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谢了顶的油腻大叔用着下流的语气,三两步堵在了青年面前。 “反正都要死的,你给我上一次吧。”流氓男那双肥腻的大手摸上了蔺寻枝的脸。 他咽着口水,色眯眯地说道:“这脸蛋那么水嫩,也当给大家看个乐子了。我不嫌弃你被几个男的睡过,我那么帅,你也不吃亏。” 听到最后那句话,众人一致无语。 蔺寻枝别过脸,攥着拳头冷声道:“我没有,你离我远点!” 见青年抗拒,流氓男更加来劲,效仿他们扯住了绑着蔺寻枝手里的绳子,“装什么装,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怎么活下来的吗?不给老子上,老子让你活不到晚上!” “滚开!”蔺寻枝吼道。因为双手被束缚的缘故,他很难找到支点,根本拽不过面前的禽兽。 蔺寻枝的心率加快,危险的阈值在此刻攀升。但是他的愤怒显得无比苍白。 现在,只能希望有人良心发现,出来帮帮他。 但两人如此僵持了许久,也没有一个玩家愿意站出来。 “还挺有劲的,难怪他们喜欢你。”原本还怕真有人出来阻止的流氓男见状,终于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没人会帮你的,快给我亲一个。” 流氓男抓着蔺寻枝的手,整个人就要压上去。 “差不多行了,刘哥。”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蔺寻枝旁边的玩家看不下去,开了口。 流氓男瞥了他一眼,嘁了一声,说:“放心,等老子搞完,有你的份。” “刘哥,你......” “你小子给我他妈的闭嘴!别人都不说就你说,你要跟这里的所有玩家作对吗!再说我又没做错,这瞎眼玩意能活那么久,谁看着不来气!” 他嘴里骂出的话一句比一句脏,直听得玩家们都安静了下来。 流氓男以为是自己说得对,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一时间上了头。但就在他要接着说的时候,余光中的一丝异常引起了他的注意。 长时间待在这个狭小又黑暗的空间里,每个人都被迫练出了眼神好的本事。 青年就在手下,只要再靠近几厘米,就真的能亲到了。 蔺寻枝已经闻到了对方嘴里积蓄已久的口气,努力忍着反胃的感觉。 流氓男顿住了要继续前进的动作,即使牢笼里的温度低下,他的后背也冒出一层冷汗,沾湿了最里层发黄的包浆衬衫。 隔着笼子的栏杆,TK就蹲在他的不远处。 男人眼睛瞪得很大,纯黑的瞳孔盯着他和蔺寻枝纠缠的双手,最后视线一点点上移,落在流氓男的脸上,和他对视。 TK咧开嘴,露出上下两排鲨鱼齿,唇角的弧度几乎要挂靠到耳根。 那是一个可怖的笑容。 “......喂。”TK从齿间挤出一个字,两排鲨鱼齿分离,语气森然,他看上去想要生吃了他,“我听说。” “厨房缺油了。”TK抿着唇,将鲨鱼齿藏了起来,但嘴边的笑容弧度不变,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拉开了嘴角一样,“你说巧不巧,因为你,我不用出门麻烦一趟了。” “麻烦你就够了。这样,大家也都会喜欢你的。” TK的手从栏杆的间隙中伸进来,搭在流氓男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你说,对不对?” 眼前这副情景,加上TK的话语,流氓男的五官开始抽搐,全身也跟着发抖。 在下一个瞬间,流氓男的裤子湿了。 牢笼里的玩家因为TK的出现迅速离开了栏杆,往对面的墙边冲去。 “不对!不对,我不是......你......”流氓男急忙否认,但大脑经受了极大的恐惧,他的嘴里仿佛被放了一坨随时会爆炸的炸药,根本无法捋平舌头说话。 “乖。” TK短暂且轻巧地吐出这个字,随即流氓男就连衣服带人撞在了金属制造的栏杆上。 蔺寻枝在瞬间恢复了自由,这个“乖”字,仿佛也是对着他说的。 乖乖待在原地,欣赏0号房间的主播,为场上所有观众兼杀戮对象带来的直播表演。 制作栏杆的金属十分特殊,在系统的口中——它永远没有弯折或者断裂的可能。 喜欢拉扯游戏的杀戮对象,作为一名尽责的主播,当然是要尽全力陪他玩耍。 毕竟这位大只又可爱的杀戮对象...... 已经活够了。 “嗒哒!”TK念出一串拟声词,在牢笼中所有玩家的眼皮子底下变魔术般拿出了一条绳子。 “我一直非常好奇,系统说这个栏杆不会断,但是人的骨头也很坚硬。所以......”TK将绳子在流氓男的脖颈上缠绕。 “不,不要!我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想死,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 TK置若罔闻,全然沉浸在某种极大的喜悦里,“我们测试一下,是你的骨头先断!还是我们的栏杆先断吧!” 话音落下,绳子收紧。 TK站了起来,抬起一只脚踏在栏杆上做第三角的支点,使劲往外拉拽—— 流氓男的头骨和栏杆的间隙贴合。 他能过去了。 如果他是一只猫咪,他现在已经有了越狱的机会。 可惜他不是。 这场表演为所有人开放。但蔺寻枝是个盲人,他只听到了流氓男被掐断在气管里的求救声、骨头和栏杆相互的碾压声、牢笼里其他玩家的惊恐声。 这是一场即时的报复。 TK出现的很及时。 蔺寻枝将空洞的目光放在这些声音上,仿佛他能像听觉障碍的患者一样,用类似骨传导的方式,重见光明。 TK救了他。 这就是,蔺寻枝是唯一的解药的原因。 有且只有。 因为他是蔺寻枝。
