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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奕拒绝，“这是我的房间，这是我的床，不许你睡。” “你在别扭什么？”莫肃琛睁开眼眸，一双桃花眼像是有魔力般直把人吸进去。 闻奕有一瞬间的晃神，忍不住想，一个大男人生的这么好看干什么？！ “没有。”闻奕嘴硬。 “那便睡吧，很晚了。”莫肃琛理所当然占据了一半床。 闻奕默默看了几秒，愤愤不平，这是他的床，凭什么让给他。 想着，他也上了床。 到底是累了，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黑暗中，一双眼睛无声地看着他，直至天明。 “导演，热搜爆了。” 缓过神来的工作人员呆愣愣地看着热搜，有气无力地把手机递给导演。 导演好不容易放下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旅行节目组那些骚操作＃” “＃谁这么缺德让我看了一晚上的丧尸片＃” “＃内娱妆造以后请按这个标准来＃” 好在大家都想着这是节目组假扮的，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当然，其中也不乏明白人。 只是，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舆论不能想着鬼怪方向走，不然这个节目就不用做了。 不仅做不下去，还要赔死。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导演流下感动的泪水。 众人睡到将近中午才慢悠悠地爬起来。 甚至在想昨晚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 但是，看到木板上那血淋淋的尖利抓痕时，默默闭上了眼睛。 别说，他们还真是见了鬼了。 鉴于昨晚大家一起抱头痛哭的革命友谊，清早导演难得的没有为难他们，甚至于他们下楼时，居然还有免费的早餐。 大家没觉得不对。 但是广大网友坐不住了。 “给我们看了一晚上的鬼，早上对嘉宾都温柔了不少，导演这是长心了？！” “别说昨晚了，诡异死了，鬼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胆小鬼根本不敢睡，我听了一晚上的红歌。” “我怎么觉得昨晚那根本不是演的，谁家扮演那么像啊！！况且那是直播，不是剪辑！” “我昨晚真的破防了，谁懂洗完脸睁开眼睛一只奇形怪状的头颅贴在屏幕上是什么感觉，当场吓到失声尖叫，我邻居还以为我遭遇歹人了，敲门问我怎么了。” “看到大家都是受害者我就满足了。” “果然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大家要相信科学哦！昨晚那都是节目效果。”闻奕平静地看着弹幕，忽而笑得甜美地道。 “哇，清早美颜暴击，好看，爱看，节目组别逼我跪下求你多给镜头。” “还真是节目效果，这效果也太逼真了，真给我吓尿了。” “哈哈哈哈哈，看得出来嘉宾也被吓得不清，一个个神色憔悴。” “我还说导演今天怎么突然体贴了，原来是这份大惊喜的功劳。” “心疼哥哥姐姐们……” “咳，大家吃完早餐我们还有别的活动。”导演抵唇轻咳一声。 众人看着面前的早餐，瞬间觉得没那么香了。 果然打工使人憔悴。 却还是要坚持打工。 打憋屈的工，打不被定义的工。 现在他们的怨气足够养十个邪剑仙。 导演他果然没有心。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果然还是那个不做人的导演。” “哈哈哈哈，面前的饭突然不香了。” “看到大家的精神状态我就放心了，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确诊。” “导演，我们还需要做什么？”沈妍有气无力地问。 “今天有个特殊活动，一会儿大家就知道了。”导演笑着卖了个关子。 嘉宾们毫无兴趣，观众们期待值拉满。 导演是懂做节目效果的。 吃完饭，导演才道：“很巧，今天是当地祭祀的节日，据说每一年天寿村都会有一场祭祀，时间不定，我们运气比较好，赶上了。” “天寿村作为最具当地文化特色的村落，祭祀文化也是非常难得见到的。” “所以，今天的活动，便是参与当地的祭祀活动。” 导演笑嘻嘻地宣布完。 “哇，祭祀，这个古朴的词上一次听到还是电视剧里面。” “我好奇死了，想看，快拍。” “祭祀文化，难不成还有大巫。” 几人出了门，村子里，已经挂起了红绸。 红绸上是符箓，被绣在其中。 “几位可以挑选祭祀服饰。”村长已经在等着了，笑吟吟地迎上来。 几人被带到一间屋子里，里面挂满了不同款式的服装。 “这些都是我们祭祀时穿的衣服，大家可以挑选一下。”村长说完，便出了门。 “哇，好好看。”女孩子们都露出了艳羡的目光。 这些服饰确实很好看，极具特色，色彩搭配又极其和谐。 “大家快选吧，祭祀一会儿就开始了。”导演忍不住催促大家。 