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还有兽皮,谁要!” “柳!待会我们去森林逛逛吧!憋死我了!我们打伞去!” 山林才又热闹了起来。 除了伞以外,最近还发生了件好事,那就是族里好几个雌性都揣崽了,其中云怀上的还是雌性幼崽! 羽族的雄性幼崽都是蛋生,怀上孩子的雌性看上去并不明显,只是食量会变大,羽族的兽人们对这些不敏感,往往怀了一阵才会发现,而要是怀的雌性幼崽,那肚子就会慢慢拱起,一眼就能看出肚里有小兽人了。 正是因为云,族巫把族里有伴侣的成年雌性都检查了一遍,这下又发现了好几个有小鸟的兽人。 他们羽族终于又要迎来新的生命了! - 最近,羽族的人都很高兴,川却有点奇怪,即使是在下雨,他也有些抑制不住老想往外飞,于是他常跟着族人去狩猎,偶遇放晴,也会出去飞一圈,只是每次回来时都变得湿漉漉了。 遥看不过去,总要给他擦羽毛。 川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能让小雌性给自己理理毛也是赚到。 到了晚上,川会觉得骨头疼,翅膀也在隐隐作痛,难道是最近飞久了或是淋了雨?
第25章 筑巢 川回过神,自己又飞在了空中,他有些乏力地扇了扇带着雨水的翅膀,下着雨的缘故,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平原上目光所及,一只野兽都没有,森林看上去也阴沉沉的。被打湿的翅膀飞起来有些沉重,川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已经持续这种状态好几天了,晚上因为隐痛睡得不好,白天精神有些恍惚,但常常等他回过神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在空中了,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傍晚,川又带着满身的雨水回到遥的身边,他精神不振,但还是记得给心爱的小雌性带花,此时川正衔着一朵小花,把脑袋支到遥的手边。 “谢谢你,川,”遥伸出小手先摸了摸川的大脑袋,他已经不再纠结川是否在追求自己了,担忧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 一人一鸟站在木屋檐下,遥熟练地拿出兽皮给川擦水,又用麻布尽量把羽毛吸干一点,再掏出梳子给川整理毛发。 梳齿已经被遥打磨得很光滑,遥先给川把背上和翅膀上的羽毛整理好,川再团好身子低下头,让遥给他梳梳脑袋顶,这是川自己挠不怎么到的地方,梳起来格外舒服。 遥温柔地看着轻轻靠在自己身上的鸟儿,眼神里却透着忧思。 柳也关注到大儿子的状态有些不正常,平时爱往外跑就算了,这下着雨也成天往外飞。 他站在自家屋檐下看着对面遥在细心地给川整理羽毛,心里猜测,难道是这小子新的追求技巧? 大家都没往生长期上想,因为按正常来说,距离川的生长痛来临,还有好些时间。 - 接连下了十几日雨后,太阳终于再一次挂在了它该在的位置,云层还是有些厚,阳光凝成金色的光柱穿过云与云之间的缝隙射下来,远远看上去就像天空被利刃扎破了,羽族人忙碌间抬头都会被这特别的景象吸引。 这片大陆被雨水冲走的色彩又一下子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平原上的野兽又慢悠悠地出来啃嚼嫩草,森林里也时不时传出清脆的鸟叫声。 羽族里好几个雌性拿了石锄开始翻地,这次打算在平坡那边建个新的菜园子,毕竟也不能总在遥那里蹭吃。 出去采集时,雌性兽人们也会注意带些小苗回来,到时候就栽在新的菜园里。 因为族里有了未出生的幼崽,雄性兽人们狩猎更有劲儿了,换着不同的野兽往族里扛。 雨季来临前,遥还把陶罐折腾出来了,大家都发现了陶罐十分适合储物,现在天一放晴,陶窑就又热闹了起来。 族巫还是拉着小兽人们在学认草药,但大概是这些小兽人们不专心,他们还没遥这个偶尔才来旁听的人认得多。 现在雨停了,族巫还在考虑带着小兽人们去森林里采药,听到这个消息小兽人们倒是十分积极,只要不一直坐着,他们都开心! 族里的人都能找到自己事情做,大家忙忙碌碌,都想把生活过得更好。 之前川一直把翅膀的隐痛归因于久飞和淋雨,可雨停了,川还是会感觉翅膀作痛,他尝试过变成人形,可人形时痛感会更加明显,现在,他晚上睡着后甚至会不自觉地抽搐。 遥总是窝在川的翅膀下入睡,也注意到了川的异常,川意识清醒时还好,在鸟儿沉沉入睡后,翅膀会颤颤抖动,遥担忧地摸了摸川的身侧,他也没有醒来。 - “族巫,”遥见川一早又飞走了,就像昨晚翅膀发颤的不是他一样,遥犹豫片刻还是去找了族巫,“我发现川最近老爱往外飞,昨晚睡着后,他的翅膀都在发抖,他是不是生病了?” 与遥的担心不同,族巫若有所思,开口道,“等川回来了,我来看看。” 遥点点头,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遥也跟柳说了这件事,搞得柳一天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的,等川回来了看族巫怎么说吧。 傍晚,川跟着狩猎队一同归来,今天也是收获颇丰的一天,川也抓了一只野兽,他手里塞得满满的,心却有些空。 “川!”遥站在远处喊他。 