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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船夫说这句话时也在心里发了誓，他绝不会让别人伤害他的救命恩人，“每年，每年这个时候...我带些吃食来这里送你可以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但我想做些什么...” “不行！”人鱼长老不乐意了，浮出海面，颇为幽怨，“鬼知道你下次会不会带道士来，我们凭什么信你？” 船夫也清楚自己的话没有什么信服力，他天生嘴笨，一着急就支支吾吾，“我，我不会骗你们，我，我不会。” 金尾巴人鱼微笑起来，“不需要的，你可以当这一切都不存在，尝试忘了这些吧。” “这我不可能忘，你救了我的命！” “那也不用每年都来送吃的。” “可...” 人鱼长老一点耐心都没有，“都说了不用了，可什么可？” “你走吧你走吧。”金尾巴人鱼按住了人鱼长老的肩膀，对船夫道，“真的不用想着报答什么，你好好活下去就行，我们要走了，还有事情，有缘再见。” 船夫一愣，到了告别的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摆什么姿势，只好低下了头，“有缘再见...” 后面的记忆就很清晰了。 莫绥与离开了这节记忆，不断在记忆长河里往后跳跃，终于又找到了一节模糊的记忆，他触碰了那片记忆，睁开眼时就听到了质问的话。 “你疯了吗？你喜欢上了凡人？你要离开大海？”人鱼长老难以置信，死死盯着坐在礁石上的金尾巴人鱼，“凡人寿命甚至到不了百年，她陪不了你那么久的，这只会伤了你自己。” “我意已决。”金尾巴人鱼望着远处的残阳，“希望你不要拦着我。” “我怎么能不拦着你，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你为了一个凡人跟族里长老大大出手？”人鱼长老很崩溃，“你才是最适合的下任，你不应该离开的。” “抱歉，可我也不能离开她，她只有我。” “那个凡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你有伴侣，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金尾巴人鱼头也不回，“你会离开你的伴侣吗，不会的，过去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们都不想离开彼此。” “那怎么能一样，我和巧儿都是人鱼，可那个人她是凡人。” “...看来我们聊不下去了。” ”你要走了...？” “嗯。” “我真是后悔，我当初应该好好阻拦你的。”人鱼长老自嘲一笑，“当初你要是没有救那个船夫，他的女儿以后也不会跟你相遇，你就不会喜欢上凡人。” 莫绥与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他看到金尾巴人鱼转过了头，那双眼睛如此温柔，“或许如此，不过很多事情冥冥之中都有安排。” “......” “我们是朋友，一直都是，我以后还会回来的。”金尾巴人鱼说，“自信一点吧，你其实比我更适合当长老。” “......” “再见。” “你这家伙...反正我怎么样也劝不了你，对吧？”人鱼长老心里不甘心，可实在是没什么办法，百般纠结下，他闭上了眼睛，“你走吧，我就当没看到，一百年后再见。” 这片模糊的记忆结束，莫绥与迅速离开了这里，前往了下一片模糊的记忆。 到底在哪里呢...那个秘术。 这些模糊的记忆会很秘术有关吗？ 此时的人鱼长老已经坐上了长老的位置，他站在水晶棺旁，盯着里面那个老人的脸，“她死了，你也该跟我回族了。” 在他身后，金尾巴人鱼站在不远处，“不，我不会走的，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什么？” “复活一个人并不难。”金尾巴人鱼走过去，用手指抚摸冰冷的棺材，双眼痴迷地打量里面的尸体，“从刚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我一直在研究大海里的诅咒，甚至研制了一个神奇的法子，可以让我的爱人也变成人鱼。” “？” “我很快就要成功了。” “大海的诅咒...你，你去了禁地，你去了那片遗迹？！”人鱼长老瞪着他，“你怎么能去那里，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可是有...” “我清楚，但我活着回来了。” “活着回来？”成为人鱼族的长老后，人鱼长老知晓了很多有关大海遗迹的事情，“带着诅咒回来吗，只要你带着诅咒，那个东西就已经在看着你了！” “你先不要着急，听我说完，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金尾巴人鱼眼里无光，“我已经知道里面有什么了，也知道带着诅咒必定会受到它的注视，所以就像我刚说的，我找研究了一个神奇的法子。” “...什么？” “我把诅咒寄存在了这里。”金尾巴人鱼拿出一块铜镜，“只要她一直带着这面镜子，她也会成为人鱼，而且，不仅如此，我甚至还可以让这个铜镜的影响范围变大，然后...” 莫绥与愣住了。 铜镜，镜子？ 一直都存在，但是容易被忽视的东西... 难道说，是镜子？ “你疯了吗？” “疯？” “你有想过吗，里面的诅咒是会影响到人鱼的。”人鱼长老垂下眸子，盯着金尾巴人鱼的手，“看，这里有一个很小的疙瘩。” “......” “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变大，把你和你爱的人都变成怪物。” “...那或许也算是永远在一起了。” “你是真的疯了。”人鱼长老叹气，“我救不了你，这个诅咒是无解的，把那面铜镜放下吧，我会去帮你处理的。” “我已经快要成功了，我不可能放弃的。” “那我就只能...处理掉你了。”
