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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盒子外的陈助理一见潘成走进办公室就紧跟其后地走进去，那堵玻璃墙随之变化。 陈助理沉着脸将一个小盒子放在潘成面前便伸手打开，潘成的视线落在盒子里两息便重新停在陈助理脸上，陈助理随之将盒子关上，他将手收回便开口说道“公司安保说公司一直都没问题，我带人复检过了，确实没有问题，这些都是在您家里还有您的房间里拆出来的，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职，非常抱歉，您可以稍后再处理我，现在需要我去报警吗？我该怎么说？” 潘成面无表情地听完就垂眸伸手挑开盒子，指尖承着盒盖稍稍抬起，他从那缝隙里再次看见各式各样的摄像头，盒内还有些许从墙体里带出来的残渣。 嗒- 盒盖随着那抽离的指尖而发出细响，那双眸里正倒映着带有隔绝作用的盒子。 陈助理见潘成看着盒子不语便咬了咬牙沉声吐道“公司没问题，您的办公室也没问题，这些东西都是在您的私人空间里发现的。” 潘成自然地合了合眸，始终看着那个盒子不语。 “潘总。”陈助理略带着急地沉声唤道。 潘成冷着脸抬眸吐道“东西放下了，你可以出去工作了。” “潘总！”陈助理再次唤道，脸上已然浮现着急与愠怒，可他还没能说出到嘴边的话就听潘成冷声吐道“这是我的私事。” 陈助理顿时失力两分，他抿了抿嘴角哑着嗓说道“帮您处理私人事宜难道不是我主要的工作内容吗？” “家里的墙补好了吗？楼上的房间你收拾好了吗？”潘成无甚表情地吐道，眉眼间吐着斥责。 陈助理的神情随之微动，皱起的眉心随着双唇的缩动而跳动，脸部线条因为用力的咬肌而微微颤动。 “你有时间在这里问我，怎么不出去把手上的工作完成然后去找人补墙呢？”潘成稍稍皱眉勾笑吐道，他合了合眸便轻笑道“你想让我晚上睡酒店是吗？” 陈助理似倔犟般吸了吸舌便开口说道“墙已经补好了，楼上已经处理过了，手上的工作我已经拜托同事去跟了，我现在只有这一件事还没处理，而且您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在这两个地方睡觉了，我想您应该睡得不是酒店吧？” 潘成垂了垂眸便看向陈助理冷声吐道“你想说什么？” “大家都因为您谈恋爱了而为您感到开心，事实呢？”陈助理似质问般说道，紧皱的脸随着话语侧倾一下，他紧接着说道“Elmo说白先生不简单，具体哪里不简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您说放假的时候人在哪，我知道您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知道…” “够了。”潘成沉声打断道，他合了合眸便移开视线轻吐道“你可以出去了。” 那腰臀下的椅轴也随着话语转动。 陈助理不禁咬了咬牙，神情随之软了下来，他似无力般开口道“潘总，您不想报警就不报警，但您让我一起想办法好不好？一定会有摆脱控制的办法，一定会有的，您和我说好吗？” 那一声声询问在乏力的语调里透着哀求，亦布满心疼与不忍，让那面向屏幕的漂亮脸蛋皱眉勾出抹甚觉无奈的笑。 潘成勾着笑转椅看向陈助理便吐出一笑，他似觉好笑般说道“你觉得我被控制了？” “不是吗？”陈助理反问道，脸上写满笃定亦布着担忧。 潘成不禁合眸吐出一笑，他轻摇着头说道“我确实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但我不是被迫接受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话听得陈助理顿时愣住，那高度紧绷的大脑已然宕机，那布着茫然的双眸正倒映着潘成满含笑意的脸。 潘成垂眸一笑便抬眸说道“你说的其实也没错，他控制着我这里…”他的指尖随着话语的停顿指向太阳穴，指尖在空气里停滞一息便转向胸口的位置，他继而说道“还有这里。” 空气里的指尖随着潘成的吐笑而放下，他不甚在意般挑眼笑道“你看我像是身不由己的样子吗？” 陈助理顿时连连眨眼，脑海随之浮现出有关白先生的记忆内容，他迟缓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困惑与呆滞。 潘成垂眸一笑便后仰靠在椅背上，他稍稍转动椅轴轻吐道“家里的东西你都看过了，应该知道那些是什么吧？” 陈助理面露不解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些许尴尬与不自然。 潘成无声勾了勾笑带着两分玩味说道“我是自愿的，对你来说，很难接受？” “不是…”陈助理顿时吐道，嘴里的话随着晃动一下的脑袋而止住，那模样就似被潘成的话气到一般，他略带恼怒地说道“那谈恋爱和被控制是不一样的啊…” 那稍稍挥动在空气里的手因为潘成抬起的掌心而停滞，那还在嘴里的话也因此被掐断。 潘成抿笑放下手便开口说道“你觉得我在谈恋爱也好，被控制也罢，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没有在任何事情上逼过我，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 那垂在身侧的五指随之攥了攥，陈助理略显迟疑地说道“那…那些视频？” 潘成似无奈般弯了弯嘴角说道“怎么了。” “那些视频都在您手上吗？”陈助理试探性问道。 