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教练直截了当:“不近视吧?耳朵不聋吧?你看看被油泼的地方的虫子怎么了?” 络腮胡:“近视,150°,还有点散光。” 武术教练:“走走走,咱们过去看!” 等走近了,武术教练在火光照耀下,清楚地看到泼过油的“门”快速且没有控制力地动着,发出“呼呼呼”的声音。 有好多虫子因为油太滑,已经无法做到和上下左右的同类严丝合缝拼接一起。 好多小虫子掉落在地,再也爬不上去,而这些身体染了油的虫子在乱爬乱挤中,扩散不少,更多的虫子被染油,慌乱无章地乱拱。 “门”有一部分塌了。 出现了大小不一的洞。 悬空的洞,因为同类油腻腻的划过,无法补全,刚过去一部分,踩到油又掉下去。 “门塌了,虫母就出来了吗?”络腮胡问。 武术教练拿捏不准:“也许吧,自己孩子有危险,当妈的都着急,怪物也不例外吧?” “油会用光,虫子数量太多,我担心这个法子撑不到虫母出来。”中年男说道。 “司念,要不还是等等吧。”尤佳栋明白了,与其等虫母饿了出来觅食造成伤亡,不如主动逼出来虫母。 如果在虫母不是很饿的时候逼他出来,也许被捉走的人还有希望救回来。 动物界很多动物在不饿的情况下,不会捕猎,或者捕捉到猎物后也不会第一时间吃下去,而是玩一玩。 但愿这里的怪物也是如此。 “孩子遇到危险,会做什么。”司念看着手里的油,又一次泼过去。 “啊?”梁子航很认真地思考。 武术教练莫名其妙:“问这个做什么?” 白越笑出声:“长个脑子真的不会动?” 武术教练:“就你有脑子那你说,司念这个时候问这种狗屁问题干啥?” “他在告诉你们,泼油不是为了引出虫母。”白越看向中年男,补充,“孩子遇到危险,大多数反应会去找妈妈。妈妈,我受伤了,妈妈我被人骂了,妈妈有人抢我的糖!” 白越举例子。 “原来如此!”梁子航恍然大悟!原来司念是想让这些小虫子受不了欺负去找妈妈。这样就能找到虫母老巢了! “那不能光泼油啊!”梁子航说,“烧疼它们跑得快……” “你有病啊。”白越嫌弃。 梁子航:“我怎么?” “这么大面积的虫子,真烧起来,我们通通陪葬。”白越看250一样看他,“这里不通风啊大哥!” “那?”方正刚反驳,“不通风氧气早就被我们吸光了,火也不会点燃。” 白越:“……” 靠,没错,他是对的。 有些尴尬,白越看了看方正刚,瞪了他一眼。 然后他问司念:“你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说句话!” 司念停下动作,表情有些失落:“这些圆形小虫不会爬行。” 他的方法怕是行不通了。 “不会爬?”武术教练蹲下去观察掉落地上的虫子。 还真是。 它们银白色的脚几乎是平面的,没有蠕动能力。 而上下头部和尾部,是类似竹节一样的圆环,可以把虫和虫之间扣起来,他们是依靠扭动互相连接起来。 虫子身体左右则是类似于拉链一样的凹痕,同样可以紧密贴合。 而所谓的圆形,大概只是翅膀,不会飞的翅膀遮盖住了方形虫体。 白越摸了摸下巴,有了大概的猜测,却没有直接表达出来。 他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司念:“是我想得那样不?” 林夜无语:“你想得哪样?” “要你管?”白越盯着司念,“闷葫芦你不要憋死我。” 司念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搭积木的时候,做过移动的墙。” 他很快换了思路。 “噢!”尤佳栋懂了,“你怀疑这些不会爬的虫子下边有轱辘!” 白越:“……” “我信了你上学跟不上了,你哥尊重你不读大学是对的。” 尤佳栋不好意思挠挠头,“啊,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白越没理他。 “这里的虫子不止一种,有分工。” 司念套用蚂蚁规则上。 林夜问:“主人你觉得地下是骨堆那边的黑色长长的虫子拖着他们移动?” 司念也不清楚,但不会跑的虫子绝对不会自己动。 一定有什么,让虫子门移动。 “主人,会不会,我们脚下其实就是骨堆那里,只是反射的场景变了。”林夜提起警惕心,“那虫母有可能随时出现。”
第39章 司念,帮我【副本2】 “有可能。”白越回头看看身后场景,“这里已经出现海市蜃楼了。” 大家纷纷看过去。 随着“门洞”越来越多,能反光的虫子大面积消失,眼前场景就像万花筒一样,出现不同分裂和叠加的场景。 的确很像海市蜃楼。 这里甚至还出现了张小叶狰狞打砸动物的画面,和他们坐公交冲进来的场景。 原来大家真的一直原地打转,看到的东西都是假象。 前者血腥,后者恶心,引人不适。 原来只有偶尔出现的虫子门和怪物是真实的。 人们不寒而栗,如果是这样,他们只是在一个空间不断转圈,“镜面”反射作用造成不同的场景掩盖了真实虫母的存在罢了。 大家一直暴露在危险之中不自知,虫母什么时候饿了,会随便吃掉一个人。 恐慌指数陡然增加,人们不知所措。 “别,别泼油了!”