最后一丝水波随着他再度浮起的笑容悄无声息的消失。 凶猛的精神力箭矢就这么被吞掉了。 “会唱歌吗?” 小姑娘挂着泪包:“会,会一点?” 时元温柔道:“我母亲曾经说过,唱歌能缓解人的恐惧,你在这先唱着,我出去吃点东西。” 小姑娘:“啊(ΩДΩ)?”这、这就是吃货的精神吗?! 时元歪头:“乖一点哦。” …… 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中,女孩单纯干净的嗓音颤巍巍的响起。 “微笑医生,微笑医生,星盟的救赎,暗夜的圣光,你听话的睡一觉,医生会奖励你一支黑鸢尾花~” “剧毒的鸢尾花,代表着不详,医生治过的人们,都沉迷于有毒的芬芳——啊~人人都爱他~爱他恐怖的面具,爱他未知的力量~” 后厨员工间,时元穿好黑色长袍又戴好白手套,他从怀里掏了掏,对着衣柜镜子在脑后轻轻卡上了面具扣。 青年跟着若有若无的童声调子一起轻哼着歌,想起什么,又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于是黑色的头发也在精神力的伪装下变成了微卷的绿色。 “好饿。” 饭都吃不到嘴里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时元哼着调子一把拉开员工间的门,然后就被一道黑到发亮的精神力利刃削走了面具下巴。 “咦?”时元抬手摸了摸下巴光滑的皮肤,“好刀法。”差点没顺带着给他刮个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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