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宋和玉时,于清屈肘撞了他一下,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肯定遇到了好事。 挂断电话,于清捂嘴凑近宋和玉,面上难掩喜色,音量也好不容易压低: “张校长请了个大师来!他们到楼下了!让我下去接接,宋哥,你是我的神!你说的话居然成真了。” 张校长那个死秤砣居然也有想通的一天。 先不说促使他找大师的原因是什么,关键是大师到了,罗松有救了! 看得出来,于清跟罗松的关系真的很好,这是真心对待罗松的兄弟。 宋和玉没下楼,他在五楼电梯口等着迎接大师。 于清一个人下楼了,他想的是人多眼杂,被医院知道他们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好。 请大师已经是张校长做出最大的让步,他不可能亲自来,派了庄周的辅导员带着大师一起来。 一男一女站在医院门口,由于清带着上楼。 辅导员的手上提着果篮,及腰长发梳上去一半,剩下的披散在肩头,看着就是来探望病人的。 护士没有阻拦。 上楼后,大师穿着体面的白袍下电梯。 一眼看见站在电梯旁边等候的宋和玉,差点崴脚,身形踉跄着前进两步。 看着眼前十分眼熟的白胡子大师,宋和玉:“……” 哇哦,冤家路窄? 大师手抖地摸摸胡子:“……”孽缘啊孽缘。 “大师您没事吧?”于清只看见大师差点给他表演平地摔,吓得他脸都白了。 要是大师在医院摔了,一生气,不救罗松了咋办? “没事的,白师父的身子骨硬朗,估计是地板不平,所以才会被绊到,白师父你说是吧。” 白师父背着手,故作淡定应和: “自然是,先不说这个,我们先进去看看他如何。”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罗松。 带着白大师进入病房,他又一次受到惊吓,病房里还有个浑身黑气的人。 黑气浓重得他都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正常人再怎么样都不会出现看不清脸的情况,只有一种情况——这个人是鬼。 病房里有鬼,不会就是缠着罗松的鬼吧? 来之前没人告诉他鬼这么厉害啊?! 这让他怎么解决,他以为就是简单的附身。 他倒是有法子解决附身的问题,但是没办法除鬼。 “白大师?您站在门口做什么?” 一团黑雾遮住的人开口说话了,还是说的人话,不是鬼语。 白禄的淡定差点破功,还好,积年累月的装b经验让他稳住了自己的姿态。 “我站在门口自然是看看这间病房里有没有不同寻常的东西。” 白禄摸了把胡子掩饰自己的心慌,同时在心中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既然这个玩意会开口说人话,房间里其他人也能看见,就说明不是鬼,没法在这儿伤害他。 放下心来,他说话也更有底气。 “病房里的气场还行,主要还是出在床上那人身上,他的运势太低,身上的三把火熄灭了两把,魂魄不全,这是离魂的症状,得喊魂。” 别说,这人还有两把刷子,江越青虽然不清楚如何判断三把火有没有消失,但是他能见鬼,知道罗松就是离魂。 居然让这个半吊子蒙对了。 辅导员放下果篮后,凑近担忧地看了看床上悄无声息躺着的罗松,柔柔地问大师: “那我们该怎样才能让他的魂魄回来?” 辅导员身上的香水味很重,宋和玉闻不出是什么花香,熏得他有些头晕,不由自主朝江越青的方向靠近。 房间里人很多,江越青就没伸手揽住宋和玉的腰身。 他现在是以宋和玉学生的身份站在这里,不太适合对老师动手动脚。 就算没有回头看,宋和玉也能感觉到一束视线落在自己背上,轻飘飘的,不确定有没有恶意。 白大师很快开口,吸引走了目光的主人: “得找他的亲人来喊魂,在场有没有他的亲人,最好是直系血亲。” 亲人之间有血脉联系,喊魂事半功倍。 看床上病人瘦得凹下去的脸颊,还有眼下明显的青黑。 再过两天,大罗神仙来了都没法救他。 “这个……”辅导员为难地看了眼于清,后者垂下头。 见于清没有开口的意思,辅导员这才开口: “是这样的,罗老师他家里人都死了,媳妇儿前段时间也死了,他……没有亲人。” 别说直系亲属,跟他领了证的媳妇儿家里也死光了。 白禄好半天没说出话,他虽然是半吊子,也能看出床上这个男人的八字不硬,跟他在一起根本不会被克死。 可是事实就摆在他面前,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 他总觉得,这个叫罗松的,不会是私下招惹了什么人,然后被那人害得家破人亡吧? 不明显的打了个冷颤,白禄生怕自己救了罗松以后,被背后的人弄死。 应该是他想太多,这次的委托人给的钱听多的,还是个校长。 事情办成功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势在必得。 再白禄做决定的时间里,宋和玉一直在透过病房门观察后面的辅导员。 玻璃门是磨砂的,勉强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她的身体面向白大师,双手垂在腹部交握。 像是发现了宋和玉的偷看,转过身面向宋和玉,唇边露出个温柔笑容。 被磨砂玻璃映射得夸张扭曲。
