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宵听到这句“我也是邬咎”就有点条件反射,下意识地摸了摸酸痛的腰。 昨天他的小男朋友就是这样,急切地说“我也是邬咎”,祝宵半推半就的,最后什么都答应了。 毕竟答应了十年后的,总不能拒绝十年前的。 同理,昨天他答应了十年前的,现在总不能拒绝十年后的。 祝宵一碗水端平,想想也同意了。 邬咎高高兴兴地解开祝宵的扣子,紧接着就看到了他藏在衣服下的其他痕迹。 他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良久,他咬牙切齿地说:“不知轻重的小子……!” 五十步笑百步,祝宵可没觉得眼前这位比十年前的那位收敛多少。 “算了,先欠着好了。”邬咎决定放过祝宵,等他休息好了再加倍补回来。 他抱着祝宵,忽然兴奋地说:“祝宵,你猜我回到十年前做了什么?” 毫无含金量的问题,祝宵不假思索地说:“跟我告白。” “……你怎么知道?”没能成功收获祝宵惊喜的表情,邬咎显得有些遗憾。 “不用猜也知道。”祝宵说。 “好吧,算你厉害。”邬咎说,“我确实是一回去就跟十年前的你告白了。” 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邬咎忽然大叹一口气,对祝宵说:“祝宵,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难追。”
第38章 红痣 在学生宿舍醒来的时候,邬咎人都是绝望的——博升本就算了,他好不容易才和祝宵结了婚,现在竟然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邬咎抱着脑袋哀嚎了几下,紧接着就决定去找祝宵。 来到十年前,他的第一反应是:他现在就要和祝宵谈恋爱! 他环顾一圈,找到自己的手机,查看了一下课表。 接下来的一节课是专业大课,他和祝宵会在同一个教室上课。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找出衣柜里最帅的一套衣服换上,精神抖擞地出了门。 他在祝宵宿舍门前站定,理了理衣领,确保他的衣服没有一丝褶皱后,他十分正式地敲了敲门。 门一打开,邬咎就高兴地喊:“祝宵!” 祝宵看到邬咎的脸,二话不说就准备关门。 邬咎迅速伸手把住门框不让他关上,还夸张地喊出声:“祝宵,我的手!” 再强行关就会夹到他的手了,祝宵握着门把手,到底还是没用暴力关门。 他有点不耐烦地问:“你想干什么?” “祝宵,我是十年后的邬咎,”邬咎开门见山地说,“我喜欢你,我们十年后结婚了!” “……” 祝宵不知道他这又玩的是哪出,邬咎看着像没睡醒出来说梦话一样。 “你梦游?” “啊没有。” 那就是纯发神经。祝宵尽量保持平静地开口:“你说完了?” 邬咎点点头,“说完了。” 邬咎仔细观察着祝宵的表情,希望能从中看出一点他期待的反应。 可惜的是,他什么也没观察出来。 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祝宵别说是欣喜若狂了,就连正常的情绪起伏都没有。 祝宵的反应怎么这么平淡? 他都说了喜欢了! 按照他的设想,他们现在就算不是在激动地抱着啃,也应该是在手牵手在阳光下青春地奔跑了。 祝宵说:“你往后一点站好。” 邬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往后退了一点站直了。 祝宵瞥了一眼扒在门边的手,说:“手。” 邬咎把手放下了,接着又在祝宵的注视下,下意识地放到了大腿两侧——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站立姿势。 祝宵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邬咎有点琢磨不透他是想干什么。 ——难道祝宵是准备亲他? 邬咎表示理解,突然被他这么一个优秀的帅哥表白,情难自禁是很正常的。 他贴心地为祝宵勘探一下了周围环境——很好,走廊里没有人,祝宵对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看见的。 邬咎目光充满期待:“祝——” 刚发出一个音节,祝宵就“砰”地把门关上了,邬咎碰了一鼻子灰。 这回没有邬咎的手挡着,门关得十分顺利。 隔着厚厚的宿舍门,邬咎听见祝宵冷淡地说:“神经病。” 但邬咎依然没走,锲而不舍地蹲在祝宵门口——他知道祝宵肯定还会出来的,因为等会儿他要出门上课。 十分钟后,祝宵听着门口没动静了,以为邬咎已经走了。 然而他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蹲在门口的邬咎。 祝宵皱眉问:“你怎么还在这?” 邬咎唰地一下站起来,再次重申:“祝宵,我真的是十年后来的,我们十年后真的结婚——” 祝宵打断了他:“你是昨天挑刺还不够,现在又来找茬?” “昨天昨天我干什么了。”邬咎摸不着头脑。 祝宵冷笑道:“昨天马原课你不记得?” 一说“马原课”邬咎就想起来了,他确实是和祝宵有过那么一节缠缠绵绵的马原课……靠,他穿回来的时间竟然这么不凑巧! 没猜错的话,他昨天应该是在马原课上对祝宵的小组作业狠狠地进行了一番批判。 现在回想起这件事,邬咎气得都想给自己来俩大嘴巴子,闲得没事挑他刺干什么真是平白给自己增添难度。 不过现在还不是扇自己的时候,邬咎得抓紧时间亡羊补牢:“记得记得。