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还没回家。 安德烈意识到,他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 有点小担心,却又知道,眼前的雄虫并不简单,所以面对外界,应该不会像纳维尔那般一直被欺负。 家中在这时传来了奇怪的声响,有虫摸索进来。 安德烈犹豫再三,认为雄主的命令是让他‘在家休息’而非‘不准离开卧室’,于是下床推开门,看到一个影子悄悄进了二楼最远处的一间房。 * 另一边,于寒在火速去之前那个密林又搞了一些能源石之后,坐了三个小时的车,才终于到了隔壁市郊外的军区驻扎地。 听说那位阿特利少校就在这,用着雄虫的身份对他进行了约见,只稍等了一下便在会客室见到了这位雌虫少校。 并未在安德烈记忆中见过,是只有点粗壮的雌虫,巧克力肤色配着银蓝色的发和银色的眼,一见到他立刻热情的打招呼:“是您啊,身体都康复了吗?” “康复了。”于寒客气的回答:“这次来找你,就是感谢你那天把我从战场上救回来。” “这不用客气!”阿特利憨憨的摸着后脑勺,笑的像只开了花的向日葵:“我以前上学时!和安德烈!最好了!” “是么。”他这么笑,确实感觉和安德烈一样傻乎乎的,于寒凑近他,顺手塞了沓钱过去:“这是安德烈让我交给你的,他说谢谢你。” “不不,这不能要。”阿特利推拒着:“他现在……也过的很辛苦吧,让他留着用。” 简单的试探,原本以为这也会是个不好对付的,还寻思着钱都不一定有效果,特地带了能源石来的于寒确认这只虫可以信任,不由分说的把钱给他,并给出解释。 “还好,以前我总觉得他不爱我,对他不好,自己也很愤世妒俗。现在突然遭难,倒是觉得他是只好虫,以后他只会好,不会不好。” “那真的好!”阿特利由衷的高兴,最终还是收下了钱,客气的表示:“我请您用顿晚餐?” “不用不用。”在准备离开时,于寒像是突然想起来般询问:“对了,我顺便想打听一下,你当时发现我时,我身上或者附近有没有见到类似护臂之类的东西?” “那个东西……”阿特利回忆了许久,才小心的问:“很值钱吗?” 看那个表情他应该是见过,于寒松了口气,笑了:“倒不是很值钱,只不过对我很重要,如果你见过,我愿意有偿收回。” “不不不……”阿特利连忙摆手,并尴尬的直抽气:“非常抱歉!我以为……那是一些残存的飞船碎骸,我将它们卖给了最下级的能源转收部门,要不我帮您去问一下?” “好的。” “您稍等。”阿特利开始打电话,在进行了几乎半个小时的询问后,才转回头来:“您那个东西……它,呃。” 于寒耐心的继续笑弯着眼:“它怎么了呢?” 阿特利倍感尴尬的歉意着:“它被拆开了,但是又没有被拆完,它里面太坚硬,大家在研究那是什么材料……呃,要不,我帮您把剩下的要回来?” 于寒笑容未减:“好的呢。” 然后,他就在半小时后得到了他被拆到只剩坚固内核的联络器,还有一些被剥离下来的残存碎片。 看着这些零零散散的小零件被弄的七零八散,于先生捂着脑门焦灼的叹了口气。 得,回家拼去吧! * 辗转回家已是深夜,于寒都还没下车,留在家里的精神感应就传来有不少其它精神丝线出现的提醒,处于安德烈身体里那些血液共感细胞也传来痛感与惊惶。 提心吊胆的返回后,他看到院子里围了许多虫——就是上回负责检查安德烈的那一伙虫。 怎么着,大半夜的还要查他? 于寒快步进门,刚好碰见布兰特站在门口,安德烈被反捆着手挣扎着,一大群平衡警围在院子里,为首的两个警官正在拿着小本子查问记录。 布兰特正在说着:“尊敬的监察先生,这只贱虫,雄主一不在家,他就心怀不轨搞小动作!他不光在雄主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还擅自解除了身上的禁制!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他估计要把全家都杀死!” 此时安德烈身上又带了伤,于寒给他买的那件很有纪念意义的衣裳还没穿两天,就不知道被什么控制枪给电了好几个窟窿。 听着那只雌侍一直在不停的说着安德烈趁雄主不在家袭击他,最后说了句:“雄主就是知道他有阴谋诡计,才叫我回来戳破他!雄主说了,他死了才好!抓到他就立刻叫监察局的工作虫来!然后立刻杀了他!” 一直在抗拒的安德烈听了这句话突然僵直,倏地抬起头,目光猩红的望着他:“不可能。” “就是雄主叫我来的!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雄主早就说烦死了你,恨不得你立刻死远点!” 正说着,围拢了一圈的虫被推开。 于寒从一大群虫中客气的顶了条路出来,最终站在圈内,微笑看着布兰特:“来,我站在这,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到底怎么说的,我听听。”
