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卧室内洒下淡淡橙色的夜间暖光,安德烈感觉那只小章鱼还在乱爬,手把被子又压紧了两下……怕雄主看到这个东西现在的位置,觉得他好像是自己把它放进去的……就很丢虫。 “半夜不睡,”雄主靠近他,那双黑色的眼眸看起来能洞察一切,带着笑意,伸手摸了摸他盖着被子的腿:“坐床上玩什么呢?” “没什么……” 安德烈低头,但心跳却加速了几分,感觉雄主摸到了那条小章鱼,手悄悄靠近,想把它盖住,又被雄主握住手,亲了一下。 好多天没被这么亲昵过了,又是那种巨大的酸痛感在心里出现,然后化为酸涩与刺痛传到眉间,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竟有些控制不住,鼻腔湿润到想抽鼻子眨眼。 于寒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撩起他额前的发摸了摸:“知道么,今天南斯医生夸你了。夸你从来不说谎。” 安德烈心头一紧,抬眸看着雄主,好像有什么要说……被子里的章鱼却又动了一下,拧着身子把吸盘拔走,让他酸疼的抽了口气。 “怎么了?腿抽筋?” 男人就这么发现了他的奇怪,然后顺势掀开被子……看到了那只并不该在那里放着的小章鱼,毫不费力的把它抓了起来,拎着爪爪……眼神疑惑。 “雄主……听我解释。”安德烈有点慌,想伸手抓一下他的手腕,又半路缩回去,慌得捏着手指,抿唇:“雄主……” 这才几天时间,就怕生到都不敢碰人了……果然和这种死心眼谈感情就是不能花样劈叉。 “怎么解释?”于寒拎着这只小章鱼,明知故问的戏弄这只虫:“你前雄主,又被你抱回来养了?大半天偷偷见面,还玩这种?是吗?” “不是不是!”安德烈小声的摆手,赶快拒绝这个奇怪的设想:“这是南斯医生送给我的……” “他没事带章鱼来看病?” 是很奇怪……但他就是带了:“真的,是他送给我的……” 安德烈用那双夜晚暖灯下看起来更为浓绿的眼幽幽瞅着于寒,有许多的委屈,也有许多的没底气,只是强调了这一句……后感觉雄主不太信任自己,刚刚那句所谓的‘南斯医生夸你不说谎’的上一句,他就正在隐瞒。 “行。” 于寒话不多说,直接拎着那条小八爪鱼的爪子就把它送进了卫生间,旋即是马桶的冲水声。 安德烈又一次羞愧难当,好像在雄主不来的时候就忍不住用这种奇怪方式折腾自己被发现一样丢脸……低着头完全不敢再辩解什么。 “虫虫。”熟悉的称呼,熟悉的表情,男人回来后,一如那晚刚发现那条骨尾时的模样,目光闪闪满是兴趣的望着他:“真不想玩俩?” “不!”雌虫慌乱的用力摇头,对这件事毫不让步:“我……不能。” 他不想。 “唉。”于寒叹息一声,遗憾的摇头:“真可惜……我还以为能刺激一下。真是的……那我叫他走吧。” 然后卫生间的门就被推开,里面就走出来一个正在往身上穿衣服的男人,与眼前撑着手臂在他床上笑看着他的帝星执政官先生无论什么都一模一样,甚至目光都是同样的戏谑,懒懒的靠在墙边对他说:“那我真走了?” 安德烈满眼崩溃的看着房间里分裂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彻底凌乱。 成功看到虫虫的有趣表情,于寒抱住他亲亲脸颊,低低的笑。 此时那个靠在墙边那位鱼寒也凑过来,坐在另一边儿摸他的手,逗他:“还能分出来哪个是哪个么?” 安德烈看看左边摸自己手的,又看看右边在脸上蹭的,呆呆摇头:“不、能。” 于寒捧着他的脸颊笑着问他:“最后问你一次,玩不玩?”