第49章 厕所隔间偷什么情 稳住呼吸,挪开视线,宋和玉转而拉住江越青的手,问他要不要出去待会儿。 “那就出去站会儿吧。”江越青跟着宋和玉出门。 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好,一阵凉风吹过,吹得人全身发冷。 “你冷不冷?”江越青看宋和玉脸色不太好,伸手过来覆在他额头,“没发烧啊。” 脸色不好又不一定非得是发烧了,宋和玉生病的次数还挺少,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次: “没生病,在医院不方便说,明天早上回家再说。” “医院哪里不方便?”江越青知道他说的是跟着白大师一起来的那个女的有问题。 他就是想逗逗宋和玉,后者居然没有跟他呛声。意外的顺从。 宋和玉:“医院人多眼杂,到时候说我们传播迷信,我不想去局子里喝茶。” 他相信江越青也不想。 “我知道有个地方很方便。”江越青瞥了眼病房里。 里面站着的三个人离的很近,像是在讲悄悄话一样,外面的人都听不见。 正好他们三个都在关注别的事情,江越青趁机带走宋和玉。 后者也没挣脱他的手,风衣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 一分钟后,江越青拉着宋和玉来到了……公共厕所。 医院的公共厕所卫生保持得不错,五楼的病人也不多,房间里还自带一个卫生间,来公共卫生间上厕所的人不多。 人不多也就意味着,很适合讲悄悄话。 进了卫生间还不保险,江越青又揽着宋和玉的腰身进了一个厕所隔间。 鼻端萦绕着卫生间清淡的桂花香薰味道。 关上隔间门,锁好,江越青背靠着门板,将宋和玉按在马桶盖子上坐下。 眼眸中闪着戏谑: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了,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来的。” 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宋和玉怀疑辅导员有秘密,两次事件都有她的参与,而且她还是庄周的辅导员。 男生宿舍闹鬼的那天晚上她也收到消息来了现场,还让她的老公跟着宋和玉一块上楼去差看情况。 如果只是在一个事件中遇到她,宋和玉不会心生怀疑,但是,每个事件都有,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我想回去再说。”宋和玉不想在厕所里面讨论正经事。 搞得好像不正经交易一样。 江越青压着他的肩膀:“驳回,就在这里说,我现在就想听。” 宋和玉:“?”反了他了。 这鬼东西就这么喜欢厕所?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平时的江越青是个桀骜不驯的人,确实喜欢自说自话。 但是很少不顾他的意愿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除非,现在就有人在外面偷听,江越青是故意叫他说的。 视线从江越青裹在黑色棉衣下结实紧绷的腹部移到卫生间门缝下。 医院的卫生间隔间下面有条门缝,可以供人将手伸进来。 现在,那条门缝外面隐约可以看见个黑色影子。 离门有一段距离,如果站着肯定看不见,但是宋和玉是坐在马桶上的,他刚好能看见影子边角。 有影子,那就证明是人,是辅导员的可能性最大。 江越青按在宋和玉肩膀上的手捏了他两下,黑沉沉的眼眸中盛着炫耀。 看吧,他料的没错,果然会有跟屁虫跟着过来。 宋和玉漂亮的眼睛眯起,看向江越青,挑眉,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意思:那我应该怎么说? 先不管宋和玉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反正江越青半边身体瞬间麻了,眼眸更加深沉。 很想把宋和玉按在隔间里好好亲一顿,可惜有个听墙角的,没办法付诸实际行动。 江越青做口型给他看:随便说什么。 宋和玉读懂了,他怕一问一答之间空闲的时间太多被外面偷听的人察觉到。 沉下一口气接上江越青刚才的话: “白大师不就是上次去我们家看过风水的大师吗?” 江越青:“我也觉得很眼熟。” 宋和玉叹了口气:“他上次就没看出个所以然,他这次说的离魂是真的吗?会不会是瞎编?” 语气中的疑惑掐得刚刚好,要不是知道宋和玉是在随口扯话题,江越青都要相信了。 “谁知道呢,先按照他说的话做吧,喊魂我俩也喊不了,不知道会叫谁来。” 宋和玉沉默一会儿接上:“可能会叫于老师吧,他跟罗老师的关系不错,也许有用。” 两人对视一眼,宋和玉再次看了眼门缝下面,影子还在。 他故意咳嗽两声,捂着胸口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我们出去吧,厕所的熏香味道太重了,我胸口难受。” 说完这句话,门缝下的影子很快消失了,一点脚步声都听不见。 仔细听能听到一点破风声,从隔间门前刮过。 大致整理了一下衣服,宋和玉面色如常地打开隔间门出去。 跟着江越青一前一后去洗手池边洗手。 正好于清也过来小厕,看见两人都在洗手池边排排站着洗手还惊讶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俩下楼了,半天没看见人,没想到十来上厕所了,你们关系真好啊,连上厕所都要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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