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架伏妖伏魔这方面,司南逸可谓身经百战,所以专业人干专业事,这是最合理安排。 他守在阁楼门外,却被误以为他又偷懒的老鸨发现,拧着他的耳朵拉着走了。 老鸨骂的极难听,目光也转移至阁楼, “我怎么听着上面有动静?” 上官剑想起司南逸的交待,不要让凡人靠近! 连忙加大声量,哎哟哎哟喊着疼!也同时转移了老鸨注意力。 老鸨快要被他吵的耳朵聋了,拎着他拖下阁楼。 而阁楼内。 婉娘缩在墙沿抖着身子,司南逸朝她吼道: “你还愣在这干嘛?” 婉娘委屈从琵琶探出脑袋道:“人家是地缚灵。” 司南逸适才反应过来,她不能离开阁楼:“那你往后退着点,别让他把你吃了,还有,我给你的金铃铛,要拿好了。” 婉娘点了点头。 司南逸看着越发涨大的怨气团,心中疑惑也越发膨胀。 “到底是什么东西,刺激这鬼婴!既欲以怨气突破封印!” 司南逸脱下身上的怡红院的杂役服往身后一丟,露出他了里面的黑色玄衣,看着大团大团的邪气,且在不断扩大。 司南逸解开腰带,将他的黑玄衣也脱了下来,他撑开玄衣,义无反顾扑向那散发出邪气的封印着“鬼婴”的夜壶。 也是几刻功夫,他被黑雾邪怨污佞,煞气蚕身。 玄衣罩在夜壶上,同时也在将邪气怨雾慢慢吸收进去。 司南逸趴伏在衣服上,同时脑子里不间断,闪过不属于他支零破碎的血色记忆碎片。 “孃孃,我好疼,我好疼……”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我都说我好疼了……我好疼……” 一个女人凄厉哭喊声,放大于司南逸脑海之中,缩在角落的婉娘害怕极了,直到黑雾完全的消散。 她看着趴在地上的司南逸摇头晃脑一脸痛色,还是鼓起勇气朝着司南逸走近。 司南逸头痛欲裂甩着沉如磐石脑袋 ,他努力睁开粘在一起的眼皮,却感觉一阵地转天璇恶心,瞳仁更是涣散的不知盯向何方…… 他朝着婉娘靠过来方向呡动嘴唇: “不要过来……” 昏暗光线里,怡红院后院里的那间密不透风的厢房,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哭喊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求求你,不要过来,孃……救我……” 头发凌乱,脸上满覆泪痕和青紫,额角更甚,但依然不掩其面容姣好的女子,罗衫半褪且凌破,她挣扎着爬出厢房的门,而她身后,一个络腮胡子,身穿杂役服衣襟大开的男人,抓住她的脚踝,粗暴的将她拖进了厢房内。 大眼睛灵动,却容姿美艳的婉娘提着裙角,大步跨进了厢房,她面色阴鸷,甚是有匆忙急慌之色的将厢房的门给关了起来。 开口便是老鸨一样声色骂道:“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你是想闹着整个怡红院都知道嘛!” 身着杂役服的沈三将女子丟在卧榻上,女子更是惊吓抱着自己连连后退,可她又能躲到哪里。 沈三朝着她扑了过去,将她死死压在身下,女子哭着朝着婉娘喊着,“孃,救我……孃孃……” 沈三摁着她双手朝着婉娘求助道:“这贱蹄子,一直在挣扎,婉娘,别干看着,过来帮忙啊!” 婉娘也是没耐性,撸起袖衣大骂着:“一个丫头片子都制服不了,你还能干什么!” 也是这一声骂,激的沈三也是怒了,一拳砸在女子的太阳穴上,女子再也喊不出声,她虚晃虚晃,晕恍着沉下脑袋,眼睛瞪的大大的,耳朵也相继流出些许鲜血。 沈三有些慌了: “她怎么不动了。” 婉娘语气透着不耐烦道:“不动了,不正好。” “也是。” 沈三猥亵一笑甩掉了裤子。 …… 仿若身于混沌之中,全身轻如鸿毛的司南逸,似乎看到侯雁琛那似笑非笑嘴角,他轻蔑的嘲弄司南逸道:“好歹也是武神,竟轻易的被怨气所牵引。” 依旧是阁楼内。 抱着琵琶从来不释手婉娘,本就很大眼睛,彼时更欲夺出眼眶,她看着闯进来陨玉,抱上昏迷不醒的司南逸,当着她的面怼上司南逸的唇。
第24章 人间一趟 '罪孽2 陨玉:“我听到了铃铛声,就赶了过来,公子,你没事吧?” 脑袋垫在一件衣服上,肚子上也同时盖着一件,司南逸迷蒙蒙睁开沉重的眼皮道:“你听到铃铛声了?” 而没看到婉娘的司南逸担心问道: “婉娘呢?” 陨玉:“婉娘姑娘,她好像在这。” 陨玉拿着一幅画,高举于司南逸眼前,司南逸即刻清醒,翻身坐了起来。 他抓过那画,看着上面抱着琵琶的美人。 满眼惋惜道: “怎么被收到画里了。” 陨玉从画后面冒出来提醒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好像是婉娘姑娘的真身。” 司南逸愣愣反应过来: “她是一副丹青。” 司南逸看着丹青上抱着琵琶的婉儿,又扫了一眼那卖身锲上那淡的快看不清黑字— 他道:“我可能捋清了这件事情始末了。” 转头又问向陨玉不是很确定道: “你们家主子,来过了?” 陨玉道: “公子,尊主未曾来过。” 那看来应该是自己错觉,心间陡然弥漫一股子期许落空的惆怅感,连司南逸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失落道, “是嘛?” 陨玉很确定道: “是的。” “那就算了吧。” 怡红院的楼阁上侧厢房内。 