第39章 再过半个小时,就是晚餐时间。 这场餐前表演得到了观众们极大的反馈。 尽管他们都饿了,但现在好像谁都吃不下饭。 没人知道他们的饭菜里会被掺些什么,又或者,在这之前他们吃的东西就是这样做出来的。 TK没打算留下一具杀戮对象的尸体在牢笼里过夜。 即使他在非直播时间对杀戮对象做出这样的事,已经违反了规则,可是按照杀戮对象的人头数来说,没人能够指责他。 蔺寻枝是被TK多带回来的那个。 此刻,牢笼里的玩家,才是不多不少。 流氓男的脑浆迸溅,TK满不在意,随手将飞溅到脸上的□□擦去,回头打开了笼子。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走远。 把青年送回笼子里,佯装被“退回”的假象——这是小鸟的主意。 思考的过程在TK眼里十分浪费时间,所以小鸟这样说,他也就由他去了。 在小鸟进笼的那段时间里,TK踱步到走廊尽头,再压着脚步声回来,佯装做已经离开的模样。 如果自己真的走了,小鸟会被怎么对待? 他很好奇。 要是自己不出现,蔺寻枝会怎么做。 TK知道他总会有两手准备,就像昨天晚上在Li的直播间里那样。 所以他耐着性子再等再听,终于听到了青年愤怒的声音。 不得不说当TK听到那句“滚开”的时候,只觉得小鸟的声音性感得要命。 在那个瞬间,TK出现了想成为那个人的想法。 被小鸟狠狠踢开,但是又永远逃不出他精心布置的华丽笼子里。 直到要被那只杀戮对象侵犯,都没有人站出来帮助他。 TK在等青年背叛他,只是TK想不到蔺寻枝没有任何保留—— 他被青年下注了。 全押。 听说有人沉迷赌博蔺寻枝都会怕,可当青年坐上赌桌的时候,却又一点都不怕了。 这只披着无害外壳的小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 蔺寻枝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挨靠在牢笼的墙边,姿势有些僵硬。 他的位置距离流氓男最近,血无法避免地溅到了青年的身上。 由于眼盲的缘故,没有其他的声音刺激他转移目光,于是他的视线一直定在流氓男被笼子卡住的脑袋上。 如果不知道青年是个瞎子,想必会被他的胆大和冷漠吓到。 但蔺寻枝只是受到了洁癖的影响。他无法判断衣服上是否还沾着便利店店员的血,而现在无论如何,这些脏东西又出现了。 “好脏......”青年低声喃喃。 脏死了。 TK慢慢走到蔺寻枝的面前。原本仿佛无事发生,情绪稳定到足以让所有人觉得异常的小鸟,此刻正在无声地发着抖。 “脏死了。”蔺寻枝将这句心声重复。 他不能总是委屈自己。 言语和肢体的恶意,顶多是蔺寻枝为了达成目的做的局,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蔺寻枝主动招惹来的。 黑羊效应里,蔺寻枝是那只并不可怜的黑羊。 但他不需要那么多的【危险】,这简直是在奖励身体里那个该死的【病】。 现在发生的意外,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 “得救了。我劝过他的,死了也是活该,好在你没事。”说话的,是最开始向蔺寻枝示好的那名玩家。 一笼子的帮凶和共犯,还有一只假惺惺的白羊旁观者。 牢笼里的光线昏暗,玩家轻轻松开了放在蔺寻枝身后的手,语气里装了几分虚伪的畅快和感叹。 在TK出现在笼边的时候,玩家就抓着青年的衣服,将他挡在自己身前,做好了随时让蔺寻枝帮他挡抢的准备。 白羊很聪明。之所以第一个示好,不过是足够谨慎,预判到了TK并没有走远。 但他又聪明的过了头。 当久了出没在夜晚的鬣狗,TK怎么可能注意不到这样的动静。 小鸟也被人利用了。 接着,在笼子里往前进的过程中,TK顺手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 就算玩家没有看清男人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听到上膛的声音的时候,也全都明白了过来。 在这声动静之后,白羊终于开始惊慌。 “别过来,不然......不然我弄死他。” 即使他知道此刻再将蔺寻枝拉到自己身前无疑是加快自己送死进度的行为,他的身体本能也还是这样做了。 听到这句话,TK挑着眉,嘴角缓缓拉开,惊喜道:“你想怎么做?” 青年被一些粘稠又肮脏的血沾湿,在TK开口后,慢慢将感官和知觉拉回。 蔺寻枝抬头,把目光投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腰腹部。 想要这个,想要那个......蔺寻枝的脑海里不断涌出这些句子,【病】的渴望永远无法被满足。 在TK的角度看来,青年的眼眶里闪着泪光。 ——都是和危险有关的东西。一枪加一刀,不管怎么样,都可以死掉吧。 心跳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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