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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很小的基地，末日后人们就一直靠种地维生，几乎人人用地，他们用自己种出来的蔬菜水果粮食和周围的小基地交换。” 虽然待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卷对阳光基地的印象很好，想到在那里认识的医生，陈山等人，然后，他又想到去阳光基地的路上遇到的杜哥。 前者如今大概生活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而后者…… 卷并不伤感，只是觉得世事无常。 “擅长种植的小基地吗？”加鲁德点点头：“难怪我们收集到的种子没有它。” “没有足够的人手、武力去大基地，他们甚至不知道外面还有大基地又或者不知道有哪些大基地，路线图也没有，他们根本去不了大基地，他们的东西自然也进不了大基地。” “看来就算是小基地，也会有一些好东西的。” 加鲁德说着，又看向卷：“能告知我那个基地的坐标吗？或许我可以牵一下线。” 卷摇了摇头：“那个基地已经没了。” 他没有说更多，然而加鲁德却理解的点头了。 “世事无常。”显然，他脑中想到的是不太好的事，虽然他脑中想的和实际有所偏差，不过卷也没打算纠正。 参观完实验室的小白菜，前头佩德等人的采访依然没有结束，午饭时间到了，加鲁德索性带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请他喝茶。 他的办公室位于整个研究所的尽头，背后有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办公桌很大，上面的东西很多却都摆放整齐，丝毫不乱。没有靠近对方的办公桌，卷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加鲁德办公桌上摊开的书似乎是一本植物图鉴，仔细看，他桌上的很多本书都是植物方面的，除此之外，就连墙上挂着的画都是各种植物标本。 虽然大部分植物卷并不认得，不过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的标本他却是眼熟的。 大概是卷的视线在那副标本上停留了有点久，端着茶回来的加鲁德笑着对他道：“那是一种蕨类植物，是奥法罗的原生植物之一。” “我在奥法罗东边的森林里见过类似的植物。”卷说道：“虽然特征很像，可我见到的要比它大很多。” 还是上次莫霍克带他们去参观的时候见过的，开着悬浮摩托往前走的时候，除了留意周围变异动物的动静，他还记住了沿途植物的模样，上次莫霍克带他们去那边的时候他在里面见过，他和加鲁德说的那种植物算是那片区域数量最多的植物了。 “就是它！不过是变异过后的品种。”加鲁德却很高兴，将一杯茶递给卷，他兴致勃勃地说起那种植物来：“事实上，那种植物叫奥法罗蕨，就是因为它不但是单单生长在奥法罗附近的植物，还在奥法罗数量相当多。” 一边说着，他还从桌上翻出一本厚而古旧的书，翻到某一页，示意卷看。 正是奥法罗蕨的相关记载。 合上书皮，卷发现这本书的书名正是叫《奥法罗植物研究》。 “我这辈子大概就是深深扎根在这里了，出生成长在奥法罗，我的专业是发展本地作物，兴趣爱好则是研究本土植物，我大概这辈子都没法理解‘世界那么大，想出去看看’的感觉了。”这话说的有点自嘲，然而加鲁德面上的表情却是泰然自得的，翻看着手中的书，时不时为卷介绍一两种他觉得很有特点的植物，他看起来真的乐在其中。 “不过那边很危险，你怎么去那边了？是去狩猎吗？”加鲁德随即有点疑惑。 显然，卷的优秀已经在教师们的小圈子里小范围传播起来了。 “我朋友带我过去参观而已。”卷简单地回答了一下他的问题。 加鲁德随即点点头：“我就说嘛。” “我听音乐系的同事提起过你，都说你是音乐系唯一一名真正的学生，还特别优秀，这些日子，我那些老同事们都因为你特别高兴来着……” “不过——”话题一转，加鲁德对卷道：“其实我有收集奥法罗周边植物的习惯，告诉你那位朋友，他去狩猎的时候可以收集里面的植物过来，如果确定是我没有的品种，我会高价收购。”显然，这算是对卷的格外优待了。 点点头，端起手中的茶，他正打算假装喝一口的时候，佩德等人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来了。 他们接受完采访回来了。 将茶水放到一边，卷和加鲁德系长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一起朝他们迎了过去—— “……涂古对我说，因为我在新种种植计划上做出的贡献，他们想跨系招生来着，不过奥古斯都系长不同意，认为古典文学专业的学业已经十分紧张，如果想要学有所成的话，一定是没有时间兼顾两个专业的，所以，涂古他们就打算给我一张农业专业的荣誉毕业证书，你说，我这算不算是毕业啦？”吃晚餐的时候，佩德将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卷。 “真好啊，不过你不是古典文学专业的吗？为个农业专业的毕业证书干什么这么高兴？你不是因为喜欢读书才过来这里的吗？又不是为了一张毕业证书？”坐在他的对面，莫霍克一边往面条上撒芝士屑一边道。 佩德便眉头一皱：“喂，没人邀请你，你怎么又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我要请卷吃饭啊，上次卷不饿所以没请到，我必须继续接着请啊！” 