潘成似耐心用尽般合眸吐出一息，他稍稍歪头看向陈助理问道“从你知道有白先生这个人开始，到现在，多久了？” 陈助理不禁愣了愣，他稍稍张唇迟疑一息便回道“很久了…” 潘成垂眸闷应一声便转动椅轴，他边看向屏幕边问道“还有事吗？” 玻璃盒子里顿时掉进沉默里，陈助理不应声亦不离开，潘成暗叹一息再次转椅看向陈助理，那张脸上满是惯带的柔和，他朝陈助理提眉发出询问。 这样的潘成是陈助理惯见的，但那双眸里藏着的不耐烦却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抿了抿嘴角便开口说道“真的没问题吗？” 潘成似无奈般扯出抹假笑说道“有问题我第一时间找你，可以吗？” 陈助理缓缓地点头便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乱拆了。” 那漂亮脸蛋上故意扯出来的假笑顿时化为苦涩的浅笑，潘成移开视线轻叹道“如果还有的话…” 那模样有些低落，就似失去了什么难得拥有的东西般，这让陈助理不解却也不妨碍他感到自责，他不禁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做了多余的事情。” 潘成轻摇脑袋似不甚在意般笑着说道“没有，你的反应和处理都没有问题，不怪你。” “潘总…我应该…不会在一些网站里看到您吧？”陈助理迟疑地问道，脸上是带着心虚与僵硬的笑容。 那模样惹得潘成不禁失笑，他夹着笑吐道“你看到三脚架还是看到手持器？还是说在哪里看到有收音设备？” 陈助理顿时连连摇头，他在潘成的注视下惯性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玻璃盒子，独留潘成一人看着桌面的盒子出神。 于此同时屏幕前的白博正戴着耳机注视着那全是漆黑的监控画面，耳机里的轻笑也随着对话的结束而一点点消散，他仍注视着那一片黑色，似耳机里还有声音般。 白博不知听了多久的安静，又不知看了多久的黑屏，直到屏幕里的数个方块同时泛起亮光，数个方块显示着从不同角度投来的光亮，画面随着那只伸进盒内的五指而同时产生变化。 其中一个方块随着五指的捻动晃动起来，随后停稳，白博见那方块里显示着与其他方块不同的景象便合了合眸将那方块放大在一侧，另一侧仍是数个方块并在一起的画面。 那大方块缓缓出现潘成的脸，他正用手臂垫着脑袋趴在桌面上，画面里刚刚好纳下那张漂亮脸蛋与其下的手臂，而那双眼正直直地看进镜头里。 白博从那双眸里看见倒映的景象，对方似乎是将镜头放在了桌面上的小绿植里，他盯着屏幕稍稍歪头，就像想要对上潘成那稍稍歪斜的脸。 两人似隔着屏幕与镜头对视，又似那偷窥者正好奇地观察着被窥者发现镜头后的反应。 无变化的屏幕与音频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潘成轻声唤道“主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双眸里的情绪太过清晰又太过熟悉，白博当即惯性应道“嗯？” 屏幕前的轻应不过刚落下白博就似被什么逗乐般垂头吐笑，连肩都随之颤动两分，他抿着笑抬眸看向那大方块，对方还是模样，一副正在看着他的模样，仿佛在对方眼前的不是镜头而是他本人一般，他不禁垂眸勾了勾无声的嘴角便拿起手机。 来电铃声响在那玻璃盒子里亦响在耳机里，屏幕里的潘成似回过神般眨了眨眼就抬身去拿手机，白博随之摘下耳机，视线仍停留在屏幕上。 “主人。”潘成接听道。 白博轻应一声便柔声问道“怎么了？” 镜头外的潘成不免愣了愣，随即重新趴在桌面上看向镜头问道“您在看我吗？” 屏幕里的漂亮脸蛋上是敛不住的笑，半藏在眼帘后的双眸溢满欣喜，白博合眸勾笑便轻应一声说道“一直在看。” 那倒映在瞳面的漂亮脸蛋随着话语笑得更深两分，让双瞳的主人也随之软下眼角。 潘成敛了敛笑便开口说道“对不起，助理把摄像头都拆了。” 白博闷应一声说道“没关系。” 潘成似呢喃般应一声便垂眸移开视线，就像白博正待在他面前般，像想要藏起自己的低落与情绪般。 “你还没有回答我，怎么了？”白博轻声吐道，语调平静又寻常。 潘成随即抬眸轻吐道“想您了。” 白博闷应一声问道“还有吗？” 潘成抿着笑蹭着自己的手臂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 白博轻应一声吐道“挂了。” 通话随着潘成的应声被挂断，屏幕里潘成看着镜头抿了抿笑便抬身让自己的脸从镜头前离开，那耳机里随之传来纸张的轻响与不时的轻击声。 那被置在绿植里的镜头依旧为屏幕前的白博提供着所摄画面，另一侧的数个方块依旧没有变化，他合了合眸便抬手合上屏幕起身离开。 写字楼里办公区域的人已然对持白卡的神秘客习以为常，他们或礼貌性扯出笑容或似不经意般将视线一划而过。 玻璃盒子外的陈助理惯性抬头就见胸前挂白卡的人朝自己走来，他不禁缓缓坐直身体。 那随着步伐晃动在身侧的盒子因停在桌前的双脚而落在陈助理桌上，陈助理抬眼去看就见白博轻拍盒子朝他扯出抹玩味的笑容。 白博勾着笑与陈助理对视两息便收手转身走进玻璃盒子，陈助理垂眸便伸手打开桌面的盒子，这个和他拿来装摄像头一模一样的盒子里正放着一个干扰器，一个与他用过的干扰器一模一样的干扰器，一个他明明在推开潘成家门和房间门之前就已经打开的干扰器，他不禁合眸深深吸一气，随即抬手用力关上盒盖，脸上满是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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