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昱低声问:“要我帮你么,宝宝?” 姜缈低头看傅时昱的眼睛,对视几秒,鬼使神差地点一点头:“嗯。” …… 姜缈见过傅时昱写字的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一支昂贵的钢笔,思考时会用中指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然后手腕微动,刷刷刷地写下一行字。 傅时昱的手是姜缈见过最好看的alpha的手,修长又不文弱,关节分明、青筋凸起,有时仅仅只是饭桌上给姜缈夹菜,姜缈都会盯着那双手多看两眼。 而现在,那双手在与他做世界上最亲密的事。 姜缈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 ……“宝宝。”傅时昱声音低低的,在姜缈耳边呢喃,“你好漂亮……” 明明是傅时昱单方面取悦姜缈,姜缈却从这样的声音里听到了眷恋和满足。 姜缈身子一软,倒在傅时昱怀里。 迟来的羞耻感让姜缈不敢抬头看傅时昱,傅时昱却像故意似的,抬起他的下巴,轻轻咬住他的嘴唇。 “嗯,”姜缈有点痛,软软地哼了声,声音被紧接着到来的亲吻堵回喉咙里,“唔……” 傅时昱亲吻姜缈,吻得很深。 夜深了,姜缈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从发热期开始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得到舒缓和放松。 傅时昱把他放回床上,自己去卫生间洗手。姜缈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悄悄把被子拉上来,遮住自己涨红的脸颊。 傅时昱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姜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盖着被子,只露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外面,小兔子一样悄悄看他。 傅时昱问:“不热么?” 姜缈点点头,又摇头:“不热。” 傅时昱上床躺好,把姜缈盖在脸上的被子拉下来,刚一动作,姜缈两只前爪便紧紧抓住被子,不让傅时昱这样做。 “你、你快睡吧,”姜缈小声说,“不用管我,” 傅时昱说:“宝宝,这样不好呼吸。” “没关系,我,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傅时昱就这样在黑暗中看着姜缈,看了一会儿,仿佛看透姜缈想什么,低声叹了口气,说:“是我平时对你太疏远了么?你会因为这种事害羞成这样。” 姜缈被猜中心思,脸愈发的烫:“不……” “我们结婚快要五个月了,宝宝。”傅时昱把姜缈揽进怀里,低声说,“我以为我们会更亲密一点。” 姜缈不明白,小声问:“哪种亲密……” 傅时昱没有回答,只是把自己的被子掀开一角,像一只外表良善的大灰狼对天真的小白兔做出邀请:“来。” 姜缈面对傅时昱被窝的诱惑,想了想,犹犹豫豫地从自己的被子里钻出来,钻进傅时昱的被子。 被子合上,姜缈彻底被alpha炽热的体温包围。 傅时昱拥抱着他,说:“医生说了,除了标记,什么都可以做。” 姜缈愣住,睫毛一个劲的轻颤,好在傅时昱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只是这样告诉他,然后亲亲他的额头,说:“很晚了,睡觉吧。” 姜缈磕磕巴巴地问:“不、不做吗……” 傅时昱笑了笑,说:“不要在发热期这样引诱我。” “哦……哦,对、对不起。” “不用道歉。” 姜缈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抱住傅时昱的腰,靠进傅时昱怀里:“谢谢你。” 傅时昱问:“为什么又突然说谢谢?” “因为你愿意照顾我,还愿意,那个……” “是我应该做的。在我易感期的时候,你也一直陪着我。” 姜缈还是有一点不好意思,还想说什么,傅时昱先他开口:“好了宝宝,你该睡觉了。” “……那,好吧。” 姜缈确实也困了,傅时昱身边暖暖的,他一靠过来,便有了睡意。 傅时昱不让他说对不起,也不让他说谢谢,姜缈想了想,原因也许是那句“我以为我们会更亲密”。 “对不起”和“谢谢”,听起来都太疏远了。 那他该说什么呢…… 姜缈用不太清明的脑袋想了想,没有想到答案。 将睡未睡中,姜缈听到傅时昱的声音,傅时昱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晚安,宝贝。”
