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花信咽了口唾沫。 “不会这么巧吧。”乔四海同样难以置信。 殷楚风不知道他们经历的事,继续说道:“还有两个邪祟,一男一女,可惜我和林岳看不清路数,没敢打草惊蛇。” “这三明市地方不大,邪祟还挺多。”殷楚风开了话头完全停不下来,“对了,我们还打听到一件事,那个学校,就是死了好多人的那个,学校下面是一片巨大的乱葬岗。在一千多年前,附近出了很多怪事,人还有牲畜,都不明不白地死了。有个年轻的道士,说是因为那里有个厉害的邪祟,后来有天晚上,道士独自进了乱葬岗,再也没有出来。不过说来也怪,从那以后周围再也没有人和畜生离奇死亡了。” 乔四海看了眼沙发上的束口袋,眼神晦暗不明。 殷楚风顺着乔四海的视线,也注意到了,伸手去够:“这袋子挺精致啊,里面装了什么?”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你刚才讲的故事里那个道士留下来的法器。”花信莞尔一笑。
第46章 “你不要吓我。”殷楚风被花信说得惊魂不定,只冒冷汗。 花信慎重其事地看着殷楚风的眼睛:“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殷楚风被盯得发毛,忙不迭丢掉袋子,乔四海一阵心疼:“你至于吗,那可是人家传给我的。” “传给你?谁传给你的?”殷楚风困惑道。 于是,花信便将这几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殷楚风,听罢,殷楚风啧啧两声:“我以为我和林岚林岳经历的就够一波三折了,没想到你们更加波澜壮阔。” 说话间,林岚泡完澡出来了,全身只裹着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包在浴帽里。殷楚风不经意瞥到,赶紧转移视线,不满道:“我说林岚,好歹你也是个大姑娘,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下我们三个大男人。” “切,”林岚漫不经心,嘁了一声,“我自己都不在意,你这么封建干什么。” 林岚看了下位置,跑过去挨着殷楚风坐了下来。她刚一落座,殷楚风肉眼可见地局促不安,整个人变得万分拘谨,眼神左顾右看不知道往哪里放,甚至瞬间红了两只耳朵。 乔四海就坐在殷楚风对面,他的一系列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乔四海的眼睛。乔四海心有七窍,顿时明白了殷楚风为何这般扭捏。他俯身贴近花信,小声耳语。 不会吧?花信完全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震惊。一旁,乔四海肯定地点了点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花信新奇地盯盯殷楚风,瞧瞧林岚。 “你做得太明显了。”乔四海默默地用膝盖抵花信,轻声提醒。闻言,花信尴尬地收回视线。 沐浴后的林岚,全身散发着一股植物的清香,她身材清瘦,锁骨明显,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因为擦过身体乳的缘故,显得水润饱满。殷楚风竭力作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身边瞅。 花信十分了解殷楚风,见他快到失态的边缘,急忙没话找话,分散殷楚风的注意力:“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那几个邪祟的?” “因为它。”殷楚风很快领悟花信的意思,从背包中掏出一面罗盘。花信定睛一看,赫然是北斗七星盘。记得一个多月前,林爷爷把罗盘借给自己,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林爷爷就复刻出新的了。 殷楚风把北斗七星盘平稳地放在茶几上,指针很快转动,时而指向东,时而指向南。 “罗盘是坏了吗?”乔四海不解。 “傻瓜,”花信嗔笑,“这说明这里不只有一个邪祟。” “没错,”林岚叫苦连天,“这几天我们都快累死了,跟着北斗七星盘一会往东走,一会往西跑,邪祟没抓到,鞋底快磨破了两双。就在两个小时前,罗盘又感应到北方有强烈的邪祟气息,我们赶紧跑过去,谁知道几分钟后,指针又变成了这样,完全无法判断准确的方位。” “这些天,我们一大半的时间都是浪费在路上。”殷楚风随声附和。 想到林岚他们寻找邪祟,很有可能与山魅和风禾的大战有关,花信立刻噤声。 另一边,殷楚风说话时,林岚不经意间扫了花信一眼,嘴角的怅然昭然若揭,乔四海留意到了,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在看到花信后,他便释然了。正是因为足够优秀,所以才有人喜欢。他有点想告诉花信林岚对他的心意,但又觉得这件事不该由他宣之于口,不管是对花信,还是对林岚来说,都显得极为不尊重。 他确信,花信对林岚并没有那个意思,这就足矣。想通后,对于自己的珍宝被发现,乔四海忽然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有点骄傲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又聊了会,困意袭来,才各自回屋睡觉。 第二天一早,花信收到赵文意外死亡的消息,大为震惊。 这几天,为了防止邪祟破坏封印,恢复力量,赵文和几个师兄弟分成四波,分别看守那几口井。花信也是忙着到处搜寻邪祟的下落,几乎没想起来井和封印的事,放松了警惕。乍一听到赵文死了,花信不由自主生出几分内疚。 他慌慌忙忙起床,赶去现场,乔四海不放心,叫上殷楚风一起。赵文静静地躺在井口边,面色平和,显然死前没有受到什么折磨,和他关系较为亲近的二喜,在一旁流涕痛哭。 “昨天赵文师兄的生日,我和其他几个师兄想着好好庆祝庆祝,”二喜不停抽噎,说话断断续续,“这段日子,我们因为提防邪祟一直紧绷着神经,难得遇到放松的时候,一时没忍住多喝了点酒。差不多凌晨,赵文师兄酒醒了,说要来这里看看,没想到…… 二喜不过是十几岁的青春少年,头一次经历生死离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其他道士,也都面露伤感。