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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摆明了就是利用完了就扔是过河拆桥。 而且就算他不喜欢莱尔斯的母亲也没必要迁怒一个孩子，更何况那个孩子还是他自己的孩子。 异界是什么地方？死亡率居高不下危险重重的地方。 八九岁什么概念？狙击枪都可能比那时候的莱尔斯高。 他这分明就是谋杀。 “不过也有说莱尔斯的母亲是中了莱尔斯的毒才死掉的。”泽维尔补充。 “莱尔斯的毒？”安米洛愣了下。 “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是听说。”泽维尔道。 “你再帮我打听下，任何事都可以。” “好。” 对话结束，安米洛就想问泽维尔之前说的那话什么意思，话到嘴边又咽回。 就算这电话能打出去也不代表就完全无限制，卡斯说不定现在就在电话另外一头听着。 或许本来真的没有不许送东西进来的规定，卡斯知道泽维尔要给他送东西，说不定就临时补上了。 卡斯干得出来。 “那就先这样吧。” “好。”泽维尔也不准备提送东西的事。 电话挂断，安米洛又面对电话坐了会儿后，回头看向身后的小屋。 微弱晨光下的小屋破破烂烂。 如果泽维尔说的是真的，莱尔斯真的摊上那样一个爹，那他那安静孤僻的性格也就可以理解。 但这依然解释不了卡斯之前那句话。 又琢磨片刻，安米洛拖着受伤的脚起身，拿了食物和药向着净化器而去。 把东西放进净化器，他艰难地向着楼上而去。 净化器的电瓶又已经没电，昨夜就被他放到楼上充电。 上到二楼后，他顺便看了看之前让莱尔斯晒的草，算上回来的时间那些草已经晾了快两天，草叶已经蔫了，不过还没完全晒干。 草叶水分太多糊进墙里后容易发霉，而且结构也会不稳。 安米洛给它们翻了个面后提着电瓶下楼。 把电瓶放进净化器，安米洛进入其中。 召唤出灵兽，吃饱喝足，他给伤口上药。 一夜过去，伤口明显有消肿的痕迹，不过要痊愈最少都还得一个星期。 正好他可以趁这段时间把门洞堵了。 上完药，安米洛把电瓶重新放回楼顶充电。 傍晚时他再上了一趟楼，把那些草再翻了个面。 莱尔斯是天色完全暗下来后才回来的。 安米洛远远地就看见一人一蛇，他出门站在房子旁等待。 “今天怎么这么晚？”等莱尔斯靠近，安米洛第一时间问道。 说话间他顺便打量了莱尔斯一眼，他进来这里已经二十多天，除了之前去割草救他那次他还一次都没见莱尔斯受伤。 安米洛并未等到回答，莱尔斯径直进门。 安米洛习以为常，慢慢挪动。 莱尔斯无疑是个无趣至极的人，平日的行动轨迹两点一线就算了，在家时也是一板一眼。 安米洛挪到门口时莱尔斯已经在桌前坐下，他面前的桌上是摆得整整齐齐的压缩饼干和罐头。 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安米洛哭笑不得。 进门，他在莱尔斯对面坐下。 强迫症仪式举行完，莱尔斯拿了东西安安静静地开吃。 安米洛单手支着下巴，静静看着他吃东西。 仔细观察其实能从平日的举动看出莱尔斯教养极好，他吃东西从来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莱尔斯却正襟危坐优雅安静甚至每一口的量都相差不多。 明明就是块再普通不过的压缩饼干，莱尔斯却愣是吃出一种宫廷盛宴的错觉。 那让安米洛忍不住想捣乱。 安米洛把他面前还没开的罐头抢走，“就那么好吃？看得我都饿了，这个给我好了。” 莱尔斯并未搭理。 黑蛇却抬起头。 那是莱尔斯的，安米洛要吃自己去拿。 安米洛本来就很能吃，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肯定没少偷吃，现在还要抢莱尔斯的。 安米洛把罐头拉开。 黑蛇危险地吐吐信子。 莱尔斯吃完压缩饼干，看向安米洛，一双眸黑幽幽。 安米洛笑着把罐头推了回去。 黑蛇看看安米洛再看看莱尔斯，盘绕在莱尔斯身上，要盯着罐头别再被安米洛抢走。 异界中危机四伏，为了方便携带和在必要时减量，压缩饼干和罐头都不是大份装，单一份也就是不再饥饿的程度。 安米洛放开了吃一顿饭能吃两包压缩饼干一个罐头，莱尔斯却只他一半的量。 看着莱尔斯吃完，又把剩下的半个罐头放好，安米洛起身向着一旁放药膏的柜子而去。 回到桌前，安米洛把一次性手套戴上，伸手去拉莱尔斯的手。 看出安米洛准备做什么，莱尔斯盯着自己被抓住的手看，他似乎想要拒绝，但大概是知道说不赢又放弃。 安米洛好笑，他是洪水猛兽吗？ 把莱尔斯袖子挽起露出手腕，安米洛用另一只手打开药膏。 药膏原本是白色，现在表面却一片青黑，安米洛小心地把外面一层挖掉，挖了一块涂抹在莱尔斯手腕上。 “可能会有点痛。”安米洛知道莱尔斯能忍还是忍不住提醒，“想要好得快就必须把瘀血揉散。” 说话间，安米洛开始用力。 莱尔斯眉都没皱下。 