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喊打喊杀的声音盖过了风声,无数魔修向着“江作尘”攻去。 可“江作尘”未退半步,只手持剑,带着足以压断人脊背的威压,长剑横扫,扫平攻来的魔修。 血溅三尺,落入黄沙之中,留下一片殷红之色。 魔修的尸体接连倒下,惊呼声和惨叫声伴随着长剑刺入身躯的声音接连不断。 半炷香后,风声又起。 而“江作尘”始终站在原地,甚至不曾在三尺之外留下足迹。 那柄赤色的长剑被他猛地一甩,上面残留的鲜血溅落在地,渐渐没入黄沙。他也将长剑收起,冷眼瞥向周围尸体,转过身去。 他刚想走进塔里,却感知到有人靠近,停下了脚步。 有一红色身影自塔顶落下,那是一名身着红色长裙的女性魔修,那件长裙的布料少得可怜,将她纤细曼妙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她纤细的手指把玩着自己垂落在胸口的长发,赤红色的长指甲拨弄着发丝,是足以勾起所有男性渴望的魅惑。 可“江作尘”并非普通男性,他甚至不愿转头看她一眼,只是冷言说道:“萧水寒,再在旁边看着,我就连你一起杀。” “哎呀~领主大人好大的脾气呀~”萧水寒走到他的身侧,伸出纤纤细手,想要搭在他的肩头,却被他一个侧身躲过,扑了个空。萧水寒不恼,只是发出一声轻笑,继续说道:“没办法,领主大人打架的样子太帅了,人家就喜欢远远看着嘛。” “江作尘”丝毫不为她这般勾引人似的话语所动,刹那间赤红长剑再度出鞘,抵在了她那优美的脖颈之上。 萧水寒没有躲开,她知晓面前的人不会真的对她出手,却也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好嘛好嘛,真是块石头。”萧水寒说着,面上那狐媚般的笑意忽地收敛,表情认真地说道:“如今魔界蠢蠢欲动,想要再度出征攻入人界,这正是我从中作乱、夺取魔尊之位的好时机。我若是在此时出手,岂不是会坏了我的好事。” “哼。”他冷哼一声,将剑收回,“我看你只是想从中得利。” “诶~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咱们这叫互利互惠、各取所需。”萧水寒忽地又笑着说道,“你守着你的人界,我夺我的魔尊之位。等我当上了魔尊,立刻立下血誓,永不侵犯人界。” 他冷眼一瞥萧水寒,转头看向那被长剑封印着的法阵。 那里便是通往人界的入口,是他用这具分身看守了数十年之物。 “话说,你要在这儿守到什么时候?”萧水寒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一边随意问道。 “直到我死。” “哦?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死?” “我要守着他一辈子。”他说罢,转身走向那座高塔,半晌后又留下一句:“但我不会再让他死。” 萧水寒看着这个神秘的男人的背影,忽地一愣。 她自然知晓,那句话中的“他”指的绝对不是人界的入口。 “等等,你不会让‘他’死,那岂不是你也不死!你要守在这破地方一辈子?!” “江作尘”没有理会她,兀自走入高塔,重重地关上了铁门。 萧水寒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她狠狠留下一声“疯子!肉麻!”,便转身离开了这片荒芜之处。 【作者有话说】 玩了好几天,本以为能在飞机上写点,结果上飞机就呼呼大睡。 回家后疯狂敲键盘……
第60章 终究是骗不过天道 牧雪并不知道,就在两人同床共枕之时,江作尘的另一个神魂竟然还在魔界作战。 两人睡到黄昏日落时才悠悠转醒,牧雪发现江作尘身上的疲态并未有所改善,心中更是担忧。 然而实际上,“江作尘”在处理了那一批试图进入人界的魔修后,只是在塔里休息了片刻,便又迎来了一批不怕死的魔修。 好在这群魔修发现无法突破“江作尘”这道防线,便惜命地撤退了。 “江作尘”需要守着这座塔和塔后的人界入口,无法离开,便没有再追上去。 自人魔大战后,他便以这具神魂守在此处,一眨眼已经过了八十余年。 他被魔修称为“边界领主”,是守在人界入口最结实的墙壁,至今无人能够突破他的防线。 强大、执着,魔修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却也畏惧于他的威压。 人界修士甚至不知江作尘的所作所为,还以为魔修不入侵人界,只是因为当年的人魔大战输得太惨,不敢再入。却不知一切皆是因为江作尘在背后守护。 江作尘毫不在乎,毕竟他守护人界入口,又不是为了那群人…… 另一个神魂持续消耗着江作尘自身的灵力,在战斗时更甚。 而魔修不知为何突然蠢蠢欲动,如此状态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江作尘也持续消耗了许久。 他要兼顾魔界的战斗、人界的纷争,还要分出心思兼顾牧雪的情况,自然疲惫。 但这尚且不是他的极限。 “江作尘”赶走了最后一批魔修后便能获得短暂的休息,江作尘也便在此时缓缓睁眼。 江作尘的视线与牧雪相碰,见到其中的担忧神情,轻叹一口气,吻上了牧雪的眉心。 “师尊为何还是这样疲惫。”牧雪难以再顾及两人暧昧的动作,伸手抚摸上江作尘的面颊,柔软的指腹擦过江作尘眼底的青黑。 “并无大碍,无需在意。”