川正愣神,听到声音赶紧抬起头,看见遥正招着手叫他过去。 “怎么了,遥,”川走近问他。 遥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头的雄性兽人说到:“最近是不是有些难受?让族巫给你看看好不好?” 说起来,遥其实没怎么正面打量过人形时的川,往往对视一会儿就会把目光移开。 人形的川身量高,看得出骨架很宽,肌肉薄薄的附在身上,他鼻梁高挺,眼睛狭长,羽族人的眼窝都很深,睫毛纤长,所以往往显得眼神深邃,只是川尚未经历生长期,整体看上去还有些青涩。 川不知道自己睡着后翅膀的抽搐让遥察觉到了他的不适,只是他也弄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所以也该找族巫看看了,川应了一声“好”,乖乖跟着遥去找族巫。 “回来了,”族巫看见两人走近,冲着川打了个招呼,起身让川在他刚坐下的地方坐好。 族巫掀了掀他的眼皮,又摸了摸川的脊骨,再让他变成兽型,拉开他的翅膀狠狠拽了几下,问川的感受,最后说:“川,你的生长期要到了。” 两人一个疑惑,一个惊讶。 遥疑惑什么是生长期,川惊讶自己生长期提前了。 川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老想往外飞,因为他要找适合度过生长期的山洞,要找筑巢所需的巧树树枝,他睡觉难受不是因为淋雨或疲惫,而是他要长大了。 之后的日子,川还是早出晚归,他不再茫然,而是充满了期待。 只是每天川回来时都难掩疲惫,让遥有些心疼。 - 最近的川充满了干劲,他得找到比他现在的兽型大不少的山洞,再去找巧树,他掠过矮山的每一处,路过大小合适的山洞都会进去看一看,他一定要找到最好的山洞,因为他想让小雌性陪他度过这次生长期。 山洞多,川得一一查看,还得作比较,所以选山洞就选了好久,最后他选中的山洞,在一处斜坡上,洞口的位置略高于平地,这样即使下雨,雨水也不会倒灌到山洞里来,洞肚浑圆,洞里的地面略向下凹,川打算多摘些树枝,铺在下面,这样会更舒服。 更重要的是,洞外有一片野花丛,现在野花还是将开未开的状态,等他把巢筑好,这野花应该开得正好合适,遥一定会喜欢。 川解决一件大事,心情放松了些,今天一回来就飞到了遥的身边,有些撒娇地把脑袋蹭到遥的脸边,遥有些惊奇川的主动,笑着用手揉了揉鸟儿的侧脸。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寻巧树,择树枝了,巧树不难找,因为对于鸟儿来说,巧树散发着独特的味道,闻上去除了浓郁的木质香外,还带着一丝苦味,但巧树树枝啃咬起来却是甜的。 除了树枝外,一般鸟儿还会收集一些草茎、泥土、苔藓等,但川打算收集一些漂亮的兽羽或者颜色鲜艳的兽皮来装饰他的巢穴。 只是没等川布置好山洞,生长痛就猛地袭来,大概是之前耽搁太久,所以现在留给川筑巢的时间很少。 川夜里又开始频繁地抽搐,有时候还会低声呢喃般“啾啾”两声,让遥又担心上了。 他把这些状况跟柳说了,柳听后也一脸愁容——川的生长期已经开始了,但他看得出川还没立刻入巢的打算。 川每天强忍痛苦地飞来飞去衔树枝,费力地猎捕毛□□亮的野兽,准备甜分充足的果子,努力让山洞变得更加舒适。 晚上川飞回来时,翅膀仍然宽大有力,但遥还是皱着眉头,看着川慢慢降落。 他忍不住向前主动摸摸鸟儿的羽毛,说:“川,你是不是生长期到了。” 川看得出遥对他的担心,但什么都没有说,只低下头用鸟喙蹭了蹭遥的侧脸,他一定要给他的小雌性最好的。 族里其他人也看出了川的不适,让川不必跟着狩猎了,川领情地点点头,他还需要去捉点别的野兽。 日子一天天过去,身上的疼痛也愈加明显,那痛仿佛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每一次扑扇翅膀都有些筋骨撕裂的感觉。 川在这些日子里,收集了爪兽艳丽的尾羽、四足兽厚实的兽皮,从集市上带回来的麻布也被川霍霍了几张,最令川满意的还是他偶然捕到的月禽,这种野兽不常碰到,它有着像月亮一般皎白的毛发,是羽族求偶时会猎捕的野兽之一。 川把这些兽皮都处理干净才放回他看好的山洞里,此时的山洞里铺满了巧树树枝,怕泥土有难闻的土腥气,川没有挖泥来让巢穴更坚固,而是把树枝层层叠叠地缠绕在一起,沿着洞壁呈碗状,树枝的缝隙间会用撕碎成小块的兽皮填充,巢的内部铺满了柔软的内衬,漂亮的兽皮或羽毛都放在了最上面,新鲜的果子就堆在山洞的角落。 这日,黄昏正好,族人聚在一起热闹地准备晚食,川兴奋地扑到地上,用脑袋拱着遥让他上背,又展翅飞走。 他要和自己的小雌性共同度过生长期。
第26章 生长期 晚饭做好,川和遥迟迟未到,柳跑去木屋找他们,房间里空无一人,看到屋前的爪印,料想是川把遥带走了。 柳想到川终于要开始度过生长期,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又低声念叨到,“之前和这小子说的话,他听进去没啊。” “柳,川和遥呢?”几个雌性知道柳去找他们了,这会儿见他又是独自一人回来,疑惑地问道。 柳好笑地摆摆手,“川把遥带去陪他过生长期了。” “哦~”周围的人都友好地起哄道,看来族里又要成一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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