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正常人死亡后,白骨化至少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可他们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变成白骨,而且我们的法医也没发现异常,这实在有悖于我的认知。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现场出现,应该不是巧合吧。” 花信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句不相干的问题:“那你们呢?这几起案子,打算怎么处理。” 李奇盯着花信的眼睛,思忖良久,如实说道:“师傅说没有继续查的必要,就算查也查不到什么,尽力安抚好死者家属,别让事情宣扬出去。” 花信嗯了声,笑:“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问我们的身份呢。” 李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奇啊,这几个案子办得不明不白,我实在是有点不甘心。” 殷楚风哦了声,见花信没有解答的意思,不满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索性告诉他得了,我们都是术师。” “术师?”李奇疑惑。 “对,术师。”林岳接茬,“专门和邪祟打交道的。” 一瞬间,李奇觉得毛骨悚然,“邪祟?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人都是被……” 李奇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好了,就此打住。”李奇连忙甩头,试图把脑子里那些荒唐的念头赶出去。花信无奈地偏头,不去看李奇,殷楚风和林岳的表情,颇为无语。 吃过饭,花信几人和李奇告别,准备打车回酒店。等车的间隙,殷楚风终于有空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乔四海,你和花信怎么过来了,这次是我和林岚林岳的任务。” 乔四海站在花信身边,听到殷楚风问,同样不解道:“我也不知道,解决完漳州的事情后,花信就说要找林岳和林岚姐。” 说完,两人齐齐困惑地望向花信。 注意到殷楚风和乔四海的视线,花信有意忽略,但那两道视线太强烈,让人无法不在意。他想起山魅临走前说的话,要想找到白泽,必须有林岚和林岳的帮助,至于为什么,山魅没有说。 看着花信沉默的样子,乔四海脸上露出一丝担忧。漳州的时候,进了山洞,后面发生的事情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出来后花信态度坚定地要找白泽。至于原因,花信没有告诉他,不过乔四海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他知道,也许在山洞处理邪祟时,自己失控了。 忽地,花信神色一紧,“小心,有东西跟过来了。”他小声提醒同伴。 乔四海敏锐地抓住花信的关键词,说的是东西,而不是人。立刻,他挺身站在了花信身前。 不过数月未见,花信的术法已有了翻天覆地的长进。曾经,他还需要借助殷楚风家的青阳剑才能勉强制服邹兰秋,而如今,不过三两回合,邹兰秋就在花信的攻击下败下阵来。 “等一下。”见花信用出一张威力极强的符箓,邹兰秋陡然生出一股强大的危机感,急忙叫停,“我知道你们要面对的是什么邪祟。” “哦?”花信停手,饶有兴致地端详邹兰秋。 邹兰秋狼狈地起身,满心骇然,“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怎么进步这么快?”邹兰秋暗自腹诽。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邪祟?”乔四海语气不善,“你监视我们?” 邹兰秋默不作声,一副被猜中的表情。顿时,林岳和殷楚风不淡定了,异口同声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被个邪祟盯上,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殷楚风和林岳,义愤填膺。 “难道说,从上次那件事情后,你就一直跟踪我们?”殷楚风冷不丁道。 “不,不是。”邹兰秋慌忙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见花信有意无意地摩挲符箓,眼里时不时闪过威胁,邹兰秋慌了神,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吐了出来:“当时,我确实是被授意接近你们,但过后我也差点被灭口,从此之后,我就一直盯着她。” “风禾?”花信插嘴。 “是的。”邹兰秋讶异地瞅花信,她不知道花信是如何得知这个名字的,不过既然风禾如此重视他,想必花信能够获得风禾的名字想来也不足为奇吧。 “风禾还有另外一个大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哪里,他们放出了很多邪祟,不过绝大部分邪祟都被一个女人收服了。后来,我跟着风禾来到武夷山的一个山洞,我亲眼看着她放出了一只邪祟。那只邪祟十分厉害,有将近千年的修为。”邹兰秋道。 “东游镇的事情就是那只邪祟搞出来的?”花信问。 邹兰秋点了点头。 “那只邪祟什么来历?”花信又问。 “那邪祟名叫十尾,原身是一只狐狸。”邹兰秋答道。 “十尾?”乍听到这个名字,乔四海有些困惑,“它叫这个名字,难道是因为那只邪祟有十条尾巴?” 邹兰秋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殷楚风直呼不可思议,“从古至今,哪有十条尾巴的狐狸,就连《山海经》里的狐狸,最多也只有九条。” “怎么不可能,”邹兰秋鄙夷道,“十尾,又被称为天狐,哪怕放在邪祟里,也是极具天赋的存在。这种狐狸,每一百年就会长出一条尾巴,它们甚至不用修炼,就能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传说天狐长出十条尾巴后,不需要占据人类的肉身,自己就能幻化出各种形态。” 