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恶臭向白玄扑来,他嫌弃地把脸转向一边,身体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个怪物一样的新郎竟然能说话,这倒让他很意外,“我们洞房,你知道我叫什么?”白玄用一种哄小孩儿的语调说道。 “阿彩,娘说了,我今天晚上要努力,用它插得你啊啊叫!” 新郎嘴里黏糊糊的口水流得更多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解自己的腰带。 白玄脸都绿了。 妈的,这是什么剧情。 还没等他有什么行动,他的手就拿起一边的一个热水壶,向着新郎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水壶被砸得四分五裂,新郎的头上也流出血来。 “你打我,我让娘把你绑起来!”新郎怒了,就要拉开门喊人。 白玄的手又抓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新郎的头上,新郎这次身子晃了晃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白玄明白了,他现在应该就是阿玲说过的三年前死掉的阿彩,他无法操控这具身体,他只是这个场景的旁观者。 只是他妈的,他竟然有幸用第一视角旁观。 很快白玄就看着自己的身体把屋门用柜子顶死,然后把桌子上的酒洒得到处都是,最后拿起桌上的红烛扔到了床上,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他推开窗户,纵身一跃,跳到了窗外,向着村外的树林跑去。 白玄回头看时,整个院子都已经火光冲天。 难道这个阿彩逃出去了?他心念刚动,眼前忽然一黑,再睁开眼时他已经被困在了一处十分窄小的空间内。 他用手摸了摸四周,都是木质的板子,这里莫非是? 阿玲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阿彩被关在棺材里活活憋死的。 他,不,应该说是阿彩,现在正被困在棺材里? 一阵阵窒息带来的痛苦和恐惧浮上白玄的心头,不知道是阿彩,还是白玄自己开始拼命地用手砸,用脚踹棺材的盖子。 但棺材盖被钉子钉得死死的,任凭他再怎么用力,手砸得血肉模糊,指甲都抠断了,在棺材盖下面挠出一道道血痕,都无法让它移动分毫。 最终在极端的痛苦和绝望中,白玄感觉自己死了。 可他的感觉却没有消失,耳边传来吱呀一声让人牙酸的开门声。 接着一股带着焦味的腐臭味慢慢向他笼罩过来。 白玄感觉眼皮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没办法,他只得狠狠地咬了下舌尖,随着舌尖上的剧痛传入大脑,身体上的各种感觉才慢慢回溯。 他终于睁开了眼,只看一眼他就宁可自己睁不开眼。 一张烧得焦黑的大脸正停在他的眼前。 白玄发现自己竟然认识这张脸的主人,虽然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但他还是认出了这张烧焦的脸上的四个黑洞。 这个怪物正是刚刚梦中见到的那个新郎。 只是此时的新郎比梦里的更让人脊背发凉。 它全身都被火烧焦,黑色的焦皮处处开裂,漏出里面红色的血丝和筋肉,散发着那股烧焦的恶臭。 白玄挣扎着想推开这个已经压到他身上的恶心怪物,但他的手脚还被大字形的绑在床上。 “你别过来,我朋友可厉害,一下就能拧掉你的脖子!”白玄此时竟然只能用陆衍吓唬人。真丢人! 新郎呵呵地笑着,“娘说这次一定要努力,要让你啊啊叫一夜。” 此时这个新郎的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全身都是被烧烂的皮肉,但那东西却巨大得吓人,顶在白玄的腰间。 更让他恐惧的是,那双烧得皮开肉绽的爪子正要解开他的裤子。 “你他娘的给老子滚,老子才不是你的鬼新娘。”白玄的脸憋得通红,怒骂道,“陆衍你他娘的再不来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可让白玄绝望的是,他的腰带都被解开了一半,陆衍还没出现。 难道,今天晚上他真的要以最不堪的样子死在这里吗? 他开始不要命地挣扎起来,手腕和脚踝都磨出了血,右手更是血流如注,却依旧徒劳。 白玄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坠进了冰窟,全身都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陆衍终究还是骗了他…… 陆衍一脚踢开新房的房门,就见到一个一身漆黑的怪物正趴在白玄的身上,白玄的腰带已经被解开了一半。 白玄侧着脸,两行清泪还挂在眼角,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屈辱和不甘,还有愤恨。 这一刻陆衍只感觉一股血气直冲到头顶,有愤怒有自责,心里堵得满满的。 一把匕首滑进他的手心,只一刀陆衍就把那个漆黑怪物的脑袋割了下来。 咕噜一声脑袋掉到了地上,他再飞起一脚把怪物焦烂的尸体从自玄身上踹了下去。 白玄一身红衣,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甚至胸腔都没有了起伏,他……死了? 陆衍伸出右手的食指去试他的鼻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伸出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 他的手指刚要探到白玄鼻子下面的时候,白玄猛地一张嘴,狠狠地咬在了陆衍的食指上。 这一下咬得特别用力,血一下就渗了出来,可陆衍却只是皱了下眉,就由着白玄咬,脸上的神情竟是如释重负。 咬了半分钟,白玄睁开眼,黑漆漆的眸子看向陆衍,终于松开了嘴。 陆衍收回手,看了看食指上的齿痕,神情平静如水,“属狗的?” 白玄舌尖从左向右地在门牙上舔了一圈,“再晚点小爷就变僵尸咬你了!” 陆衍没做声,只是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他动作麻利地把束着白玄手脚的皮带割断。 在看到白玄浸满血的右手时,陆衍眉心拧紧,“手怎么弄的?”
