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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缓行驶的轿车缓缓减速在那变换的交通灯前继而停稳在其下，那手腕上的五指随之离开，潘成亦抿着知足的浅笑抬起眸来，他看了看白博便无声地将自己的手收回身前，继而将视线放在挡风玻璃外。 那双眸倒映着交通灯的变化继而倒映着窗外的景色，双眸在无声的行车时间里不知何时失去聚焦，直到轿车缓缓驶进车库。 潘成看到那熟悉的车位，亦被那熟悉的手掌牵住，继而出现在熟悉的家里，那属于他自己的家里。 白博从玄关踩上地面便抬手摸了摸潘成的腰背，随即迈步朝厨房走去。 潘成略显失神地望着那个背影呆呆地立在灯下，他没能看到白博转头却听对方柔声说道“你要不要去泡一下？” “不用。”潘成合了合眸轻吐道，随即抬脚走进厨房。 备餐的声响出现在厨房里，回荡在这水泥盒子里，衬得那趴在中岛台上的人似个不会动的人偶般。 潘成不再因为那不时出现在台面上的声响而转头抬眸，他安然地闭着眼将自己的脸半藏在臂弯里，哪怕那冰冷的台面是那般硬，于他而言却似那最舒适的抱枕般。 那温热的手掌掺着未能被拭净的水汽触上潘成的后脑，指尖顺着滑动的掌心挑动些许发丝。 “起来吃饭。”白博哑声吐道，语调轻得就似在唤那熟睡的人，哪怕他知道潘成根本没睡着。 潘成下意识收了收下巴就抬头蹭进那掌心里，半抬的眼帘似无力又似舒适般要落不落，那模样落进白博眼里就似那贪睡的猫被吵醒般，他弯了弯眼角用拇指轻抚过潘成的颧骨便收回手轻吐道“吃饭。” 那眼帘终是成功抬起，潘成抿笑应声便伸手捻起筷。 惯性立在潘成对面用餐的白博在筷起筷落间见潘成的进食状态并无异常便不再继续在余光里观察对方，他虽看似与往常一般，潘成却还是在他那似不刻意的不抬眸里窥见其用心，那嘴角在闭唇咀嚼间不禁上扬两分。 潘成虽不知这一天里所感受到的贴心是起于安抚还是源自奖励，但他都无法不为之动容，对方一直都一如既往地稳稳托住他的全身心，对方放任他自讨苦吃，亦全盘接受他因此而产生的情绪或反应，更是为其一一负责，哪怕他根本没想过要得到这份负责。 潘成置筷后不禁垂眸弯了弯唇角哑声吐道“谢谢您。” “谢什么。”白博似不以为然般轻吐道，语调平淡得不带任何起伏，乍听之下略感生硬又不近人情。 一声谢道得不抬眼又垂脸，一声应道得不转眸又平静。 道谢道得那般委屈又内疚，应声应得那般沉闷又淡然。 潘成从始至终都没抬眼去看白博，而白博手里收拾的动作则没有任何停滞。 水声相继出现在四壁里，伴着那器皿轻撞的声响。 灯下的白博似那寻常男性在就餐后清洗又归纳器皿，潘成却像那在任性后进行自我谴责的小孩般枯坐在椅上。 “好了。”白博停在潘成身旁轻吐道，话里说不清哄道不明斥，他的双臂随之轻拥潘成，那似僵硬的身体随之被他拥进怀里。 潘成无声地抿着嘴角侧身将自己的脸藏在白博的胸膛前，似撒娇又似羞愧。 白博无声地吐出一息任由潘成鼻顶着他胸膛待在他怀里，似纵容又似负责。 那稍稍低垂的厌世脸上没能露出任何情绪，有的只是那待在潘成身边时才会显露的柔和。 那收在自身身前的双手终是在无声里攀上白博的腰背，指尖随之轻轻攥动所触及的衣物，白博合了合眸便稍稍下蹲将那双手带到自己肩上，继而托住对方的腰臀与背部将其抱起。 