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默认他会送吗。 路卿挑起眉梢,莫名起了想逗弄的心思,所以发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路卿:您喜欢就好。 路卿:希望到时候能亲眼看见您的到来,请允许我为您献上最真挚的祝福与食物,我会亲自为您加工。 另一边显然没想到路卿提起的农产品并不是送给他的,而是邀请他来村庄造势的诱饵,沉默片刻才回复。 Lu7in:好的,我会的。 路卿嘴角微勾:请问您的地址还是原先的那个地方吗? Lu7in:是的,阁下。 路卿:好的。 路卿:一周后我会将亲手制作的熟食送来,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呢? 艾勒特愣愣地看着那一行字,思维像是被胶纸贴住,不再转动。 每个字拆开他都认识,可放在一起为何有些茫然。 Lu7in:您的意思是,要送我加工后的农产品吗? 路卿:是的。 Lu7in:方便的,谢谢您。 艾勒特一边看日程表,一边回复。 七日是放假后的开学第二天,他有一次上午的会议和下午的任务要执行。 要取走东西的时间只有中午和晚上那片刻时间。 即便如此,他还是怕抓在手心里的鸭子飞走,直接答应下来。 艾勒特如释重负地松下紧握着终端的十指,不知不觉指尖溢出汗来,沾湿终端侧面的黑框。 他生怕路卿发现他的身份,被他厌恶。 即便能换多少个号,那些留存在这个号中的那些话,那些回忆,也不复存在了。 艾勒特的目光望向桌面右上角那个漂亮的玻璃瓶子,透明的玻璃瓶子呈多面棱角,映照出瓶内波光粼粼的淡金色流液。 这是分别后,路卿送他的第一个礼物。 艾勒特抚摸着瓶身,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暖意。 看得出瓶子只是最普通的,在礼品店里常见的材质所做。 软木塞也是便宜的。 但包装却很用心,瓶底的纸皮垫子和瓶身上点缀的亮片,都有种梦幻般的错觉。 褐色的软塞下还悬吊着一张由牛皮绳穿透而过的花纸标签,漂亮的银边记号笔在上面写下清晰飘逸的一串花体字——Lu7in。 正如和花蜜一同送来的那张祝福的小卡与干花玫瑰,一点一点扎进他的心脏最深的地方,永不凋零。
第49章 阿拉奇最近很烦躁。 那只平日里闷声不响的雄虫竟然开始大刀阔斧地召集维修队, 对村庄进行改造。 还是村长和村民们一致同意的。 他怎么不知道? 阿拉奇恨得牙直痒痒,这小雄虫尽做一些这种好事,他做完了他们做什么。 在村庄里呆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自被军方追捕逃入这个宛若世外桃源的小村子,兄弟们种种田, 聊聊天,喝喝酒,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村长和村民们不问他们的出处,一心帮他们治疗身上的伤。 虽出于警惕之心,治疗好扼令他们第二天早上必须离开,可又在助他们打退恶霸雄虫以后,热情相待恍若家虫。 他们到底和一些穷凶极恶的星盗不同, 将这些愿意收留他们的恩情记在心底。 阿拉奇原本是帝国第十军团的军团长, 因受不了帝国对雄虫一味纵容的审判制度而选择叛离,他的骨子里还是秉持着不波及普通虫众,一报还一报的理念, 坚持为村庄翻新建设做出一份贡献。 他的想法是好的, 也那么做了。 谁知道这雄虫来两次, 一次把饭给做了, 一次把村庄修缮给做了。 他们干什么?干看吗? 这些修缮队的虫都是外来户, 路卿直播间的粉丝也是,难保不会被有心之虫发现他们星盗的身份。 他们不想村子宁静祥和的生活被军队的雌虫打破,也不想辗转各地,蹦波劳碌。 弄艘新的飞行器,对现在的他们势必有几分难度, 他不想冒险。 所以结果只能是……干看。 “老大,这几天我们干什么啊?像白吃住的。”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只雌虫过来问他, 这是第13只。 阿拉奇斜眼睨他:“什么白吃住,你们没手没脚,不会打猎?” “可是也没猎可打啊。”那第13只雌虫嘀嘀咕咕:“上次那只雪松猪还是运气好才碰到一只,可现在呢?都好几天没再遇见大猎物,多半是回去冬眠了,哪有我们捉的份儿啊。” “别叽叽歪歪借口那么多,不是没猎可打,是你们没用心去找。” “找了,找了没用啊……” 雌虫边走边挠头,越想越不对味儿,小声抱怨道:“唉,真想不通这雄虫花额外的钱找外面的工队修是为了做什么,没钱烧得慌吗?不行可以把钱给我们啊,我们没钱买飞行器了啊。” 阿拉奇一脚踹上他的屁股。 “别磨磨唧唧的,走快点。” 雌虫哎呦了一声,连声说是。 他以为就他一个想不通吗? 阿拉奇的舌尖顶着后槽牙,紧盯着雄虫凸起的肩胛骨,身形线条依旧流畅,帮助村民搬动货物的动作依旧利落。 可他摸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赖在村里啥事不干,煎熬死了,天天还要看外来虫走来走去。免费劳动力不找,非找付费的。 阿拉奇看得出神,谁知雄虫就在这时突然转过头,对着面容僵硬的他抬步走来。 怎么这么突然。