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听了这话,显得十分低落,轻轻的说了句:“还不如……零售。” “不如零售?”等的就是这句话。 之前要求把自己卖掉,成功玩到。 后来又要求改成零售,还没玩到。 玩虫没够的于先生眼中闪着各种邪恶欲望的凑近他:“你确定?” 安德烈完全没想过这可能又是个坑,因此在他失魂般的‘嗯’了之后,于寒喊了一声:“晋宁。” “在。”外面传来回应声。 “去,给外边挂个牌子,准帅安德烈,一次二百虫币,欢迎雄虫雌虫,莅临。” 外面的晋宁翻了个白眼,配合答了一声:“是。” 眼见这一直处于奇怪情绪缠绕中的虫在听到这句话十秒钟后,忽然一下惊醒抬眼:“什么莅临……?” “你不是要零售?”于寒看着他的惊异表情,佯装成完全不懂:“你零售也可以,这一个月,我还能赚点。” “你——”难得,这只在他面前从未张牙舞爪过的虫,被刺激的眼底发红,紧紧攥着拳,甚至失去了礼仪与教条的把牙咬的嘎嘎响。 听这声儿,让于寒想起当初在他记忆中看到那只,十年前被自己突然轻浮举动惊到然后低吼‘我不看!’的安德烈。 他悠哉且没人性的回答:“我怎么?” 两分钟后,安德烈又平静下来,应了句:“不怎么。” 知道他是觉得,执政官私下再损,外面也是挂着帝星面子的,不会有虫敢往这儿进。 于寒用鞋跟踹了下门。 外面的晋宁叹息一声。 五分钟后,晋宁来敲门:“二爷,来生意了,是只雄虫,我让虫在左转最后一间客卧里等了。” “果然物美价廉,卖的就是快,我一会带他过去。”随后瞅了一眼安德烈,啧了一声:“真可惜,我还没玩够,就零售了。” 安德烈将信将疑,被雄主扯住手臂拉走,在逐渐快走到那间房时心跳的越来越快。 直到他发现走廊周围真的有陌生雄虫经过留下的气味时,确认了那房间中真的有雄虫,并又一次出现了之前在强烈情绪波动。 “不……”他忽的攥住了走廊的栏杆,拒绝再往前走一步。 幸亏于寒这几天安抚的好,他这精神力是平稳的不得了,所以情绪波动这么大倒是也还没出现什么精神痛之类的症状。 看着那只虫已经打算把自己镶在栏杆上,死也不走时,于寒终于忍不住乐了。 听到低低的笑声,安德烈迷茫抬眸,于僵直中喊他:“雄主……” “我这么对你,你还叫我雄主?” “……”一抹酸意从鼻腔中蔓延开来,安德烈低低的重复之前曾说过的话:“您……永远是雄主……” “我可不要被别人玩过的虫。” 被拒绝的如此之快。 但是情理之中。 一只不忠的雌虫,所有的雄主都不会再多看一眼。 可他……已经算不忠了。 长久的雌奴生活,让有着许多无奈与无可选择的安德烈又一次无地自容。 “错没错?” “……?”又一次听到问题,他抬起头。 从没有任何条例教导过他,如果雄主不开心,可以用表达喜欢的方式去处理,他从没有过选择的资格。 同样也没有任何条例说过,对拥有一切的处决权的雄主认错有什么作用……左不过是承认有罪,自愿受罚。 呆呆的虫,鞋子被轻踢了两下,提醒。 “还零售吗?” “不……”看着远处的那扇门,对雄虫的恐惧似早已深深嵌在了心里,他用力摇头:“不是这样……零售。” “怎么零售也不行!”死性不改,还在那想着活拆,于寒伸手:“跟我走。” 虫虫立刻被释放般站起身来,也不卡顿了,步伐急匆匆的跟着雄主,甚至不敢再回头多看一眼。 他被带回了原本睡觉的卧室,感觉被释放的安德烈这一刻腰椎软到发寒,很想伏下去谢谢他,却又被推在床上。 “你觉得,我能拿得起多少虫虫钱儿?” “很多。” “是啊。”男人的手在他手臂上揉捏游走:“看这虫,又白又漂亮,一个亿怎么不值呢?我差那两千万?至于把你卖给别的虫凑钱?” “可是……”可是,他就是不肯多出这两千万。 看他那一提别的雄虫就惊恐的像看见油炸同类了似得表情,轻轻的吓唬他:“你是谁的虫?” 他犹豫了一阵,还是说出了那句:“是……您的。” “在我给纳维尔那笔钱之前呢?” “也是,您的。” “既然这样,你就该清楚知道自己是谁的虫,也该信任我不会舍弃你,有问题和我商议,我不同意就想办法让我同意,求求我,哄哄我。再敢提为了点钱或者什么就把自己卖了,不管你想怎么卖,我都立刻满足你。能记住吗?” 雌虫慌慌的点头:“能记住。” “行,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于先生又一次搂过他,和前天一样手顺着衣服摸进去从背后靠着他,笑吟吟的问:“你雄主太敢要高价,我给不起,怎么办?”