潘成靠在白博肩上轻蹭一下低喃道“主人。” “嗯？”白博在迈步间惯性应道。 “主人…”潘成再次低喃道，下巴随之收起两分，发丝亦随之挠上白博耳后，似想要把自己藏进对方怀里般。 “嗯。”白博轻柔地应道，脚步依旧平缓地迈在地面。 “主人…”潘成又一次低喃道，软绵绵的声音似乏力又似虚弱。 白博不禁叹笑道“好了。” 那张无甚表情的厌世脸随着那用力两分抱紧他肩背的双臂而笑得更甚，白博勾着笑垂眸便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继而转身拉帘又熄灯。 床被间的潘成就似那毫无安全感的奶猫般，他一触及那温暖的怀抱就似怕那是不真实般迅速地往里钻，惹得白博吐出哑笑说道“怎么了？” 潘成攥了攥白博胸前的衣物低声说道“想您了。” 轻笑随着那颤动的胸膛传出，震的潘成顿时将五指松开。 白博笑过便抚着潘成的背脊说道“睡吧。” 潘成无声地点头便蹭进那怀里闭上双眼，白博随之动了动脑袋贴上潘成的发顶，掌心惯性地一下一下抚过那背脊，那张躲在黑暗里的厌世脸迟迟敛不下笑意。 白博在那匀缓的呼吸声里仍因散不去的笑意而睁着双眼，他不禁将脑袋移开两分似想试图破开黑暗去看潘成般，他的潘成还是只会叫人又不会说话，连撒娇都仍透着股笨拙感，可他却能为此笑得不想合眼。 那双眼不知在黑暗里待了多久又看了多久，直到两个脑袋重新贴于一起才缓缓闭合。 好乖… 那无声的感叹出现在白博入睡前一刻，也不知是在叹潘成睡得乖还是在叹其脾性乖。 一人睡在温暖的怀抱里却似跌进刺骨的冰窖般，一人睡在长期的不适感里却似躺在那阳光下的草坪上，所谓的同床异梦或许就如此。 白博在大脑苏醒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那在胸前紧攥成拳的五指，他动了动眉心便睁眼动手轻抚怀里的背脊，另一只手轻缓地摸索着去触潘成的脸。 触及脸颊的指尖没摸到汗水亦没摸到眉心的褶皱，白博抿了抿嘴角便将掌心落在那攥拳的手背上，五指随之裹住那紧绷的拳。 潘成醒来时惯性在那怀里蹭了蹭便仰头去找白博的耳朵，不想却触到那柔软的双唇，还未清醒的大脑顿时在瞪大的双眼后彻底清醒，他呆楞一息随即匆匆离开那他本不该触及的地方，身上的局促不安与慌张失措即便被掩于黑暗里也被白博感受得一清二楚。 “哑了？”白博沉声嗤笑道。 “对…对不起。”潘成连忙开口说道，下巴无意识地往回收两分，身体满是紧绷。 “起来，上去。”白博沉声吐道，手臂随之从潘成身上离开，被子随即被扬起。 潘成似紧张到忘记回应般顿时翻身下床，又在那紧跟着出现的灯光里快步离开房间，那着急的脚步急转在那声沉闷的‘刷牙洗脸’下。 白博走进浴室时就见潘成稍红着脸又垂着眸正咬着牙刷，连他出现在浴室都没惹动那双眸。 当白博结束洗漱就见潘成正乖巧地立在一旁，那双眸始终未能抬起，那模样似心虚又似窘迫，惹得白博垂眸勾了勾笑，笑得似无奈又似自嘲，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已习惯那双眸总会停在他身上，他忘了，忘了潘成本来的模样，忘了对方本就不爱抬眸看人。 白博抬脚边走过潘成身边边吐道“上去。” 