其中一个道士,出声道:“是我最先发现师兄的尸体,早上,我见师兄没有回来,担心他遇到意外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而且我检查过,师兄的心脏不翼而飞了。” 赵文死亡的地点是在偏僻的山脚下,此时,东西的大道上没有人经过。 “那现在要怎么处理?”殷楚风问,“是报警还是你们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不能报警,”那名道士想也不想回绝道,“如果报警,警察万一进行尸检的话,他们就会发现尸体的心脏不见了,到时候肯定首先怀疑我们,报警只会让事情越来越复杂,更何况这事普通人也查不出来什么。” “言之有理。”殷楚风十分认同道士的话。却不想,花信听完后若有所思地斜眼看了看他。 趁着道士们都在忙着搬运赵文的遗体,花信悄悄把二喜拉到一边,旁敲侧击地问:“二喜,刚才的那个道士是谁?和你师兄关系很亲吗?我看他格外伤心。”花信指了指之前拒绝报警的道长。 “哦,他是李鹤师兄,平时和赵文师兄也没有很亲近吧,”二喜擦了擦眼泪,毫不设防地回道,“不过他们两个确实有时候同进同出。” “那山魅呢?她不知道赵文去世了吗?”花信继续问。 “前辈她不久前来过一次,但是匆匆说了几句话又走了。”二喜道,“虽然前辈没有明说,但我能看出来她应该丢了件很重要好的东西。她来的时候心不在焉,满脸焦急。” “哦。”花信一时无话,挠了挠鼻头。 想了半天,他终于想起来问:“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二喜嗫嚅,“前辈说我们不是邪祟的对手,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事情等她回来后再说,先让我们看守好剩下的几道封印。” 乔四海还有殷楚风一直跟着道长们忙前忙后。等把赵文的遗体抬上车,由他的师弟送回道观后,已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回到酒店,林岳正坐在餐桌上用午饭,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抬头看向花信:“我叫了外卖,要不要一起吃。” 殷楚风本来早上就没吃饭,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客气,直接打开一盒米饭大快朵颐。花信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极具特色的湘味小炒,油腻,辛辣,口是心非道:“我不太饿,你们先吃。” 说罢,他推了推乔四海,“来的路上你不是喊饿吗,快坐下吃。” 林岳没有继续谦让,夹了一口菜,问道:“你们去哪了,我早上醒来你们就不在。” 不等花信开口,殷楚风抢先回答,他把事情经过说完,林岳沉默了片刻,斩钉截铁道:“那个道士有问题。” 花信深表赞同,“我也这么认为,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感觉怪怪的。”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殷楚风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道。 “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得赶紧解决这里的邪祟。”花信决定道,“邪祟继续变强,对我们没有好处。” 阳光穿过茂密的枝杈,热烈变为温暖,一栋现代风格的别墅,隐藏在林间,直线型的建筑设计,与四周的自然相得益彰。阳光房里,红莹正打坐冥思,袅袅檀香的青烟,盘旋向上。听到声音,红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来人是山魅后,她眼里瞬间迸发出惊喜:“大人,您回来了?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吗?” 山魅脸色不佳,敷衍地应付了她一声,便去了地下室。 见状,红莹收回了笑容,盯着山魅的背影,忧心忡忡。山魅的样子,红莹不放心,犹豫再三还是跟了上去,然而再看到山魅推开地下室的一间石门后,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大人?” 山魅回头,强颜欢笑道:“不用担心,我有分寸。你帮我护法,一会儿我会虚弱得无法压制下面的阵法,别让那些东西跑出来。” 这是一栋建在石坑上的别墅,约五十公分厚的石门,密密麻麻刻着阵法和符咒,背后是深不见底的巨大石坑。在石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厚的烂木头的味道扑面而来。 人工开凿出的石梯,呈螺旋状蜿蜒向下,山魅一挥手,石壁上的火把渐次亮起。山魅拾级而下。 石坑内壁,没有任何植被附着,光秃秃的,倒梯形的坑洞,越往下越空旷。终于,山魅到达洞底,在她轻轻踏上地面的瞬间,原本荧荧火光变得十分强烈且耀眼,仿佛来自地心的熔岩,带着原始而狂野的力量。在火光的映照下,洞底的景象触目惊心。 森森白骨铺满了整个洞底,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在白骨的上方,似有似无的黑气弥漫,带着死亡的沉寂。四周,一片压抑。望着如此骇人的景象,山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从容不迫,踩着白骨向中央走去。所到之处,那层黑气自动避让,闪出一条道来,完完全全不敢靠近山魅的身体。 洞底中央,是一汪水池,水完全是黑色的,散发着浓重的腥臭腐朽味,看不清也看不透到底有多深。山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静静地站在水池边,俯视着,凝视着。须臾,她走到石壁处,按下一块凸起的石头。轰隆隆,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石板从水池中心冉冉上升。石板上,是个石棺,棺身平滑,没有任何装饰,十分的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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