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混得好了,知名学府的高材生,那你说,我要是在你们学校大闹几场,控诉你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你的学业还能不能保住?!” “到时候的你,一无所有,我看你还能不能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苏青依旧是那副漠然冷淡的样子,看着胡新梅这副样子,像是在看拙劣的话剧表演一样,语气淡然道:“胡新梅,你没脑子,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没脑子么。” “你犯罪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以为你信口雌黄几句,这个世界就会按照你的想法转么!” “从前的你就又蠢又恶毒,没想到国家教育了你四年,你还是冥顽不灵,这叫什么,狗改不了吃屎。” “你还真是和你那个绿茶婊的亲儿子一模一样,自私愚蠢得无可救药。” 胡新梅一怔,那双恶毒的眼睛审视一般眯了起来,语气不善地问道:“他怎么了?” 苏青语气淡然,道:“还能怎么样,家破人亡,顾家破产,他成了个精神病,被关在国外的疗养院了。” “你看看,你费尽心思,到头来又有什么用,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都要偿还的。” 听到这里,胡新梅骤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是你搞得鬼。” 苏青轻蔑一笑,讥讽道:“你们一家子还真是如出一辙,遇到事情,无师自通地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只是你猜错了,你的儿子和你一样,犯了法,不光如此,他还被顾家扫地出门。” “这般境况之下,还被顾明华摘取了一颗肾脏,多可怜。” “难为你为了他做下犯法的事情,现在他生不如死地活着,不知道你还满意吗。” 胡新梅自私自利,却将所有的算计都放在了自己的亲儿子身上,她毕生所愿,就是她的孩子能成为人上人。 现在她儿子锦绣前程尽毁,全都是苏青的错! 所有的一切,都是苏青这个罪魁祸首的错! 胡新梅心尖儿被苏青剜去,尖叫一声,骤然发狂,伸出双手,像是要同归于尽般朝着苏青扑了过来。 苏青侧身一躲,用了全身力气的胡新梅失去了着力点,一时刹不住,扑倒在了温热的地面上。 入目是苏青干净的白色板鞋,胡新梅一时失了力气,像是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嗬嗬喘着粗气。 苏青居高临下,宛如神祗一般,漠然讽道:“啧,别跟个死苍蝇似的趴在这儿,别人看见了以为你碰瓷呢。” 说完,苏青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你要想找我的麻烦,我奉陪到底。” “只是,你找我多少麻烦,精神病院的林旸就会有多少麻烦,还在监狱的苏成就会有多少麻烦,你的麻烦,也会两倍三倍的落在你身上。”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试试看,我们谁更狠。” 说完,苏青脚步轻缓地进了校门。 远在乘风的谢随安很快就接到了消息,一边打电话叫人将胡新梅扔垃圾一般扔回到郊区那个破败的地方,一边叫了司机前往首都大学。 谢随安深知,苏青冷漠疏离的外表下,有着极强的自尊心,他不会想让自己插手这些事情。 谢随安只能在暗地里出手,让这些麻烦不再出现在苏青面前。 只是没想到,胡新梅还敢到苏青面前蹦跶。 人解决了,但是谢随安还是想亲眼看一眼苏青,要不然总归是心里放心不下。 爱是很奇怪的东西,它能让高高在上的人,对另一个原本陌生的人,牵肠挂肚,费尽心思,只为他能过得顺意一点。 苏青才洗完澡,放在桌上的手机就振动了起来。 屏幕上谢随安的名字上下跳动,苏青心下一动,滑动接听。 “谢先生。” 对面的谢随安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苏青,下楼。” 苏青一怔,露出点茫然无措。 而后才骤然反应过来,应了两声,连忙下楼去了。 下楼的时候,苏青脚步明显快了起来,像是一只轻快翩跹的飞鸟,一路飞到了谢随安身边。 谢随安身高腿长地靠在车前,夜色中那秾丽深邃的五官,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一样,引人入胜。 从苏青的身影出现在一楼的时候,谢随安的目光,就专注地落在了他身上,不曾移开过。 苏青微微喘着气,问道:“谢先生怎么现在过来了?” 谢随安眸光深沉,像是压着难言复杂的情绪,良久才说道:“过来请你吃宵夜,不知道你肯不肯赏光?” 苏青一愣,而后又有点无可奈何地低头笑了笑,而后抬眸,看着谢随安沉静专注地眼睛,玩笑道:“你这样投喂下去,我要成为重量级选手了。” 不知何时,清冷疏离的苏青,在谢随安面前,也能放松下来了。 谢随安目光在苏青突出的颈椎骨和腕骨上一一描摹,而后看着苏青黑白分明的眼睛,温声道:“那是我的无上成就。” 太过缠绵深情的情话,被不近人情的谢随安,当成是家常话一般轻易地说了出来。 苏青那种无法招架的感觉越发强烈,像是暴涨的潮水一样,将苏青淹没,而后将其溺毙其中。