花信了然,“那它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他。”邹兰秋蓦然指向乔四海。 “为了我?”乔四海费解地瞪大了眼睛,“我有什么值得它惦记的。” 林岳兀然出声:“你该不会是哄我们玩的吧?” 听罢,殷楚风和花信同仇敌忾,紧紧盯着邹兰秋。 “当然不是,”邹兰秋慌忙摆手,“那天我虽然隔着很远,但从风禾的口型上,我能分辨出她想要对付你。似乎是风禾和她的同伴都被盯着,只能假手他人。所以,她们才达成了交易。” “什么交易?”花信凝眸,仔细观察邹兰秋的表情,试图分辨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十尾受过伤,所以修为大幅减弱,后来又被镇压了几百年,实力更是十不存一。风禾告诉了它一个方法,让它可以恢复修为,作为报答,十尾要帮她解决一个麻烦。”邹兰秋平静道。 “乔四海,就是那个麻烦。”
第55章 “你觉得,她的话是真是假。”乔四海悄悄向花信走近,低声问。 花信默然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那她,你打算怎么处置。”乔四海瞥了眼邹兰秋。 “放她走吧。”花信道。 要离开的时候,花信看着邹兰秋,无来由地问了一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邹兰秋无力地笑了笑:“继续追踪风禾吧,本来我想着先下手为强,掳走乔四海趁机要挟她,没想到……” 邹兰秋喟叹一声。 “为什么?”花信问。 “因为她知道李修的下落。”邹兰秋坦白道,“李修是我生前的爱人。两百多年前,我和父亲在茶馆酒楼里以卖唱谋生,也就是在茶馆,我和李修相识。他是孤儿,在学堂里做教书先生,他答应我,回泰宁处理好祖产就来娶我,没想到儿时的好友知晓后动了贪念,他们趁着李修醉酒之际将他推进了河里,最终导致李修溺水而亡。” “风禾曾经告诉我,李修死后变成了邪祟,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我被她利用主动接近你们,结果你们也知道了。” “虽然风禾一直说是骗我,李修彻底死了,可我不信,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李修的名字。”邹兰秋讪笑。 泰宁?听到这个名字,乔四海心神恍惚了一瞬,他像想起了什么,凑到花信耳边嘀嘀咕咕。听完,花信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几笔勾勒出一个人物。接着,他把手机举到邹兰秋眼前:“你说的李修,可是长这个样子?” 屏幕上的人物肖像,虽然粗略,但大体能看出轮廓和五官。邹兰秋看清后,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李修的模样?” “你见过他?你在哪里见到的李修?”邹兰秋急急拽住花信的胳膊,满眼期待。 乔四海瞧着握住花信的手,着实碍眼,便用力掰开,替他回答道:“泰宁,上清溪,也许你去这里,会有所发现。” 解决完邹兰秋,一行人回了酒店。慵懒地躺在床上,花信斜了眼刷手机的乔四海,说道:“你怕不怕?” 无厘头的一句话,让乔四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解道:“怕什么?” “这几天在找的邪祟啊,它可是冲着你来的。”花信道。 乔四海满不在乎,“这有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再说,我现在也有保命手段,更何况不是还有你们几个吗,我就不信咱们四个人还打不过一个邪祟。” 乔四海笑得一派轻松。 第二天,建瓯市骤然下起了暴雨,毫无预兆,这让花信等人分头行动寻找邪祟下落的计划泡汤,无奈,几人只好各自窝在房间等雨停。 “不好了,不好了。”突然,林岚拿着罗盘敲响了花信的房门。 “怎么了?”乔四海睡眼惺忪,困惑不已。 “你们看。”林岚把北斗七罗盘放在地面,花信这才看到罗盘的指针在剧烈抖动。隔壁间的殷楚风听到动静,一脸好奇地围上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等他见到罗盘指针抖动后,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这个意思是,邪祟就在附近?” “嗯。”林岚望了望窗外淋漓的大雨,忧心忡忡。 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了众人的行程,路人纷纷寻找能够避雨的地方。刚进咖啡店,男人就察觉到有道热烈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他好奇张望,一眼瞧见了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女人。 女人身着无袖的红色连衣短裙,雪白的肌肤大面积裸露在外,胸部挺拔让人心猿意马,乌黑的长发蓬松,烫着卷,别有一番风味。 女人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瞧,最后视线集中在某个部位,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被如此直白的眼神注视,男人丝毫没有慌乱,气定神闲地拍了拍身上的水滴,而后整理头发,浅笑着向女人走去。 “你好,美女,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男人在女人的对面落座,绅士地开口道。 “搭讪的话不要叫美女,有些俗气。”女人风情万种地顺了顺秀发。 “哦?”男人丝毫没感觉尴尬,继续开口,“那可以方便告知一下我你的名字吗。” “钟情。”女人莞尔。 “楚禾。”男人友好地伸出手,钟情回握。 男人并没有立刻收回手,而是暧昧地摩挲女人的虎口:“那钟小姐,现在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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