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今天没和你的兄弟姐妹们一起来?” 伪装成长毛银渐层的白骨狮崽子显然也是刘大爷摊位的常客,刚刚做完一个大满贯的老人转头看到小白猫,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大声招呼道。 “今天小蓝猫来了,去和他一起玩吧。你的鸡蛋灌饼是不要鸡蛋不要饼,就要里面的脆饼加里脊肉?” “嗷吼——喵,喵呜~~~” 忙着衔住毛皮,仔细遮好白骨的小狮子快乐地抖了抖尾巴,典型顾头不顾腚的做法,顿时让骨节分明的漂亮白骨尾巴翘了出来。 “噗。”陆之靳在旁看得直乐,不忘调侃大猫,“旺财啊,你这教出来的学生确实不如师啊。” 他们家旺财的伪装功夫那才叫一流。 猫斯拉王表示这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你家的白骨狮崽子好像有点弱智。” “嗷!”白骨狮崽子好不容易把尾巴缩进毛皮下,听到这话转头哈气,被银发男人一把拎住后颈肉,举到眼前。 “怎么?还哈我?”猫斯拉王咧嘴一笑,露出森然白牙,金棕色瞳孔内霎时淌出粘稠的恶意,毫无收敛地倾向正在自己手中挥舞四肢,朝空气乱打一顿猫猫拳的小崽子。 “——哈!” 受到刺激的白骨狮崽子挣扎得更为激烈,骨头渣子都开始飘了起来。 陆之靳含笑看着他们打打闹闹。 受尽宠爱的猫猫总是会有耗不完的精力,或许是因为陆之靳就在身边,银发男人浑身都透着种懒散餍足的气息,看起来一副凶恶的猫霸姿态,实际在无人可以看到的地方,毛茸茸的大尾巴已经在陆之靳的掌心里扫来扫去扫去又扫来,几乎翻出了花。 有谁能不喜欢一心一意喜欢你的,傲娇却黏人的小猫咪呢? 就算这只小猫咪犯了错,那一定也是别人的锅。 “哟,你这猫怎么还有皮屑?会被主人讨厌的哦?” “哈——” “哈!?再敢哈我,我现在就把你剥皮下锅,你这副骨头架子,油炸一下应该又脆又香吧,嗯?” “咪——呜——” “归零!” 小白骨狮子被银发大猫欺负得眼泪汪汪,唯一能主持公道的主人陆之靳却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凄苦无助的黑夜里,老式计算器的按键声就像希望的曙光,粉碎了黑恶猫猫势力的气焰嚣张。 “茂德王,你欺负一只小猫算什么本事?” 清冷的声线里带着毫无掩饰的嘲讽,不远处一行穿着礼服的男男女女走来,各个妆容精致气场全开,无头姐走在所有人最前方,冷艳的面容上浮出含蓄的讥笑。 “怎么,是和镜镜打架没有赢,跑到小白这里来找自信?” 文化人骂起来果然就是不一样,字字精准,最能戳人痛处,银发男人“啧”了一声,脸色阴沉地将白骨狮崽子随手扔开,那对金棕色竖瞳里散发出真实的杀意。 “许晴……是你……” 他的大尾巴在陆之靳掌心蹭来蹭去,委屈地蜷在一起。 就是这个家伙——这个家伙给陆进谗言,要减少他的高级猫粮和蓝莓兔罐头和冻干和猫条的预算!! “哈,姓许的,你怎么在这儿?是对老板给的待遇不满足吗,还出来打零工呢?” 猫斯拉王一脸凶恶地开口,那副桀骜不驯,十足不良帮派老大的模样,顿时让无头姐身后的几人紧张起来。 “那你又怎么在这儿?” 无头姐淡定地摆手,示意众人不必担心。她上前一步,精致的面容上是彬彬有礼的冷漠,眼尾处却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轻蔑。 “如果少一点你这种只燃烧经费,却没有任何产出的累赘,那我也确实不用天天加班谈项目——茂德王,你这样的……” 无头姐上下打量着他,忽然轻笑一声:“怕是根本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很好,许、晴。”猫斯拉王一字一顿地开口,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在牙齿间碾碎,他扬起一抹狞笑,杀气四溢地踏前一步。 露出了被严严实实挡在背后的陆之靳。 “陆!她骂我!”银发大猫大声告状。 “王——晚上好,老板?”差点咬到舌头的无头姐愕然低呼。 这句话后,四周顿时陷入安静。 猫斯拉王旁若无人地站到陆之靳侧后方,接过他手中的签子,半弯下腰插起臭豆腐奉到嘴边,任谁来看都是个体贴谄媚、以色侍人的男妖精。 无头姐看着男妖精那副隐忍委屈的白莲花模样,凌厉的眉眼间也带上了抹自愧弗如的震撼。 她身后不明内情的金融街精英们则神色平静,但见多识广的精英们可能没想到买个鸡蛋灌饼都能碰上这样的职场花边新闻,面色古怪一瞬后顿时开始在暗地里眉来眼去。 最终所有人都看向了陆之靳。 “嘶!” 陆之靳舒舒服服地被大猫伺候着吃臭豆腐,冷不丁被烫到一下,正在龇牙咧嘴,忽然发现自己成了场上的焦点。 “怎么了?”他茫然地抬头,指了指比他还在状况外,一副乐呵呵模样的刘大爷,“你们不是来吃鸡蛋灌饼的吗?” 猫斯拉王:“……” 无头姐:“……” 猫先生:“……” 河豚怪:“噗噗!” 白骨狮崽子:“……嗷呜?” 刘大爷顿时醒悟:“啊对,来来来,大家加班辛苦了,都想吃什么?” 深夜里,唯有喷香的鸡蛋灌饼才能压过八卦的心。 