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不逢缩在他怀里,铁架声音尖锐刺耳。 然后耳朵就被温暖的大手捂紧了。 乐不逢浓密的眼睫颤了颤,张开眼睛。 霍非池眼底还是红的,刚才那滴泪没有留下痕迹,好似看错了一般。 “霍非池。”乐不逢喃喃喊他,心坠入谷底。 伊诺把矛头指向霍非池,他知道。 但是,乐不逢总觉得,霍非池和别的神种不一样。 “受伤了吗?”等到差不多安静下来,霍非池扶他坐起身。 发现乐不逢里面的衬衫全是干涸的血。 不等乐不逢回答,霍非池撕掉价值不菲的外套缠绕乐不逢手掌的伤。 而后又去脱他的衣服。 “干什么?”乐不逢想着他也不能这么禽兽吧,虽然庄园的灯都灭了。 但是前院貌似还有很多人没走。 霍非池好似被夺了魂似的,瞳孔里有化不开的后怕,仔细查看他的上身,背后,连发尾都拨起来看一看。 大手更是顺着摸到了脑袋。 “没有伤,哪里来的血?”霍非池又去触碰检查他的双腿,魂魄好似游离体外,不着地。 是在害怕吗? 乐不逢怔怔望着他,等到霍非池又问,才说:“别人的血,我……没受伤。” 他脱掉破破烂烂的衬衫,嫌不舒服。 霍非池把自己的外套给乐不逢穿上,末了拨开凌乱红发,掌心摩挲熟悉的脸,拥入怀里。 心慢悠悠落回去。 恐慌因为拥抱而消散,莫名地安心。 乐不逢蹭蹭霍非池下巴,闷声问:“你刚才是不是哭了?” 霍非池自然不承认:“没有。” “我看见了。” “你看错了。” “死鸭子。”乐不逢低骂。 这嘴,淬了毒一样。 霍非池偏过头,扶着他后脑勺,咬乐不逢嘴唇,本来只是惩罚他骂人。 一亲上就忘了,顺着乐不逢的唇缝深入,掠夺呼吸,让他半声哼哼都发不出来。 乐不逢推好一会儿,推不动,甚至特么被勾搭的肚子咕咕叫,饿死了。 烤鸡主动送嘴边,乐不逢眼睛冒光,一嘴咬下去! 舌尖传来刺痛,血液弥漫,乐不逢贴在霍非池身上,从被动变为主动。 像只饿了许久的小兽,喉结不断上下滚动,贪婪地喝他的血。 喝的急了,调动血太快,乐不逢吞咽不及,顺着嘴角滴落。 霍非池气息沉沉推开他:“回家吧。” 乐不逢不愿意,舔掉唇上血滴,发现他嘴边残留一抹红,缠人精似的,又扑了过去! 等到吃饱喝足,霍非池坐在草地缓了会儿。 他并不清心寡欲,喜欢的人失而复得还在怀里蹭,地点是不对,反应没法控制。 乐不逢燥得慌,被他血弄得蠢蠢欲动。 ——想睡。 但还有件事,乐不逢深呼吸,揉揉发烫的脸,强忍扑倒霍非池的想法。 “我忘记件事情,快和我去救个人。” 霍非池不解,还是跟着站起:“谁?” “许今安。”乐不逢牵着他往来时方向跑,“他快死了!” 霍非池跟上他,被乐不逢火急火燎带着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是关于乐不逢的,但一时之间看不出来。 握在手里的指节也滑嫩的要命,只是微微用力,攥的发红。 . 二十分钟前乐不逢从地下室出来遇到了被关起来的许今安。 奄奄一息躺在冰冷的地面,浑身是被人拳打脚踢后留下的淤青。 尽管新的四肢不好用,还容易脱臼,乐不逢想着这次救他,好能让许今安再欠自己一次人情。 不过扛着他出来时,听到了霍非池一次又一次,撕心裂肺地喊自己的名字。 伊诺挑拨失败了。 乐不逢从未把霍非池当做仇人,要杀的卫泽齐,不论霍非池认不认识,他都会去杀。 不过心底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累积到顶点的恨意。 乐不逢看霍非池在玻璃廊道狼狈地跑。 看他红着眼睛喊自己名字。 顽劣的小孩儿忽然消了大半火气,愿意出现了。 两人在偏僻的草丛中找到依然昏迷的许今安。 霍非池探他鼻息,发现人还活着,不过气息非常微弱,“需要送医院抢救。” 乐不逢蹲下身,晃晃许今安。 ——没反应。 “送吧,黑熊精和他关系挺好,等黑熊精脱离危险期,许今安再死了,黑熊精肯定会哭吧?” 霍非池打电话时才拐过弯来,黑熊精指的是周湛。 没过多久一群决裁员赶来。 看到霍非池没事儿,明显松了口气。 其中一位决裁员主动背起许今安,霍非池交代道:“让巡逻队过来帮忙找伊诺院长,有发现随时电话联系。” “好的。”决裁员看一眼乐不逢包起来的手,“上校,需要帮您叫家庭医生吗?” “让戚泽来一趟我家。” “好的。” 一群决裁员匆匆离开。 乐不逢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和霍非池一起往庄园外走。 如今华丽的庄园和饲养圈一样,成为废墟。 说不出的开心。 “他们很听你的话,霍非池。”乐不逢揉揉新长出来的胳膊,泛酸无力,腿也是。 看出他不舒服,揽过乐不逢后背,霍非池将他打横抱起。 “刚才那位是我的副手,丞枫,如果我不在家,有什么事情,去找他。” “嗯。”乐不逢枕在他肩膀,“不在家。” ——家? 