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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第三道…… “第三道禁制，如果我没猜错，就是你留的这个幻境吧？” “不错。”天道颇为得意，“这幻境只有你能破，但有一点。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虽为幻境，却并非虚假。” 于辞皱眉：“什么意思？” 天道没有回答，“玉兔，你二人的结局，只有死局，这是不可破的。” 于辞没有丝毫畏惧，直视着天际边那道泛着青色的光。“你本是天道，是这世间的曙光，应匡扶世间正义，维护世间秩序。却因一己之私，不惜使用禁忌之术下这三道禁制。将来禁术反噬，你的存在便会被洪荒抹杀，这值得吗？” 天道沉默良久，声音中满腔的愤恨与不甘，“我与凤凰同时降生，却连化形的权利都没有。凤凰可以化万物，造世间。而我呢？我就只能跟在他后面替他善后！” 于辞看着它，眼中尽是怜悯：“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天道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洪荒让你们同时降生，你就没想过原因吗？” 天道愣住。 “这世间，如果只有凤凰而无你，纵使有万千生灵又怎样？他们不被束缚，无所顾忌，世间将陷入一片混沌，生灵涂炭。反之亦然。倘若这世间只有你，那你对着空旷的洪荒，又能制衡谁呢？天道，这世间能有如今的繁荣，是因为你与凤凰的相辅相成。你们，缺一不可。” “不！这不是真的！反正凤凰就要死了！你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想换回他的命而已！” 于辞真的是无语了，第一次感受到了对牛弹琴的艰难。 “我只是实话实说，至于你怎么想，都不重要。你猜对了，我是要换回他的命，可不是想靠打动你换回。毕竟，你连心都没有，又如何能动心。” 天道怔怔的停在上空，就连闪电都忘了释放自己的光芒。 于辞抱起怀中的凤凰，温柔的说道：“凤无，对不起。之前把我们的记忆弄丢了，不过你放心，既然已经找回来了，我就不会再弄丢了。” 他抚摸着手中有些暗淡的凤羽，白色的光不断注入凤凰的身体。感受着凤无不断变暖的体温，于辞逐渐放下心来。 凤无努力睁开疲惫的双眼，就看到眼前的人不断的为他注入仙力。他瞬间慌张的扭动着身体：“卿君！快住手！仙力枯竭后你会死的！” 于辞笑着，眼底一片平静，“我不会的，因为有你，我一定会活着。小凤凰，我会在未来等你，等着你重新来娶我。”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手里的光也逐渐转淡。属于玉兔的仙力被尽数注入进凤凰的体内。玉兔本就掌控着治愈之力，凤无的羽毛肉眼的可见的恢复了鲜亮。 他抖了抖，下一秒红光萦绕，凤无恢复了人形，将于辞揽在怀里。一双凤眸溢出了晶莹的泪珠。 于辞艰难地抬起手拭去他眼位的剔透，“别难过，小凤凰，记住我的话。” 他感到自己的时间正在消逝，最后的最后，他虚弱的出声：“情系于心，终得相见。” 他的声音太小，仿佛是呼吸间顺出的一般，凤无把耳朵贴近，“卿君，你说什么？卿君？” 怀里的人却再也没了声响。 凤无双手颤抖的死死抱紧怀里的人，片刻后，巨大的羽翼笼罩于天地。羽翼上的每一根羽毛都化作一丝红线，将整个上空收于网中。 天道反应过来，惊的大吼：“你疯了！你想要做什么？！” 凤无轻轻放下怀中人，瞳孔里一片死寂，手中的动作却处处透着疯狂。 “既然你非要来惹我，那就去死吧。” 他飞身而起，立于上空，手中结着繁复的神印。看到他的动作，天道的声音越来越慌。 “你这样做！就不怕洪荒制裁你吗？” 凤无的目光冰冷至极的看着它，嘴边勾着一丝残忍的笑，“你放心，就算被制裁，第一个也不会是我。” 红色的网密密麻麻的延伸到了世间的每一处，所有的生灵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凤无回到于辞身边，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他冰冷的唇上。 “以前，你就说过，喜欢凡间的那些烟火气。如今，我送你去凡间可好？”他伸手理了理于辞有些凌乱的发丝，“你一定会喜欢的。” 霎时间，夹杂着金色的红光笼罩而下。凤鸣似从远古传来，如泣如诉。 “凤羽织天意，捣药兔长生。卿君，等我。” 第36章 圆满 神力释放而出，天道差点被打散。它能感受到被凤无强行更改的洪荒的意志，与此同时也震惊于凤无竟拥有如此强大的神力。 眼看自己就要消散殆尽，天道赶紧拼着最后一丝法力，劈开了时间缝隙，在里面化了一个新的空间，钻了进去。 而凤无因为更改天意，私自赋予玉兔转世与长生。被洪荒察觉，抹去了记忆流放时间长河。这才遇上了了同样处于时间缝隙的天道，被抓进了天道创造的副本世界，禁锢了起来。 而天神殿外的几人，整满脸焦急的等待着。 “已经过去三日了，怎么还不醒？”沈温玉满脸担忧。 秋光霁赶紧安抚道：“别心急，他可是玉兔，一定会没事的。” 凤无抱着于辞，依旧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眼底却越来越沉。 “老凤凰！”嘭的一声，非白炸着两个小爪爪出现在众人面前。 凤无看见它，知道于辞应该是顺利破了幻境，稍稍松了口气。他难得的摸了摸非白的脑袋，柔声问：“阿辞呢？那边怎么样了？” “没事哒~主人马上就会醒过来了！” 