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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契与入土

时间:2024-08-12 02:00:04  状态:完结  作者:Alit

  直到他成为字头里的风哥,成为街外人口中的‘疯子’,他才知那自以为的考验从来都不是考验,而白博亦不是因为他的执着或能力才放任他变成其道路上的一份助力。

  他能如愿地跟在白博身边不是因为白博向他的执着妥协,而是因为他自己亲手斩断了白博给他留的路,斩断了那与如今截然不同的路。

  他划断的不只是一个人的颈脖动脉,更是划断了白博的坚持,因为对方明白即便他走上那条朝向光明的路他也未必能安心地行于阳光下,他未必就不会因为长期处于暖阳里而不被旧时的阴冷与肮脏猎杀于深夜中,对方只能放任他踏入那无尽的黑暗里,只有这样他才不必在那漫长的人生里忍受那有可能出现在暖阳里的阴冷,只有置身于黑暗才能惯于与阴冷作伴。

  彼时的他明白一切时他恍惚自己回到了儿时,回到那个家里,回到他还会唤白博一声‘哥’时。

  他从未后悔,不管是脱口而出的那声‘好’,还是一次又一次在白博面前玩突然出现,抑或发疯般要跟着白博走进黑暗里,即便他得知白博曾给他留出另一条路他亦不曾后悔过。

  不管是儿时还是成人后白博都不需要一个伴,其母亲要养一个孤儿他亦愿待这个孤儿如待弟弟一般,包括为弟弟考虑以后的路。

  眼下的白博在这二人共处的一室安静里下意识抬眼去看Psycho,嘴角无声地划出一抹淡然的浅笑便放下,他不知母亲当初把孤儿带回家时有没有预想过如今的光景,亦不知母亲有没有看到自己要养的那个孩子早已变成‘疯子’,他只知自己已无法摆脱这个便宜弟弟。


第148章 138|枯萎

  一位弟弟拼死拼活只为能跟在自己哥哥身边为其分担两分,另一位弟弟为能给自己姐姐造就舒坦的生活而为其送去那账户上一串又一串的数字。

  潘成如常地刷卡跨过双开的玻璃门朝自己的透明盒子走去,在他经过陈助理桌前时陈助理突然站起又抱起桌面的包裹,那模样就像想要跟着潘成走进透明盒子般,潘成不禁停步问道“我的包裹?”

  陈助理亦停步点头回道“对,海外寄来的,您看看。”

  那包裹信息随着话落而转向潘成,那被指尖点明的寄件人名字随之落进潘成眼里。

  “打开。”潘成干脆地轻吐道,话里透着些许生硬,那似永远存于其身上的温和感已散尽在其开口前,他的鞋尖也已转向陈助理办公桌的方向。

  陈助理似呆滞一息才反应过来般匆匆放下包裹又捻起桌面的小刀划开包裹,被打开的包裹随着他移动的脚映入潘成双眸,那朵已枯萎又无根茎的白色玫瑰衬得其旁边的黑色饰品盒是那般亮丽。

  潘成面无表情地合了合眸便抬脚伸手捻起那方形饰品盒,双手里的方盒随着指尖被打开,那块旧款的腕表惹得那双眸晃了又晃。

  稍显陈旧的腕表与那崭新的饰品盒是那般违和,腕表是那被人保管得当的模样,乍一看以为是什么稀有物,其实不过是一块普通又已停转的旧款腕表。

  那双手自打开饰品盒后就似僵住般没有任何改变,陈助理似不解又好奇般看向潘成又转眸去看那腕表,他自问看不出那腕表有什么问题,但他却知潘成眼下的模样绝对不是收到一个普通礼物会有的模样。

  “你晚点有事吗?”潘成开口问道,语调平淡却带着不常有的冷漠,那双眸始终停留在腕表上。

  陈助理顿时稍稍紧绷地回道“您说。”

