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头也没回。 狐姝还在往谢九霄身后张望,却只看到个江闲的背影,只得问谢九霄:“江道长他恢复记忆了吗?” “已经恢复记忆了。”谢九霄回头望了眼江闲,又转过头来,“小道长害羞,不愿交谈,我们在梦境里过了有段时间,不过对梦境外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梦境外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第165章 三界之主帝君死 狐姝刚想说梦境外什么都没发生, 结果下一秒,众人听到了离去没多久的白泽发出的惨叫声。 “啊!!!”白泽慌乱地小步跑了回来,他头发凌乱, 惶恐得不成样子, “要命了!” 狐姝把话收了回去, 对着白泽道:“嚷嚷那么大声干嘛,昆仑山很安全, 帝君巫阙他们不会擅闯昆仑神宫,你要什么命了?” “哪儿是什么帝君巫阙啊!他俩在天外云镜呢。”白泽拍着胸脯,给自己顺着气, 一脸的慌乱不安, 他颤抖着手, 指着远处道,“我、我方才一过去,一转弯,在、在台阶上看到荧惑仙君一身血倒在地上!” 荧惑仙君可不就是万俟和璟吗? 他不是早就回天外云镜了? 谢九霄道:“万俟和璟?你们没和他传音吗?” 他自和江闲进入梦境后就没和万俟和璟联系了。 狐姝众人齐齐回答:“没有。” “懒得跟你们掰扯。”白泽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快去啊!再不救荧惑仙君他就要死了, 磨叽什么呢?是不是非得出人命你们才有一点慌乱感!” 待众人到了白泽所说的位置, 还未靠近, 已经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浓重的血腥味。 万俟和璟果真如白泽所说, 躺在台阶上,头歪到一侧, 紧闭着眼,身下流淌着血液, 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那一路上都是滴落的鲜血, 似发生了什么命案,瘆人得很, 可见万俟和璟是受了伤,拖着伤跌跌撞撞了一路,来到昆仑山寻求他们帮助的,可他还未见到他们,就已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 狐姝眉毛皱成了一团,跑上前去,蹲在万俟和璟身侧,伸出一指,试探着万俟和璟的鼻息。 “还有气,还有气,别着急,能治……” 她不会治疗术,碰都不敢碰一下万俟和璟,生怕把万俟和璟碰得更严重了。 狐姝面露焦急之色,收回放在万俟和璟鼻间的手指,在那儿干着急:“大夫呢?大夫呢?谁会治疗术?我不会啊!” “我会,让我来吧。” 李重明上前去,用灵力探查了一番万俟和璟的情况,过了会儿,他那张向来板正的脸变得严肃阴沉。 他收回灵力,冷静地分析着万俟和璟身上的伤势:“他的腹部遭受了灵力重创,内伤难治,经脉也被灵力重创的余波断了个七七八八,灵力都在体内乱窜,难以压制……而且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外伤,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他的内伤,要治得耗费些灵力,不过我可以一试。” 众人脑子里都是一团被搅烂的浆糊,摸不清情况。 万俟和璟为什么会出现在昆仑山? 为何万俟和璟受了如此重伤? 与万俟和璟在天界一同行动桃花仙君现又在何处? 不过万俟和璟现在昏迷了,不能醒过来回答他们的问题。 得等万俟和璟醒来,向万俟和璟了解天外云镜如今的状况。 李重明把地上的万俟和璟背起来,对着云姬道:“给我找个地方,我要为他医治。” …… 万俟和璟感觉浑身刺痛,跟被千斤重的巨石碾压了上万遍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五脏六腑搅成了一团,他被架在火架子上灼烤,丹田经脉里的灵力横冲直撞,势头强劲,灵力想冲破丹田经脉,丝毫不考虑主人的感受,让万俟和璟难受得要命,简直想自我了断,好结束这痛苦。 渐渐地,他感觉到身上的疼痛感逐渐消除,血液回暖,四处乱窜的灵力也安分下来,乖乖地待在他的体内。 他的眉心随之舒展开,唇上有了血色。 万俟和璟的眼皮动了动,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诶诶,醒了醒了。” 万俟和璟听到了一道欢悦的女声。 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只能看见面前有好多道人影在乱窜。 “咳咳。” 万俟和璟喉咙一痒,干咳了两声,喉间满是铁锈味。 “喝水,润润嗓子。” 万俟和璟接过狐姝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眼前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 他床榻边围了一二三四……七个人,还有一只猫。 好多人。 万俟和璟:“……” 万俟和璟:“我是不是醒来的方式不太对?” 江闲在屋里冷静的时候听到了外面喧闹的人声,以及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待出去一瞧,看到了李重明背上生死不明的万俟和璟。 他顾不上害羞不害羞了,把方才发生的尴尬事抛之脑后,跟着他们去看万俟和璟的情况。 