第54章 人和兔子不能生宝宝。 姜缈发热期结束那天,两个人又去了一次医院。 这是姜缈第一次在发热期有生理反应,说明他的腺体可能比过去成熟了一些。到医院见了梁遇青,梁遇青看过后,满意地点点头,说:“比上次来好很多了。” 傅时昱也松了口气,说:“上次你说过之后,这段时间我一直注意控制我的信息素。” 梁遇青说:“这样保持下去,下一次或下下一次发热期,应该就会有其他更明显的发热期的症状。” “什么?” “幸玉旺盛,之类的。” 姜缈从洗手间回来,刚好听到这句话。 三个人面面相觑,梁遇青作为医生,对这种话题自然不避讳,只有姜缈年纪小脸皮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傅时昱及时打破尴尬,说:“既然没事,我就带他先回去了。” “嗯,好。”梁遇青说,“他现在腺体发育在关键期,记得每个月定时来复查。” “好。” 两个人从医院回家,姜缈一路上都没有讲话。 omega因为生理构造的原因,会比alpha和beta有更旺盛的幸玉,有的甚至严重到影响生活。所以在过去,omega一直被认为不适合担任社会工作。 科技发展到现代,抑制剂的出现和各种保障omega权益的法律出台让omega终于能够像alpha和beta一样正常工作学习,尽管如此,因为发热期的存在,omega还是无法参加许多工作。 ——这些都是生理课上讲的内容,姜缈以前从来没有过很深的体会,直到这次发热期,他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梁医生的意思,他的反应已经算是非常温和,以后会越来越严重。 姜缈有一点害怕。 回家之后,姜缈一个人去看苦苦。 几天没见,小兔子好像长大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入冬要囤积脂肪,抱在手里沉甸甸的。 姜缈戳戳兔子的脸,说:“宝宝,你还知道你是一只侏儒兔吗?” 兔子不像狗会汪汪叫,就这样睁着一双小眼睛呆呆地看着姜缈。 姜缈抱着兔子,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 “当一只兔子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有发热期……” 傅时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姜缈身后,说:“兔子没有发热期,但是会一直怀孕,一直生小兔子。” 姜缈吓一跳,回过头,傅时昱端着一杯热茶站在那里,今天换了一副新的眼镜。 姜缈盯着傅时昱看了两秒,问:“你换眼镜了?” 傅时昱一滞,有些不自然地推推眼镜:“嗯。” 姜缈说:“好看。” “之前那副镜框坏了。” “哦……你刚才说什么,兔子会怀孕?苦苦也会吗?” 傅时昱面露无奈,说:“它一只兔,怎么怀孕?” 姜缈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多么蠢的问题,脸一热,说:“对不起,我忘了。我还不知道它是公兔还是母兔呢。” “是母兔。” “兔子需要做绝育吗?” “暂时不用,它是母兔,不会像公兔那样乱尿。” “喔。” 姜缈低头看兔子,两只手分别架起兔子的两只前腿,捏捏小爪子,说:“兔子也不好做唉……生活在野外要生兔子,还要被抓了吃肉,当宠物兔又有可能被绝育,好可怜哦……” …… 第二天,姜缈发现苦苦有点奇怪。 它把干草一根一根叼到笼子角落堆起来,还拔自己的毛,拔下来放到干草上。 养了这么久,这是姜缈第一次看到苦苦这么干。 “为什么要拔毛呢?”姜缈蹲在笼子旁边,一脸困惑地问,“是家里太热了吗?” 可是家里也不是很热,姜缈想不明白,回头大声说:“傅时昱,傅时昱!” 傅时昱从书房走出来,问:“怎么了?” “你来看苦苦,它拔自己的毛!” 傅时昱走过来,姜缈赶紧拉住他衣角,拉过来说:“你看。” 笼子里的兔子拔毛拔累了,正蹲在那里休息,虽然休息,还是时不时拔一撮自己的毛。 傅时昱看了一会儿,说:“它在筑巢。” “筑巢?” “嗯。” “为什么筑巢?”姜缈不明白,问,“它不是有窝吗,这么大的窝!” 傅时昱皱了皱眉头,又看了一会儿,手伸进去把兔子捞起来。兔子好像害怕一样,在傅时昱手里轻轻瑟缩。 傅时昱观察一下,小心翼翼地摸摸苦苦的腹部,说:“它好像假孕了。” 姜缈抬起头,问:“假孕?” “嗯,可能最近刚好在排卵期,昨天你抱着摸它,让它以为自己怀孕了。” “我抱着摸它,它以为自己怀孕了?”姜缈重复一遍,还是觉得这句话很难懂,“我摸它,它就以为自己怀孕了?!” 傅时昱平静地“嗯”了声,说:“从人类的情感来说,这有点自作多情。但对兔子来说,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姜缈低头看傅时昱手里的兔子,忽然不知所措起来:“那、那、那它现在……怎么办……” 苦苦蹲在傅时昱手里,离开它的小窝,没办法继续筑巢,只能呆呆地看着姜缈和傅时昱。 这段时间它被养得很好,皮毛光滑柔软,泛着一种温柔的灰色光泽,眼睛也亮亮的,连耳朵都长得更漂亮了。 姜缈觉得心疼,把苦苦从傅时昱手里接过来,小声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兔子不会说话,但耳朵动了动,好像听懂了姜缈的道歉。 “不要再拔自己的毛了,你没有怀孕。”姜缈把兔子捧起来,用自己的脸轻轻蹭了蹭,“拔毛不痛吗,笨蛋小兔。” 傅时昱揽过姜缈,安抚地拍了拍,说:“别担心,过几天它自己就好了。” “可是它拔自己的毛,不会拔秃吗……要是秃了的话,它看到自己光秃秃的,会抑郁吧?” “没关系,不会拔秃的,它有很多毛。它现在只是需要筑一个小巢让自己安全生产,筑好就不会继续拔毛了。” “可是,可是……” 尽管傅时昱这样安慰,姜缈还是很难过,小声问:“我可以帮它吗?” 姜缈没有想过自己只是抱着摸摸兔子,就让苦苦误认为怀孕,还辛辛苦苦拔毛做巢。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再随便摸兔子了。 傅时昱叹了口气,说:“兔子习惯自己筑巢。” “那它筑好巢,最后生不出小兔子,它不会更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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