梳妆台铜镜前,烛火摇曳。 褪了浓抹艳妆的老鸨,五官依稀可见明朗,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可见眼尾风韵犹存。 老鸨将一对精巧可爱小银镯子于手上磨挲了很久,她目光微湿,最后小心用红布包好,不舍的将它锁进了抽屉里面。 执笔对镜,擦粉抹腮,再呡个大红唇,看着镜中自己一副鬼样子,老鸨甚为满意的,捏起帕子,扭着自己的肥臀,脚步生风的下了楼,怡红院整个楼堂皆传来了她极为难听骂耳声。 “一个个死贱出的,月亮都爬出来,还赖在被窝里,都给老娘起来,接客!” 骂完了,她记得有交待司南逸不要乱跑跟着牡丹学琴,而今若大楼堂上下又没瞅着司南逸人影,她骂咧咧上了楼,在路过一侧厢房,厢房里传来抓心挠肝的琵琶声,抓住了她的脚步。 她甩袖骂着: “这弹的都是什么玩意!” 老鸨忍无可忍一掌推开厢房的门,扫视了一圈却未见弹曲之人,琵琶声也嘎然而止。 老鸨气的刚想骂一声,却又听到琵琶声响起,只不过,这一次的琵琶声却分外悦耳动听,老鸨自是觉得有猫腻,这猫腻不是前后两次反差之大,而是,此琵琶声声泣诉乃是她当年成名曲《相思》,自打多年前,与情郎分别后,她就未在弹过琵琶了。 她仔细聆听这《相思》琵琶曲,悠然入梦,却恍若昨夜月孤窗影,闻者泣衷愁肠。 这倒是颇有她当年的风采之韵。 这般她就更好奇抚曲之人了。 好奇心驱使着她绕到屏风后,却依旧未看到抚曲的人,反到是瞅到一幅画悬于画架上,老鸨走近,画上画是一容姣好的年轻女子抱着琵琶含笑抚曲,老鸨怔愣住了,她上前仔细端详着画,颤抖的手忍不住抚了上去。 不多时老鸨便从楼里的厢房里急匆匆跑了出来,早就料想到她会这般的司南逸,后脚也跟了上去。 独属于老鸨的那间侧厢房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嘈杂声,老鸨全然不顾她昂贵裙角,坐在地上翻着念着: “卖身锲!我要找卖身锲……” 尾随着她跟上来,最终看不过去司南逸,跨进厢房内朝着她走去。 “掌柜的,怕不是要找的这个?” 司南逸掏出了,陨玉给他的那张泛黄薄纸。 瞳孔已经失神老鸨抖着手欲接过,却被司南逸抽走了。 他道: “这卖身锲上孩子,出身于穷苦人家,其父为一穷酸画师,画师与妓子相好,诞下了她,妓子身贱于风尘楼,不得赎。 孩子由画师抚育,可惜画师命薄,在孩子九岁大的时候,突然就去了。 他把孩子托于亲戚,抚养没几年,最后还是把孩子给卖进了怡红院。” 听到这,老鸨全身都跟着抖了抖,平日里,她可能会张口大骂着司南逸或者拧上他耳朵,但这一次她却只是嘴唇微颤哀求着:“给我……” 司南逸眼覆寒霜轻蔑道:“给你,你手抖那么厉害,能拿的稳?看得清吗?” 老鸨脸上血色尽褪,她捂着心口的一只手痉挛着抓紧了胸前的衣衫,另一只手举于半空中发抖着,又缩了回去。 与平日里,大步生风,扭腰摆臀,咄咄逼人的她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司南逸又道: “孩子才成长为姑娘家,你就把她卖给了贾员外,她不肯,伤了员外,但最后还是被糟蹋了,你斥她不服管教,把她关于后院的厢房里,紧接着是怡红院里杂役沈三,还有给她看病的李郎中。 最后,她是被活活折磨疼死的。 她死了,你们也没打算放过她,将她沉尸于那冰冷荷塘里 。 三个月前贾员外莫名暴毙,而后沈三也暴肚而亡,李郎中更是被吓死,而最直接的推她入火坑的你,却安然无恙,你觉得是为什么?” 老鸨紧紧抓着胸口处衣襟,眼眶通红,牙齿打架磕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南逸厉声道:“事到至今,你还装聋作哑,方你看到那副丹青,便也是一眼就认出是你和那画师之间的定情信物,她一直携身带着,也是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她知道,你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啊娘!她做鬼都没放过那些害死她的人,但唯独你,唯独你,她没办法去怨恨。” 司南逸将那纸轻飘飘卖身契,重重扔在了老鸨跟前。 声音终是止不住的嘶哑道: “那孩子的名字叫——念婉,别在忘记了。” 老鸨双膝跪地爬上前捡起来那纸卖身契。 须弥,她再也挺不直腰板,瘫软身体伏于地上,她死死抓着胸口衣裳,泣不成声。 “呃啊!……呃啊!……” 她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可在司南逸听来却吵耳的厉害。 最后,她也是一口气没匀上来,倒在地上。 陨玉去探她鼻息,于司南逸禀告道:“她晕死过去了。” 司南逸内心此时何尝不是五味杂陈,他拜托陨玉道: “把她救活,她得活着,才能赎罪。” “是,公子。” 阁楼里。 司南逸劝慰着婉娘道: “我答应过你,会让你们相认。” 而婉娘却不肯的抱着琵琶泣涕涟涟道:“我不要,我不认了,我愿意跟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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