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眼睛上就升起水雾。 楼倚霜在他突然撩起衣服时就不自觉往后挪了半寸,君子般偏过头避免直视,然而却听到瑞恩希那样的控诉,不得不回头看看他“干”了什么。 雪一样的柔嫩肌肤上透着两指宽的红印,因为呼吸而不断上下起伏。腰身纤细却并不骨瘦如柴,反而有一丝肉感,似乎被楼倚霜的目光烫了下,猛烈地震颤了两下。 楼倚霜眼神暗了暗,置于腿侧的右手无意识握了拳。 虽说瑞恩希撩起衣服时性子大胆,但一直被人这样直勾勾看着,还是感到有些羞恼。 他眨了两下眼,把还没掉下来的眼泪珠子憋回去,原本的计划作罢,又放下了衣服,甚至用力压着。 却被楼倚霜抓住手。 “不让我看看我干了什么吗?” 瑞恩希坐下来,摇着屁股往后缩了缩,被人勾着腰跑不掉。 “我……你,你看过了。” “没看清。” “你!”瑞恩希咬了咬下唇,好像是自己主动惹的事,但他怎么可能承认,“你怎么这样?” “哪样?” “反正就是,不能一直看我肚子……”瑞恩希低着脑袋,含糊道,像是小嘴里含着水,吐词不清。 楼倚霜突然直起身,正襟危坐。 他意味深长开口道:“哦……你的意思是,虽然你住的是我的床,吃的是我的月例,穿的是我叫人做的衣裳,但是受伤了我不能看一眼,是这样吗?” 瑞恩希闻言,立马抬头,满眼不可置信。 “你怎么,乱说呀。”
第33章 楼倚霜却是神色正经,看不出开玩笑的成分。 瑞恩希原本抬着头,又低下去,再是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 一副鬼鬼祟祟又难以置信的样子。 果然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现在被说得连怎么反驳都不知道。 又听见楼倚霜清冽的嗓音。 “乱说?”楼倚霜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拨了一下瑞恩希的衣摆,还没等瑞恩希条件反射般推开他的手就自己缩回去了,仿佛不带一点狎黠意味,“这可做不得假。” 这下瑞恩希更不知所措了。 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一时兴起、头脑发热去倒打一耙,虽然这样的方法对别人的确有效,但用在楼倚霜身上,总是让他自己吃瘪。 “那……你想怎么办?”他有些忐忑。 “过来。” 楼倚霜纤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大腿,瑞恩希立马会意。 在学院时姐姐们也喜欢这样。 姐姐们围炉夜话,就让他躺在姐姐们大腿上,安安静静听着姐姐们聊天,聊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鞋子,香香的脸霜,还有学院里其他妖魔鬼怪般的男同学。 往往其他男同学,姐姐们都会一股脑地和他贴贴,嘴里嚷着:“希希千万别跟他们学。”“希希香香的,哪像那些臭男人一样一股酸臭味。”“希希快来让姐姐亲亲,呀,好听话的宝宝。” 瑞恩希虽然害羞,但也习惯了,只会因为有些痒而不自觉瑟缩几下。 他像以往一样,在楼倚霜身边躺下,圆鼓鼓的脑袋搁在楼倚霜大腿上。 只是楼倚霜的大腿实在不如姐姐们大腿躺着舒服,硬邦邦的。 “哼。”他还生上气了。 最后调整了好几下位置,浅金色的短发都快在楼倚霜衣袂上擦出火花了,才找到合适的角度和地方。 “还疼么?”楼倚霜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也从颅腔传来,仿佛四面八方都有,还有一种震震的酥麻感,像是在按摩。 瑞恩希被这如玉一般的声音无形包裹着,“疼……” 熟悉的动作,像是回到了学院。 顿时委屈上心头。 “嗯,那怎么办?我给你揉揉?” 楼倚霜贴心得很。 瑞恩希想了下,虽然肚子不能随便让人碰,但事出有因,也不算随便,楼倚霜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唔嗯……” “但是你要快点哦。” “为何?” 楼倚霜偏头,看向瑞恩希小腹。 瑞恩希嘿嘿笑了一下,“因为躺太久我的脸就——流下来了!” “就像这样。” 他左右开弓,一手捏着一边的脸肉往外扯,一张小巧精致的脸被扯成了个大饼。 最后啪地一下松手,肉乎乎的脸肉像弹簧一样缩了回去,还微微颤着。 最后总结:“丑丑的。” 楼倚霜垂眸,轻笑了下,嘴上确实说着:“怎么会?” “小瑞恩希不管是站着躺着,都漂亮极了。你没看见吗,你的同窗是怎么看你的,他们的眼神仿佛要把你吞了,你还整日整日不设防地和他们混在一起。” 楼倚霜伸手挑开瑞恩希腰腹间的衣服,立马露出半个白净的腹部。 像暖玉一样的质感,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将楼倚霜的目光死死焊住。 “漂亮的小瑞恩希,我把你叫走,是怕你被他们吃了,拆吞入腹,一点不剩,有时候人可比野兽吓人多了。” 