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喻雪心里一揪一揪的疼,他仅仅拉着左未时的手,心中默默为他的师父祈福。 他的师父,这样一个大善人,定然是受老天保护的。 楚喻雪咬着牙,没心情去管这件事的后续,赶紧指挥着人将他家师父送到就近的医馆。 城中虽乱,因水患人人自自危,可医馆到底还是开着的,毕竟水患之后疫病便是难免,求医之人不在少数。
第九十三章 :发烧 医馆的医师虽然比不得随军的军医,可到底医馆的伤药还是更多的,设备也更加齐全。 楚喻雪小心翼翼的陪着人来了医馆,可看着医师忙活,他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只能眼圈通红的手在一边,盼着他家师父赶紧醒。 左未时受了伤,小陛下的擦伤虽不算严重,可在那白皙的肌肤上依然显眼。 像是受了虐待。 医师便想着给小陛下处理,可楚喻雪拒绝了,想让医生先全力救治他家师父。 “陛下,若是左君醒来,见您这般定然会难过的。” 景公公在一边跟着劝,“左君身上的伤势已经处理,现在便是等着人醒来,反观陛下这般模样,才更像个病人。” “左君若是醒了,定然会心疼的。” 三言两语的,楚喻雪被他说动了。 也不在抗拒,见转发,医师迅速上前,一点一点的替他处理那些擦伤。 幸好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伤口都不深,最严重的也不过是一处沾上了沙砾,陷在皮肉里。 医师小心地将沙砾挑开,涂上了伤药,再绑上绷带。 等到处理完时,楚喻雪就像个木乃伊一样,被绑的一动不能动。 他看着小床板上平躺的左未时,又看看自己。 只觉得他们俩人的命运怎么这么相似。 沈长温和李裕安继续去追踪太守,其他的人聚集在了这处小医馆。 小小的医馆大厅顿时挤满了人,明明平时看着还挺宽敞,可现在却显得格外局促。 后来在楚喻雪的强烈要求下,医师帮他把身上其他位置的纱布拆了,只留下左臂上那一处曾经粘过沙粒的伤口。 楚喻雪总算是可以活动了,站起身晃悠了两下,顿时身子一僵。 景公公连忙想去扶,但被楚喻雪一个挥手打断。 “朕无事。” 只是刚才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有些疼而已。 这话,楚喻雪自然是不可能告诉其他人。 毕竟太过丢脸。 眼看着伤员的情况迟迟不转好,众人无奈,只能暂时将这处小医馆当做临时阵地。 当天晚上左未时就发烧了。 烧的温度很高,楚喻雪是被他烫醒的。 为了更加方便照顾他,把自己的床板和左未时拼在了一块,睡觉时也不忘拉着他的师父的手。 而就是因为这样,他被左未时烫醒了。 楚喻雪立刻坐起身,想也没想地便将手搭在他额头。 和自己对比了一下,果然入手的温度烫的吓人。 怕是感染,楚喻雪想叫人,可时辰已经很晚了,医师都已经歇下。 门外守着的御林军也不知道换了多少班,现在看着倒是神采奕奕。 纠结再三,到底还是他家师父身子更重要,楚喻雪翻身下床,让御林军去找医师,自己则是抱着另一人送来的冷水和毛巾,替他家师父擦拭额头和手臂。 左未时这般,确实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当医师拆下纱布时,却发现此前保护的挺好的,居然有了化脓的迹象。 楚喻雪不敢乱来,甚至不敢乱说话,生怕打扰了医师。 三两下,那名医师拿出一根银针,扎在他家师父的几个穴位。 左未时是被疼醒的,胃里一直翻涌,他翻身还没来得及下床,便被人一把抱住。 闻着熟悉味道,熟悉的清香,左未时心间一松。 看发热的身子没这么容易便好,熬的药也是刚好,送到了楚喻雪手中。 苦涩味扑面而来。 楚喻雪苦的连五官都差点皱在一起,看着药碗一直反胃。 仅仅只是看着,他就受不了了,可他家师父还得喝。 楚喻雪捧着药,小心翼翼的地步去,生怕自己手不稳给砸了。 “会很苦吗?”左未时问,脸色总算是比之前好一些,浮上一点血色。 医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果断的躲在人群最后。 “应该不苦,你只要能一口闷,这味道一下子就没了。” 楚喻雪突然抬眸,看向她。 “说的倒是轻松,那么苦的药又不是给你喝,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楚喻雪问道:“这样太苦了,你们有带蜜饯吗?” 众医师面面相觑,“没有。” 他们给人治病,基本不会开这种东西。 楚喻雪将药碗递到左未时手心,又看着他一扬脑袋,将整碗药喝个干净。 看着正常,可脸色明显已经不好了。 果然还是被苦的。 左未时暗骂几声,自己干嘛要这么装?早知道就该从小陛下那里顺点甜口。 当晚,沈长温和李裕安回来了,太守也被他们五花大绑摔在了门口。
