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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望海不禁陷入沉思，他真的只是出于道德原因而选择不更换皮囊吗？或者说，死亡这是一条更为简单的路径？是不是因为懈怠，所以选择了更为轻松容易的方式，然后寻找一个看似高尚的理由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些问题不断萦绕在他心头，令他整晚辗转难眠。 第二天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程望海看见陆行舟大摇大摆地走医疗区。 陆行舟毫不客气地推华法林办公室的开门，径直走到华法林面前，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华法林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陆行舟。华法林办公室的百叶窗并没有完全合上，只留下一条狭窄的细缝。 透过这条缝隙，程望海可以隐约看到华法林正在专注地检查陆行舟右腿的残肢，似乎是在为下一次右腿的移植手术做准备。华法林手中拿着各种工具，仔细地测量、记录着数据。陆行舟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傲慢，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陆行舟的声音响亮而刺耳，充满了对华法林的挑衅："华医生，我的右腿什么时候给我移植？" 他懒洋洋地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视。 "别着急，陆上校，我们会尽快安排手术的。" 华法林平静地回答道。 陆行舟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他得意洋洋地说："那就好！我可等不及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放心吧，陆上校，这次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华法林坚定地说。 陆行舟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他拍了拍华法林的肩膀，说道："好！" 说完，他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程望海紧盯着陆行舟离去的背影，他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开始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对于陆行舟的身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躯体，一个可以被利用的躯体。 程望海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第247章 刀 陆行舟从病房里走出来时，他的步伐坚定而决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医疗区，仿佛身后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甚至连看一眼程望海的动作都没有做。 程望海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摇晃着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进了华法林的办公室。 华法林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程望海，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和担忧。他说：“还是不换吗？你马上就要错过最后的机会窗了。” 程望海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换。” 华法林说：“好！你终于改变心意！我会尽快为你准备仿制品制作项目。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手术最快也要等到下个月。” 程望海抬起头，坚定地说：“我不要仿制品的身体。”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瞬间打破了华法林的镇定。华法林的双眼如同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程望海，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眉头微微挑起，似乎对程望海的话感到十分意外。 程望海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凝视着华法林的眼睛，说：“我要陆行舟的身体。” 华法林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的双眉紧紧皱起。他猛地站起身来，用力拍打着桌子，怒声问道：“顾少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程望海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直直地看着华法林说：“我很清楚。” 华法林瞪大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声音些许颤抖：“你难道不明白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 程望海的声音冰冷如铁，他的语调平静而又坚定：“这是最好的选择。” 华法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你要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使用你自己的仿制品，由于基因相同，手术风险将会小得多，而且……” 程望海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地说：“换上我的仿制品的身体，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AI依然会在地表杀人、制造核爆威胁，而我们仍然只是它的棋子和傀儡。” 华法林沉默片刻后，问道：“那么，你想要怎样呢？” 程望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现在要求您做的，与我父亲当年所要求的一模一样——我要陆行舟的身体。” 华法林皱起眉头，提醒道：“即便你拥有了他的身体，也无法完全掌控AI。AI的核心指令发射台位于太空城，即使要修改核心代码，也必须前往太空城才能实现。” 程望海说：“我以他的身份前往太空城。我是国际南山局的特工程望海。这些麻烦，我将亲自解决。华医生，请您帮助我这一次。” 华法林依然保持着沉默，他深邃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程望海身上。时间悄然流逝，每分每秒都显得如此漫长。但华法林始终都没有给予任何答复。 夜里，程望海缓缓轻柔地推开窗户，视线投向窗外。夜晚的花园里，黑影在皎洁的月色下摇曳生姿，似乎藏匿着无尽的秘密与危险。 “李燃！”程望海低声呢喃。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便从花丛中闪现而出。李燃谨慎地探出脑袋，将声音压至最低：“我在。” “茧房的草席下有教皇刺刀，你给我取来。”