还未走远的第13只雌虫扭过头,肌肉绷紧,看着路卿从另一头走到老大的面前仰起头。 “阁下。”路卿掀起唇微笑:“可否约您一个小时后在这里见面,我有话要与您说。” 很难想象,自己终有一天会对一只小雄虫的邀请感到紧张。 阿拉奇额角的青筋不自主弹动了一瞬,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敞开的领口下白嫩的皮肤,按压住莫名被勾出的欲望,轻微颔首:“好。” 或许是他与众不同?阿拉奇在路卿走远后认真地想,至少这一个小时,他都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对一只小雄虫的话那么在意。 还有一个小时以后,他来找自己做什么呢? “肯定是和您告白。”第13只雌虫又跑过来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手臂,满脸艳羡地说:“这么优秀的雄虫阁下都看上您,老大魅力无限啊。” “狗屁。”阿拉奇睡过的雄虫不知道有多少个,还不知道雄虫看他的眼光是什么吗? 他冷笑一声,大部分的雄虫最讨厌的就是肌肉结扎,比他们强大的军雌。 长得好看也就罢了,可他的右眼被那虫屎毒瞎,平添一道伤痕,几乎划烂他四分之一的脸。 哪只雄虫看到都要震颤一下。 “可可可……我觉得那雄虫阁下还是和其他雄虫不一样的……他说不定口味独特呢?” 阿拉奇正在思索的大脑定格住了,扭头对手下咧出阴测测的笑:“听到你这句话,我不知道我该不该高兴。” 第十三只雌虫:“……”他还是闭嘴吧。 * 果然,一个小时后路卿找上门。 两虫进入路裕年屋子的客房,面对面坐着。 中间隔着一瓶碎出豁口的花瓶,如果不看瓶身的裂纹,只看花瓶中插上的新鲜花束,还是挺浪漫的。 阿拉奇还算礼貌,试探性地问:“所以阁下您找我是……?” 路卿开门见山道:“或许您的眼睛我有办法治疗。” 阿拉奇徒然一惊,趴在门板上偷听的雌虫也震惊地瞪大瞳孔。 一直让他们苦思冥想不能解决的问题,他可以……? 阿拉奇神色一正:“方便说一下是怎么治疗吗?实不相瞒,我曾经被医生说说我这眼睛超过最佳治疗时限,再加上毒液的特殊性,已经不可能再有痊愈的可能了。”虽然是他们沿途绑来的医生。 “请原谅我对您的治疗方案提出一些疑问……因为这是连三级医院的医生都无法治愈的毒素。” 路卿颔首表示理解:“是的,您的眼睛一般情况等下确实不好治疗,但……” “您的右眼还是能看见东西的是吗?” 阿拉奇差点点头,可大脑中的那一根弦还是将他拉回神志。 他犹疑片刻,故作糊涂:“此话怎讲。” 他怎么知道? 阿拉奇望着雄虫的眼底包含着几分审视,这件事除了兄弟几个,没虫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路卿似乎看穿了雌虫的想法,握着水瓶的手柄不急不缓地倒下一杯茶水。 他的声音随着水雾蒸腾而上,颇有几分虚无缥缈的神秘感,阿拉奇疑惑更深,为摸清雄虫的话,视线自然而然地随着路卿倒茶的动作,眼珠一齐转动。 路卿噙着笑,将水推到雌虫面前:“您的眼珠会根据动态实物而左右移动,如若不是看得见一些,是不会这样的。” 阿拉奇眼珠霎时停止转动,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但他一想,现在再装不会动也没用,只会让雄虫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不如坦荡一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接过这杯水:“好吧。败给你了。” 他没做过真瞎子,这些细节还真未曾注意过。 “您的视觉神经一定受到毒物的侵袭,但由于您本身的身体素质高,毒液并没有成功熔断您的神经。如果用传统的机械治疗,确实无法将您的神经替换成良好的。” “所以,我有一个办法来调动您体内的机能,一起稀释掉分布在您眼部的毒素。” “时间会很久,但一定会有效果,就是不知道您这里的想法。”路卿说。 “可以。”阿拉奇风风火火,他本就是很决绝的虫,否则也不会坐上星盗首领的位置。 路卿摇摇头:“您先别答应得太早。” 阿拉奇眉心动了动:“嗯?” “我有一个条件。” “说。” 路卿掀起眼皮,眉目间似山野间潺潺流过的清泉,一贯的柔和:“可否请您治疗痊愈以后,带着您手下的虫一并离开村庄呢?” * 离开后,书书担心地问:“这么说不会激怒他吧?” 到现在它还能感受到背后灼虫的视线,真的不会因为路路子言里不客气的驱逐之意而恼羞成怒吧? 路卿:“不会,因为没必要。” “他知道我是唯一能救治他的虫,也是知道他是星盗的虫之一,得罪我只会麻烦。” “哦哦。” 书书琢磨片刻,又疑惑地说:“但这么一说,这次加载那么久才出现的下一页,恰好和治疗毒素有关,也太巧合了点。” “书怎么知道我们要治疗他呀。” “这个不该问你吗?” 路卿在书的额头轻弹一下,不痛,痒痒的还有点舒服。书顺着蹭了蹭路卿的指尖,一脸讨好:“那不是父神设定的系统嘛,我也不清楚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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