第130章 出国与枪战(一) 暑假过去,进入博士培养阶段,学院将苏青等30人重新组班,并且更换了宿舍。 苏青由之前的四人寝,变成了博士公寓楼的单人间。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小一间单人公寓,独立卫浴,独立的空间,这让苏青在拥有独立空间的同时,更有一种身心皆轻的舒适感。 这小小的单人间,成了苏青在这个世界上所拥有的第一个安全屋。 在这里,他可以完完全全做自己。 新学期开学之后,苏青在正式成为春野五楼的陪练之外,还正式成为了首都大学临床医学专业的一名博士生。 博士培养阶段,比起本科阶段,所学习的课程与内容更加庞杂,更加深入。 换句话说,也更加的忙碌和艰难晦涩。 饶是苏青这般刻苦学习的人,也一日又一日的泡在实验室,图书馆,晚上回了宿舍,还得点灯熬油的完成作业。 平日里见着了何存幻与陈述,三人对望,常有一种难兄难弟惺惺相惜之感。 就连谢随安,在被苏青拒绝了无数次吃饭之后,也只能无奈妥协。 高压之下,谢随安想见苏青一面,还得自己在外面准备好餐食水果,然后踩着点去博士公寓投喂苏青。 他们的聊天框逐渐变成了这样:“苏青,吃饭了。” “苏博士,饭点了,我在公寓等你。” “苏博士,今晚的饭菜是家里阿姨做的,不回来尝一口么。” “苏青,今天的樱桃很好,已经放在你的桌子上了,记得吃。” “苏青,阿姨煲的汤,补身体的,记得喝。” “苏青,公寓卫生帮你做过了,回来记得早点休息,保重身体。” ...... 即便如此,谢随安也甘之如饴。 苏青越是勤奋刻苦,他便越是欣赏苏青这种坚韧不拔的品质。 最近一条消息是:“苏老师,我和饭都在公寓里面了,你在哪里?” 苏青正好从图书馆出来,看见手机里的消息,不自觉地弯起了眉眼,回复道:“刚从图书馆出来,马上就回来了。” 谢随安像是一直看着手机一样,很快回复:“好的,我等你。” 又是一年盛夏,苏青在温柔的月色下,踩着还留有余热的地砖,脚步轻快地往公寓走。 谢随安的等待,让苏青生出了一种被人期待的喜悦。 这种有人等候的温情,像潮水一样,逐渐将孤狼一般的苏青淹没。 到了公寓门口,果然看见门内的灯还亮着。 在苏青开门之前,公寓门被谢随安从里面打开。 一时间,与屋内诱人香味一起扑面而来的,是谢随安带着笑意的眼睛。 明亮的灯光在谢随安身后,为他镀上一层温暖明亮的光晕。 他站在苏青眼前,比艳阳还焚炙人心。 苏青有一瞬间的愣怔,而后很快笑了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外?” 谢随安看着那双流光催促的眼睛,让开身子,等得苏青进门,而后阖上宿舍门,才笑着答道:“我想着你差不多该到了。” “想着下去接一接你。” 又说:“今天怎么这么晚?” 是有些晚了,这会儿十点都过了一点儿了。 苏青放下书包,又自觉去洗手,在卫生间里温声回道:“教授布置了作业,有些难,和何存幻陈述商量的时间久了一点。” 谢随安走到桌前,替苏青拉开椅子,又打开饭盒和保温壶,随口问道:“累不累?” 这些动作,谢随安做得自然又顺手,像是早就做过了无数遍。 实际上,没有无数遍,也有千百遍了。 之前他保持适当的距离,只在楼下等待苏青,后来变成了在宿舍门外。 直到后来,苏青直接给了谢随安自己宿舍的钥匙。 那时候,谢随安不可谓不心动,苏青给出的,何止是一把钥匙这么简单。 这小小的钥匙,更是苏青的心动,是他敞开心扉,开始愿意接纳谢随安的信号。 自从有了能登堂入室的权利,谢随安便像是把这间宿舍当成了自己家一样,常来常往。 苏青过来坐下,温声回道:“还行。” 话是这么说,谢随安还是听出了苏青话语里淡淡的疲惫困倦之意。 谢随安自己在苏青身边坐下,看着苏青开始吃饭,便动手将保温壶里面的鸡汤盛了出来,放在一边晾着,嘴里说道:“是不是又没顾上吃晚饭?” “嗯?苏博士?” 苏青咽下一口温热的饭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一忙起来就忘记了,下次会记得的。” 谢随安淡然一笑,像是知道苏青的“阳奉阴违”,淡然道:“你最好是。” 又说:“慢点吃,吃太快对胃不好。” 苏青从善如流地放缓了速度,一边吃一边问道:“是不是等了很久?” 谢随安看着苏青吃饭,心里有着无限的满足感,答道:“没有很久。” 苏青羞赧道:“下次我还忙,你就先回去休息,大晚上的,不用熬着等我。” 谢随安口吻自然,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不觉得熬,等你的时候我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苏青噎了一下,而后低笑着说道:“你真是——” 吃完饭,谢随安和苏青两人很快收拾了狼藉,看着苏青一直无意识的扭脖子,谢随安站起来说道:“是不是颈椎又不舒服?” 苏青一愣,为着谢随安这心细如发的问候感到心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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