我错了,对不起。” 他认错认得太干脆了,这下祝宵是真的觉得他有病了。 “有病就去治。” 等会儿就要上课了,走到教学楼还要时间。祝宵没空在这跟邬咎继续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他错开邬咎,径直走了。 邬咎急忙跟上去,在他耳边滔滔不绝地说:“祝宵,你别不信,我能证明我们真结婚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喝牛奶,不喜欢吃茄子和动物内脏,你讨厌葱但是可以用它调味,不过每次我都会帮你挑出来,哦,我还知道你讨厌折耳根,你说不喜欢那个味道。” “你喜欢蓝色和绿色,不喜欢橙色。你喜欢花尤其是海棠花,但是对熏衣草过敏,所以家里不会用熏衣草味的任何东西。” “我说的对吧?” “……” 实话说,邬咎刚刚说的他的喜好全都没错,但祝宵还是不想搭理他。 这些喜好又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见祝宵不理他,邬咎一着急,不由得变本加厉:“我还知道你晚上睡觉更喜欢右侧卧,因为那样是面对着我的姿势。虽然我惹你生气的时候你会背对着我睡觉,但是晚上你睡着了就会钻到我怀里来,因为你就是喜欢抱着我睡觉。你有时候还会故意抢我被子,不过我没有跟你计较过,因为我不怕冷。” 祝宵不是暴力的人,但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想揍人了。 他停住脚步。 邬咎面上一喜:“祝宵,你终于信了?” 然而祝宵只是伸手捏住邬咎的耳朵提起来,一字一句地说:“你给我滚。” 邬咎就不滚,不仅不滚,还露出了一种堪称高兴的表情:“哎对,你结婚后也是这样捏我耳朵的。” 一不小心还给他爽到了,祝宵迅速松开手,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 邬咎越挫越勇,寸步不离地黏上去说:“祝宵,我还有很多可以证明……” …… 到了教室,祝宵在他习惯的位置上坐下来。 路上被邬咎耽搁了一下,他来得不算早了。教室里的位置已经坐满了大半,他惯常坐的位置旁边也已经有人了。 这样很好,没地方给邬咎坐,他能清净一节课。 谁知邬咎绕了一圈,从这一排的另一边挤了进来,对坐在祝宵旁边的同学说:“同学,请问能跟你换个位置吗?” 邬咎俯下身,低声跟那同学说了句什么。 那同学先是露出见鬼的惊讶表情,接着又是一脸暧昧地笑,最后猛猛点头说:“OK,我懂。” 邬咎成功地在祝宵身边坐了下来。 “你跟她说了什么?”祝宵奇怪地问。 邬咎一本正经地说:“我跟她说我喜欢你,以后你旁边的位置都是我坐。” 其实还有一句,他还跟那位同学说了,祝宵以后会跟他在一起的。 “……” 祝宵站起来,打算换个位置。 “祝宵,你确定要这么引人注目吗我是没有关系……”邬咎巴不得全校都知道他以后会和祝宵结婚,这样就没有不长眼的会来找祝宵告白了。 看样子,就算他换位置,邬咎也会想办法坐在他旁边的。 省得白费功夫了,祝宵又坐了回去。 上课铃响后,老师在PPT上放出签到二维码,让同学们扫码签到。 祝宵点开微信扫一扫。 他刚举起手机,旁边某位瞄准机会伺机而动,伸长手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放在了祝宵手机摄像头前。 “滴”的一声,二维码扫描成功。 邬咎眼疾手快地在他手机界面上点了两下。 ——好友申请已发送。 祝宵:“……” 邬咎的微信里多出一条好友申请,却没有立马通过——他知道,他现在通过了,祝宵也会直接把他删掉。 所以他要等回去之后,趁祝宵不注意的时候再通过。 祝宵又不傻,当然知道邬咎在打什么主意。他不留情面地说:“我会把你删掉。” 邬咎失落了一瞬,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没事,总有机会再加,反正我们以后会结婚的。” “……” 邬咎一口一个“结婚”,信誓旦旦的,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信念感。 祝宵懒得搭理他,举起手机重新扫了签到码,签到完就放下手机认真上课了。 邬咎上课的时候倒是很安静,可能是知道祝宵要认真听课,所以没有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打扰他了。 不过邬咎也没有在认真听课,本科课程对他来说已经太简单了,不需要听了。 他拿了个本子出来写写画画,假装是在记笔记,实际上以一分钟三次的频率偷看祝宵。 邬咎的视线热烈又不加遮掩,祝宵几度想往他脑袋上来两巴掌——但要是他这么做了,这人说不定会反以为荣,甚至抓着他的手亲两下。 所以祝宵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好在邬咎只是盯着他看,而不是说一些奇怪的“结婚”之类的话。 不过,邬咎也就是上课时间安静,到了下课,他又像跟屁虫一样黏上来。 祝宵去哪他就去哪,就算祝宵不理他他也乐此不疲,整个人都围着祝宵打转。 祝宵忍了一天,终于在下午的时候爆发了。 他对着邬咎冷声道:“你今天一天发什么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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