潘成边点头应声边转身跟上另一双赤足的步伐。 楼梯上溢满阳光，自窗外透进的光线落于地面亦落于那满室的工器具上，长期挂于墙上的黑色长鞭被那光线衬得那般黝黑。 潘成在白博身后自觉地将自己的身体从衣物里完全摘出，继而原地落下双膝。 那稍稍抬起的下巴与那交叠在身后的双手处处透着他身为一个奴隶的自我修养，可惜那双眸却未能倒映着自己的主人。 立在墙边的白博头也不回地说道“去跪好。” 潘成随即应声垂脸落下双手，继而爬到对应的位置重新恢复跪立，那下巴却未能回到稍仰的状态，那双手亦没有重新回到身后。 鞭落得是那般毫无先兆又果断，潘成随之合了合眸缓缓将停滞在胸腔里的呼吸吐出。 鞭起鞭落不过数下，鞭落得平缓有力且把控有度，那赤裸的背部已然留下艳红的痕迹却不见任何破损。 白博不过堪堪挥出数鞭就停下手，鞭身自然地从他手里垂落却未能掉落。 潘成在那鞭打的暂停里无意识地稍抬下巴，嘴角随之抿住，似带着作为展品的自觉般，他不知对方是在观赏还是在丈量，他只知对方并未移步，而那鞭亦未落地。 那张漂亮脸蛋在光线的映照里恍惚一息，鞭打停得让潘成错觉眼下不过是寻常的晨训，背部在无声的持续暂停里越发清晰地感受到那似刺似麻的痛与痒，那泛着些许水光的性器随之在光线下跳动一下。 地面上移动的赤足惹动了那双晃神的眸，潘成似痴似恋般仰脸去看停步在面前的白博，脸上带着些许茫然。 白博握着鞭稍稍垂脸地抬起五指轻触潘成的脸，指背轻缓地抚过其颧骨。 那张漂亮脸蛋似贪似倦般顺着展开在脸侧的掌心蹭去，眼角似舒适般微微弯落，眼帘似觉安逸般半垂而落。 那放松的五指任那漂亮的脸蛋钻进其中，拇指一触一离地抚过其颧骨。 溢满阳光的室内无声地记忆着眼下的一幕，一人跪立于另一人身前，似迫于待在那片阴影之下，又似藏于那结实的围墙之后。 潘成贪，白博亦贪，谁也不愿打破这一室的安静。 那五指慵懒得就似那轻搭在宠物身上时，指尖或是无意识地轻轻抚过，或是放松地置于其上。 那张漂亮脸蛋安逸得就像蜷缩在阳光里的猫般，脸颊或是稍动一下，或是舒适地待在那掌心里。 一室的安静终是被白博亲手打破，他缓缓收回手便轻声吐道“起来，下去。” 潘成平静地摆正脑袋便看向白博抿笑点头应声，随即在白博转身抬步间站起。 厨房里备餐的声音掺着那从门缝透出的淋浴声回荡在这带着阳光的水泥盒子里。 当潘成在餐桌上稍稍皱眉放下手里的餐具时白博亦稍稍皱眉，他似不悦般沉声吐道“先吃。” 那倒映着笔记本屏幕的双眸顿时从专注化为涣散，继而看向白博，潘成稍稍垂脸轻吐道“抱歉。” 那落在键盘上的五指随之合上笔记本重新拿起餐具，潘成似认错般朝白博投去一个讨巧的笑容，白博看过一眼便无声地回到餐食里。 饭后的潘成在收纳器皿时不经意瞥见那已开封却未被饮尽的酒瓶，他不禁呆滞一息，现在的白博好像没有以前那般嗜酒了。 思绪未能完全出现在潘成脑里就被那声询问打断，白博在厨房外正问道“回公司吗？” “回。”潘成随即扭头应道。 “车你。”白博应声吐道。 潘成抿笑点头应声就回头加快两分手里的动作，随后便被那只没有拎着垃圾袋的五指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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