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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有聊多久，姜谌就把人送走。 特助在门口等着，发现舒烬夜又一次热脸贴冷屁股。 “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舒烬夜摇摇头，表情有些失落。 见他这样，特助赶紧转换话题，“对了少爷这宅子的建造预算超了，一会我们该怎么跟姜先生解释？” “我自己会去说。”
第40章 舒烬夜回想起刚才在姜谌书房中的对话,姜谌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好。 他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姜谌对他如此防备。 姜谌给他的感觉就像那捂不热的冰山美人。 从小到大他在人际关系方面从未如此碰过壁。 身为舒家的少爷，他从小生活在鲜花簇拥的环境,就算在生意场上他也从不会占下风，而在姜谌这里让他总有种吃力不讨好的意味。 “少爷，姜先生的宅邸若是成功建成,又能让您名声大噪。” “这次您为何要保密？” 车里舒烬夜皱着眉,表情显得很不愉快。 一想到若是公布于众,到时候姜谌站在聚光灯下接受采访他就觉得浑身难受。 “保密协议是姜先生提出来的，这件事走漏出风声后你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吗？” 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特助赶紧闭嘴。 “那预算的事…总不能倒贴钱吧？”特助忐忑的开口，他早就已经发觉这次做的是亏本生意。 报价和实际建造的价格差了许多，而且舒烬夜要求所有的材料都要最好的。 “姜先生那边真的没有问题吗？要不要让银行贷款的联系一下？” “砰！”一声巨响从车内后方传来。 后座的影音屏幕被一拳打碎。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不是管的太宽了,这份工作你不想要可以马上滚！” 特助第一次见舒烬夜生这么大的气,平时他对待任何项目都是利益最大化,今天的聊天内容不过也是平时他们很正常的谈话而已，没想到舒烬夜莫名其妙就发了脾气。 给舒烬夜当了八年特助,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舒烬夜。 “对不起少爷,是我没了分寸。” 舒烬夜的指骨通红，刚刚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好像一切和姜谌相关的事的让他无法冷静。 他确实不知道姜谌有多少家底,如果他狠下心让姜谌承担如此高额的贷款,他不敢想小僵和姜谌之后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他想要无条件地对姜谌好,不管姜谌愿不愿意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这样做。 在他调查的资料中,姜谌是单亲爸爸独自一人抚养小僵,另一半查不到没有任何踪迹。 姜谌的另一半就像一根刺梗在舒烬夜心头，他总担心哪天姜谌身边会突然站着另一个男人。 深夜,舒家庄园。 舒烬夜又梦见了姜谌，这次的主角是他和姜谌。 五月的皇家太学，午后蝉鸣拥挤。 学子们都在午休，学堂里寂静无声。 少年辰帝越过走廊。 本该无人的学堂里，此时能听见静静的翻书声。 辰帝意气风发，虽是少年，已渐渐显露帝王气质。 越过大开的窗棂，他第一次注意到某个不起眼的同窗。 一转眼回到与姜谌同样的年岁，少年时代二人约莫十岁左右。 此时姜谌独自一人安安静静坐在后排学习，白嫩干净的小脸低下头认真盯着书本，长睫随着目光微微颤动。 午后天气燥热，学堂里却让人感觉到一丝心平气和地凉爽。 他叫什么名字？ 辰帝一下子想不起来，皇家太学从幼儿启蒙时就开始上课。 政要官员的孩子也会被送来与皇子作为陪读。 上了这么多年太学，辰帝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才注意到这么一号人。 十岁的姜谌就像长大版的小僵。 辰帝随意看了一眼并未久留便转身离去。 随着年岁渐涨，姜谌五官越发美丽动人。 众人皆知丞相家的公子平日里低调谦和。 在辰帝看来姜谌那乖顺的样子不过是个软包子。 十四岁那年，已经出落得渐有倾国倾城之相， 这样的长相被不少人觊觎，平日里暗地调侃他的人不少。 每日放学姜谌都会从书箱里摸出一些小鱼干喂太学附近的流浪猫。 “喂，姜谌你给我过来。” “前几日我让你来我府上小聚，你为什么不来？” 阳光下姜谌抚摸着小猫圆溜溜的脑袋，并没有回应身后人所说的话。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见姜谌不搭理，那人上前跺脚吓走小猫。 姜谌好看的眉蹙了蹙，蹲在地上的他站起来，语气不咸不淡，“我可不想和每次考试都垫底的人有什么交集，侮辱我丞相府门风。” “想要邀请别人也得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是？”普普通通的话从姜谌口中说出让人感觉到无比刻薄。 就像把人按入肮脏的泥土。 “对不住，我有些难受，感觉和你多说几句话都觉得受到侮辱了。” “姜谌你别太过分！小心我…！” “好自为之吧你，不要忘了上个月你在城南做了什么事。” 姜谌的话让那人吓了一跳，被抓住把柄并不是什么好事，这还攸关他的前程。 