看着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安米洛想起之前那句“可以忍”以及泽维尔说的他八九岁就开始进出异界的事。 那样的经历，他确实应该能忍。 不然早不知道死什么地方了。 “好了。”安米洛放开莱尔斯的手，给药膏盖上盖子取下一次性手套。 他做完这些时莱尔斯正低头放袖子。 从他的角度看去，能看见莱尔斯脑袋顶上的发窝以及后脖颈。 吃得少运动量却不低，莱尔斯身上几乎没有一丝赘肉，那让他白皙的皮肤下隐约能看见脊椎骨。 让人想咬上一口。 莱尔斯抬眸，一双眸黑幽幽。 安米洛移开视线，手却向着莱尔斯脑袋而去，“今天乖乖上药了，是个好孩子，夸夸。” 大概已经很多年没人敢触碰他，更加没人敢摸他的头，莱尔斯直到被揉乱了头发才反应过来。 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莱尔斯眼神寒彻入骨。 安米洛如至冰窖头皮发麻，脸上却笑意不减。
第22章 莱尔斯起身走开，要上楼。 临走之前，黑蛇还凶巴巴地冲着安米洛吐了吐信子。 安米洛提醒，“关下灯。” 已经站在楼道中的莱尔斯头也不回。 “我脚痛。”安米洛提醒。 二楼右侧大部分地方都坍塌剩下的平台不多，平台上还有不少建筑残骸堆砌，不方便行走。 上到二楼，莱尔斯向着与卧室相反的方向而去。 “你把盒子打开，把接头拔掉就行。”安米洛赶紧大声教道。 他这东拼西凑出来的灯还是不够好用，有条件还是得弄个带开关的吊灯进来。 不，得两个，他们卧室还没灯。 安米洛跛着脚走向一旁柜子，要把药膏放回原位。 他站到桌前时，挂在门洞上的灯熄灭，世界回归黑暗。 他静静站在柜子前等待，等到眼睛适应黑暗，扶着墙转身向楼道而去。 安米洛花了点时间爬上二楼进屋时，屋内莱尔斯已经脱了外衣坐到床边，黑蛇也正转着圈在床边调整姿势，准备睡觉。 安米洛笑眯眯看去。 之前他睡床黑蛇还总跟他争，现在却已经习惯睡地上。 他就说一条蛇睡什么床。 察觉视线，黑蛇看来，对上安米洛那带着笑容的脸，它莫名其妙。 安米洛径直向着床而去。 看着安米洛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下，黑蛇后知后觉读懂安米洛的意思，瞬间炸毛。 “嘶……”它抬起脑袋隔着莱尔斯冲安米洛龇牙。 “早点睡。”安米洛心情不错地闭上眼。 黑蛇尾巴尖一下下拍打在地上，气得不轻。 翌日，安米洛醒来又在床上眯了会儿后，下楼吃饭上药，然后着手修门洞。 他花了点时间爬上二楼把晾晒得差不多的干草捆起来一次性搬下去，然后找了把剪刀，在门洞附近的空地坐下，开始剪草。 晒干后的草体积变小，但剪刀一次能剪的量有限，他花了二十多分钟才把所有草都剪成四/五厘米长的小截。 剪完草，安米洛找了铲子开始拌土。 之前带回来的黏土他全部倒在了门洞附近，他在旁边坐下用铲子一点一点地翻土，把所有土全部打散。 土准备好，安米洛把准备好的草铲了进去，开始搅拌。 差不拌匀后，他在中间挖个窝，开始分次倒水。 水他用的是之前挑回来的溪水，倒不心疼。 水多了加土，土多了加水，四次后，总算调到合适的比例。 接下去就是搅拌和捶打。 黏土有黏性，越是搅拌越是黏，一般情况都是人直接进去踩，他坐着不好使力，只能用铲子一点一点拌。 半小时后，黏土拌好时，他已经一身一头汗。 稍作休息，顺便吃了个午饭，下午他继续。 他进屋拿了斧头把门洞上旧的门框全部拆掉，又花了点时间把门洞内翘起的水泥全部铲掉后，这才开始一层土一层砖头地砌墙。 他是第一次做这些，好在这些也不算太难，傍晚四点多时，两堵墙都已经被堵上。 靠近净化器那个门洞他没堵死，只在地面做了大概十厘米高的门槛，这样雨水流不进去他也能继续进出。 之后再弄个门，就能挡风。 之前挖黏土的时候安米洛特意多挖了些，墙砌好后果然还有剩，他把它们全部糊在了砖头表面，这样密封性更好也更加结实。 莱尔斯回来时，安米洛已经吃完晚饭正站在屋子里面糊墙。 听见动静，安米洛回头看去时，莱尔斯已经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 莱尔斯正看着他这边。 三个门洞两个被堵死，客厅光线一下变暗许多，莱尔斯又是背对门外而站，那让安米洛看不清莱尔斯的表情。 “去开下灯。”安米洛继续糊墙，剩下的活不多，他准备今天干完。 门口，莱尔斯看看安米洛跛着的脚，再看看补上的门洞，向着楼道而去。 片刻后，昏黄的灯光照亮整个客厅。 安米洛借着微弱的灯光继续。 十来分钟后，安米洛把最后一片地方也糊上后，退后两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泥土的墙壁和水泥的墙壁格格不入，不过好歹是堵墙，门洞堵上后也不至于一进门就能看见外面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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