工作人员也应景地换了一身衣服。 几人挑得眼花缭乱，终于在临近时换好了衣服。 祭祀很是盛大。 家家户户都穿着祭祀服，德高望重的走在前面，小孩跟在大人旁边。 表情虔诚。 节目组跟在众人后面，走向祠堂里。 祠堂前面有一大块空地，便建了一座祭坛。 红绸无风自动，细看还发着不易察觉的金光。 “还真够无趣的。”莫肃琛从影子里走出来，轻嗤一声。 “他们的祭祀是针对你的？”闻奕挑眉。 莫肃琛抬手似轻抚飞扬的红绸，语气温柔，“自然不是。” “鬼王是需要供奉的，他们的祭祀，大多是在供奉我。” 他解释道。 “每年都会吗？”闻奕好奇。 “会。”莫肃琛笑了笑，“但是没有必要。” “那你为何不说？”闻奕偏头看他。 莫肃琛也偏头看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那还挺守信用的，每年都给你供奉也挺烦的。”闻奕悠悠说道。 “你说得对。”莫肃琛深以为然。 “闻奕，这场祭祀，对你有用。”莫肃琛言辞认真。 “你的魂魄受损严重，供奉之力可以让其修复得更好。” “这么巧吗？”闻奕错愕。 “所以说，这是机缘。”莫肃琛讳莫如深地望向祭坛。 红色的祭坛格外显眼，像是被血染红一样，与周围都格格不入。 “我们，是不是认识？”闻奕沉眸问出了萦绕已久的问题。 “这个问题，”莫肃琛温柔地看着他，“我给不了你答案。”
第13章 祭祀 闻奕沉默，这种所有人都知道，就他被瞒着的感觉很不爽。 但细细想来，他从未见过他们，更遑论认识。 多少有点无稽之谈了。 但是，大家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他叹了口气，把疑惑压下。 祭祀场面很隆重，为首的八位老人身着繁复的祭祀服，位于八方。 身着白衣金纹祭祀服的女子走上祭台，跳着古老又神秘的祭祀舞。 十分虔诚。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完整的祭祀舞。” 闻奕看着祭台出神。 莫肃琛轻笑一声，目光移到祭台上，漫不经心道：“这个一般，不如祭神族的祭祀。” “我看到过这个族落，说是可以修鬼神，成鬼身。天生具有审判鬼神的能力。” “嗯。”莫肃琛饶有兴致地看着闻奕，“确实如此，他们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可以修鬼神，若是修得鬼神身便是大圆满。” “传闻说，他们是神明遗落在人间的族群，天生便具有沟通天地的能力，因此可以断命线，判鬼神。” “这么厉害？！”闻奕有些意外。 “真假与否，你可以亲自去看看。”莫肃琛抬手挡住炙热的太阳。 不过身为魂身，阳光从他的身体穿过。 “死亡不是他们的终点，”闻奕勾起唇，“死亡才是他们的新生。” “是这样。”莫肃琛点了点头。 “他们有着特殊的能力，却也因为如此，每一个百年都会遭遇劫难。而村里的大能者，或是修习天赋高的人，就会选择自杀提前修鬼神身，好借此度过劫难。毕竟，死人比活人更容易修成鬼神身。” “真是有趣。”闻奕眯了眯眼，兴味满满。 “这么感兴趣。”莫肃琛温柔地笑着，“或许不久后你就可以见到了。” 闻奕挑了挑眉，“他们也在这里？” “不在。”莫肃琛摇头。 “也是，你是鬼王，占卜之术定然很厉害。”闻奕理所当然地点头。 忽而想到了什么，与莫肃琛对视着，“那你能看到我的命吗？” 莫肃琛含笑看着他，那双眼里蕴含了太多不可言说的情绪。 “我曾经，能看到所有人的命，包括我自己。”莫肃琛缓缓道，顿了顿，目光移到祭台上，“可现在，我看不到你的命。” 也看不到自己的命。 闻奕很诧异，“你这样的都看不到我的命吗？” “看不到。” 不应该啊？ 闻奕不解，莫肃琛都是鬼王了，这可是连神都不敢正面硬刚的人物。 这般厉害的人，说看不到他的命，他是不相信的。 不过，莫肃琛点头说看不到，他也不能逼他说。 唉～ 祭祀舞跳完，一男一女赤脚走上祭台。 男的是玄服金纹，女的是红衣金纹，纹饰走向不一样，一阴一阳。 他们手捧一个黑坛子，开口唱起了祭祀的歌谣。 台下众人表情虔诚，双手合十纷纷跪下。 导演一时有些尴尬，众人也不知所措地站着，一时间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苏言轻轻拽了拽闻奕的衣角，表情纠结。 “看就行了。”闻奕轻声道。 闻言，苏言松了口气，直挺挺地站着，表情严肃了不少。 空灵的歌谣有着无声的穿透力，似乎能够洗刷一切罪孽。 “坛子里的是什么？”闻奕蹙眉，“鬼气？” 他嗅到了鬼气的气息，与莫肃琛身上的同根同源，又似乎有着不一样的区别。 “供奉。” 莫肃琛势在必得地看过去，“他们的祭祀差了一环，所以供奉不纯，但我提纯后，可以修复魂魄。” “这就是供奉吗。”闻奕轻声细语。 坛子被放置在祭台上，吟唱声戛然而止，二人虔诚地跪下，吟唱声起。 “这一首与前一首不一样。”闻奕十分肯定。 “嗯，这是两首祭祀歌，一首抚天地，一首慰灵魂，这一首，是给亡灵的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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