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碎桌上名贵的青瓷茶杯,陶瓷碎片碎裂一地,砸在进屋的女人脚上,瞬间破了一道口子。 “嘶!”女人嗔怪地瞪他一眼,随后捻起手帕蹲下擦掉伤口处溢出的鲜红血液。 “心里有气也别拿茶杯发泄啊,这些可是我上次在拍卖会费好大力气拿下的,五十多万一套呢,你现在摔碎了,它的价值大打折扣。” 一整套茶具缺了一个,几乎等于没有价值。 女人明丽的面容上满是心疼,擦完血迹后又用手绢一片片捡起茶杯碎片。 可惜,自家老公摔得太碎了,就是想找人修复怕是也无能为力。 “行了,碎了就碎了,再买不就是了,又不是没给你钱。”江权心烦意乱地朝她吼,末了又想起来问,“大师那边怎么说?名字不全能不能下咒?” 周丽叹了口气站起身,拢好罩住肩膀的毛绒披肩,披肩下是修身的红色旗袍,其上绣有栩栩如生的凤凰: “下不了,名字都不对,而且,大师说,性别也不明。” 真是一件顺心的事情都没有,江权用力掐眉心,手挪开时,眉心泛起血色: “性别是女,我们当时专门找了个穷乡僻壤出落的漂亮女人给江越青结阴婚,想着他肯定会消气,没想到他压根不领情。” 周丽丰腴的臀部坐在江权的大腿,柔软纤细的手指抚摸他的下颌,用最温和是一起说出最恶毒的话: “没有关系,既然他不领情,那我们就再杀死他一回不就行了。” 江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手握住周丽柔软的胸脯揉捏:“你说的没错,不愧是我娶回来的女人,连想法都跟我一样。” 另一边,宋和玉最近回复了正常上课,也去殡仪馆看了坟墓。 给宋其买了一块中等价值的坟墓,墓碑上面刻字就刻名字。 由于宋其的家人都不在人世了,所以宋和玉没有试图联系他的亲人过来吊唁。 封上衣冠冢的那天,宋和玉带上江越青,两人均是一身黑色西装,胸口处别着殡仪馆服务人员摘下来的白菊花。 “衣冠冢的封棺程序不麻烦,两位再在墓前点上蜡烛充当长明灯,再上三炷香就好了,对了,上香的步骤在点灯之前。” 工作人员看起来很是懒散,冬日里的太阳照在人身上只能感受到微弱的温暖,让人的精神很是困顿。 点完蜡烛以后,宋和玉转身面向墓碑群,入目是铁灰色的水泥墓碑,很多墓碑上都挂上了花圈。 为了让花圈长时间保持美观,上面用的都是假花,扎花手艺很好学,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耳濡目染,每个老员工都会一点。 宋其的墓碑需要即刻下葬,也不需要焚烧尸体,这个时候去委托纸扎店时间上来不及。 所以他们几个员工就自己动手,花圈上用的是白菊花,间或夹杂了一些黄色小菊花,百合的假花也有,少数用的是鲜艳的月季。 “别说,看着还不错。”江越青摸着下巴欣赏,他眼神促狭,撞了宋和玉肩膀,“咱们死了也埋这儿算了,买合葬的那个大坟墓,位置要选最好的,反正有钱。” 不出意外,这八百万宋和玉到死都花不完。 本身他的物质欲望就不重,目前最大是花销就是买下景明小区的房子。 “随你。”宋和玉觉得江越青的愿望很难视线。 且不说,要等他自然死亡,至少也得三四十年,那个时候江越青的尸体都烂透了。 而且,江越青是江家的人,他虽然死了以后不算是江家的鬼,但是活着的时候是江家的人。 江越青的尸体自然会跟江家的列祖列宗葬在一起。 “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因我逼着你合葬?”江越青强行拽住宋和玉的手,拉着他放慢脚步,语气重的不高兴很明显。 “没有,我在想晚上吃什么。”宋和玉没有挣脱他的手,垂眸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掌。 一只手肤色更深,另一只手白如玉石,江越青握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展开手指挤进宋和玉的指缝,两人十指相扣。 好了,舒服了,他露出满足的笑容。 夫夫之间就应该这么牵手。 冬天有些犯懒,下班以后就想在沙发上躺着,不想炒菜也不想吃饭。 这些日子里江越青天天做饭,他的厨艺以不可控的速度赶超宋和玉。 现在家里都江越青掌勺。 “我不想吃辣椒,今天炒菜不要放辣椒。”宋和玉说完就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他说话时声音都迷糊了,听着有些含糊的撒娇意味。 刚钻进厨房放下菜的江越青本来准备出来讨个吻逗他一下,发现他已经趴下闭上了眼睛。 叹了口气揉揉太阳穴,轻手轻脚地回到厨房,关上厨房门开始做饭。 腰上围着宋和玉买回来的围裙,勾勒出他结实的腰身,宽肩窄腰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啧,宋和玉不来看着他做饭是宋和玉的损失。 要不拿手机过来录个视频等会儿给宋和玉回放?算了,太刻意了,等会儿要遭笑话。 太装逼了,跟街上骑摩托车的二流子没啥区别。 不得不说,虽然江越青自恋自傲,但他很有自知之明啊! 路过客厅的时候,江越青顺手给宋和玉披上张厚毛毯。 宋和玉在短暂的睡眠之中做了个诡异的梦。 梦里他站在学校门口招手打了一辆车……