无需用餐的卷：…… “谢谢，实话告诉你，卷只吃特定食物，用不着你请。”撇撇嘴，佩德直接对他道。 莫霍克：“哎？” 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发现卷确实从不在外面吃东西，莫霍克愣住了。 倒是卷，还记得刚才莫霍克对佩德说的话，点点头，他对佩德道：“其实莫霍克说的有道理。” “你读书是因为喜欢而读，又不是为了一张毕业证书。” “读你想读的书就好，无需在意毕业证书，自然也无需在意考试成绩，你只需要享受文字带给你的乐趣。” 看看，明明是差不多的意思，怎么被莫霍克说出来的时候那么讨人嫌，而换成了卷，就这么通情达理呢？ 佩德觉得自己一下子茅塞顿开了。 仔细想想，他想考个好成绩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卷？如今卷对他的成绩都不在意，他……瞬间没有压力了。 于是，将备考的事放在一边，他高高兴兴吃起饭来，快要吃完的时候，窗外落下的巨大雪花吸引了佩德的注意力。 “雪？”佩德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他是见过雪的，在阳光基地就见过，那边天气很冷，雪很大，雪只能给衣食不足的人们带来寒冷而已，而这边却不同，坐在暖洋洋的餐厅内看着窗外的落雪，人们感觉不到寒冷，只感受到惊喜。 “因为快要到圣诞节了啊。”完全没有电灯泡的自觉，莫霍克又一次接下了佩德的话茬。不知道是因为古典舞专业唯一一名学生的身份，还是因为杀手的身份，他知道的显然比他们多一点。 “你们没发现最近降温了吗？” “除了变异植物动物实在太多，空气和水都有毒，所有吃喝都需要去外面高价购买以外，奥法罗其实挺宜居的，具体表现就是温度吧。” “一年四季基本都是春天秋天的气温，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人们感受到的夏天和冬天都需要人工干预。” 莫霍克说着，感慨似的摇了摇头：“真是土豪的烦恼，其他地方的人们巴不得一年四季恒温，这边的人们却要付费才能感受炎热和寒冷。” “我们看到的雪花都是人工的，据说是奥法罗花高价请了冰雪系异能者操作的，每年12月会下整整半个月的雪呢！务必确保厚厚的白雪可以沉重的压在绿色树叶上，让人们感受到寒冷之余，还能感受一下铲雪的快乐。” “切！铲雪有什么快乐的？”莫霍克嗤之以鼻的皱了皱眉。 话虽这么说，然而等到他们喝完饭后咖啡从餐厅出去、看到外面的雪景的时候，还是震惊了。 这场人工雪真的下的很大，他们出去的时候，大片大片的雪花还在下着，路上却都已经白了，地面已经完全被白雪覆盖，仿佛这是一个讯号，店家、本地居民都将库房里待了一年的树扛出来了。 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仿真树，松树造型，高高矮矮各种尺寸都有，他们出来的时候大部分树都已经被“安装”好了，甚至树叶子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了，人们正在在上面装饰各种灯泡和礼物盒子，小孩子们则在树下跑来跑去，虽然戴着面罩，可是听到他们欢快的声音，还是让人心生欢喜。 只是进去餐厅吃了顿饭的功夫，屋外就变了个世界。 一下子变成雪中的圣诞小镇了。 “简直是魔法——”嘴里喃喃说着，佩德看向卷，却发现卷也在同一时间看向他，非但看向他，还说了和他一样的话。 “真美。”转过头，重新凝望着眼前的美景，卷静静道。 就连刚才还在吐槽铲雪不快乐的莫霍克也没有反驳，和他们一起安静赏了一会儿雪，他随即想到了什么—— “不好！这么冷的天，流浪猫该受冻了——”反正已经暴露的，莫霍克索性也不在他们面前隐藏了，说完这句话他就急匆匆走了，不用问，这位必然是到宠物商店购买御寒猫窝去了。 “莫霍克一直没有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卷微微偏了偏头。 “肯定是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就不知道还剩几个就是了。”对于他不离开的原因心知肚明，佩德耸耸肩，看到前方新出来的肉桂红酒餐车时，眼前一亮，拉拉卷的衣服，他向那辆餐车走去。 作者有话说： 面对突如其来的大雪：
莫霍克：买猫窝！买猫粮！
佩德：买红酒！买吃的！
卷：其实……我觉得……你们应该先给自己买件衣服。
第85章 猫屋与热茶 第二天一早他们出门上课的时候, 外面已经完全是个雪白的世界。祖玛家的院子里也布置好了一棵圣诞树，虽然树上还没有布置各种装饰品，不过白雪皑皑的松树看起来也非常美好。 人们也在同时享受铲雪的麻烦与乐趣。 他们路过的时候, 邻居们几乎家家都在铲雪, 然后今天早上的聊天话题也统一变成了铲雪技巧和天气之类。 出人意料的, 这次邻居们还都主动招呼莫霍克了。 “莫霍克，你昨天送过来的那些盒子我倒了倒里面的雪就放回去了, 里面还放了一点吃的。” “你拿来的盒子挺好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圣诞礼物，我家孙子早上看到的时候挺高兴的呢！” …… 听着他们的交谈, 佩德看向路边、墙上多出来的礼物盒一样的纸箱。 其实一出门他就注意到了, 不过那会儿他以为就是普通的节日装饰品来着, 如今随手抓起一个看看, 看到里面的小毯子和猫粮，他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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