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赶紧上前帮忙:“加加加!” …… 下午又跑又跳,出了汗不说,还混了些小伙伴们各种颜色的毛毛。 钟牧一回家就把余千星放下来,手指戳着他的耳朵评价:“小脏鬼。” “不是脏鬼……不是嘛……”余千星抱住钟牧的长腿撒娇,又乖又可爱的样子让罗莎夫人提议:“晚餐时间还有一阵,不如先生带小少爷去洗澡吧。” 钟牧:“……” 我们究竟谁是雇主? 浴室里,热气腾腾的水在快要漫出浴缸时,一根手指按住了关水键。 钟牧试了试水温,把光溜溜的猫崽放进去。 “啵唧——啵唧——” 余千星乖乖坐着,小脸被热水蒸得红通通的,玩着玩具小黄鸭,任由钟牧动作生疏地给他洗头。 “自己把耳朵按住。” 钟牧不想让水流进幼崽的耳朵,捞起小孩的手搭在猫耳上。 余千星垂眼透过水面的倒影,懵懵地维持着滑稽的抱头动作。 白色的泡沫很快占据头顶,被水气一熏,慢慢地滑下来。 “哎呀!” 余千星立马想要捂住眼睛,结果又忽略了耳朵,手忙脚乱地来回捂,把水拨弄得哗哗作响。 “别慌。” 钟牧蹙眉,结果被泼了满脸水,最糟糕的是因为猫崽乱动,屁股一滑,直接后仰往下倒。 要不是钟牧捞得快,这孩子恐怕就要在浴缸底下吐泡泡了。 一通折腾下来,余千星穿着橘猫连体睡衣,被钟牧抱出来。一大一小的脸上都透露着一丝精疲力尽。 这样的好处就是,在晚饭时间,累坏了的猫崽眼皮耷拉,连挑食的精力都没了,给什么吃什么,甚至还喝了小半碗菠菜汤。 罗莎夫人满意夸奖:“小少爷真棒。” 余千星深沉地叹气:“唉。” 钟牧:“……” 饭后钟牧还有事,起身往书房去,路过拱形的玻璃窗时,侧目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 今晚可不是什么好天气。 余千星知道钟牧很忙,罗莎夫人还有女仆们陪他边吃点心边看了会儿《魔瓶小精灵》,就送他回房间了。 余千星还不想睡,抱着牛奶瓶靠在枕头上啾啾啾地吸着,光脑忽然弹一道光屏。 光脑很小,为了不弄丢,余千星把他放进了猫头胸针的暗扣里,这是阿尔伯特教他的,因为他们也有类似的胸针,不过是狼头狐狸头还有汪汪头! 光屏里浮现出阿尔伯特的名字,不过屏幕里确实一团漆黑。 余千星歪头等了一阵,正准备戳戳光屏时,里面的画面突然一变。 “哇!阿尔!” 全身黑漆漆的小狼翻身坐起来,巧克力色的肉垫拨弄几下光脑调整角度,静湖似的兽瞳看了过来。 余千星好奇:“你为什么是兽型呀?” “因为我的返祖期快到了,提前变成兽型舒服些。”阿尔伯特有点无精打采,慢吞吞地解释。 他的兽型很漂亮,全身被厚实的毛毛覆盖,却不像其他幼崽般松松软软一大团,看起来暖和又有野性。 不过余千星可不懂什么叫野性,他只觉得阿尔伯特是最最帅气的小狼,凑在光屏前兴奋得一口一个花样地吹彩虹屁。 等他说够了,才抱起牛奶瓶啾啾两口。 阿尔伯特不小心碰到了光脑,不过小猫的反应很让他满意,大尾巴在身后摇晃的频率微微加快。 余千星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尾巴:“咦?阿尔你的毛毛有点不一样啦!” “嗯。” 阿尔伯特把尾巴卷到前面,用爪子扒拉出里面的几根金毛给他仔细瞧:“返祖种,会和家里其他人的兽型不一样,以后会更多的。” 余千星问:“什么是返祖种呀?” 阿尔伯特想了想:“就是和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同一种兽型。” 余千星感叹:“哇哦!” 那些金色的长毛并不死板,透着淡淡的光泽如流金浮动。 狼型中罕见的黑金暴狼即使是幼年期,就已经开始与别的普通兽型拉开了差距。 余千星有点羡慕:“你的毛毛真好看……” “你喜欢?”阿尔伯特的尾巴尖轻颤两下,“我可以拔几根送你,你就可以缠到你尾巴上了!” 余千星捂住嘴噗嗤噗嗤笑:“阿尔真傻,怎么可能会缠得住嘛!” 阿尔伯特一愣:“好像是哦……” 不过没关系,等他长大了,金色的毛毛会更长,这样就能缠得住啦! …… “喂喂喂?大晚上打电话来干嘛?” 闻人玉的声音从光脑传出,钟牧把声音调小些,握着笔,笔尖在纸页摩擦出细密的沙沙声。 “那些人被闻人修领走了?”钢笔在长指一转,钟牧淡声询问。 “带走了呗。”闻人玉说,“你家猫崽心疼我上班麻烦,中午还气势汹汹地要去赶走人家。” 钟牧:“胡闹。” 闻人玉哼笑两声:“放心,那些人分得清轻重。” “闻人修前不久弄了几台修复仪去军部,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让人带你回去。”钟牧自然也知道这点,他不再铺垫,直接问,“所以,你的伤到哪一步了?” 对面沉默两秒,闻人玉的声音有些奇怪:“你在关心我?” “算是。”钢笔又在手指间转了一圈,钟牧说,“毕竟如果余千星的班主任命不久矣,作为家长我肯定要早做打算。” “嘁,去你的!你可别咒我!”闻人玉就知道这人吐不出什么好话,从小到大可没听他说过几句好听的。 “反正也就是降级,偶尔会闷痛,我问过医生,算是正常现象。” 闻人玉不知想起什么,有点嘚瑟地说,“但是!最近发现发疼的次数变少了许多,可能是被那些毛茸茸幼崽们治愈得身心愉悦的效果吧!” 钟牧:“哦。” “你别不信,是真的啊!”闻人玉被挑起了话头就听不得这人这么平淡的反应,“哪天你要是想退休,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申请来。 当门口保安……” 钟牧听他又开始胡言乱语,抬手切断了光屏通话。 与此同时,笔帽合上,发出咔哒的脆响。整只钢笔被随意放下,滑过被补充得密密麻麻的纸页,骨碌碌地滚到页缝之中。 “轰隆——” 暗沉的天空中闷雷炸响,发白的电光将天幕劈得四分五裂。 钟牧按下隔音窗,站起身离开屋内。 从今晚开始会有连续几日的降雨,一声声炸响让余千星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他把长耳朵兔子们在周围摆了一圈,怀里抱住一只冒险家小兔,暗暗后悔不该那么早和阿尔伯特结束视频。 奇形怪状的电光映在天花板,看起来像是魔鬼的爪牙。 “不怕不怕……我最勇敢……” 余千星蒙着被子小声唱着《魔瓶小精灵》的主题曲,因为过度紧张,都没有注意到房间的门被人打开。 “呀!” 整个人忽然腾空,后背贴上硬邦邦的胸膛。 余千星手忙脚乱地扭过头,惊喜出声:“叔叔!” “嗯。” 钟牧抱着他去了自己房间,单调的床品色系中忽然多了摸橘色的睡衣小猫。 余千星从被窝里拱出,扭头问身边躺下的钟牧:“今晚我是可以和叔叔一起睡吗?” “嗯。”钟牧指了下书桌上的《兽人幼崽饲养指南》,说,“你怕打雷。” “是有点怕……”余千星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孩子,还那么担小,不好意思地嘟囔。 “很正常,在你这个年纪,也有不少人怕打雷。”钟牧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拱起的一小团。 两只耳朵从被缝里抖出来,余千星带着点小鼻音,迫切地想找个同伴,软软地问:“还有谁也怕呀?” “……” 钟牧没想到这孩子还要刨根问底。 他思量片刻,搜寻着久远的童年记忆,吐了个猫崽熟悉的名字—— “闻人玉。”
第21章 逛街 骇人的雷雨声被紧闭的隔音窗阻拦,余千星很有安全感地缩在被窝里,尾巴轻轻搭在钟牧身上,一时间安逸得发出咕噜声。 “千星。”钟牧忽然济爱他。 余千星有点困了,揉着眼哼哼:“欸。” “你会在意兽型和异能吗?”钟牧想起晚上,他路过小孩的房间,发现他和那只巴汉德黑狼聊得正欢。 眼睛亮晶晶的黏在人家漂亮的兽型上,都舍不得眨眼。 钟牧没有打扰,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伸手将门关紧离开。 余千星捉住尾巴尖蹭蹭,声音很小:“不会呀,我本来就没有,现在也挺……” “不要撒谎。”钟牧微凉的手指点了下他的额头。 “唔。” 余千星捂住脑门,扭捏地回答:“是很羡慕啦……” 就像是分蛋糕,每人都有两块,而自己只分到一块,那种小小的落差和特殊感,余千星不是很喜欢。 钟牧摸着幼崽埋在胸口的脑袋,目光沉沉。 “你可以羡慕,可以遗憾,但不用执着。” 钟牧对着似懂非懂的幼崽淡声说道。 兽型也好,异能也好,那些都不是值得自卑的地方。 钟牧想,如果余千星还不太懂也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教,教到这孩子能够坦然地面对这些俗事。 就像是他那位洒脱过头的班主任一样。 余千星很茫然,耳边落下钟牧低沉的“晚安”,眼皮慢慢耷拉下来。 他其实想说没有兽型异能也没关系,余千星在心里默默的想,只要有好多好多的爱就够了,钟叔叔的,闻人老师的,阿尔伯特的…… 一大串名字浮现在脑中,余千星在温暖的被窝里哼哼两声—— 唔,我真是只贪心的猫猫! …… “哎呀,还好还好,小少爷没有发烧,就是着凉……喝一管药剂就好……” “药剂不能调橘子味,马上换掉!” “罗莎夫人,那我先去准备热可可!” 第二天早上,天空阴沉发灰,庄园里的女仆们忙碌地跑来跑去。 “啊嚏!” 余千星被小毛毯裹成一小团,斯文地捂嘴打了个喷嚏。 钟牧接过葡萄味的药剂给他小口小口地喂了几口,问他:“难受吗?” 余千星脸颊陷在毛毯里,抱着兔子玩偶摇摇头:“不难受,就是喉咙痒痒。” “有点炎症,中午再喝一次药剂就好。”罗莎夫人从钟牧手里将空杯子接过来,交代女仆们更换这几日的菜单。 钟牧倒没想到幼崽那么容易感冒着凉,给闻人玉发了请假的消息。 “叔叔,今天不去幼儿园吗?”余千星眼巴巴地看着钟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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