第66章 下雨了,该回家收衣服了 车子一路开往城郊,方向是朝着景明小区去的。 宋和玉很困,他将头轻轻靠在车窗上,不自觉眯了一会儿。 身体上的寒冷将他从梦中唤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窗外的天空似乎已经黑了。 打车的时候不还是大中午的艳阳天吗?宋和玉刚想坐直身体。 下一秒,他发现了不对劲,车子现在是静止的状态。 重新闭上眼睛,装作还没睡醒,宋和玉能感觉到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在车子里面蔓延。 不用细细嗅闻,宋和玉就能确定,这是尸臭。 而且,尸体至少死了一个星期,在大冬天里都放烂了。 不能慌张,宋和玉不敢动弹,他的头有窗户支撑着,倒不至于那么累。 “呼——”难闻的味道越来越近,几乎跟宋和玉头对头。 他的额头似乎感受到了胶制粘液,手摸上去还能拉丝的那种。 坏了,江越青不在他身边,他们白天不一定都在一起,江越青现在是学生身份,还是要跟个普通学生一样上课。 宋和玉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想的,居然会不等江越青自己先行打车离开。 好在,那具尸体在宋和玉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离开了。 宋和玉耳尖,听到前面驾驶座的位置传来座位陷下去的“吱呀”声。 司机是尸体,宋和玉惊出一身冷汗。 脖子一侧又酸又痛,宋和玉竭力稳住呼吸,他只能当做司机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不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是不是该趁现打开车门跳车逃走。 车窗外漆黑一片,看不清车子停在哪一段路,要是是他熟悉的路段,他还可以奋力往前逃跑。 悄悄睁开一条缝,宋和玉确认车门没有上锁。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宋和玉握紧拳头,速度飞快地拉开车门跑下去。 修竹般挺拔的身体没入黑暗中,他的脚步慌乱地踩了两步,脚下的土地很软,他踩得太用力,脚掌一阵阵发疼。 身后响起车门拉开又“砰”一声关紧的声响,接着是汽车引擎发动的轰鸣。 鬼司机开车追上来了,该死! 宋和玉暗骂一声,他发现下车以后,天色比在车上看见的要明亮一些。 能看得清路,宋和玉也知道这是回景明小区的三分之二路段的位置。 只有那边有一处树林,这里是一片还未经过人工开发的野生树林,里面不清楚有没有野兽。 现在的宋和玉别无选择,他只能往树林里跑,祈求先躲开司机的追踪。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树林深处钻,天光越发暗淡,宋和玉一半靠看一半靠摸。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全身都脱力了,喉咙深处返上来呼吸急促过后产生的血腥味。 腿脚发软,他扶着一棵树浅做休息。 耳鸣消失后,他发现,汽车的开动的声音消失了。 也是,树林里跟大路上不一样,车子太宽了,根本开不进来,开进来了也无法调头出去。 为了以防万一,宋和玉休息好了以后选择再往前走一段路,他害怕司机下车后追过来。 越往树林里面走,地面的土地越发湿润,走起来更加费劲,宋和玉感觉自己的鞋底不受控制没入泥地里。 好几次都差点让他摔倒,手边充当扶手的树木上也附着湿润的水汽,还有渗出来的树胶,沾到手上让他的手黏糊糊的。 “祭祀快到了吧?祭祀是不是快到了?” “是呀是呀,不知道会选哪个人当代表。” “真希望能轮到我家儿子,我们家就靠着他飞黄腾达哦。” “做什么春秋大梦?你那儿子不就是个走出村子在外面给人当司机的货色,你还指望他年入百万千万啊。” “你个泼妇,让你说我儿子坏话,我要撕烂你的嘴!” 这段对话是突然出现的,把宋和玉吓了一跳。 深山老林里突然响起两个妇女对话,不管是谁都会被吓到。 难道树林深处还有个村子存在?不等宋和玉多想,天上下雨了。 豆大的雨滴穿过茂密的树木叶片砸在宋和玉的头上脸上,也砸碎了那两个妇女说话的声音。 “哎呀,下雨了,我要回家收衣服了。” “下雨了,我要打电话叫我儿子回家吃饭了。” 这是宋和玉听见她俩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无处避雨,也不敢往回走,想跟着两位妇女去村子里看看情况。 刚往前走一步,江越青叫了他一声: “宋和玉,该醒了,现在睡多了晚上会睡不着。” 江越青在说什么?他是醒着的啊,哪里睡着了。 脸上的水滴变多了,江越青蹲在沙发边上,野性与邪气并存的面上居然挂着温柔的笑意,他手上沾了厨房洗菜的水,正一下下地撒在宋和玉脸上。 手指弹弄落下的水珠就跟下雨了一样。 “还睡啊,家里漏雨了,感觉到了没,咱们该去补屋顶了。” “什么漏水?”宋和玉恍然睁开眼睛,茫然得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 过了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做了个逼真的梦,真的很吓人。 还好江越青叫了他两声,不然他怕是要被魇住。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呢?”江越青捧着脸距离他很近,宋和玉还没从被一具司机尸体追踪的情绪中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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