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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他们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继续往前走，他们发现地上有一些凌乱的衣物碎片，上面沾满了血迹。 “这会不会是叶兰和莫秀的？”胡子颤抖着问道。 白玄没有回答，只是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拾起地上的碎布片，手指轻轻摩挲着，眼神专注而锐利。 他仔细看了看，心中已有判断：这是上等的西服料子，绝非叶兰和莫秀的衣物材质。且停尸间的那些尸体都没穿衣服，这些布片更像是楚公那九个人身上穿的衣服的料子。 难道他们在这？这个念头在白玄脑海中一闪而过。 “继续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陆衍也看出了问题，低声说道，一行人便继续往里面深入。 没想到，这条暗道特别长，四周的墙壁潮湿而阴冷，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胡子抠了些暗道墙上的土，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像是之前的防空洞改造而成的。” 陆衍也摸了摸墙壁，点了点头。 暗道内堆放了不少的杂物，有的已经腐朽不堪，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他们小心地避开那些杂物，脚下的地面也崎岖不平。又走了十多分钟，尽头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小门。 白玄上前，伸手就要拉开小门。 “等等！”陆衍出声拦住，“我先出去。” 白玄皱眉，门后很可能有危险，他死死抓住门把手，不想让陆衍先出去，结果力量上差得太悬殊，还是被陆衍推开，先拉开门走了出去。 陆衍拉开门，小心翼翼地走出去，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然后回头示意众人可以出来。 白玄咬着嘴唇，脸上还有愠色，走过陆衍身边时，在他脚面上狠狠踩了一脚。 陆衍被踩得“啧”了一声。 五人出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身在一幢高楼的脚下。 白玄抬头和向上看去，楼顶上几个大字十分醒目，“广播电视大楼” “怎么通这儿？难道那两个女孩儿的尸体竟然跑到这儿来了？”林久凌一脑袋的问号。 白玄环顾四周，眉头紧皱，“不知道，但我们得尽快搞清楚状况。”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你们说全城哪里的传输信号最强？”
第183章 梦魇之城（69） 白玄的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大家一时间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陆衍抬头看了看身边的这座电视塔，“你的意思是当初那段信号就是从这座电视塔传送出去的？” 众人全都抬头看向这座高楼。 在这座曾经繁华如今却弥漫着阴森恐怖的城市里，这座高楼的上面还伫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电视塔。 显然这里是整个城市中最高的地方，也是信号传输最强的地方。 “看来无论是要找到当年的真相还是要找到失踪的人或者尸体，都要上去一趟了。”白玄仰着头看那黑黢黢的楼顶和高塔，眯了眯眼。 整栋大楼的电都已经停了，五个人不能乘坐电梯，只能一路爬楼梯来到了大楼的楼顶。 果然如他们所料，在楼顶信号塔的下面的确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人。 这里已经成为了恐怖的舞台。九个人被粗绳绑得严严实实，横七竖八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们的呻吟和痛苦的呼喊被呼啸的风声所掩盖。 每个人身上都有着触目惊心的伤，有的伤口深得能看见骨头从皮肉下支出来，鲜血淋漓，惨不忍睹。那狰狞的伤口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所经历的噩梦般的折磨。 两个身着白色染血床单的女孩站在他们面前，一动不动，宛如幽灵。 仔细看去，她们身上有被解剖过的刀口，惨白的刀口外翻着，皮肉狰狞地翻卷着，暴露出里面的组织和肌肉，没有一丝生机。 这两个女孩正是叶兰和莫秀，然而她们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丧失了理智和人性的丧尸。 叶兰的父母跟在她身后，他们原本的面容已被啃咬得血肉模糊，空洞的眼神中只有对鲜血的渴望，身体扭曲变形，成为了行尸走肉。 只是不知道是一股什么力量控制着他们，让他们只是站在叶兰的身后，并没有做出攻击啃噬的动作。 莫秀的母亲却奇迹般地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她的神情也并不正常。 她眼睛通红，身上和脸上溅满了鲜血，她手中紧握着一根铁棒，铁棒上染满了鲜血，血一滴一滴地顺着铁棒滴落到地上。 白玄喘着粗气最后一个爬到了楼顶，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 他只看了一眼就看出，这里俨然成为了复仇的屠宰场。 楚家为首的那四家，九口人，身上的伤都是被莫妈妈的铁棒打的，她把对他们伤害自己女儿的怨恨都通过铁棒发泄到了这九个人身上。 白玄粗略地看了九个人一眼，虽然每个人都受了很重的伤，但却都还吊着一口气，一个都没死。 白玄五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知道现在这里唯一能沟通的就是莫妈妈，陆衍刚想上前，却被白玄一把拉住袖口。 “我来！” 陆衍垂眸看了他半晌，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脚步，只轻声说了一句，“小心！” 白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莫妈妈，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担忧，轻声说道：“莫妈妈，您千万不要冲动，您和叶兰、莫秀的执念真的能毁了这一座城啊。” 