第九十四章 :发现暗室 时辰太晚,来不及审问。 那太守便被他们锁在大院里锁了一晚。 第2日,左未时还是精神不济,审人的事自然交给了宋寒之。 楚喻雪不清楚情况,只是隐隐从后院里听来杀猪般的叫声。 身子一抖,却听沈长温安慰,“没事没事,是那太守太不抗揍,陛下不是还要给左未时换药吗?您先去,我帮您看着。” 楚喻雪抱着药,怀疑的眨了眨眸子,挣扎间左未时还是占了上风。 楚喻雪给了沈长温一个谢谢的眼神,拿着东西就走了。 那太守扛不住,很快就招了。 “他说还和他交易的是北域的人,他的父母妻儿已经被他送到北域,他是北域人留在大衍通风报信的探子。” 楚喻雪咬着唇瓣,眸色恨恨。 反观左未时倒是一脸沉静,他抿了一口茶,对着宋寒之幽幽出声,“你看着来。” 惩罚,太守自然是逃不过的,而对于这种通敌叛国的罪人,按大衍律令一缕当斩。 江东的事情基本已经处理,只要留下监工队继续,楚喻雪已经可以回宫了。 他是皇帝,离宫太久,总是不合适的。 再加上先前被刺杀的事,左未时也实在是不放心。 那对兄弟也被救下,这次回京便跟着楚喻雪一起,五人里留下了宋寒之。 又是一路颠簸,好不容易回了京,楚喻雪已经被颠的浑身发软,靠在左未时怀里只想吐。 他家师父胳膊上的伤还没好,楚喻雪只能拉着他另一边的袖子。 陛下一下马车,苍白的脸色让众侍官猛的一惊。 一道道怀疑的视线瞟向左未时。 莫不是左君在路上忍不住,对小陛下做了什么? 陛下还这般小,才19岁。 左君真是…… 楚喻雪看不懂那些人眼里的深意,他靠在左未时怀里,暗戳戳的把脑袋往他胸口埋。 “师父,我难受。” 这下,众人愈发肯定必然是左君对陛下做了什么。 瞧陛下这模样,定然是害羞了。 众侍官对视一眼,齐齐垂下脑袋。 “我抱你?”左未时开口,却被楚喻雪一口回绝。 “师父身上还有伤呢,不行。”楚喻雪摇了摇脑袋,不愿意。 本来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可侍官们先入为主,自然是当是在那事上受的伤。 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左未时扶着左未时回了承明宫。 想走的时候自然是走不了,被小陛下拉着袖子陪了一夜。 此番回宫,楚喻雪已经不是之前的楚喻雪了,奏折那些左未时都是先给他过目,自己再检查一遍。 小陛下的进步真的很大,从前批的磕磕绊绊还有错,现在已经是很熟练了。 一眼扫过去,小陛下的处理方法都很好,即便是左未时也不能每个都挑出刺儿来。 小陛下长大了,左未时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 两人一起效率自然是提高了不少。 一日,楚喻雪闲的无聊,左未时又说有事儿不能陪他。 想着他家师父拖着受伤的身子,每日陪他忙前忙后,楚喻雪心里一阵不好受。 正好今日师父不在,他去国庙里求了些安神香,点在师父寝殿内,能让师父睡得好些。 因为想给师父一个惊喜,楚喻雪没有告诉任何人,偷偷摸摸的甩掉了跟在身后的宫女太监,一溜烟冲进了左未时寝殿内。 和一般的官员不一样,因为小陛下偏爱,左未时在宫内有自己单独住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样,每每楚喻雪让他在自己宫内留宿,左未时总会找一堆借口回来。 趁着人不注意,楚喻雪溜了进去,顺便带上了门。 左未时房间布置的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梳妆台,还有一张小桌,三个凳子。 简直是将极简贯彻到了骨子里。 好在香炉还是有的。 楚喻雪动作麻利的将香放了进去,用火折子点燃。 起身之际,楚喻雪突然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 那幅画画的很抽象,用黑色的毛笔勾勒出好似两个人的影子。 背景也很乱,红色的黑色的色彩杂乱。 楚喻雪不懂画,但这奇怪的笔触吸引了他的注意。 上前几步,楚喻雪抬手按在画上,只听“咔哒”一声,像是碰到了什么开关。 下一秒,掌下一空,楚喻雪一个不留神,跌了进去。 这画的背后暗藏机关,而里面居然是一道暗门。 楚喻雪抖了抖身子,直觉他这样闯入师父的地方是不对的,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师父大概不希望他发现这里。 可好奇心害死猫,楚喻脚下像是生了钉子,看着墙壁上燃着火把的通道,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第九十五章 :暗室里全是他的东西 楚喻雪脚尖点地,悄咪咪的往里探,手上还捏着一个从墙上取下来的火把。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小门。 门上没有锁,楚喻雪一推就开了。 小门后的房间里没有火把,却相信了一颗又一颗的夜明珠,昏暗的环境里也照的敞亮。 楚喻雪愣在原地,双眸瞪大。 小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他的画像,有哭的有笑的,还有睡着的,甚至还有……沐浴的。 楚喻雪看得发热,后退时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箱子。 箱子没有合拢,这一番动作下便开了。 从缝隙里,楚喻雪看见了一点蓝色的衣料。 那衣服的料子还有些眼熟。 好奇之下,楚喻雪蹲下身,将那蓝色的衣料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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