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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肯说话了，行，那你先告诉我一件事。”白玄扯下楚公的眼罩。 楚公的眼睛开始时不适应光线，他的头向旁边躲，眼睛紧闭着，接着才慢慢睁开。 一双黑色的眸子闪着狼一样的光芒，阴鸷狠辣。 白玄一直没错眼珠地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眼中和脸上所有细微的变化一丝不漏地看进眼里。 “你们真的姓楚吗？” 白玄的话音未落，他就看见楚公的瞳孔缩了一下。 这个楚公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改变，就像戴了个面具，看不出一点儿情绪的变化。 一个人可以将自己的情绪从表情上屏蔽起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的微表情。 但对于极强的信息冲击，比如极喜极悲，极震撼引起的瞳孔变化却没有人能控制。 所以白玄在问这个问题时才特意摘下了楚公的眼罩，就是要看他全部微表情和瞳孔的变化。 果然，这个楚公在白玄问的这个问题上，一定有问题。 “我猜对了，你们四家的姓氏，甚至名字都做过改动，也许你们真实的名字我们在外面也听过。” 白玄抽出扎进楚天越大腿的银制小刀，刀刃上鲜红的血还在顺着刀刃向下滑落。 他可没浪费，将刀尖提高些，堪堪比楚公的额头高几厘米，血滴落下正好落在楚公的额头上。 一滴滴温热粘稠的血液顺着额头向下滑到鼻尖，又沿着鼻尖滴落在了楚公的衣服上。 楚公脸上的神情依旧淡定，可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境。 他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无坚不摧。 白玄唇角微微勾起，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盯着他。 “你想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完全可以随口说一个，你又怎么确定？”楚公脸上的那条血痕，让他看起来更多了几分阴鸷。 白玄笑意更深，“你错了，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你死在这里叫什么名字重要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每隔八个月就要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害二十四个女孩儿？ 那可是七十二条人命，七十二个鲜活的女孩儿，你怎么下得去手？” 楚公一直平静的神情终于变了，他身子猛地向后仰，做出一个下意识地逃跑的动作，可他忘了自己全身都被绑住，根本跑不了。 白玄就那么带着笑意看着他，只是他的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无尽的冰寒。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公原本一直直视着白玄的眼眸开始闪躲起来。心虚了！ “你将三个金色的优盘装在你办公室暗室里的那个保险箱里，对吧，里面还有很多血钻。 我粗略估计了一下，也得值个百八十亿，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随着白玄透露出来的信息不断增多，楚公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起来。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个地方，你什么时候潜进去的？不会，你是骗我的。” 楚公的情绪终于开始如水流冲刷下的泥土堆的城堡，看着结实，却已经开始慢慢溃败。 坍塌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得感谢你的好儿子，是他带我进入你的办公室。” “不对，他就算是带你进去了，他也不知道保险箱的密码，根本打不开。”楚公还在坚持。 “呵，巧了，小爷我学过开锁，你那老式保险箱我还是能打开的，只是需要些时间。 有你儿子给我打掩护，没人敢进入你的办公室，我第一次开保险箱开得这么心情平静，根本不用担心。” 楚公终于崩不住了，他回头看向还有些茫然的楚天越。 “爹，没有，我没带他进入过你的办公室，没有，我带他去你办公室做什么！ 小子，你污蔑我！”楚天越急道，他的眼睛还被蒙着，所有信息都是靠听的，却也猜到了楚公脸上一定满是怒容。 “呵，争论这个没意义，我只问你们一句，今天是想死在这儿还是想活？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你们耗，我是觉得楚公你是个人物，有活下去的机会先给你。 你先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放了你们，杀了那三家。 相反的，你们不回答，我就杀了你们，然后去问其他三家。” 白玄冷笑着说道。 楚公的脸上也露出狡黠，“你尽管去问那三家，看看他们知不知道这些事。我告诉你，不只这个副本，即使在外面整个世界，能回答出你的问题的也没有多少人。 不信你可以去试试！我把先离开的权利可以给其他三家。” 白玄眼中寒光一闪，一刀扎进了楚公的肩膀，刀尖扎进去一大半，血“呲”地一声喷了出来。 楚公比他儿子硬，竟然只闷哼了一声，没大叫出声。 “楚公，我想你现在还没弄清楚情况。你现在在我手里，我可以决定你的生死。 你们活下去的机会只有一个，就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这机会是我给你们的，如果你想用回答问题来要挟我，那你就太高看了自己也高看了我。 我杀人可以不需要理由，我也不是好奇宝宝，不是所有问题都需要一个答案。” 白玄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扭动着刀柄……