第053章 两个 安德烈猛地明白过来,原来雄主说的玩两个,不是他和弟弟,而是雄主和他分裂出来的……影子? 是影子吗? 可是哪有这样拟形分裂出来的会这么真实……看起来,一模一样。 安德烈几乎差点伸出手去摸摸突然变化出来的那个复制品到底真不真实,却又在下一瞬想起自己之前对纳维尔那张脸多番心软后付出的代价,以及南斯医生之前戏弄说他轮换的话,火速收回手,摇头拒绝。 “不!我只要一个。” 两个身影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他:“那你要哪个?” “要……”安德烈卡顿很久,默默选择抓住于寒的衣襟:“这个。” 另外那个鱼寒显然不高兴了,目光森冷的看向安德烈:“那我呢?” 安德烈像快要碎掉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两个雄主站在自己面前,即使之前还在想如果他只是那条八爪鱼该多好,却也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选,咬紧牙看向别处。 “我要他……”他更加用力的缠住于寒的胳膊:“不要,鱼。”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被拒绝的在默默沉下眼色之后站起身,倒退了几步,随后噗嘟一下变成一条小八爪鱼的样子,躺在地上不动了。 雌虫被吓一跳,惊慌失措的下床过去,蹲看着地面上的一小条扁八爪,不能接受的回头望着于寒。 “他……死了?” 于寒坐在床上,懒懒的靠着床边点头:“是啊,被你气死了。” 明明可以有机会玩一下刺激的,现在被他这样左拖右拖,时间到了,给拖没了。 不过对于寒来说,能看到他惊讶慌张的表情已经够了,到底是不是双倍快乐也无所谓,便抬手示意他过来抱抱,许久没亲热,也该黏糊黏糊。 结果安德烈蹲在小八爪鱼边上,小触角几乎低到一动不动,看起来十分伤心。 半晌才抬眸问:“我能把它埋掉吗?” “嗯?”埋掉? 这算什么,缅怀过去?还是埋葬失去的爱情? 于寒觉得好笑,示意他可以去埋。 雌虫小心翼翼的把死去的八爪鱼捧在手心,在花园里找了一棵喜欢的花后,用木枝挖开一层土后把它埋了进去,还陪着它蹲了一小会儿,看起来好像有点抱歉没有选他。 回来之后,看着已经洗好澡盖着被子眉目含笑等着自己的男人……安德烈的心和身体都在同一时间于期待的热烈之中痛到发疼。 …… 他以为,一切都这么过去,那只八爪鱼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需要再去研究。 没想到隔天……当南斯医生又一次来为他检查身体时,他竟又带了一条小章鱼来。 “你雄主说你的小八爪鱼死了,我又去逮了一条,送你了。” 安德烈这回很意外的看了那小章鱼就脸红,把它小心的放进鱼缸后,等着南斯医生离开,就反复的看那条章鱼会不会爬出来。 直到它真的有了动静儿,八只爪都扒在鱼缸上,那金黄的水族眼睛盯着自己,总觉得奇怪。 许久,他反复路过时都看着那双眼盯着自己,不知怎么想的,小心轻声的问:“您是……之前那个雄主吗?” 章鱼可不满意了,用小小的声音回应他:“你不是选了他吗?你还问我干什么。” 于是章鱼闭气,章鱼死亡。 看着鱼缸里章鱼又一次眼睛泛白死掉的安德烈:“……” 第三天,当南斯医生过来的时候,安德烈好像一直有话想说。 直到他收拾药箱准备要走了时,这只雌虫才带着一些尴尬的脸红,主动问他:“南斯医生……您、还有章鱼吗?” “章鱼?”南斯医生推了下眼镜,十分惊奇,但于寒这次没给他章鱼,只能拖延的说:“我……先得回家看看。” 就这样,五分钟后,于寒就收到了南斯医生汇报说安德烈还想要一条小章鱼的消息。 不知内情的南斯医生很奇怪这种小玩意儿怎么可能逗的雌虫开心,好奇的问:“这章鱼不会就是你给他吃的药吧?” “也算药的一种。”说着,于寒示意他:“不用管他,我晚上给他带,你直接走吧。” 南斯医生这段时间看着安德烈的身体和精神数据都在一点点回好,心里一直很羡慕他的雄主愿意在他身上花时间,花功夫。 桌子上被整个星系的杂乱战事消息与陈旧档案堆满,明明看起来有很多事要忙的帝星长官,面对这只雌虫,却能给他足够的时间接受,一点一点引导他,逗着他玩似得就把他的心病和身病都慢慢治好。 “真是让虫嫉妒。”南斯医生意有所指的背着药箱离开。 晚上。 当于寒去看安德烈时,不出意外的,给他带了一条小章鱼。 原本看南斯医生一去不复返的安德烈还以为他去给自己抓章鱼出事了,一直提心吊胆,直到看到章鱼才放心。 “是南斯医生送给我的吗?” “嗯。” 谁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雌虫在接过小章鱼瓶子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把它护好的动作,让于寒略显吃醋。 小章鱼在鱼缸里晃来晃去,很明显,于寒在的情况下,他不想说任何话。 安德烈站在鱼缸前,反复看着在一旁坐下打开光脑处理文件的雄主。 眼看着都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侍虫们照例把所有的餐点饭菜都端出来,放了几个在他这,把其它更多的端走。 明显,雄主不会留下,他还是要在奥维拉那里吃的。 左等右等,雄主就是靠在椅子上,对着些光脑数据看。 当好久好久的时间过去,他收起光脑起身时,以为他终于要走的安德烈立刻开口:“雄主再见。” 于寒:……这么明显要撵我走么。 他呵笑一声,拍拍雌虫脑瓜:“不用再见,我就撒个尿。” 安德烈:“……” 看着这一点不文明的雄主真的去‘撒了个尿’就回来又坐下,再一次点开光脑屏。 死寂般的安静中,雌虫小心开口:“您……不去奥维拉那吗?” 于寒头也没抬的答:“不去,我今天在你这吃。” 安德烈看着桌上放着的那几个小份菜,在喜悦的同时,也觉得自己就像个备用品一样……是,雄主心血来潮时才来玩玩的备用品。 直到于寒确认了所有文件都处理完毕,今天没有别的事情要查,才合上光脑,去和虫一同吃了几口。 直到吃完后放下餐具,他又一次迎来一句虔诚的。 “雄主再见。” 于寒:“……” 看着那无比期待他赶快走的雌虫把心思都快写脸上了,他偏是不走,还靠过去,拨弄他的衣领,扒开了往里面看看。 雌虫呼吸沉重了一瞬,眼瞳也变得深沉渴望:“雄主……” “嗯。”于寒顺手捉起他的身子,半扯着往浴室带:“走吧,我检查。” “检查?”安德烈从温暖的情绪中顿时傻了一下,瞳孔慢慢散开,看着雄主刚进浴室就解他衣扣扒衣服的动作,支支吾吾:“我……没做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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