姜谌收拾好书箱败兴离开，今天都是因为这人，他喂的猫猫都没有来。 远处辰帝看到刚刚那一幕，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姜谌身上的斑驳，其淡然从容的神态气质，不屑地说出那番话。 美人带刺，他的心里被狠狠撞了一下。 从十四岁那天起他开始关注平时在太学里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姜谌。 直到姜谌十八岁状元及第，游街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全天下都知道当朝状元不光学识渊博，还美得倾国倾城。 次年辰帝登基，他让那风华正茂的状元郎嫁给了他。 姜谌觉得这婚事无比荒唐，他原本可以继续从政为民造福，然而丞相父亲以死相逼，从被逼无奈再到他们成婚洞房，姜谌看辰帝的那双眼都还是那样冰冷。 婚后姜谌一直对辰帝以礼相待。 东亓人都知皇上极爱当朝君后，不管什么好的宝贝都往君后宫里送，颇有有掷千金千金博美人一笑的意味。 每次姜谌嘴边上扬的角度都像是预期好的，并不是真心发笑。 辰帝知道姜谌对他没有感情，那双漂亮的眼只有面对儿子的时候才变得无比温情。 姜谌是最年轻的状元郎，他一身治国本事，不在朝堂而是囚于后宫牢笼，辰帝知道他的任性为难了姜谌，但想到几年后姜谌要嫁与他人，心中又无比不甘心。 这样的惊世绝才，只能与他并肩。 “…” 舒烬夜醒了，他全身燥热，梦中的画面还停留在与姜谌洞房花烛夜时的旖旎。 梦中的触感与画面无比真实，在得到姜谌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无比激动。 他拍着自己的脑门，怎么才认识姜谌没多久就做这种梦。 红烛弱弱的微光下姜谌的眸中带雾，漂亮的脸上透露着一丝不甘和遗憾，反而让他越发想要拼命虐夺。 舒烬夜坐在床上耳朵烫红，口干舌燥，深呼吸了一下他才发现裆中泥泞，他赶紧尴尬地跌跌撞撞冲进浴室。 冲过冷水后精神终于清爽，深夜三点他盯着终端，里面有姜谌的联系方式。 他很想给发信息，又怕吵到他休息，手悬在半空输入不下任何字。
第41章 今晚的美梦让舒烬夜彻夜难眠,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袋里都是姜谌的样子。 他觉得他和姜谌是不是有莫名的缘分，一见到姜谌他的心就怦怦直跳。 舒烬夜走后,姜谌闭着眼坐在书房里长舒一口气。 浓密羽睫如蝶翼微微颤动，眉间皱成小小的川字。 面对如此像辰帝的那张脸，他实在无法心平气和。 那些年所受的委屈皆压在心底无处宣泄。 如玉长指拈起一根熏香放入香盒,袅袅升起的香烟逐渐缓和他的情绪。 “爸爸.”小小的声音怯懦的传进屋内。 小僵趴在门栏上,小心翼翼观察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 舒烬夜走后他悄悄从楼下过来,他看到爸爸烦躁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心情不好。 “小僵少爷，要不我们先去楼下吧？”粉免在背后跟着想要把小僵抱走。 姜谌听到儿子的声音，他语气变得温柔，“无碍，进来吧。” 小僵哒哒哒跑到姜谌腿边抱住爸爸的腿。 他知道爸爸心情不好,想要逗爸爸开心他手里拿着刚刚画的画,是他和爸爸在花田里种花的样子。 姜谌低头看着乖巧的小僵,他在小僵清澈的大眼睛里看出来自小孩子特有的纯真。 “小僵画画送给爸爸,爸爸不要不开心。” “爸爸没事。”姜谌把小僵抱起来。 他看着小僵手里的画，心灵瞬问被治愈。 小僵从小就喜欢送他东西,小孩子的世界里只要是好看新奇的东西都会被小僵第一时间送给姜谌。 有时候是漂亮的花朵,有时候是造型古怪的树叶…无论是什么姜谌都会笑着收下。 小僵趴在爸爸的胸口，小手揪着爸爸胸前的衣料。 【小僵不想要爸爸伤心..】 听到小僵的心声姜谌忍不住红了眼眶,温柔的掌心轻轻在小僵背后抚顺,小僵把头埋进爸爸的怀里。 姜谌轻轻抚摸着小僵柔软的碎发,他突然想起多年前他还在太学的时光,学堂附近有一只他经常喂养的流浪小猫,每次只要他心情不好，小猫总是会扒拉着他的腿,之后安安静静窝在他的腿上任他抚摸安抚他的情绪。 小僵每次也是这样乖的让人心疼，自从有了小僵，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小僵陪在身边默默安慰。 姜谌抱紧了小僵，现在只有小僵和他相依为命，他最离不开的就是小僵。 〝宝贝爸爸累了，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嗯。”小僵的声音小小的就像小猫的呢喃。 有儿子陪在身边，姜谌烦闷的心情好了许多，他抱着小僵走回墓室。 路过那堆积如山的宝物架时，他回想起管家说的预算问题。 他随意挑选了一样宝物，他还记得这是当年辰帝最爱把玩的，脑袋里一刻都没有多想他把那宝物拿进盒子准备明天拿去拍卖行。 * 第二天小红花花幼儿园。 舒烬夜一早就来到教室。 此时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班级里一个人都没有，包括徐老师也不在。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昨晚醒了之后他一直没睡着，翻来覆去都在想着今天要给小僵一些惊喜。 他连夜让特助去买了许多小孩子喜欢吃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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