腰间红痕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只能勉强看到个印,楼倚霜便覆手于上,冰冷的掌心在温热的腹部上贪婪地汲取热量。 像大雪天的流浪者有幸得到了一簇野火。 “你这么好看,对吧?” 手掌稍一用力,粗粝的掌腹摩挲,是不是揉按一下,在娇嫩的玉肌上荡开一圈圈涟漪。 从肌肤中透出来的浅红色从掌心逃窜出来,慢慢向四周溢开,流动。 似乎有股浅淡的香气氤氲在空气中,极似温香暖玉烘焙之后透出来的迷人香气。 瑞恩希被涓涓细流般的话语哄得飘飘然,全然不知话里还有些什么“私货”,只知道楼倚霜这么好看的人也夸他漂亮。 小腹上舒适的感觉更让他沉溺。 仿佛置身云端。 蓦地,腰间失了力。 楼倚霜停手了。 瑞恩希在刚在享受的时候就已经闭上了眼,也没有睁开的打算,只是嗓音黏糊,“你再多揉揉。” “还疼……” - 下完阴棉的秋雨后,瑞恩希这个小讲师就正式开始讲课了。 秋影峰山顶的蒲团铺满了整个平台,人没来时,就像一个个月饼铺开。 “怎么还没来?” “是那个穿得黑不溜秋还露个大腿的瑞恩希讲课?他能讲明白吗,我记得之前他才把演武场的木桩烧了,话也说不利索。” “你管他呢,讲不明白你就当休假得了,总好过又去演武场练练练吧。前几日那批音修实在是魔音贯耳,我都不乐意上演武场了。” “你说谁魔音贯耳呢?!”一个握着竹笛的女修暴怒,起身抽出竹笛,抵着另一人,仿佛拿的不是乐器,是凶器。 台下人声鼎沸,都等着从未听过课的小讲师露面。 几乎是卡着点,瑞恩希才慌慌忙忙露相。 今早他起得格外早——当然,是相对他自己而言,起来之后在楼倚霜的伺候下穿衣穿鞋洗漱吃饭,最后拎着个小包就要出门。 刚跨出大门,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到回去。 站在铜镜面前,仔仔细细地整理着装。 他这几日学了一句话,人靠衣装马靠鞍。 虽然他讲课的内容不一定有用,但绝不能丢脸。 前段时间楼倚霜安慰他之后,瑞恩希就没再在乎过其他人异样的眼光,每天穿着短裤到处撒欢。 一会去山门慰问下孤苦老人扫地修士,一会去药圃参观参观代替师尊视察徒弟日常修行,一会又去演武场溜达溜达,不亦乐乎。 楼倚霜说了,等他讲完课,就要开始训练,来应对黑熊精替他报名的宗门大比。 只有这点时间能玩一玩了,瑞恩希很珍惜。 又说回整理衣服,要只是简单理一下着装,倒也花不了多少时间,问题的关键在于瑞恩希的头发。 他来东洲已有不少时日,原本的短发也长长了些,不仅有些盖眼睛挡视线,最关键的是,瑞恩希一往那铜镜前一站,活脱脱像个乞丐。 零碎甚至混乱的金发,因为主人睡觉不老实,翘得龙飞凤舞,别具一格,很有艺术气息。 瑞恩希在铜镜前施展百般技艺,都没能让头发老实下来,最后眼巴巴看着楼倚霜。 楼倚霜就这样在一旁看戏,也不催促,也不插手,就像看小狗被镜子里的东西吓住。 直到瑞恩希用眼神求助,楼倚霜才守着一颗猛跳的心施以援手。 他只念了一个决,便让瑞恩希的头发乖乖地表现得恰到好处,又恢复了灵动活泼的样貌。 最后变出一跟细绳,替他将稍长的发尾挽了一下。 瑞恩希不禁感慨楼倚霜学得真多,连这种杂七杂八的魔法也会。 出门时他又问:“我要不要把头发剪掉?” “剪掉?留着不好吗?” 瑞恩希想了下,如果留到楼倚霜的头发那么长…… 好像也不错。 瑞恩希听课不怎么认真,讲课也不算是个好手。 在楼倚霜的指导下,他把讲稿上的各种八卦绯闻换成了西境的各国历史,魔法渊源,异种情况,各大学院实力对比,文化底蕴,时兴娱乐…… 最后在他不懈努力下,听讲的弟子们一个接一个地趴下。 这里下一个。 那里下一个。 只有坐在最前面的各个长老,意志力稍好一些,听得还算有味。 楼倚霜坐在最边上,也算是听进去了的一个。 就这样,长老仙尊在前面坐镇的情况下,后面倒得还是一茬一茬的。 瑞恩希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些自豪。 只有讲课讲得好的老师才能有这么强的催眠作用! 他过去上课天天睡觉,是因为什么? 因为老师讲得好! 他十分认可这一观念。 于是对自己催倒了一个又一个的功力十分满意,越讲越上瘾,小嘴叭叭讲,生涩名词一个个往外跳。 “救命……我,”一名弟子打了个哈欠,“好困……”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不行了,我趴一会。”话还没说完就趴下了。 另外有尚且还清醒的弟子实在不理解:“瑞恩希明明穿得也好看,声音也可爱,怎么讲起课来这么无聊啊???” “到底是谁给他写的稿子!” 旁边另一弟子拉住她,嘘了一声。 “你看,渡霜仙尊。” 原先那名弟子顺着旁边人的眼神看过去,果然见到渡霜仙尊仙姿依然,即使坐下也气势凌然,听了这么久念经一般的课也毫不倦怠。 “嘶——渡霜仙尊。不会是故意的吧?” “怎么说?”旁边人凑近了要听她的分析。 “给瑞恩希写这么无聊的稿子,让他讲课时大家都忍受不了,于是对瑞恩希失去了好感,就不会再有人碰到瑞恩希时乐于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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