江作尘轻声说着,将手覆在牧雪手背上,将其握住。 “怎么能不在意呢!” 牧雪说罢,忽地坐起身来,他身上的杯子也随之滑落,露出底下的痕迹来。可他毫不在意,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堆丹药瓶子铺在床上。 江作尘见状,连忙从储物戒中掏出一件外衣,披在了牧雪肩头。随后他又翻出干净的衣服,放到牧雪身旁。 牧雪在瓶子堆中翻找了许久,才掏出一个白瓷小瓶,塞进了江作尘怀里。 江作尘拿起瓶子打量了一番,想起这是他许久之前送给牧雪的一瓶丹药。 这瓶丹药自然是出自何不医之手的极品,能够迅速恢复灵力、缓解疲劳。 可同样的丹药,江作尘作为送礼人,储物戒中自然也存放了一些。但他清楚,这瓶丹药只能暂时缓解他的疲惫,却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可江作尘抬头对上牧雪期待的眼神,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师尊之前说这瓶丹药能够恢复灵力,现在正好派上用场!”牧雪又推了推江作尘捧着药瓶的手,催促道。 “……也好。你先把衣服穿好。” “嗯嗯!师尊先吃!” 眼看着牧雪大有江作尘不吃不罢休的架势,江作尘只得打开瓶塞,将一颗药丸倒入手心,仰头服下。 随后,江作尘盘膝而坐,感受灵力再次充盈于丹田之中,调息加快丹药的吸收。 整个过程中,牧雪都坐在江作尘面前一动不动,仔细地观察着江作尘的变化。直到他瞧见江作尘脸色逐渐变好,才放下了心,把衣服穿戴整齐。 等江作尘睁开眼时,他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体内的灵力又变得充盈。 只是另一具神魂对灵力的消耗简直是一个无底洞,虽然一时恢复,也撑不了太久。 “我没事了。”江作尘隐瞒了真相,抚摸上牧雪的头顶。 “真的吗?” “真的。”江作尘说着,转身下床,将自己的衣衫整理整齐,向着牧雪伸出了手,“在屋里待着是不是无聊了?随我去院中练剑如何?” 牧雪微微睁大双眼,他将自己的手搭在江作尘手心中,将重心放在江作尘手上,扶着下了床。 “师尊愿意让我出门了?!”牧雪略感兴奋,却忽地想起了自己脚上隐藏的金链,“可是……那链子拴着,我出不了屋子呀……” 牧雪可怜巴巴地看向江作尘,以为江作尘会因此心软地解开链子。 江作尘掐指成诀,牧雪脚上的金色链子渐渐浮现出来。可就在牧雪期待着金链就此消失时,它却忽地变得更长! 链子如今的长度足以让牧雪走出屋子,却无法走出院门。 “这……”牧雪愣愣地看着变长了的金链,有些失落。 “抬手。”江作尘好似看不到他失落的表情一般,又从储物戒中取出外衣,为他一层层穿好。甚至俯下身去,为他扣好胸口盘扣,像是在打扮精致的娃娃一般。 牧雪本想说自己不是孩童能够自己穿衣打扮,可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经穿戴整齐,甚至连头发都被江作尘束起。 江作尘却仍未停手,他将牧雪托举到床边坐好,自己则是单膝跪在床边,捧起牧雪的一只脚,替他穿好了鞋子。 “师、师尊……” 牧雪已经很久没有被照顾得如此面面俱到,上一次享受到这种照顾,还是他刚刚恢复神智、不懂得如何独自穿衣梳洗的时候。 江作尘面色不改地替他穿好鞋子,才又扶着他下了床。 “走吧。那条链子不会影响你练剑的。” 小雪方才停止,院中的地面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积雪。 院子里的梅花开得正艳,花瓣飘落在地面上,为院子点缀上了些许粉红之色。 牧雪已经许久没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他站在院子中央眺望远处,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 “真是适合练剑的好天气。”牧雪眉眼弯弯,带着明媚笑意转身看向江作尘。 虽然牧雪没能如愿以偿获得自由,但是能够在院中走动,也算是有所突破。 江作尘亦是眸色柔和,他召出断尘剑,随手挽了个剑花,引得牧雪注目而来。握着剑的江作尘气质出尘,即便只是挽剑花,也能将长剑甩出气吞山河的架势来。 牧雪心脏微颤,也召出成雪剑,目光坚定下来。 无数次的实战,早已化作无可替代的经验,留在了牧雪的每一寸骨骼之中。如今的他手握长剑,那凛冽的架势倒是与江作尘有了七八分相似,衬得他更成熟几分。 “不错。”江作尘见他如此模样,满意地称赞道,“来吧。” “还请师尊赐教!” 牧雪说罢,抬剑而攻,剑气凛冽,毫不犹豫! 江作尘自是轻松接招,但目光中毫不掩饰赞赏与夸奖。他一边接招,一边刻意露出破绽给牧雪喂招。 “在这里!”牧雪眼尖地瞧见破绽,立刻紧随而上,猛地攻去。 可江作尘却有下一个动作等在破绽之处,双剑碰撞,灵力对冲,直将牧雪逼退了十余步。 牧雪并不气馁,反倒是战意更甚。他长剑一甩,道一声“再来!”便又提剑而攻。 “比方才快了一些。继续。” 剑光闪烁,嗡鸣不止。 如此几轮下来,牧雪果真有所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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