  “帮我扔去堆填区。”潘成平缓地轻吐道,话语间却是说不尽的沉冷,他移开视线便放下一只手。

  那饰品盒顺着放松的五指在那不动的手腕下落回包裹里,那张漂亮脸蛋罕见地出现些许鄙夷与不屑,隐隐透着两分讥嘲,那双脚随即朝透明盒子迈去。

  陈助理在点头应声后不禁将自己的视线从那迈步的身影上收回,继而落进包裹里。

  被打开的饰品盒侧落在干枯的白色玫瑰旁,那枯黄的花瓣被其砸碎沾上盒身亦沾上腕表。

  潘成松手时的模样是陈助理未曾见过的模样,那样松手的方式亦是他未曾见过的一幕,他深知潘成即便在面对不喜的礼物或看不起的项目时依然会带有该有的礼貌,他从未见过对方流露于表面的轻蔑,对方总是有礼地对待送到面前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份礼物或文件,他不禁思索起其中的可能性。

  那被打开的包裹终是被随意地置于地面,安静地待在陈助理桌下与垃圾桶作伴。

  陈助理坐进椅里便惯性抬头去看那透明盒子,不想那玻璃盒子已无法让他窥见潘成的身影,他垂眸吐出一息便回到自己的工作中。

  捻着文件出现在陈助理桌前的Elmo随意地将手里的文件扔在桌面就侧身抬臀往上坐,陈助理似嫌弃般挑眼看过便沉声吐道“下去。”

  Elmo似无所谓般耸了耸肩便转身倚站在桌旁,他似百无聊赖般捻着杯往嘴里送,视线随之漫无目的地在空气里划动。

  “他干嘛了?”Elmo忽然开口问道。

  正在看文件的陈助理不免抬头,脸上带着些许不解,而那抹不解随着视线落在Elmo身上而消失,只因Elmo正垂头看着地面。

  陈助理的视线经过那包裹便回到文件上,他似略带幽怨般说道“不知道。”

  “他说什么了?”Elmo似好奇似困惑般问道,五指随着弯腰的动作触上饰品盒。

  “堆填区。”陈助理随即吐道,似下意识地回答,又似漫不经心。

  那被固定在饰品盒里的腕表随着被置于桌面的水杯而被拿起,那五指随之翻动腕表,表盘背后赫然刻着潘成的名字缩写,那拇指指尖轻缓地从其上划过。

  如果没有这个缩写,Elmo不会记起潘成曾戴过的腕表是何模样,只因那些记忆已离他太远,那个连打球也不曾摘过表的潘成亦随着时间而在记忆里变得模糊。

  这一刻的Elmo似乎突然明白潘成为何变得不喜欢戴腕表,又为何愿意戴着那尺寸刚刚好的银镯。

  Elmo不禁抬头去看那玻璃盒子,其手中的饰品盒再次落回包裹里,那碎裂的白色玫瑰再次被砸起枯败的碎片。

  那抬动的脚步惹动陈助理的双眸,他只见Elmo离开的身影却不知那落回包裹里的饰品盒已缺少那块旧款腕表。

  寻常的办公室里出现平常的人声,但话语内容听似正常却又带着些许异常,几人正七嘴八舌般劝阻Elmo。

  “喂喂喂…”

  “有话好好说,你别冲动。”

  “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啊?”

  “你先把东西放下。”

  “兄弟兄弟…别激动啊…”

  Elmo被几人围阻的画面随着一声一句而出现在陈助理视野里,只见Elmo手持一个榔捶面无表情地正往他这边走,他顿时瞪大双眼匆匆起身,一道女声突然出现唤道“喂!”

  几人的视线纷纷朝后转去,那在几双手拦阻下仍坚持前行的步伐亦随之停滞。

  Elmo转头看去就见Diana正一脸黑沉地看着他冷声说道“你搞什么?”