第27章 怪兽村庄(24) 白玄撇了撇嘴,“以为你不来了,我自己想挣开皮带,没想到这些女人别的不行,这带子做得真结实。” 陆衍眼中划过一抹异样。 “这个就是新郎?”他看了一眼焦黑的尸体,从自己里面的白衬衣上撕下来一条布,准备给白玄的右手重新固定包裹。 白玄点了点头,手上的疼痛让他脸色更白,额角都渗出汗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上翻开的一个小门上,“这个怪物应该就是从那里爬出来的,看来这个村子不是没有男人,而是他们平时藏在地底下。” 陆衍也看见了那个小门,里面黑乎乎的深不见底。 “快赶紧用牛筋绳把棺材绑紧了,别让它跑出来耽误我儿子洞房!”这时屋子外面传来乱糟糟的声音。 “外面怎么了?”白玄因为疼痛声音有点沙哑。 “停在院子里的那个红棺材刚刚突然跳到前院,他们把五行公鸡的血涂在上面镇住了,不过听外面的动静应该又控制不住了。” 陆衍一边拆着纱布一边说道,可当他看到白玄手指上刺出皮肤的骨头时,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白玄并没注意到陆衍的神情,他总感觉有什么答案在他的脑子里呼之欲出。 忽地,他从床上站起来,“我想我知道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白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不顾手还没包好,抬脚就要出去。 “等等,你的手。”陆衍一把扯住他,三下五除二地给他包完手,想骂他莽撞,但看到他眼中的兴奋,所有的话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白玄他们从新房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他们找到林久凌和常乐,两人正躲在角落里不知道要做什么。 “老大,你刚走这棺材就又动了,他们说这五行鸡血也镇不住里面的东西,所以要用浸了鸡血的牛筋绳把棺材捆上。撑过今天晚上一切就会好了。” 林久凌简单地把陆衍离开后发生的事介绍了一下。 “老大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忙啊?”常乐小声问道。 “不,我们不仅不能帮忙,还要把棺材上的鸡血都擦掉,把棺材里面的东西放出来。” 白玄唇角噙着一抹笑。 “什么?你不会又要作死吧!” 常乐吓得一缩脖子,“棺材里的那东西那么凶,放出来,我们都得被它弄死。” 白玄看着那个还在抖动的红棺抿了下唇,“也许我们通关就得靠它!” “你们帮我把周围的人都弄走,我去擦棺材上的血。” 白玄说着就要钻出去,结果被陆衍一把按进了角落里。 “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离开。” 白玄知道自己根本无法从陆衍手里挣脱,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还不明白这个村子是怎么回事吗?其实从我们刚进入游戏就已经看到了提示。” “哪有什么提示?”常乐不明白。 “还记得我们一进游戏就看到的村子外面立的那块石碑吗?”白玄提示道。 “村里人不许出,村外人不许入的那个?” 林久凌记忆力比较好,白玄一提他就想起来了。 “对,就是那个,一个村子生生世世与外界彻底绝缘,那这个村子要怎么繁衍下去?”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村子里的人全都是近亲结合的产物?” 林久凌惊道,“可是这些人看着都很正常啊!听说近亲结婚生出的孩子都会有缺陷的。” “不,他们并不正常,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这个村子里的男人都是畸形的怪物,刚刚在新房里出来的那个新郎就是一只怪物。” 白玄说到这儿看了一眼陆衍。 陆衍点了点头,“我知道有些隐性基因只会在男人身上显现,这个村子里男人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他们平时隐藏在地窖里,女人负责村里的日常生活。只有像是结婚时他们才会出来。 其实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提示童谣也有暗示,嫁瘸子生瘫子,嫁傻子……”陆衍没继续说下去。 现在他也已经了解那个叫啊叫的意思了。 “还真有新郎?那你没被……”常乐上下打量了白玄几眼。 白玄眉毛一挑,左手一抬勾住他的脖子。 “小子,要不我给你送新房里和那个长得特英俊的新郎洞个房!” “我错了白哥!”常乐脑子里立时出现了各种怪物的形象。 “别闹了,只是这些和棺材里的东西有什么关系?”陆衍问道。 “还记得那个阿玲来时提到的三年前死的那个阿彩吗?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棺材里装的应该就是这个阿彩。 我之前在新房里被迷晕了一段,好像变成了阿彩经历了她新婚夜的逃亡,最终她被捉回来封在棺材里活活憋死了。 我觉得这个游戏就是她的复仇。” 白玄说得轻松,但他在说活活憋死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神情明显不自然了一下。 别人没注意,陆衍却看到了,他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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