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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水面因褚师寂呼吸不畅冒出不少气泡。 魔玄渡想看的，褚师寂垂死挣扎却没有出现。 “只要你挣扎，本座就放你起来，本座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魔玄渡眸中藏着不解。 一个会留下子剑分身苟活保命的人，怎会在窒息的痛苦中，连片刻的挣扎都不曾有？ 直到水面上不再冒出气泡，褚师寂紧绷的身体，软了下去，魔玄渡才把人捞出来。 褚师寂面色发青，气息全无，胸膛不再起伏。 魔玄渡平静的给褚师寂输入了一股魔气，半只脚踏入阎王殿而已，他还能救。 “咳咳…噗！” 褚师寂呛咳着吐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积水，发青的面色变为了惨白。 然而，褚师寂被水打湿的发丝凌乱的贴着面颊，连一丝微弱的气息都不曾恢复。 好似，永远都不会再睁开双眼一般。 魔玄渡神情微怔，忽视心中隐隐约约的刺痛，源源不断的给褚师寂的心脉输入魔气。 半刻钟后… “咳，咳，咳…”褚师寂微微睁开双眼，断断续续，艰难的咳了起来。 气息虽微弱，好歹是恢复了。 魔玄渡暗暗松了一口气，下回折磨褚师寂之前，得先把褚师寂这个破身体养好。 褚师寂要是这么轻松就死了，他可是会很无聊的。 “呼…呼…”褚师寂坐起身后，克制不住的低着头喘息。 魔玄渡舔了舔唇，“你这副模样，吃起来一定很美味。” 或许，他可以换一种折磨褚师寂的方式。 “折辱我，很好玩吗？”褚师寂握拳的指尖扎进了手心里。 他差点就死了，像条死狗一样，被人玩弄着淹死。 魔玄渡理所当然的点头，“好玩啊，要是你这副肉身不这么脆弱，就更好玩了。” 他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太诱人了。” 魔玄渡抬起褚师寂的下巴，就要亲上褚师寂。 “唔…”褚师寂自知阻止不了魔玄渡，他只能迅速捂住自己的唇。 心脏的抽痛再度蔓延，褚师寂星眸中泛起生理性的水雾。 “哭了？”魔玄渡兴奋的用指腹在褚师寂眼尾反复摩擦，打死他也想不到，褚师寂还会掉眼泪。 “褚师寂，你也有今天，以前我送给你睡，你不要，现在，你只能在我身下哭了。” 魔玄渡身体上的渴求没得到解决，但心理上无比满足。 “唔。”褚师寂心脏抽痛到大脑一片空白，他死死捂着自己的唇。 一股又一股的腥甜被他咽回喉咙，还是有猩红从他的指缝溢出。 “你怎么回事？”魔玄渡扯开褚师寂捂唇的右手。 咔嚓！咔嚓！咔嚓！ 褚师寂整条右手臂，连带腕部的骨头，一齐断裂，僵硬的被魔玄渡握在手中。 “嗯…”褚师寂压抑的闷哼出声。 “呃…我没用力。” 魔玄渡没用多大力气，但褚师寂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抵抗。 “你，呼…想做…呼…做什么，就做吧，呼…只要，呼…你留我，一条命，呼……我，可以，呼…配合你。” 褚师寂近乎喘息着说出妥协的话。 骨头断裂的痛楚反而让他昏沉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子剑分身要是就这么死了，‘无期’却没事，魔玄渡一定会发现不对。 绝不能，暴露本体和小徒弟！
第六十六章 眼睛瞎了 “成交。” 魔玄渡给褚师寂输入魔气疗伤的同时，欣然接受褚师寂的提议。 褚师寂惜命，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褚师寂主动配合，光是想想，他都要按捺不住了。 一个时辰后。 魔玄渡：“你心脉的伤势怎么来的？” 褚师寂的身体就像一个漏风的筛子，无论他输入多少魔气，都只能让褚师寂的心脉恢复至衰弱状态。 褚师寂：“强行使用越境秘术，遭到了反噬。” 魔玄渡：“…不早说。” 反噬伤势不可逆转，害他做这么久无用功。 “堂堂魔域之主，区区小伤都看不出来，是没长眼睛吗？” 褚师寂虽然自己说出了会配合之语，但他可不会低声下气的哄着魔玄渡。 “眼睛不想要就直说。”魔玄渡丝毫不惯着身体弱还胆敢挑衅他的褚师寂。 念头一动，两道暗黑的魔芒刺入褚师寂的双眼。 “嗯…”褚师寂一双星眸被血色覆盖，鲜血顺着眼眶流下，染红了他整张脸。 他死死咬着牙关，连因痛楚而产生的低沉闷哼，一同咽回喉咙。 偏生这时，褚师寂的心脉再度无法抑制的抽痛起来。 “噗！”一口鲜血喷出，褚师寂气息奄奄的昏死过去。 魔玄渡：“……” 魔玄渡百无聊赖的输入魔气救人，顺便收回了刺入褚师寂眼睛的两道魔芒。 他不是真想让褚师寂就此瞎了，残了。 然而，两个时辰过去后，褚师寂仍旧没有醒。 褚师寂的右手臂也始终僵硬的垂在身侧，任由魔玄渡如何用魔气滋养，骨头都没有长好。 这是什么破烂骨头，居然连几乎万物兼容的魔气都吸收不了。 