  那话里满是埋怨与斥责,惹得那面无表情的脸动了动眉心,Elmo似纠结般沉声吐道“我找他有事。”

  “放下。”Diana随即厉声吐道,脸上满是严肃。

  Elmo抿着嘴角似坚持又似难以抉择般回以对视亦回以沉默,他身旁的几人纷纷朝Diana挤眉弄眼,似试图叫Diana把Elmo劝住般。

  就在几人相继沉默在夫妻二人那似对峙的对视里时那道玻璃门无声地被打开。

  “进来。”潘成立在玻璃门里轻吐道。

  Elmo随即回头抬脚,但那握着榔捶的手却被猛然扣住手腕。

  潘成见状便抿笑吐道“没事。”

  几人见潘成脸上带笑虽心生疑惑却也慢慢地从Elmo身边离开,那扣住其手腕的五指随之略带迟疑地一点点放开Elmo。

  Elmo终是在几人带着担忧的注视下走进那玻璃盒子,陈助理在几人投来的目光里也只能微微摇头又回到自己椅里,那看向玻璃墙的双眸带着与其他人相同的担忧。

  玻璃盒子里的潘成走到桌旁就转身轻问道“怎么了?什么事?”

  啪呲——

  腕表被扔在桌面上又滑行两分带出清晰的声响。

  Elmo挑眼看向潘成勾出抹嘲弄的浅笑轻吐道“你来我来?”

  那手里的榔捶随着话落朝潘成递去,潘成垂眸叹笑道“公司财产。”

  Elmo似不甚在意般轻笑道“我赔得起。”

  那榔捶随之在空气中晃动一下,就似在催促潘成接过去般。

  潘成抿着笑挑眼去看Elmo,他突然觉得拥有一个这般了解自己的好友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一声无奈的叹笑随着稍稍垂落的漂亮脸蛋吐出,潘成歪着脑袋看向Elmo含笑道“没必要。”

  一声轻笑随着话落出现,Elmo似不再坚持般垂下手臂讥讽道“你有情绪出口吗?别和我说工作,钱能治百病啊…”

  潘成顿时笑得连肩都颤动两分,他勾着玩味的笑提了提眉说道“你确定要听吗?”

  那讥讽的神情顿时僵滞,继而因那扯动的僵硬嘴角变为尴尬,Elmo略带迟疑地稍稍皱眉问道“床上那点事啊?”

  潘成带着似颇为认同般的神情连连点头,含笑的双眸里满是戏弄。

  Elmo随之弯了弯嘴角露出两分嫌弃与发麻感,他弯腰放下榔捶就伸手去捻那块旧款腕表,五指捻起腕表又用拇指抚过表面,他看着五指里的腕表嗤笑道“他想干嘛啊…”

  “不知道。”潘成垂了垂眸似冷漠又不在乎般吐道。

  Elmo吐出一声叹笑说道“你们早就结束了,表也停了,他都结婚了,你还放不下吗?”

  潘成顿时失笑道“我哪里放不下了啊?”

  一声轻笑随着那反问吐出,Elmo看向潘成挑眉说道“你要是放得下就不会气得想杀人。”

  潘成合眸吐出哑笑摆了摆脑袋,他稍稍皱眉带着一副甚觉好笑的模样朝Elmo说道“我没事吧?”

  “你没事就不会叫陈助理拿去堆填区扔掉,现在哪里还有人抛尸抛去堆填区的?新闻都不报了,你还停在上个世纪啊?”Elmo含笑揶揄道。

  潘成不禁稍稍垂脸吐笑,笑得那般开怀又释然。

  Elmo随之扯着嘴角摇了摇头,他略带嫌弃地丢下一句‘懒得理你’就拎起榔捶握着腕表转身离开。

  还停在上个世纪啊?

  那句话无声地回荡在独自立于玻璃盒子中的潘成脑里,他脸上的笑终是一点点消失,那无神的双眸后藏着如老电影般的一幕又一幕。

  他明明获知了那般多事情,可当他看见那腕表时却下意识地吐出不属于如今代指毁尸灭迹的词汇,他还停在彼时,他的大脑无论何时触及那个人都会选择停在彼时,停在那段青涩又甜蜜的恋情里,停在那段即便能同行在阳光下却无法公之于众的关系里,停在那只听得见自己心跳声的树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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