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姚乐菜先生的笑靥,她吸了吸鼻子和嘴边的口水,勉强收起眼泪。她坚强地握起拳头,摇了摇头,“我不害怕姚乐菜先生,”她怕的是她会爽到啊! 但姚乐菜显然没懂朵朵的弦外之意。他见朵朵不哭唧唧了,便指着面前的两具alpha,“朵朵,你在这个俩逼里面选一个,”姚乐菜温声细语地说,“他们两张脸,我扇不过来。” 朵朵惊恐地瞪着面前的柏莱和谢沉之,两个都是朵朵做梦也不敢捶的大人物,其中一个还是她的主官。 “姚乐菜先生!请不要这样!”朵朵铿锵有力,“莱先生的脸由我来守护!” 说完,朵朵就去扇谢沉之的脸了。 刹那间,掌心亲切问候脸颊的响声不绝于耳。 扇完第二轮大耳巴子,姚乐菜积郁的憋屈总算散了大半。 姚乐菜跟个恶霸似的踩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睥睨两个咳血的alpha,“你们要是他妈的再敢作妖,我就跳到你们俩出生的时间点,直接摁死你俩的受精卵!” 姚乐菜凶狠地警告,“别以为我做不出来!我摁死了你们,我叔叔自然会捞我——到时候,你俩都给我死!” 柏莱吐出一口淤血。他翻身,躺到地板上,用手臂擦了擦嘴角的血,“行了,别气了,”柏莱哼笑说,“下次带你一起玩就是了。” 旁边半掩着唇不断呕血的谢沉之,也低低地发出笑声。 姚乐菜看着他俩浑然不怕的样子,心里的火又要喷出来了,“玩你大爷的!” 但很快,姚乐菜又把火压了下去,他怒极反笑,“你们俩这次闹得太过了。我会上报给军事法庭。” “我赞同,”柏莱说,他指着谢沉之,义正严辞滴揭发,“谢沉之实在是太可怕的。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然不惜哄骗挟持我。” 谢沉之正用手帕擦去下巴的血,“真是荣幸能从阁下口中听到‘可怕’的评价。”他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只是我不知道我一个柔弱的科研人员,到底怎么才能挟持武斗出身的您呢?” 谢沉之咳嗽几声,脸色苍白,倒是有几分病弱之姿。他倒打一耙,“面对柏莱阁下的逼迫,鄙人做出错事,也实属是无奈之举。” 姚乐菜不想听柏莱和谢沉之的唇枪舌战了,“打住。你俩别在这儿甩锅,”他笑呵呵地说,“我送你们一起去军事法庭。要吵到法庭上吵。” 不管柏莱和谢沉之有什么反应,姚乐菜神清气爽地拍拍手,他留下一屋狼藉,大摇大摆地回去了。 谢沉之联系自己的其他下属赶来,朵朵则去外面搞了辆轮椅,吃力地帮柏莱坐上去。 在柏莱和谢沉之都拧开修复药剂的玻璃盖时,朵朵悄悄靠近柏莱,“莱先生,您真的会被姚乐菜先生上报给军事法庭吗?”她担忧地问。 柏莱喝着药,用余光瞧向这次功劳最大的文副官。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他说到的事肯定会做到。” 随后,柏莱就听见朵朵贴近他,她用手捂住嘴巴,极小声地说,“谢沉之先生现在是一个人,柯也在昏迷,要不然我们趁机做掉他们,把责任都甩到他身上吧?” 尽管知道朵朵是可塑性很强的人,但切实见证到她的成长,柏莱还是忍不住侧过头,对朵朵刮目相看。 “朵朵,”两年以来,柏莱第一次用夸奖的口吻对朵朵说,“以前是我小瞧你了。” 朵朵激动得脸都红了,“嘿嘿嘿……” 可惜对于朵朵的提议,现在还不是时候,柏莱非常遗憾,“留着谢沉之还有用。” 同样遗憾的,还有刚刚怒扇谢沉之几十个巴掌,而现在非常害怕的朵朵,“好吧,莱先生。” 既然不杀谢沉之和柯,那在本来就属于谢沉之的地盘上也不能久留。不然到时候谢沉之的下属抵达,局势定然反转。 朵朵也不再磨蹭,她推着轮椅,火速离开了这个充满了波折的地下实验室。 按照朵朵的认识,她原以为莱先生会去治疗院区,修复才历经两次时间跳跃的身体。但出乎意料的是,莱先生下令去一个朵朵从未陪同他去过的地方。 第一次开莱先生的私人用车,而非公用车,朵朵心潮澎湃,不知道这算不算事彻底接纳她的标志? “莱先生,我们要去哪儿?”朵朵问。 柏莱一手托着脸,“去了就知道了。” 朵朵也不好再多问。她依据导航,勤勤恳恳地开起车。慢慢的,属于城市的高楼大厦变得稀少,一大片一大片无人的山坡连绵着滑过车窗。他们进入越来越偏僻的位置。 朵朵习惯性往后视镜瞅去,确认莱先生的状态,突然,她嚯地睁大了眼睛! 她她她看见,莱先生手里竟然把玩着一个张长方形的小卡。 这是谷子吧?这肯定是谷子没错吧?这就是谷子啊啊啊!她都看到,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朵朵心里砰砰直跳,但她还是竭力保持淡定,“莱先生,你手里拿着什么?”朵朵抓紧方向盘问。 柏莱抬起头,瞟了眼朵朵。 “这是我推的谷子。”柏莱把玩着手里套在透明自封袋中的小卡,他一派淡然地答道,“就像你推姚乐菜一样。” 朵朵大受震撼,她从没想到,原来莱先生这么冷酷的人也会被二次元骗钱,以至于她居然分不清是先震惊莱先生有推,还是慌乱她是姚乐菜激推的事被发现了。 卡壳了两秒,朵朵总算反应过来,“莱、莱、莱莱莱先生!你怎么知道啊啊啊!”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我我,莱先生!我对您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任何背叛!” 回应朵朵的,是她熟悉的来自柏莱的嫌弃眼神,“显而易见。” 