回到家,距离天亮也还剩下两三个小时。 霍非池在厨房煮咸粥,知道小红毛挑嘴,往粥里放了不少海鲜, 乐不逢钻浴室里洗澡,闭眼假寐。 伊诺是在挑拨。 不过,并不是完全不可信。 如今现院长死了的事情肯定要不了多久会传开。 “还是得跟紧点。”乐不逢牙尖咬了下唇,倏地刺痛。 “弱死了……” 乐不逢烦躁地踢几下水,泼的地砖湿漉漉,抬手摸摸颅顶,有一小片红发下的头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合上一半了,看来明天就能恢复了……” 新的身体就是有这点不好。 看似和往常没两样,实际上还算幼体形态,他的头骨缝隙需要一定的时间闭合。 在这期间,如果拿一根长针刺下去,可以轻松刺破头皮刺入大脑。
第50章 加密消息 乐不逢洗完澡换上衣服,正好霍非池推门进来。 “饭好了吗?”乐不逢喝过血,并不饿,但是霍非池做饭实在太香。 “再等十分钟。”霍非池站在衣帽间,弓着腰腹低头解腰带。 沾灰的裤子掉在地毯,衬衫也脏得不成样,直接扔进垃圾桶。 霍非池注意到乐不逢视线,火热又直勾勾盯着自己,甚至能瞧见他小巧的喉结滑动。 咽口水? 霍非池留了件底裤,不给乐不逢看。 “等下戚泽会来,记得开门,锅里粥米不算软烂,不许偷吃。” 乐不逢盯着他覆了一层薄汗的腹肌看,不高兴道:“我有那么没出息吗?” “有。”霍非池翻开他手掌,确定不流血才进浴室。 乐不逢现在虽然适应了霍非池血液的温度,但不代表真的没事。 那眼神硬要形容,霍非池觉得如狼似虎更贴切。 “胆小鬼。”乐不逢不满意地看着被反锁的浴室门,踩上拖鞋往楼下走,直奔厨房。 霍非池不让他偷吃,他偏要。 乐不逢拿勺子,一手去捏砂锅盖子。 等脑子反应过来,手已经摸上去了,顿时灼烧感从指尖传来,乐不逢猛地收回手! “嘶……好烫好烫!” 报应来的太快,乐不逢垮着脸乖乖去用凉水冲洗。 不过没太大作用,指腹被烫出透明的水泡。 伤也伤了,总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乐不逢拿戴上隔热手套,顺利掀开砂锅盖。 伸出罪恶的勺子,有目标性捞起一颗大虾仁。 等到霍非池下楼,小红毛还跟贼一样偷吃。 “梆梆——” 霍非池抬手敲敲门,裸着上身靠着厨房门,“我就猜到越是不让你做什么,你偏要做。” 乐不逢心虚地放下勺子:“我只是尝尝咸淡……” 霍非池走进厨房,“尝出来了?” 乐不逢先发制人:“不咸,你是不是忘记放盐了。” 霍非池算是拿他没办法,偏头嘴角弯出浅浅弧度,拿起盐罐,准备再放一点。 乐不逢让开位置,脱掉隔热手套,指尖顺着霍非池张弛有力的背肌滑动抚摸,捏着刚才自己用过的小勺子舀了一勺粥喂他。 “你尝尝,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 指尖下的肌肉紧绷,好似随时会出击的野兽。 霍非池嗯一声,尝了喂到嘴边的粥。 乐不逢一时不明白他的嗯,是不是在回答刚才自己随口的疑问。 “正好。”霍非池放下盐罐。 乐不逢说的,他会信。 只要他愿意说,哪怕其中有掺假成分,也可以。 “乐乐。” 霍非池问出一个自己都觉得很傻的问题。 “如果对你再好些,你愿意永远留在这里吗?” 和神种和平共处。 乐不逢忽然看懂他眼里纠结与挣扎,斩钉截铁道:“我喜欢自由。”不愿意原谅。 很奇妙,相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看过乐不逢日记本,霍非池突然就读懂了他言外之意。 “想离开了,提前告诉我。”霍非池揉揉他发顶,听到门铃响,去开门。 乐不逢嘴角浮现一抹浅淡的自嘲,喃喃道:“如果我杀人了,你也放过我吗?” 可惜,霍非池没有他那般敏锐的听觉。 . 客厅里,戚泽看到乐不逢出现,眼睛瞪的溜圆,没想到他跟着上来神川区。 毕竟霍非池长得真不像个会负责的。 毕竟老伤员了,戚泽说:“你先别说,让我猜,是不是又是骨头断了?” 乐不逢扯扯嘴角:“你再咒我一句试试呢。” 红发本就张扬,乐不逢笑容里带刀子,像是下一秒就能把他脑袋拧着转个圈。 戚泽后背凉凉的:“你怎么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乐不逢把客厅玻璃窗当做镜子照,红发勾在耳后,“哪里不一样,更帅了?” 戚泽:? 霍非池手指顺着乐不逢耳廓轻轻往下碾了碾,“礼貌点,我换个衣服,给你加菜。” 乐不逢:“哦……” 给好处再提要求,事半功倍,霍非池懂了。 戚泽震惊不已,想不通那只乖巧如同小白兔的红毛崽怎么凶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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