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咎:【走路看什么手机?】 祝宵挑了挑眉,回他:【行。】 然后索性收起手机不回了。 邬咎:【你走路去哪?】 邬咎:【不会是去相亲吧?】 没有回复,邬咎耐着性子等了十分钟。 邬咎:【还没走到?】 邬咎:【走那么久是去哪?】 又过了五分钟。 邬咎:【要走这么远,你们约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邬咎:【你不要去了,这个人太不正经了!!!】 两分钟后。 邬咎:【祝宵,你到底要走去什么鬼地方?】 邬咎:【我要报警了!!!】 祝宵走到约好的咖啡馆对面,终于拿出了手机。 祝宵:【现在到了。】 祝宵顺便回答了他的问题:【去学校附近那个咖啡馆。】 另一边的邬咎差点要顶着满头青烟拨打跨阳电话报警了,看到祝宵的回复才把心勉强放回了肚子里。 但他看到祝宵的后半句,刚放回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邬咎:【你去那干什么?真的是去相亲?】 祝宵没有否认:【嗯。】 邬咎安静了一会儿。 十秒后,他又发来消息。 邬咎别扭地问:【不去不行吗?】 祝宵:【已经答应了。】 他没有爽约的习惯,况且拒绝的话当面说清楚比较好,省得章瑞君还要给他再约第二次。 邬咎心中不爽,又没有办法,只能不停地骚扰祝宵:【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祝宵一手推开咖啡馆的门,另一只手给邬咎回消息:【进门。】 邬咎:【进门了然后呢?】 祝宵:【然后我要坐下。】 他坐下来,点了单。他早到了十分钟,对方还没来。 邬咎:【现在呢?】 祝宵:【坐着。】 邬咎:【你见到他了?】 祝宵:【还没有。】 邬咎立马抓住机会给他上眼药:【祝宵,这个人真不怎么样,你来了他都还没有来】 祝宵:【我早到了十分钟。】 对方还没来也正常,不算迟到。 邬咎却义愤填膺:【这种场合提前到是基本礼仪好不好?这人就是很差劲】 如果是他,他会提前半小时——不,他会直接开车到祝宵家楼下,然后接他一起走。 说话间,有人推开了咖啡馆的门。 祝宵抬起眼,那人正往他这一桌走过来。 应该就是他那个相亲对象,巫家和。 刚好邬咎又发来消息:【那现在呢?】 祝宵:【现在来了,不说了。】 邬咎迅速回:【相亲可以看手机!!!】 很可惜,邬咎注定等不到这句话的回复,祝宵没有跟人说话时看手机的习惯,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接下来,祝宵经历了他人生中速度最快的一场相亲。 总时长甚至还没有他走路过来的时间长。 “巫先生,你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抱歉。” “好巧,我也是。”巫家和点头,“那我们回去就跟家里说不合适吧。” “好。” “哦,这是我的名片,如你所见我是一名律师,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我。”巫家和笑了笑,“当然,用不上最好。祝你万事顺意。” 这人爽快又不纠缠,祝宵也礼貌地收下了他的名片,“你也是。” “那我就先走了,你慢用,单已经买过了。”巫家和向他点头致意,干脆地起了身。 刚走出两步,他又想到什么,折返回来:“对了,你刚刚说没有恋爱的想法,意思是说没有‘跟我’恋爱的想法,对吧?” 祝宵不明白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直接地回答了他,一点余地都没留:“是的。” 这话直白得都有点伤人了,换作旁人说不定就要破防了。可这人看起来好像心情不错,轻快地说:“好,再见。” …… 门外,白管家正急得团团转。 十分钟前少爷让他进去破坏祝宵的相亲,但要注意方法,最好用一个比较礼貌且祝宵不会生气的方式。 可他站在外面脑细胞都要死光了,也想不出什么方式是“比较礼貌而且祝宵不会生气”的。 就在他干着急的时候,祝宵的相亲以惊人的速度结束了。 白管家定睛一看,看见那相亲对象正在往外走。 他赶忙背过身去假装路人。 “哎哟,小白,你怎么也在这啊。” 白管家动动耳朵,听到一个“白”字,不确定是不是在叫他。 ……但这声音怎么好像有点耳熟? 他犹豫着,不敢回头。 巫家和看着那个紧绷的脊背和僵硬的姿态,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白管家回头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大惊失色:“老、老老爷!” “啧,也没这么老。” 白管家恭敬地躬身行礼,重新喊了一遍:“老爷。” 原来这人不是什么巫家和,而是他的老东家,上一代老阎王,邬咎的父亲,邬兴东。 “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问。” 白管家:“您说。” 邬兴东一脸八卦地问:“所以邬咎就是为了这个叫祝宵的小帅哥在阳间乐不思蜀,遭反噬了?” “这……我不是很清楚,”白管家迟疑道,“但是少爷说他有自己的计划。” “他有个屁计划!”