第023章 怀蛋 “雄主……?” “雄主……” 安德烈和布兰特几乎异口同声。 皮笑肉不笑的于寒在听到安德烈叫自己时,冷冷的目光扫向他。 “我……”安德烈下意识认为是自己犯了错,手足无措的往后退了退,一直被其它监察警官压制着不肯屈服的他,缓缓屈膝:“奴知错了。” 于寒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只又往前几步,站在布兰特面前,重复了一遍:“我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您说,只要他一有动作,就立刻——”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雄虫突然抬手,啪的一声一耳光抽在他脸上! 布兰科捂着脸颊抬起头,看到依然在微笑着的雄虫:“雄主?” “我说了什么?” “您说……抓到他就立刻叫监察局的……”布兰特小声的重复着,看着雄虫又一次抬手,完全没敢躲的又挨了一下。 随后的雄虫同样的问话:“我说了什么?” 也是倒霉,每次把于寒惹毛了的都是这个布兰特,挨揍的也是他。 “雄主……”布兰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雄虫,眼中塞满了委屈:“我真的没……” “抱歉,借用他一下。”雄虫在自己家的范围内拥有绝对的处置权,所以他抓着安德烈的衣领把他拖着站起来,立在布兰特面前:“用不用我再教你一次?” “雄主?”安德烈并不明白,却第一次急匆匆的开口解释:“他想偷东西……” 于寒不想听为什么。 以前不管这些闲事,是因为这些雌侍都是纳维尔的,他又不是纳维尔,做好表面工作快点滚。 现在看来,事情不能这么简单的就结束。 “用不用我再教你一次?”看着安德烈迟疑迷茫的表情,于寒握住他的手:“我以为,昨天晚上的事,你能明白。” 安德烈显然不明白。 不明白就教他明白。 “你已经是我的雌君了,这个家里,所有能用大嘴巴子解决的都不叫问题。刚才给你的示范,学会了?”说着,于寒抓起自己握住的雌虫手腕,举高了对着布兰特:“打,打出事来,我负责。” 安德烈并未下手。 他不下手,于寒就直接拽着他的手往下抽。 对于布兰特来说,这应该是虫生之中最没面子的时刻。 不仅听到了雄主说家里最低贱的罪奴已经是雌君的事实,还眼睁睁的看着雄主拖着他的手当众扬下来打自己的脸,却还连躲都不敢躲,只能紧紧咬牙攥着拳头,眼眶涨的血红。 随着啪啪的十几声耳光抽下去,于寒深吸一口气:“呼——爽了。”然后推开身旁的安德烈,去解决那些在家庭范围之外,用大嘴巴子解决不了的问题。 “来,监察官先生。”于寒掏了掏兜,把剩下的一沓子都放在为首的那只虫手里:“请大家吃点什么。” 看着手里的钱,其它的一群警官们都瞪眼看着,为首的自然摆出一副这可不能要的表情。 不过他们刚刚看了这一幕,也知道是家庭内部纠纷,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您的雌虫,您有权自己处理。不过有关于这只雌奴……”监察警官十分遗憾的推开了雄虫给的钱:“他身上的禁制不明原因的被挣脱,是必须要带回去重新补上的。” “我知道。” 在官场战场混迹多年的于寒点着头,在收回钱的时候,顺手把自己之前准备给阿特利的一把能源石暗暗从袖口里塞了过去。 “我们家太穷了,好不容易有个精神力好一点的雌虫被分给我,他这个东西又莫名的掉下来……这样,给我个机会,通融一下,让我用他几天,我过阵子亲自把他送过去补这个禁制,您看行吗?” “这……” 监察警官看着手里突然被悄悄塞来的一大把能源石,明白纳维尔现在被赌债追的完全没辙,只能骗这只掉了禁制的虫奴会让他做雌君,好帮自己战斗捕猎还赌债。 他想了想,也愿意看在能源石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就默默把能源石塞进了衣兜里,冠冕堂皇的说:“我们今年幼崽指标还差6个,不然您看……” “行行行!”这小破城里谁不知道纳维尔不能生育,给这话明显是个下坡路,于寒连连点头:“没问题!只要您说话,别说六个,多少个我们也努力!” “您真是太客气。” 监察局的虫就这么走了。 他们具体怎么去处理这件事的结果,不归于寒管。就像这些监察虫们同样也不会管安德烈失去禁制又被留下之后会不会突然发狂杀虫一样。 不收好处各司其职,收了好处各管各事。 于寒随手把布兰特直接关在了某个封了窗的储物房间里后,扯着安德烈上楼。 安德烈一路上捂着自己又在刚才的抓捕中被掰到的手臂,然后也被雄主丢回了主卧关起来。 于寒在把自己的破碎通讯器稳妥找地方收好之后回到房间,看到安德烈局促不安的等在屋里。 他似乎早就想好了答案一般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就道歉:“给您添了麻烦,奴知道错了。” “手里是什么?” 于寒撇了一眼,看到他身后好像藏了什么,是个蓝色的……口琴? 要吹死我? “是……嗯……” 安德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是觉得,之前看艾维斯和布兰特在无聊的时候和雄虫玩点什么就能把雄虫哄得开心,他在屋里找了半天,就找到这么个东西,然后递过去给雄虫看,对他表示。 “给您吹首歌,不生气了,可以吗?” 于寒: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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