魔玄渡还发现，只要他一停止输入魔气，褚师寂微微起伏的胸口就不动了。 纯靠他的魔气撑着。 稍微碰一下就吐血死给他看，这他能做什么？ 褚师寂说什么他想做什么就配合，不会是想骗他帮忙续命吧？ …… 魔域跟北域接壤，魔玄渡要带褚师寂回魔域，要先从南域到北域才行。 四域人族的传送大阵自是不可能给魔玄渡一个魔域之主使用。 事实上，魔玄渡此行是通过被称之为无尽迷途的十万里大森林，悄悄来的，不然早被人族大能联手驱逐了。 所以，他是带着褚师寂从无尽迷途大森林往北域去的。 并且，褚师寂的身体，有魔玄渡护着也承受不了残余的空间压缩之力。 魔玄渡只能一边给褚师寂输入魔气，保褚师寂性命无虞，一边带褚师寂飞行赶路，还要阻止对他来说，如同微风拂过的罡风近身。 三日后。 褚师寂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被魔玄渡抱着在云端上飞。 褚师寂睁开眼睛，曾经黑曜石一般璀璨的瞳仁，被覆了一层灰蒙蒙的雾，再不见一丝光亮。 褚师寂适应了一会入目的一片黑暗，开口道：“有吃的吗？” 他是被活生生饿醒的，他讨厌饥饿的感觉。 咕噜，咕噜噜。 像是响应褚师寂的话一般，褚师寂的肚子发出低低的惨叫。 有气无力的。 “月灵果，吃吧。”魔玄渡飞行速度不减，念头一动，从自己的须弥空间里取了颗巴掌大的红润果子塞在褚师寂左手掌心里。 月灵果是他平日里的零嘴。 褚师寂：“以八阶灵果中蕴含的灵气，一口下去，能让我炸成一滩血雾。” 魔玄渡：“没有别的了。”他早几千年前就不用进食了，压根没在须弥空间里准备别的食物。 褚师寂：“去找。”他快要饿死了。 “你在命令本座？”魔玄渡的语气骤然危险起来。 褚师寂不说话了，有魔玄渡的魔气撑着，饿应该是饿不死。 他才因为刺了魔玄渡一句，丢了一双眼睛，这会可不想上赶着吃苦头，再丢点别的。 没得到回应，魔玄渡低头，对上了褚师寂失去焦距的眼，“你的眼睛怎么瞎了？” 褚师寂：“……”该死的魔玄渡，非要引他骂上几句才舒服吗？ “想折磨我直接动手就是。” 褚师寂阖上眸子，睡过去或者晕过去都行，总归不用忍受饥饿之苦就好。 “我没…算了，你要吃什么？”魔玄渡停下脚步，带褚师寂落在了森林中。 “普通的白米粥，要是能加点肉沫就更好了。”褚师寂想吃的多了去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他还要这要那的，怕魔玄渡白米粥也不给他吃。 魔玄渡：“换一样。”在森林里，他上哪给褚师寂弄白米粥去。 褚师寂沉默，不用想了，白米粥都不愿意给他吃，魔玄渡肯定在耍他。 “啧，麻烦。”落在魔玄渡眼里，就是褚师寂非吃白米粥不可。 魔玄渡：“便宜你了。” 四分五裂的残剑落入褚师寂体内，护住了褚师寂的心脉。 不如此做，褚师寂离不开他持续输入魔气续命，他就没法快速破碎虚空去有人烟之地，给褚师寂买白米粥了。 褚师寂感受着心脏里‘无期’的雀跃，真心实意道：“魔玄渡，谢谢。” “郎君乖乖等着，我去给你买白米粥。”魔玄渡愉悦的勾起唇角，放下褚师寂。 “会记得加肉沫哦。” 魔玄渡从破碎虚空离开之前，在周围设下了禁制屏障。 是对褚师寂的保护，也是囚困。 …… “禁制吗？”褚师寂庆幸他从未在他人面前展露过他在禁制方面的造诣。 ‘无期’到手，如果下次还能支开魔玄渡，他就有机会逃离魔玄渡的魔爪。 本命剑入体，褚师寂一举冲破了封印他灵海的精神力束缚，可惜，想冲破识海的封印，还需要时间。 褚师寂摸索着想找个地方坐下，不慎被凸起树根勾住了脚。 刚想用灵气稳住身形，褚师寂转念一想，又放弃了，任由自己从斜坡上滚了下去。 一旦他使用灵气，魔玄渡回来必会发现端倪，生出防范之心。 砰！ 褚师寂的腰撞在了一棵树干上，滚动的身体才得以停下。 “嘶…”褚师寂扶着腰坐起来，直接靠在树干闭目养神。 右手断了，眼睛也瞎了，他刚刚在乱走什么，原地坐下又不是不行。 半盏茶后。 魔玄渡拎了个筑基初期的青年男人踏空而回。 去城镇买太过麻烦，他就在无尽迷途大森林边缘的森林里，抓了个会做饭的修士来给褚师寂现做。 魔玄渡把青年往地上一扔，“白米粥加肉沫。” 下一息，魔玄渡出现在出师寂面前，他弯腰靠近褚师寂。 褚师寂毫无反应，面颊沾染了尘土，凌乱的发丝上还坠着几片枯叶。 他整个人脏脏的，靠着树干半昏半睡的失去意识了。 “瞎了还乱跑，活该。”魔玄渡拦腰将人抱起，褚师寂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引得他都有点怜香惜玉了。 “啊！”褚师寂无意识的痛呼出声，还以为是跟自家小徒弟在一起呢，软着调子呢喃，“疼，腰疼。” 魔玄渡呼吸一紧，眸色深沉的输入魔气给褚师寂治愈了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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