无头姐身后的精英们迅速高效地列好了夜宵清单。 “刘大爷,来两份大满贯,两份双蛋火腿,三份卤牛肉梅干菜,全部都要微辣!” “对了,再要七瓶黑豆浆,不要加糖!” “好嘞!”大生意上门,刘大爷摩拳擦掌,高高兴兴地撸起袖子开干,面团和鸡蛋翻滚在一起滋滋冒着热气,香味顺着夜风飘出去好远,顿时引来更多的深夜打工人。 “啊,您这儿今天可真热闹啊,刘大爷。”一道略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又是一行四五个人同时出现。 刘大爷惊喜地抬头:“小然来了?今天又加班到这么晚啊?” 背着电脑包的男人走近,竟然还是个熟人。 “嗨,这几天在赶一个大节点,好在顺顺利利地交图了。明后天全组放假,这不回去前先来吃点东西垫一垫。” “啊,陆先生,您也在?好巧。”曾经的燃命总监,现在的然所朝陆之靳点点头,笑着打了个招呼。 陆之靳觉得对方看起来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其实然所都不需要连续陪我们加班到这么晚的。” “是啊,然所家里孩子还小呢,得早点回去。” “哈哈,然所你可得当心,要是再这么跟我们加班下去,以后娃都要认不出来啦!” 跟在他身后的设计院牛马们纷纷开口,嘻嘻哈哈地互相开起玩笑来,气氛与曾经陆之靳在污染事件中看到的截然不同。 “你可别乌鸦嘴!”男人笑骂了一句,提高声音,“来,今天先简单吃点儿,正好小愿下周出差回来,到时候我请大家去得月酒店吃大餐!” 夜色下顿时响起一片欢呼。 刘大爷也笑起来:“好好好,多吃点!哎呀你们搞建筑的啊,就是太拼喽!现在连我这个不怎么上网的老头子都知道,那个什么A集团的房地产公司卷钱跑路啦!剩了一堆烂尾楼!” “可不是嘛。”其中一个设计院牛马愤愤开口,“欠我们的设计费也还没结呢!” 另一边默默吃鸡蛋灌饼的金融街精英们也开始讨论:“他们的资金链从去年就出问题了,还记得天禧温泉度假区集团破产那会儿吗?原本A集团是势在必得的。” “啊,后来是BC集团收购了度假区集团吧?” “是啊,要不是BC集团一直守在滨海,金融街都该被A集团搅得一团糟了。” 在一片议论纷纷中,然所接过梅干菜鸡蛋灌饼,忽然问道:“刘大爷,您不是来找在金融街工作的孙子吗?现在还没找到吗?” 此话一出,摊位旁众人顿时都看了过来。 “对啊,刘大爷,这都好几个月了,到底怎么回事呀?”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就这样消失呢?您孙子具体在哪家公司知道吗?我们帮您问问!” “对,今天这么多人都在,这可是半条金融街的人脉了!” “唉!” 刘大爷做完最后一个饼,在围裙上擦擦手,重重叹了口气。 头发花白的老人一脸忧愁:“三年前瑞瑞大学毕业,说是来滨海上班,每个月啊都给我打好多钱,我自然是高兴得呀,我们瑞瑞出息啦!但是啊……” “但是瑞瑞从来不回家,逢年过节都说是忙,我说年轻人在大城市打拼,忙点也好……但后来,后来我琢磨着,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刘大爷眉头紧紧拧成川字:“瑞瑞的手机号三天两头在变,打过来的钱一次比一次多——我要是打过去,就是没人接,有的时候还说是不在服务区!” “今年过年瑞瑞没打电话来,最后一通电话大概是在四个月前,瑞瑞的声音很不对劲,我听不明白,他又挂得快……”刘大爷脸色因为激动而发红,眼眶中渐渐蓄起泪水,“我是真的害怕啊!我的孙子,我的瑞瑞啊!万一这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帮他,我该怎么办啊……” 随着刘大爷情绪激动的诉说,摊位边渐渐安静了下来。 “刘大爷,您孙子最后一通电话和说的是什么?”陆之靳喝完豆浆,捏着旺财毛茸茸的尾巴爱不释手地把玩,率先开口问道。 刘大爷陷入回忆:“好像是,好像是说……叫我……叫我什么来着……” “啊!对,瑞瑞那天很紧张地打了个电话,叫我——”苦思冥想的刘大爷一拍额头,终于想了起来。 “瑞瑞叫我,别去滨海。” 这四个字一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之靳觉得手中的大尾巴好像紧张得抖了抖。 四个月前,别去滨海。 陆之靳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安抚地捏捏尾巴,没再开口,而这时摊位边的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出起了主意。 “刘大爷您先别急,照您的说法,您孙子很可能在这儿用的是其他身份,十有八九是假名,这才找不到。” “没事儿,我有这儿所有猎头的电话,明天就去问问。” “如果是某些黑色或者灰色产业的话,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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