听到这话，大家都放下心来。凤无这才抬头看向天道，“事已至此，你还要坚持吗？” 天道沉默半晌，才不甘心的叹了口气：“凤凰，我与你争了上万年，其实早已明白，洪荒偏爱的是你。知我不甘心，为何一同降生，却不被一视同仁。” 凤无嘲讽的看着它道：“天道，你错了。说到底，你不过是对于无法化形这件事耿耿于怀。而你无法化形，并不是因为洪荒限制了你。” 天道似乎有些错愕，“你说什么？” “我由生命之石幻化而成，而你则是凝聚于天，成无形之道。我们本质上其实毫无区别，都是无心之物。而人生七情六欲，凭借一颗心牵绊人世间。若不生心，何来化形之说？其实能不能化形，皆在于你有没有情，生不生心，与洪荒无关。” 天道沉默了许久，才颤抖着开口，“竟……是如此……” “万年过去，洪荒给过你机会，可你依旧选择一意孤行。如今洪荒消散，而你也仅剩一丝意志留于规则之中，你还要继续掌控规则吗？” “呵……”天道的笑声中带着些许释怀与无奈：“……凤凰，终究还是你赢了……” 乌云散去，数道曙光自云霄散落。凤无怀里的人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小凤凰，好久不见。” 凤无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声音有些颤抖。 “阿辞，欢迎回家。” 于辞终于明白了“凤羽织天意，捣药兔长生”的真正意义，那是眼前人用生命为他谱写的情诗，就算冒着消散的风险，也要逆天改命，将他从必死的结局中解救出来。 一旁的沈温玉和秋光霁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转身对着上清大帝行了一礼，“师父，我……” “不必多言。”上清大帝温和的开口，“我本早已消散于天地，如今能再见你一面已是心满意足。你二人有着不可磨灭之缘，今后定能一生安稳，逢凶化吉。” 说着，他又看向秋光霁，“灵玉虽不是我所有徒弟中仙法最出众的，却是我最为疼爱的小徒弟。如今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他，若有差池，我还是会去寻你的。” 秋光霁恭敬地行礼，神色认真道：“师父放心，我秋光霁在此向众神起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会将沈温玉当做心头挚爱，照顾他，保护他。如违此誓，神魂尽散，永无轮回。” 沈温玉早已满脸泪痕，但眼中依旧带笑。上清大帝很是满意，点了点头与他们告别。 众仙皆离场，只留天帝一人站在天宫外，笑着向凤无道了声谢。 “多谢神君今日前来相助，此番恩情我等来日必报。” 凤无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天帝就没有别的话说？” “不知神君指的是什么？”天帝面上维持着笑容，眼底却升起一丝慌乱。 “吾一直在想，天道未化形，那三道禁制应是让娄常助它才顺利完成。仙界的屏障虽不及天神殿，但又何至于如此脆弱，连个娄常都拦不住？想来想去，也只能是你这个天帝，给天道行了个方便，吾说的对吗？” 天神的威亚降在天帝身上，他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上半身匍匐在地，抬不起头。 此时正慌乱的解释着，早已没有一点天帝的威严。 “神君！是天道威胁我！我不得以才给他打开了天界的屏障。如若我不开，他就要收紧对天界的禁制啊！” 凤无懒得听他继续，抬手封了他的嘴。“有洪荒在，天道不敢对仙界出手。它给了你什么好处？” 问到此处，仿佛才想起来一般：“啊，对了，你如今无法开口。不如吾替你说，你听听吾说的是否正确？” 凤无走到天帝面前，精致的下巴微抬，睫毛轻垂，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周身的气质压得天帝直哆嗦。 “我猜，它定是许诺你，待吾死后，会请你入天神殿，接替吾的位子，是吗？” 天帝满脸惊恐，显然凤无是猜对了。 旁边的于辞一脸嫌弃，“真是蠢货，这你也信？” 凤无转头看向于辞，原本高傲的神情一秒软化，“阿辞觉得，他应该如何处置？” 于辞刚缓过劲，有些不耐的摆摆手，“本就是消散的人了，没必要还在这儿碍眼。” 凤无立刻挥手，红光闪过，天帝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化成了灰烬，风一吹便无影无踪。 “走吧，回家！” 于辞起身，看了看身边的人。这样圆满的结局，他很喜欢。 凤无保留了天神殿和农家小院的副本，其余的都被他销毁了。天神殿副本中，上清大帝最终代替了天帝的位子，执掌整个仙界。而农家小院中…… 已经成为凡人的娄常正被绑在那张冰冷的手术台上，他神色惊恐的望向大门的地方。莉莉安嘴角带着诡异的笑，正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电锯朝他走来。 “你也，尝尝拼接的滋味吧。” …… 现生世界，于辞四人带着非白回到了他的住处。叶林见到他立刻哭着抱住，于辞心底一暖，正要开口安慰，就听他哭嚎着抱怨：“辞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刚哥做的饭毒死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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