程望海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李燃的身躯却猛地颤抖起来，他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我绝不会将刀交给你！” 程望海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坚定地说：“我不会自杀。我需要用一下这把刀。” 李燃瞪大了双眼，愤怒地吼道：“不给你拿！” 程望海深深叹了口气后，伸出手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摘下，然后用力地朝着李燃扔去。他对李燃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活下来，努力地向你奔来。你就好好地等着，等着我回来。” 李燃呆呆地望着手中的项链，紧紧握住项链，仿佛那是他与程望海之间唯一的纽带。他咬着嘴唇，默默点头表示相信程望海。片刻之后，李燃消失在黑夜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后半夜，李燃终于爬回到窗边，他手里紧紧握着教皇刺刀。 “给你！”李燃喘着粗气说道，他把刀递到程望海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你可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啊！” 程望海接过刀，嘴角微微上扬。他轻轻地拍了拍李燃的肩膀，说：“放心吧，我不会的。”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刀。 “谢谢你，李燃。你回去吧，”程望海真诚地说道。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窗边。 程望海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等待着华法林的回应。他希望能够得到华法林的支持，但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华法林可能会拒绝他的请求。然而，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程望海紧紧握着那把锋利的刀，将它放在枕头下，然后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尽管如此，他始终无法入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晚渐渐加深，直到第二晚，一阵寒意突然袭来。 程望海感觉有人轻轻抚摸着他的双腿，他猛然惊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瞪大双眼，发现陆行舟站在床边，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陆行舟的眼神充满了恶意，仿佛要穿透程望海的灵魂。他缓缓拉起程望海病床四周的帘子，将两人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 程望海紧张地盯着陆行舟，只见他的银色眼眸越发显得阴森，那坚硬挺拔的下巴更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陆行舟的目光停留在程望海身上，他轻声说道：“你生病的时候，有一种脆弱的美。” “南山局怎么会知道信息？”陆行舟撇撇嘴，他浓密的黑发下高挺的鼻子微微的“哼”了一声，“是我的夫君的功劳？华法林说是你的宠物飞出去了，胆子挺大的。” 陆行舟一把掀开程望海的被子，拔掉程望海身上的管子，扯开他的病号服，说：“我新移植的器官，今日请夫君你来第一个给开开光！” 陆行舟的双手快速攥住程望海的脖子，越勒越紧，他银色的眼睛射出锋利的剑，说：“你一个要死的人，有那么多仿制品的身体可以替换，你竟敢想要换我的身体。胆大包天！”
第248章 我知道我是谁 程望海咬牙说：“你杀了我的儿子、我的母亲、我的爱人！你不配活着！” 陆行舟好像对这句话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一丝残忍和戏谑。他说：“我一直都没和你说的是，你无法拒绝的理由是——你永远也赢不了我。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你在乎太多东西，你就赢不了。 只有没有包袱的人，走的最远。” 陆行舟一条蛇一样缠绕住程望海那已经虚弱不堪的身躯。他紧紧地抱住程望海，将自己的嘴唇贴到对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会拧断你的脖子，换上一个仿制品，没有人会知道你消失了。你的替身会住在太空城的一个房间里，做我的小白鼠。 你和这里人仿制品一样，没有灵魂。” 程望海的喉咙被堵塞得几乎无法呼吸。他开始感到窒息，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嘟嘟嘟”声，仿佛是身体在最后一刻的自我拯救。 就在陆行舟得意之时，程望海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紧紧握住它。他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陆行舟的眼睛。他猛地挥动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向陆行舟的头颅。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陆行舟的脑浆顺着刀柄朝程望海流淌，仿佛是一条蜿蜒的小溪。 程望海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叫程望海，不是你的夫君。今天，我夺你狗命！” 随着话音落下，陆行舟的身体失去了支撑，一下子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鲜血和脑浆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几名护士听到动静后，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她们看到眼前的场景，忍不住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让人不寒而栗。 华法林缓缓地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对这种血腥的场面已经习以为常。随后，他示意其他人将陆行舟扶起。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抬起陆行舟放到担架上，立刻抬着那奄奄一息的身躯前往手术室。 程望海紧紧握着手中的刀，感受着它的重量和质感。刀身闪烁着寒光，锋利得如同能够轻易割裂空气。刀柄处刻着精美的图案，展现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程望海第一次察觉到这把刀竟是如此之长，如此之快。它的速度甚至超过了他的想象，快到让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这把刀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横跨过大海上的行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目标。 舟漏水，于是上面逃命的灵魂也在容器中泄露，变成浑浊的物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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