第187章 实验 “嗯，来吧，我会反抗的。” 人鱼长老张开手，一把银色宝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紧握剑柄，对准了金尾巴人鱼，“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不会放弃。” 人鱼长老紧锁眉头，握着剑的手微微晃动起来，最终，剑落在了地上，他还是没有下手。 “你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人鱼长老垂着眸子，看着那把落在地上的剑，“你已经被大海的诅咒感染了，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死，而我只要在这里看着你，让你不靠近其他人就行。” “嗯。” “做你想做的吧。”人鱼长老说，“你的行为没有威胁到任何生命，我没有理由阻拦你，但是这个秘术...” “你对妖皇发誓。”金尾巴人鱼拿着铜镜，“你不能把你现在知道的一切告诉任何人，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说，我就告诉你秘术的过程。” “...我发誓，我不会把这些事告诉任何人。” 金尾巴人鱼打开了水晶棺材，把铜镜放在了尸体的胸口，“我说了，我可以让这面镜子影响周边的一切，也就意味着，到时候不管是谁靠近范围内，都会被同化。” “类似于封印，只要把诅咒掺进去，注意些，不让诅咒外露，彻底封死诅咒可以逃走的任何出路，再去将诅咒转为可以利用的力量，听起来很简单吧？”金尾巴人鱼抚摸着尸体头部出现的一个疙瘩，“这极为讲究对力量的控制，稍不注意就会被诅咒彻底吞噬...我也是用了将近百年的时间，才制成了这面镜子，可自己还是被感染了，但无所谓，只要她能活过来，和我再相拥一次，怎样都无所谓。” 人鱼长老问，“那要如何才能让范围影响失效？破坏那个封印，破坏镜子吗？” 来了... 莫绥与专心去听。 “不。”金尾巴人鱼摇头，“破坏镜子，诅咒只会彻底外泄，到时候不止这个范围内，甚至可以随着世间的灵力流动传播更远。” “就没有办法了吗？” “这个办法你是做不到的。”金尾巴人鱼面无表情，“从古至今，能用这个办法的只有那个东西，只有它，可以吞噬这些诅咒，解决范围同化的根源。” “是什么？” 一旁的莫绥与心中隐隐约约有答案了，只是还不太确定。 金尾巴人鱼突然转头，那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莫绥与。 在莫绥与感到惊讶时，他露出了恐怖的笑容，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当然，是你。” “......” 金尾巴人鱼的脖子突然拉长，他的脑袋向莫绥与靠近，眼睛睁的更大了，声音嘶哑，“所以，只要把你控制起来，只要把你变成我的实验品，她就可以得到真正的永生。” 莫绥与主动离开了梦境。 他后背靠墙，缓缓呼出一口气。 “必须赶紧去找镜子...”莫绥与不清楚是哪个房间的镜子，只能一个个寻找，他最先进入的就是这个房间的洗手间隔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使用了符文。 符文悬停在镜子附近，发出了黑色的幽光，渐渐融入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镜子突然碎开了。 而碎开的镜子里面，还有一面深黄色的铜镜。 “我的运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不管了。”有符文保护，他直接伸手去拿那面铜镜，触碰到铜镜的瞬间，他的这只手上就长了一只疙瘩，但又很快消散，被符文吞噬。 “只要吞噬里面的诅咒就可以了吗？会是这么简单吗？”莫绥与决定还是要试试看，几道符文同时出现，融入了铜镜内。 莫绥与等了一会，精神已经有些疲惫，铜镜却迟迟没有动静。 他打了个响指，原本在铜境内的符文们瞬移到了他的身边，“难道说...是这里面的诅咒太多了，所以需要时间？” 他又让符文们进入了铜镜内，“希望这个办法有用...” 莫绥与抿唇，想起了梦境快要结束时，那恐怖的一幕。 “我是试验品？开什么玩笑，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你都快魔怔了还想拉我入水？”莫绥与一阵恶寒，鬼知道要是去当那条人鱼的实验品会受到怎样的折磨，那跟小白鼠有什么区别吗？ 而且那个魔怔人鱼能看到我，一定用了什么方法，所以极有可能还活着... 莫绥与打开洗手间的窗户，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让他感到很不舒服，所以想直接跳下去。 可是那铜镜却无法离开医院的范围，像是有一道空气墙一样。 暂时没办法，他只能在这里等待。 远处人鱼怪物的怒吼声震耳欲聋，莫绥与很担心那边的情况，“放宽心...只要符文吞噬完铜镜里的诅咒，应该可以...唔。” 符文不停使用下去，让他有些头晕，他坐在了地上，揉着太阳穴，“这里面的诅咒到底有多少...” 他闭上了眼，决定缓一下，可也就在这时，脚腕上传来一股冰凉。 莫绥与睁开眼，看到一只苍白的手正抓着自己的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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