柏莱说,说完,他没什么表情地打开证件夹,将手里的小卡放到最内层。 朵朵开着车,用为数不多能调用的余光死死盯着柏莱的动作。她表面不动声色,心里疯狂抓耳挠腮,她真的好想知道!好想知道莱先生到底是谁的推啊啊啊! 可惜柏莱很快就合上了证件夹,没给朵朵任何窥看的机会。 又一个上坡后,一块偌大的灰色平原浮出地平。 昏黄的天空下,平原上立着一块又一块黑色的石碑。四处没有任何别的植被,连一棵树、一把草丛都没有,荒芜得令人心惊。 朵朵认出来,这是许多公职人员的共用墓地。 “莱先生,是这儿吗?”朵朵问。柏莱颔首。 朵朵很快停好车,推着莱先生缓缓驶进通往墓地深处的步道。步道弯弯绕绕,上面还铺满了小石头,朵朵费了老大的劲儿,才避免轮椅颠簸。 朵朵看柏莱神色平和,心情还不错。 她试探性地问,“莱先生,我们要去见谁?” 柏莱带着戏谑回答,“你推的叔叔。” “啊?”朵朵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莱先生指的是姚乐菜先生的叔叔。但是莱先生去见姚乐菜先生的叔叔做什么?朵朵困惑不已。 柏莱看出了朵朵的不解,他扯了扯嘴角,“找他叔叔告状。”柏莱对着朵朵不可置信的眼神,指指自己脸颊上还没消退的红肿。开玩笑,姚乐菜下这么重的手,不去借此告状,未免也太浪费了。 轮胎碾过石头,发出嚓咯的咔嚓声。 临近傍晚时分,天空原本浑浊的昏黄,逐渐被西沉的太阳点燃,燃烧成澄澈的橙红色。柏莱带着朵朵在墓碑的丛林里穿梭,黑色的石碑如同死亡凝固在生命中的影子,一个接着一个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柏莱在心里数着编号:21098、21099、21100、21101、21102、21103、21104、21105……21176终于,柏莱举起手,止住了朵朵的推动。他们停留在编号为21176的墓碑前。 这个墓碑位于整个墓园的腹地,没有照片,也没有刻名字,朵朵抬头打量,光滑的石碑表面上只刻了一句极简短的话:「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这似乎就是墓碑主人的墓志铭。 柏莱凝望着那句问候,他想起十六岁姜冻冬吃猪扒包的样子,姜冻冬吃得相当投入,整张脸都埋进了食物里,连嘴角蹭上了酱料也没发现。想到姜冻冬的满嘴流油,柏莱轻笑。 多年以后,姜冻冬死去的多年以后,他依旧能够在姜冻冬的爱里汲取力量。多可怕的事情。怎么偏偏就落在他的头上?柏莱想。 “莱先生,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身后的朵朵藏不住好奇地询问。 柏莱静静和墓碑对视,他低下头,平静地说,“我早就忘了。” 被擦得锃亮的墓碑反射着天边落下的光线,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对柏莱眨眼。 无边的时代即将落幕,而你依然爱着我。
第170章 有关作者的话 在7月底终于完结了…… 非常非常感谢现在还在阅读的读者。你们的陪伴和对我的包容,让我感激涕零。每天我觉得自己是垃圾的时候,想到你们这么宽容,我就无地自容。 也对在此之前,我频繁承诺更新日期,却总是做不到,而再次道歉。 老实说,我有很多理由去解释为什么我做不到,和我为什么做不到又要承诺,但很多东西都太私人了,我觉得大部分读者也应该无意去知道。与此同时,我也不希望长篇累牍地在一本书后面说很多作者的私事,总感觉这么做逃不了卖弄可怜的嫌疑。「因为我很痛苦,所以你们都要体谅我。」我不喜欢这样的强盗逻辑…… 所以对于感觉被我溜了的读者,我再次道歉,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原谅……当然,不原谅也没啥,佩还有很多比我负责且文采斐然的作者。TT目前我的写作状态和生命状态都是呈现出一种一口气吊着的感觉。但是不用担心,虽然只有一口气,但是我准备再吊个百八十年…… 下一本书,我准备写隔壁的《不爱你的理由》,是一个拧巴、缺爱,和姜冻冬截然不同的omega的故事。如果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不过我现在也不能保证什么了……(已经没有信誉),但是我还是可以保证我会为写出一个好故事努力。 最后,如果有人想和柏莱一样拥有姜冻冬的小卡(就是反转胶片啦)可以来找我的wb。 我做了一些姜冻冬的物料,正准备开放最后一批……XD
第171章 IF2-是萎人也没关系(一) 注意:无责任番外,内容与正文无关 背景:if-与正文同样背景下展开,但柏砚没有从政校转到军校,姜冻冬始终一个人在军校 (一) 我叫姜冻冬,今年十九岁,是个萎人。 我十六岁时进入军校的狙击指挥系,就被溜达到学校的老师达达妮·卡玛佐兹看中。在学校的狙击指挥系没待满一年,我就被她提溜到了前线,作为重点对象进行培养。 可怜我当年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一去就被任命为一个行动组的组长。满组的老军痞子当然不满我这个天降长官,何况我还是个没实战过的学生仔。在他们眼里,更罪加一等的是,我omega的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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