李重明为万俟和璟治好了伤,灵力耗得一干二净,如枯竭的井,见万俟和璟已经醒了过来,放下了心。 他这一松懈下来,眼皮微颤,昏睡感袭来。 “喂,别人刚醒了你就倒下啊!”白泽眼疾手快地托住了李重明,可李重明块头太大了,险些把他的小身板给压塌,“刚醒过来一个病号,又要倒下一个病号?不带这么玩的!” 幸好李重明回过了意识,扶着白泽的手,从白泽身上起来:“没事,我没病,只是灵力耗尽了,累。” 他摇头,想暂且保持清醒:“你们聊,我先走了。” 见李重明往外走,白泽也跟了上去:“等等我,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白泽离去前回头望了眼江闲:“你的钥匙我知道在何处用,待会儿你和万俟和璟聊完再来找我。” 江闲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万俟和璟看到面前熟悉的几人,知道自己现在身处昆仑山,悬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江闲定定地看向万俟和璟:“在我被帝君支开天外云镜之后,天外云镜又发生了何事?” 万俟和璟镇定下来,垂下眼,把喝完了的茶盏放回床头。 他冷静地说:“天外云镜出事了。” “哈?”狐姝不明白了,“你和桃花仙君把江道长他俩送到昆仑山的时候天外云镜不还好好的吗?这能出什么事?” “事情的确是如此,可……”万俟和璟扶额,面露苦色,“如我所料,巫阙反水了,他的确不怀好意,可他身侧还跟着一人,那人外表形如十三四岁的孩童,可实力丝毫不逊色于天外云镜的仙君,手段极其残忍。” “他们把帝君杀了。” 室内陷入了一阵沉默,众人的嘴像是被上了锁,一时哑口无言,无一人发话。 “你说……”江闲难以置信地说道,“帝君死了?” 万俟和璟点头确认:“帝君已死。” …… 随着宫门的闭上,承云宫回归寂寥无声,只余帝君一人。 江闲离开了。 江闲去诛杀谢九霄了。 “吾这般做,是对的吗?”帝君如是对着空气提问,像是在问天道,又像是在问自己。 他那双向来无悲无喜的金色眼眸里满是迷茫,江闲的离去让他的心仿佛被挖去一块,空荡荡的,找不到着点。 这是天道交予他的最后一个任务。 他如天道所愿,将江闲派去诛杀谢九霄了。 他自此之后真的能摆脱天道的束缚吗? “天道所言,自是对的,帝君无须多疑。”巫阙推开宫门,逆着光,缓缓向帝君走来,“天道没有骗你,这的确是最后天界交予帝君的一个任务。” 巫阙背对着承云宫的大门,光照不到他的脸,他的脸色灰白无血色。 帝君向承云宫门口一眼望去。 巫阙身形瘦削,那张苍白得不像活人的脸上满是计谋得逞后的得意、阴鸷,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让人看了一眼内心就惶惶不安。 “巫阙,你——” 帝君话语未尽,巫阙背后传来一阵银铃轻撞的悦耳之声,如清泉叮咚,伴随着欢快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直击他的心。 银铃声是是死亡的宣告。 那从巫阙背后走出的,是一个十三四岁般大的少年。 常善穿着苗疆国的服饰,站到巫阙身侧,面含笑意地看着帝君。 帝君对天外云镜再熟悉不过,天外云镜哪儿来的这号人? “你将外人带来天外云镜做什么?”帝君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常善,并没有把常善放在眼里,转而将目光落在了巫阙身上,质疑着巫阙。 “外人?” 巫阙没回答,反倒是常善先开口了。 常善轻笑出声,声音愉悦:“我是外人吗?” “你非天外云镜之人,却身处天外云镜,不就是外人吗?”帝君自是不满常善的擅自开口,“外人不可入天外云镜,就算是巫阙带来的也不行,吾不多说了,你该回哪儿回哪儿去。” 遭到帝君无情的驱逐,常善反倒不慌不忙。 他走到帝君的桌前,一手撑在桌上,微微弯腰,逼近了帝君,那张乖巧的脸与帝君只有一掌的距离:“从前这么听我的话,怎么我换了个方式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装作不认识我了?嗯?” 帝君神色一滞,声线低沉下来:“你是谁?” 常善顽劣一笑:“你猜?” 帝君沉默不语,就这么与常善对视。 “告诉你也无妨。”常善往后退了一步,“真是遗憾啊,今日是我为你安排的……你的死期,让你死个明白算我仁至义尽。” 帝君心道不好,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将他笼罩:“你什么意思?” 常善背后倏地一下钻出一根粗壮的紫色藤蔓,藤蔓如一把锋利的剑,朝帝君的致命处刺去! 帝君身为三界之主,自不是吃素的,反应自是快,当即召出了剑应战,奈何突然钻出来的藤蔓太过坚硬,他拼力一击也只在藤蔓上划出一道白色的痕,连藤蔓的外壳都未击碎。 帝君被强大的冲击力逼退了几步,身后的木柜被他的躯体击碎,坍塌。 轰隆隆—— 帝君伫立在废墟之中。 太、太强了…… 这少年究竟是何人? 一口淤血从帝君口中喷出。 帝君抬手,他擦去嘴角的鲜血。 他拼尽全部灵力,只堪堪接下了常善一击,如今灵力亏空,已失去了作战的能力。 常善不是个喜欢磨磨唧唧折磨人的人,他只喜欢一击致命。 帝君实力在天外云镜数一数二,自是不可小觑,竟接下了他一击,让他烦躁得很。 常善嘴角勾出一个和善的笑,他飞到帝君身侧,藤蔓随之而来,一击穿透了帝君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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