第175章 梦魇之城（61） 刀子在楚公的肩头慢慢转动着，这里是白玄特意选的位置。 人的肩头肉不多，所以一般折磨人都不会选择刺这里，更多的是刺大腿或者臀部肉多的地方，躲开动脉血管可以在给人施加最大的痛苦后还不至于导致人的死亡。 就像之前白玄刺楚天越和楚鹏时那样。 可他刺楚公时，却选择了他的肩头。并且刀锋还刺入得很深。 这很不科学，可白玄却做到了。 不是因为楚公很胖，肩头的肉多，脂肪层厚，而是因为白玄的刀不止刺进了肉里，还刺进了骨头里。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用刀剜肉的疼痛和剔骨的疼痛不是一个层级的。别的刀很难这么轻易地刺进骨头里，可他手里的这把银质的小刀却的确削铁如泥。 白玄选择肩头的位置还有一个考虑，这里离人的耳朵近，刀子在骨头里转动时骨头碎裂开的声音能清晰地传进人的耳朵里。 肉体和心理上的双重负担让这个如坚石一般的男人也禁不住变了脸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鬓边滚下。 “你……你……你这是刑讯逼供，你违反了规定！”楚公脸色惨白地吼道。 想借着吼声惊动外面的人。 白玄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这种人的确是个枭雄，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候也在寻找着对自己最有利的机会。 “呵，现在想用规则保护自己了？ 我是真的佩服你们这种人，想害人的时候希望法律、规定消失，所以你们找了这么一个副本隐藏进来，在这里为所欲为，将所有的规则都践踏于脚下。 被人伤害的时候就想用规定来保护自己，你以为自己是谁？所有人所有事都要为你服务吗？真是笑话！” 白玄冷笑着，他的笑让楚公如同置身冰窖之中。 “你……你是公家的人，你就得遵守规则，你对我刑讯逼供，你会受到惩罚，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玄的刀子又向里面扎入了半分，刀子在骨头上划过的声音很刺耳。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别人，我和你是一类人，没有规则能限制我，所以你不用再抱任何幻想，你再多说一句废话，只能换来多一份的痛苦，我可以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我一点儿一点儿地拆成碎块。” 楚公的瞳孔开始收缩，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镇定和有恃无恐，“我……我那其实是一种仪式！” 白玄握刀的手停住了，“仪式？什么意思？” 楚公喘着粗气，肩头血肉模糊一大片，“是……要想让这个副本维持住现在这种状态，必须用怨气支撑，否则就会变得和其他副本一样，违反规则就会死，遍地的怪物。” 他的话说得断断续续，意思表达得也不是很清楚，可白玄还是明白了个大概。 他们进入这个副本之后，就意识到这个副本与其它副本不同，这里太真实，几乎与现实生活中一样。 几度让他们产生一种并未在副本中的错觉。 现在听楚公这么说，白玄终于明白了这个副本之所以这样原来就是这个楚公弄的。 难怪陈明赫说楚家人从副本里出去过，再结合八个月就会发生一次的二十四个少女的失踪事件，白玄已经基本上弄清了整件事情的大致脉络。 “你们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便可以随便杀害那么多的人？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她们都是最无辜的少女，他们没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 你凭什么……” 白玄的眼眶红了，刀子又向里面剜了几分。 楚公疼得惨叫出声，“杀人了，有没有人管！” 随着他的惨叫，楚天越和楚鹏仿佛也得到了启发，三个人一起大叫了起来。 “人多力量大吗？叫得再大声一些，你们喜欢女孩子们的惨叫，我则喜欢听你们这些恶人的惨叫，你们叫得越大声，我就越兴奋，杀起你们来也越得心应手。” 白玄一边说着一边发泄似地在三人身上留下一个个刀痕，他的身上溅上了三人的血。 很快三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已经由最初的咒骂变成了哀求。 白玄看着他们脸上挂着冷笑。 “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能给你，还有血钻，我有很多血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你只要放了我就行，他们两个随你处置！”楚公看着白玄近乎于癫狂的眼神，知道自己今天凶多吉少，试图为自己再做一次挣扎。 他一直说的都是放了自己就行，他的儿子和孙子的生死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不要，钱和血钻你都拿走，放了我，只放了我就行！”楚天越急忙说道，他的身上被白玄刺出了好几个血窟窿，白色的西装几乎被血全都染红。 “不，别杀我，我都是和我爸还有我爷爷学的，他们才是罪魁祸首，你杀了他们放了我吧，我还只是个孩子！”楚鹏身上的伤最少，除了之前腿上的伤口因为挣扎撕裂出血之外，白玄只在他的胳膊上划了一刀。 人性的自私和冷漠被他们一家三口演绎得淋漓尽致。 白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脸上的神情变得很复杂。 “你们真是一脉相承，从根上就是烂的，结出的瓜也都是坏的。这座城里不是没有怪物，只是这些怪物都住在你们的心里。” 他的声音刚落，外面传来一连串“噼里啪啦”放鞭炮的声音。 现在这里不可能有人放鞭炮，就是傻子也能猜到，这声音是枪声，而且很密集，好像有人端着冲锋枪在扫射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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