有人阻止司念动作,“虫母可能就在附近!” 压根不需要浪费时间和油。 “是不是傻?”白越怼他:“镜子没了,这里的真实空间才会出现。” 泼油目的也能让“镜子”消失不是吗? 这样才能看到母虫子,知己知彼也好过敌暗我明。 他不耐烦补充:“手里都拿着火怕什么?” 很明显,这里的虫子怕火。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大家还是腿软。 “奇怪,很奇怪。”白越觉得他们安全的时间太久了,“虫母看到自己孩子们被欺负不出来,控制这些虫子的“轱辘”也没有去找妈妈求助,就这么等死?” 林夜想了想,说:“母虫子受了很重的伤,应该躲起来了。” 自己的命更重要,不是吗。 “我们这里,”林夜若无其事地表述,“大怪物吃小怪物,哪怕是自己生的。” 所以母虫子也许根本不在意成千上万的虫崽子们。 如此说来,大家暂时安全。 这时有人提出一个问题。 “上一关,我们不是通过寻找线索通关的吗?为什么这一关,你们好像都没有找线索?” “我上上关因为打死了大boss才通关。”白越看一眼司念,“只有司念加入的那一关,需要线索。” “为什么只有那一关?”有人不解。 “我哪知道。”白越没告诉他们,关于张小叶似乎也是专门安排给司念的一环。 张小叶的事儿和闯关毫无关系,浪费时间。 他已经放弃了用密室逃脱的经验闯关。 游戏是程序套定好的设定,但这里,是随机发挥。 鬼知道怪诞之王一会一个想法,该怎么过关。 司念停止泼油,他意识到自己推测错误,现在的行为有些以卵击石。 虫子数量太多,油脂被虫子们互相扭动摩擦,很快身上有油的躺在地上挣扎,但更多没有油的虫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把“镜子”空缺填满。 “也许母虫子一直观察我们,不停生产补充虫子数量,这样的话,她很快就该饿了。”林夜看着周围环境,逐渐恢复成完整的一片场景。 其他“海市蜃楼”不见了。 不过这次的场景,是张小叶奶奶的救助基地。 春日和煦,奶奶和工作人员以及坡脚的大爷忙碌着。只是他们的身影像融化的糖,模糊不清,黏糊糊让人难受。 小院里猫猫狗狗们和惬意溜达的鸡鸭,不知名的鸟的样子,异常清晰。 清晰到令人眼睛不舒服,就像极度锐化过的图像。 其他人没见过这个全新的场景,一下子从无尽黑暗中进入春光明媚的世界,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纷纷上前想去感受久违的阳光。 不过很可惜,触手可及的光,发着冰冷的温度。 “嘶?”白越走进基地场景,不理解,“为什么又进入她的回忆了?” “谁的回忆?”尤佳栋问。 不过接下来,不用回答,大家都看到了。 小小的张小叶背着大大的书包,戴着红领巾,走进小院。 她一脚踢翻了门口放着的狗盆子,没好气瞪了一眼奶奶,走进屋子。 她身后悬空跟着头颅断裂,腰身连接不齐的成年张小叶。 那把血淋淋的锤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救命!她来杀人了!”浓妆女由于害怕,头部不受控地摇晃起来。 梁子航看到张小叶,心情复杂。 “嘻嘻……”张小叶用空洞的眼睛锁定司念,幽怨问着:“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不帮我?” 她低低沉沉一直重复着质问。 “帮你什么?”林夜问她。 “帮我就是帮你,司念,帮我就是帮你……”张小叶直勾勾盯着司念。 接着基地场景瞬间消失。 每个人手中的蜡烛都变成了血红色,流下去的蜡汁就像张小叶脸上流下来的血泪。 有人吓得扔了蜡烛,“呼啦”一下,火苗点燃了地上成片染油的虫子,烧了起来。 白越第一时间薅住尤佳栋衣领,把人扔了出去。 小孩子摔得不轻,一边抱怨一边感谢:“哎哟,你下手太狠了,妈呀,谢谢越哥救我!” 地上虫子分布七零八落且面积较大,火势疯长,很快连接上冲天虫门,一并烧了起来。 梁子航关键时刻,拉着几个蜡烛大箱子铆足力气跑出去老远,保护了唯一的物资。 一向冷静的中年男人把鞋脱下来拍打周围染上火苗的同伴,拉着他们远离越烧越旺的虫门。 而司念和林夜是被黑尾前后两脚踹离火源。 人们都跑远后,回头看熊熊燃烧的火苗顺着虫门直直烧上天幕,把惨白的月亮映照成红色,显得更加诡异。 大火热气熏得人们睁不开眼,大喊大叫拥挤着逃窜到相对安全的距离以后,有人看着旺盛火势,问道。 “那个!那个人是不是烧死了?” 火光中一具黑色的烧焦的身体,挣扎扭动着,也许是烟火导致他嗓子灼伤,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不断扭曲着身子。 很快他被火苗吞没,身体上的肉被烧没,火焰中一副骨架也一块一块塌下去,成了一片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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