莫妈妈站在风中，发丝凌乱，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悲愤和决绝。 她怒视着白玄，大声吼道：“这座城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冷漠无情！当初我的女儿和叶兰被劫走时，周围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如果有人出来阻拦，我的女儿就不会被那几个畜生凌虐致死！” 说到此处，莫妈妈的声音已经哽咽，泪水顺着她憔悴的脸颊滑落。 “结果呢？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就这么没了，法庭不仅不制裁那四个杀人犯，还任由他们恶意抹黑。 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两个清白的女孩说话，她们就这样被世人污蔑，被说成是援交女、荡妇！这公平吗？这世间还有公理可言吗？” 莫妈妈声嘶力竭地控诉着，身体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 白玄试图安慰道：“莫妈妈，我理解您的痛苦，但是这样极端的方式并不能解决问题。” 莫妈妈冷笑一声，凄厉地说道：“解决问题？谁能给我解决问题？既然没人能为我的女儿申冤做主，那我就自己来！我和恶魔交换了灵魂，就是为了复仇！我要亲手杀掉这九个恶人，让全城的人给我的女儿陪葬！” 白玄着急地喊道：“莫妈妈，您这样做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失去生命，您的女儿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莫妈妈不为所动，“无辜？我的女儿就不无辜吗？她们遭受了那样非人的折磨，却得不到应有的正义。这座城市里的人，他们的冷漠就是帮凶！” 此时，叶兰和莫秀的丧尸之躯在一旁发出低沉的嘶吼，仿佛在呼应着莫妈妈的愤怒。 白玄深知情况危急，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莫妈妈，您这样不算报了仇，你就是杀死整座城的人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公平公正。 他们就是死也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一个公平的审判，法庭上给不了你，我给，我保证！” 白玄伸三根手指放在耳边，做出发誓的动作，目光中带着期盼。 莫妈妈的眼神有了一丝动摇，但很快又坚定起来，“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我已经没有退路，我要用我的方式让所有人都记住我女儿的冤屈。” 白玄向前一步，伸出手，“莫妈妈，相信我，我已经让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了莫秀和叶兰的冤屈，我在网上发起了投票，让大家一起做出裁决，这九个人是该活，还是该死。” 白玄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之前投票的结果还在他手机里保存着，他把手机向前递了递。 莫妈妈血红的眸子向下转了转，果然是投票的结果。 百分之八十五的人选择死，百分之十五的人选择生。 “莫妈妈，人性有时是冷漠的，但有时是被蒙蔽的，一旦他们知道了真相，好人还是占多数的。” 莫妈妈盯着白玄的手机沉默了片刻，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怆，“哈哈哈哈，公平，正义？迟来的正义有什么用？我就是要他们为我的女儿偿命。 挡我的都要死！……”
第184章 梦魇之城（70） 莫妈妈说着，眼中红光盛放，手里的铁棒向着白玄的头就砸了下来。 这一下砸得十分突然，白玄想躲却还是慢了一拍，头躲开了，但铁棒却扫向了他的肩膀。 这一下要是砸在他的肩膀上必定骨断筋折，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道将他向旁边一推。 铁棒贴着白玄的胳膊险险地擦过。 虽然没打着，但被铁棒擦过的地方，还是火辣辣得疼。 白玄则因为这股强大的力量推得整个人向一边栽去，横着跑了好几步才算稳住身形。 回头看去，原来站的水泥地面已经被铁棒砸出一个坑。 白玄目光向后扫去，果然如他猜的，推他的是陆衍。 此时陆衍正一脸戒备地站在莫妈妈面前，手里已经握着一把上了膛的枪。 “陆衍，别冲动！”白玄赶紧喊了一句。 “白玄，这个莫妈妈已经走火入魔了，你唤不醒她的，就让陆队一枪结果了，否则我们都得死她手上。” 林久凌跑过来，扶住了白玄。 “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想想那些凭空消失的人。如果她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做到这些？ 刚才你们没听她说嘛，她和恶魔做了交易，我怀疑她的怨念与整座城相连。”白玄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不能杀了她？”胡子在一边急道。 “至少现在我觉得不能杀了她，她心中怨念未消，如果没了眼前的这个实体，我们更难控制局面。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消除她的怨念，只要她的怨念还在，我们就不算通关。”白玄道。 “那就让她杀了那九个人，她最大的怨念不就是想要报仇吗？让她杀了那九个人，报了仇，怨气自然就消失了。”林久凌建议道。 “对，反正这九个人这副样子也活不了了。”胡子赞同。 白玄目光微凛，他的确也是这么想的，可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另一边的莫母已经向陆衍发起了攻击。 她挥舞着手中的铁棒，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陆衍的头。那铁棒在她手中没有任何花架子，却快如闪电、凌厉至极，陆衍想要躲开绝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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