第045章 刮骨 安德烈紧迫的想了想:“我赚。” “怎么赚?” “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可以回战场,也可以去和阿特利一起捡战场碎屑,或者,去森林和海边……” “宁可干体力活也不想离开我?嗯?” “……嗯。” “妥了,睡觉。” 看着雄主翻身躺下……雌虫只呆了一小阵子,便小心的钻进被子里,看他没有什么拒绝的意思,缓缓贴近,然后被一把搂住,腿上一软,彻底放下心。 许久。 当于寒即将在这温暖的午后抱着虫虫睡个暖觉时,身边的虫虫非常轻的叫了他一声:“雄主……” “?”于寒掀开疲惫的眼:“你想干?” “……”安德烈稍坐起来,窘迫的往外看了看,低声的提醒他:“那个牌子……可以摘了吗?” “什么牌子?” “就是……”雌虫耷拉着脑袋,苦闷的解释:“欢迎莅临。” “屁莅临。”被这好骗的傻虫弄的哑然失笑,抬手在他那一头白毛上胡乱揉了几下:“我真能卖你吗!过来睡觉。” 事实证明,那些虫用一个月的时间教育他的那些事,虽然被铭刻着记住,但也有改的希望。 他不是个没感情的机器,不会被设定了程序就永远持续按照程序运行。 于寒就像病毒,侵入了被强行设置好的程序中,从微小开始改变,一点一点争取让他回到十年前那样,就算是寡言了些,至少会反抗,会拒绝的吼‘我不看!’。 要解决的还很多,但最主要的是他肩膀里卡的那个东西,再不拿出来怕是胳膊真要废了。 就这样,午睡醒来之后,安德烈就看到了雄主叫来的几个专门治疗雌虫的军区医生……中间还站着专业并不对口,主要负责治疗雄虫的南斯医生。 “您……” “我来生蛋。”南斯医生一如既往的和他开着玩笑,在他露出笑意后坐在他身边:“我说你雄主怎么大病一场忽然大变样,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真的了?怎么样,开不开心?” “那……不是他。”安德烈至今也没有想通这件事:“可能是,他听说了什么,就派来一个,和他一样的东西……伪装成他的样子……到这里来,刚好代替了纳维尔。他是近几天才来的。家里的那个……走了。” “嗯?这么复杂吗?”南斯医生知道他脑袋不行,没办法形容大长段,仔细分析了好久才总结:“你的意思是,总共三个?之前我们见的是第二个?第二个走了?” 安德烈点头。 “你见过他们同时出现?” 安德烈想再次点头,确认他们是同一时间都存在的,执政官先生还把八爪鱼雄主救出来了……但是,他想了想,又摇头。 他确实,只见过执政官先生和纳维尔同时出现,没有八爪鱼雄主。 看这虫傻乎乎的摇头点头,南斯医生乐呵的反问:“那你怎么确定,他是第三个?不是第二个呢?我看着……好像和我见过的第二个一模一样,一点没变?” “他们的气味不一样,第二个雄主在家的时候……他身上没有任何气味,但是现在有。” “确实,我也没回忆起来你那个雄主是什么味儿的。”南斯医生摩挲着下巴:“但现在这个知道你之前生那个‘问题蛋’的事,也知道和我聊天的所有细节,还有你手臂里卡着的弹片……他和我说,担心你害怕,所以把我征用过来,陪你聊聊天说说话,让你配合治疗,知道的这么详细,确定不是同一个?” “可是……”那个雄主还会变大章鱼。 安德烈无法确认他们是同一个的原因,就卡在这大章鱼身上。 人类是没有拟形功能的,所以,就算再一样,也不可能是那只章鱼。 南斯医生看着安德烈身上的一些带着占有欲的牙印和吻痕,也不知道他心里保留了什么让他确认这件事的秘密,只是笑着调侃他:“所以说,你现在是被两个雄性轮换过。” 轮换。 这个词用的太可恶,让安德烈原本放松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紧绷冷硬:“不是。” “不是吗?” 上次去的时候,他的精神力就像是被安抚过,当时以为是他那个天生畸形的雄主性格大变后好心给他吃了安抚药,此时想想,那不就是有过吗? 现在,这更是明摆着的,这只虫坐着的床上都满是那个人类身上的气味,说没有一起睡过,骗骗路虫还行,骗医生,不可能。 “不是轮换……”安德烈咬着牙低头辩解:“是有先后的。” “真是可怜。”南斯医生啧啧有声的叹息着:“还先后轮换。” 安德烈:“……” 对于这件事,其实南斯医生也是保留意见的。 “总之,你是我见过的,最忠诚的虫。”明摆着讥讽的话,也说的有几分好听:“先后三个雄主,都一模一样。” 安德烈:“……!!!” * 不久后,当已经告诉那老虫子可以准备游行的于寒回来时,一眼就看到病房门口站了一小排医生。 其它医生面对帝星执政官,都恨不得站成一条棍儿,十分的紧张,只有南斯医生本来就微微上扬的唇角在看到他后更是忍不住一直低头笑到咬唇。 “笑什么呢?”都是旧相识,当初治疗病痛还赤诚相见过,于寒也没什么架子,微微低头观察着他的笑意:“不是让你们进去给他检查?你们在外面干什么?” “生气了。”南斯医生笑的更憋得慌,指了指门里:“把我们撵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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