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听到我说脏话,我舌头给你拔。他妈的!”白越脾气更大了。 尤佳栋:“……,这句作数吗?” 白越:“……,滚。” “滚也算脏话。” “脏你个脑袋!” “这……不算脏话也算骂人!你为什么骂我?” “我就想骂你!小崽子!” “白越你脑子有泡!你松开我!” 尤佳栋被白越拽着,半悬着半踩着几下地,像只被活捉的兔子一样跟他吵,很快消失在大家视野。 武术教练迷茫,他看看同样摸不着头脑的大家,发出灵魂提问。 “他俩为什么突然就很熟的样子?” “谁知道……” “别管他们了,我们又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了。”中年男人失落盯着脚下标记。 “所以这根本不是走直线就能解决的问题,”有人不满意辛苦走这么久的路,对套袖女人产生意见,“头发长见识短。” 套袖女人瞥那人一眼,“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好想法?”动脑想办法还军一身不是?真要命。 那人撇嘴,不甘示弱:“至少我不添乱。” “行了,”中年人拦着,“和气生财。” “生财,在这里生财给谁花?”络腮胡觉得可笑,“当什么和事佬,谁爱吵谁吵,力气用不完谁管得着。到时候遇到新的怪物,那些吵累了跑不动的,第一个死呗。” 众人:“……” 络腮胡这一番冷嘲热讽可是大实话,比劝架好使多了。 再也没人吭声了,安安静静坐在地上休息。 “呼呼呼……”两旁的门移动,这里空间缓缓变大。 “真担心突然跳出怪物。”武术教练休息却不敢放松,长期提着警惕心,身心俱疲。 “我们这样下去不行,”中年男说,“行动力越来越慢。” “这是废话。”络腮胡膀大腰圆,身体重,逃命这件事儿对他来说,困难更大。 他闭着眼休息,也不敢掉以轻心。有点动静都要赶紧睁开眼,双手做出攻击动作。 身边稍微挪一挪换个舒服姿势的人差点被他伤了。 “看什么?乱动。”络腮胡很不客气。 那人没吭声,还笑呵呵表示歉意。 毕竟这群人里,络腮胡在公交车那一关敢冲敢打,其他没有战斗力的人不会跟他结仇。 另一边,司念和林夜被奄奄一息的张小叶带入记忆,来到一片烟熏火燎的废墟中。 呛鼻味道让司念咳嗽不止。 “奶奶,您能原谅我吗?您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想那么做,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把他们打死的时候,我就好像吸了大麻疯狂上瘾。”张小叶身体歪歪扭扭拼凑起来,稀烂的脑袋挂着两颗眼球,烂肉一张一合,语气可怜。 “原谅你……奶奶怎么原谅你,那些死去的小生命,不会原谅你啊,小叶子。”奶奶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充满痛苦。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那个曾经因为看不得流浪猫掉眼泪的善良小姑娘,去哪了?” “你不是我外孙女,我家小叶子,不可能这么狠,她很喜欢小动物。” 苍老疲惫的声音不断念着,抗拒张小叶哭哭啼啼地道歉。 司念稍微适应了一些浑浊难闻的烧焦气息,观察这里情况。 熏黑的墙壁,半塌的半人高石砖围栏,横七竖八的铁栅栏,和…… 数不清的动物尸体,焦黑呈碳状。 它们动作扭曲成非正常形态,可想而知被活活烧死有多痛苦。 司念看着遍地动物尸体,勉强辨认出来,这是张小叶奶奶收拾出来的流浪动物基地。 怎么全都烧死了? 残忍至极! 司念脑中不受控地出现让他痛苦不已的画面。 一只在烤箱里被活活烤死,痛苦到全身扭曲的兔子。 “疯子!”司念大声骂着! 那天司晨轩让保镖抱着烤箱来找他,说他今天心情好,让司念也开心开心。 那一幕让司念痛不欲生。 兔子有多疼,他无法想象,这里横尸遍野被烧死的它们有多疼,司念不敢想象。 “主人!你怎么了!”林夜因为身体疼痛,行动力迟缓,好不容易没把司念跟丢,踉踉跄跄跑过来把差点摔倒的人扶住。 司念很难受,痛苦看着早已没了生命的动物尸体,浑身无力。 “张小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愤怒低吼。 “唉……”奶奶无比失望叹着气。 “我不会原谅你的,小叶子,没有人会原谅你。”奶奶声音颤抖,应该在哭。 “我的毛孩子们啊,它们不就是吃点,喝点。它们不就是只能活那么几年,它们没惹你啊,小叶子!我的孩子们啊!你们死得好惨啊!我凭什么替那些活泼可爱的它们原谅你呢?” 奶奶哭声更加明显,话都说不清楚了。 司念也跟着掉眼泪,这多么可爱的小生命,为什么总有人容不下它们。 林夜看着遍地焦黑尸体,见惯了杀戮死亡的他,并没有什么感触,他只是心疼主人情绪上的巨大波动。 一道白光洒下来,场景变化。 废墟恢复原状,青葱夏日,鸣蝉声阵阵。 “汪汪!”一只小白狗围着一个穿着粉色凉拖的女孩子撒欢,亲昵蹭她小腿。 “妈,我们就领养这只吧,它多欢实,还亲人。”女孩扎着高马尾,笑得灿烂,蹲下来轻轻按了按小狗的头。 “汪汪!”努力讨好人类的小白狗,看到小女孩开心笑容,更卖力表演了。 它忽然翻着小肚皮,露出自己最柔软的地方,示好。 小女孩开心笑着,摸了摸它。 “可妈妈觉得成年狗更稳重,不需要从小训练,更好养活。”女人看上了一只曾经因为皮肤病被人遗弃的拉布拉多。 拉拉眼神充满渴望,乖巧伸着爪子讨好她。 “闺女你看它好乖,我们养这只吧。”女人招呼女儿过来。 小女孩犹豫一下,蹦跳着跑到妈妈那边。 司念身体不受控地跟着女儿走到女人身边。 “这里的狗都有名字吗?”女人问司念。 司念被问住了,他不知道。 可奶奶的声音在一旁回答:“都有名字,她是个女孩,偶尔过来帮忙的兽医给她检查,说差不多三岁了,叫朵朵。” “朵朵,花朵的朵吗?”小女孩说,“真好听,奶奶,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呀?” 奶奶笑了,充满宠溺:“她呀,当时被主人赶出来,在小区流浪,被人举报安乐死。有人跟我们基地联系,问能不能治和收留。她当时得了严重的皮肤病,掉毛溃烂的地方,像一朵一朵烂掉的花,所以我们叫她朵朵。” 她一五一十耐心说完。 女人听完,脸上划过一丝担忧,“得过皮肤病啊?” “已经完全根治了,不会再复发。”奶奶保证,“如果她再出现什么皮肤问题,你可以送回来治疗。” “真的根治了?”女人不放心,“您看,我家毕竟有孩子……” “确实治好了。”奶奶多希望这里的毛孩子都能遇到真心喜欢它们的主人,狗狗幸福,基地也能减轻一些负担。 “我们会定期进行回访,狗狗有任何问题都会及时帮忙处理。”奶奶其实更加不放心被领养走的小动物们受虐待,所以坚持花高价请工人定期回访。 为了养活这一群猫猫狗狗,上了年纪的奶奶,学会了网络直播,每天都带着粉丝们看看小家伙们,也算多了一份收入,不至于太紧巴。 “那行吧,我们办理领养手续吧。”女人考虑一下,见朵朵实在乖巧懂事,眼里透着祈求,心一软,决定领养。 小女孩脚边一直围着她努力的小白狗被一个工作人员抱起来后,似乎明白了它没有被领养成功。小小的它,特别懂事,眼神暗淡下来,默默看着小女孩跟着妈妈牵着朵朵走了。 它耷拉下尾巴,看起来很难过。 司念看着它,也难过。 刚才小白狗努力的样子让人心疼。 也不知道它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失望。 女人办理好领养手续,牵着朵朵高兴走出小院。 就在这时,小女孩依依不舍回头看了一眼还没放回围栏里的小白狗。 “汪汪!”小白狗立刻打起精神,做最后的努力,它张开嘴笑着,尾巴疯狂摇摆。 “妈妈……”小女孩看着它,拽了一下妈妈的衣服,语气多了几分恳求,“妈妈~” 小白狗似乎看到希望,从工作人员怀中跳下。 猝不及防,它狠狠摔了一跤,却仍然嚎叫着奔向小女孩,扒着她的腿示好。 “都说,狗狗会自己选择主人,说不准,它跟你们有缘分。”奶奶说着。 司念抱起来小白狗,看着它磕破的小嘴唇,流出血来,很心疼 “快拿点药出来给小图图止血。”奶奶焦急。 妈妈看着小狗一脸为难。 女儿耍赖,蹲在地上不走了。 “你这孩子……”女人为难。 “行吧,那这只小狗的饮食起居你可要自己负责。妈妈的精力有限,成年狗还照顾得过来,小狗子可不行。” “妈我保证!”小女孩立刻弹起来,大声回答,“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这个暑假我哪也不去,就照顾小图图!妈妈我好开心啊!” “说到做到!”女人捏了捏高兴坏了的女儿鼻子。 很快,她们又办理了一个领养证,把小图图也带走了。 司念看着母女俩的背影,替小白高兴。 它的努力没有白费,希望以后过得幸福。 至少,它躲开了后来的火灾。 画面又转,他们再次回到烧焦的废墟中。 迎面站着的,还是那对母女。 小女孩怀里抱着长大了一个头的小图图,妈妈牵着胖了不少的朵朵,沉沉望过来。 “怎么发生这么严重的火灾?怎么会这样?”女人红了眼。 她身边又多出来一个西装男人,搂着女人肩膀安慰,“看报道说,是流浪基地主创的那位老奶奶外孙女,让她社会上混的男朋友,带着一帮小弟,提着汽油花生油之类的易燃品……” “那些记者说张小叶25岁是吧!这么恶毒的女孩!她怎么还没抓到!她躲到哪里去了!太可恨了!怎么下得去手!” “她不知道那么大的火!深更半夜,她奶奶压根没机会逃出来吗?基地偏远,119和120赶过来都要很久!”女人气得浑身抖。 司念听到这,心情沉重。 原来张小叶的奶奶也被活活烧死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真该死! “听记者的一些采访,”男人也不忍直视这里废墟,隔着警戒线摇头叹气,“张小叶和她奶奶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就关系不好,动辄对她奶奶非打即骂。这些都是这里的义工愤愤不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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