邬兴东嗤了一声,“今天要不是我出马,他老婆都要跟别人跑了!” 他花了八百八十八才从那个小律师那里买来这个宝贵的相亲机会,还额外花了六百六十六充当辛苦费,麻烦人家把他包装成一个律师。 这钱不少,回头得记在邬咎头上。 邬兴东肉痛不已,他老婆一个月就给他这么点零花钱,全用来给他这个不孝子擦屁股了! 老阎王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截了当不加遮掩,白管家不敢多说,干笑着点头称是。 好巧不巧,邬咎就在这个时候发来了新消息。 邬咎:【白管家,怎么样了?】 邬咎:【那人叫什么名字?几岁了?生辰八字是什么?身份证号码多少?】 邬咎这会儿已经摆好了架势准备翻生死簿,等白管家一告诉他,他就要把这人查个底朝天,看看这人是命有多硬敢跟祝宵相亲。 邬兴东就在旁边,白管家汗流浃背,委婉地道:【少爷,还是不要查了吧,他的命很硬………】 这白管家怎么胳膊肘往外拐,邬咎不爽:【有多硬?能有我硬?】 上穷碧落下黄泉,绝对没有比他邬咎命更硬的人! 白管家瑟瑟发抖,一边是少爷一边是老爷,他们父子俩的命是一个比一个硬,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命比纸薄啊。 邬兴东瞥了一眼白管家的手机,“行了,别告诉他是我,你回去把我夸一通就完了。” “不孝子真不让人省心,关键时刻还得是我。”邬兴东嫌弃地说,“当年我追他妈,唰地一下就搞定了!有他这功夫,都不知道能给他整出多少个弟弟妹妹了。” “哦对了,”邬兴东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记得说这次相亲很不错,我们对彼此印象都很好,以后还会继续接触。” 白管家在心中为邬咎点起蜡烛,“……好的。”
第17章 生气 有老阎王的话在前头,白管家下去跟邬咎复命的时候,简直是如履薄冰。 “他叫什么名字?” 白管家露出一个职业苦笑,说了老阎王的假名字:“巫家和。” 邬咎以为跟自己是同一个,立马化身阿Q,不爽地道:“他也配姓邬?” 白管家连忙解释是同音不同字的“巫”。 邬咎脸色这才好看了点,又问:“他人怎样?” “他,呃,挺好的,”白管家按照邬兴东说的,拣了优点说,“成熟稳重,博学多识,谦虚内敛……” “你就见他这一面能感受出那么多?而且这都什么破形容词。”这几个词用来形容他还差不多,用来形容祝宵的相亲对象绝对是暴殄天物。 邬咎一点也不想听这些,越听越烦,抬手制止道,“停。” 白管家适时闭了嘴。 “他多大?” 老阎王的实际年龄都快赶上千年老王八了,白管家在心里迅速换算成阳间岁数,又稍微压了几岁:“三十六。” “这么老。”邬咎心放宽了点,祝宵肯定不喜欢这种老男人。 邬咎觉得他已经可以预料到祝宵这场相亲的结局了,估计就和之前那个华尔街死装男差不多。 思及此,他放松下来,坐姿也比刚才松弛了不少——不再是一副随时准备弹射出去的状态了。他挑着自己想听的东西问:“那他们的相亲肯定不怎么样,对吧?” 白管家心虚地擦了擦汗,“也挺好的……”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一次性将邬兴东交代他的话都说出来:“他们对彼此印象都很好都对这场相亲很满意并且看样子以后还会继续接触。” 很好、满意、继续?! 邬咎脸色铁青,“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吓了白管家一大跳。 白管家小心地说:“少爷你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去阳间……有什么在阴阳通说也是一样的。” “为什么?”邬咎不爽地问。 邬咎这段时间待在地府,已经恢复了一些了,应该可以在阳间维持一段时间的人身了。 白管家委婉地道:“您还不能维持很长时间的人身……要是突然变成鬼就会吓到人了。” “活人都很脆弱的。”白管家补充道。 “……” 活人脆不脆弱邬咎不知道,但祝宵应该是挺脆弱的。每次他快死了祝宵都要哭,要是他一副鬼样出现在祝宵面前,也不知道是会先吓到昏厥还是先掉眼泪。 虽然一肚子气,但邬咎还是把白管家的话听了进去。 他没有去阳间,而是选择单方面地跟祝宵开启了一场冷战。 邬咎暗自下定决心,他绝对不要主动找祝宵讲话,就算祝宵主动来找他了,他也绝对不要秒回,狠狠地晾祝宵五分钟再说——不,五分钟太短,最少十分钟。 然后他就忍辱负重地等了整整三个小时。 期间他无数次点开阴阳通看祝宵有没有发消息过来,答案都是没有。 手机就像死了一样寂静。 邬咎等得不耐烦了,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阴阳通出了问题,专门给打电话到通信办问,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又开始怀疑是不是地府断网了。 终于,他实在没忍住,给祝宵主动发去了第一条消息。冷战宣告失败。 邬咎:【祝宵我们已经三个小时没讲话了,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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