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丢垃圾一样被甩在地上的omega原本干净熨烫的衣衫已经凌乱了,胸前洁白的衬衫从领口被撕开几个扣子,露出大片平坦细腻的胸膛,瓷白昳丽的脸上蹭了些许泥泞和杂草,神志不清陷入昏迷,丝毫不知已身陷险境。 周围环绕着对他虎视眈眈、迫不及待欲上下其手的中年男人。 男人们终于决定好了享用他的顺序,那个姓王的男人大概是他们的领头人,被几人推着让着率先走上前,路灯映得他逛街的脑门和头顶反射出油腻腻的光,手上解着皮带,勾着狞邪的淫|笑,心痒难耐地朝地上的清丽omega走近。 怕omega万一中途清醒会挣扎逃窜和大声呼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男人抽出皮带,脱掉外套,打算把他的手捆住,把嘴巴塞上。 他刚蹲下|身,伸出手还没碰到他已经眼馋了许久的嫩滑皮肤,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破空而来的呼啸风声,男人下意识回头—— “砰!” 男人只觉一个巨大的力度伴随着凌厉的拳风,砸在了他的脸上,登时将他掀翻在地,被打得七荤八素,眼前天旋地转,甚至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围这群男人猝不及防被树丛中窜出的人影吓得后退一步,惊恐怒道:“妈的,什么人?” “滚蛋,不该管的事别管!” 那个黑影置若罔闻,视他们为空气,旁若无人地兀自俯身检查地上omega的情况,发现他只是身上沾上了些许草地上的泥土和草屑,除此之外毫发无伤。 这群人还没来得及动手,他来得还算及时,男人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中,男人缓缓起身,他们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比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要高大,四肢修长有力,袖口向上挽起,惨淡的路灯映照之下,精壮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紧攥的拳头发出骇人的骨骼摩擦声。 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仅露出的那双深邃眼睛中透着无法忽视的震怒和杀意,像是虎豹扫视挑衅他的兔子一样,森冷的目光在他们强装镇定的脸上一一划过。 嗓音低哑,平静到可怕,蕴藏着风雨欲来的毛骨悚然感。 “谁碰过他?” 这个人明显来者不善,也不知道和躺在地上的omega是什么关系,倒春寒的冷风划过,从alpha身上渗出的低沉气压让中年男人们如坠冰窖。 他们本来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街头流氓,被人所雇,来演一出戏,不仅能轻轻松松白拿钱,还能免费睡一个漂亮的omega。本来就是拿钱办事,现在东窗事发,根本没人愿意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霍予安冰冷的眼尾压着欲将他们扒皮抽筋的暴怒,低沉的嗓音融进寒风之中,令他们通体发凉。 “如果没有人站出来承认,那么你们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你狂什么狂!” 这时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呼痛半天的王老板终于缓过了劲,捂着不知有没有被打骨裂的侧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好事被打断,他怒火中烧,而且嘴里出了血,更是像烈火浇了油一样助长了他的火气。 他的一只眼睛已经肿了,只能睁一只眼眯一只眼地怒视眼前这个形单影只的alpha。 王老板怒喝:“你们都给我一起上,今天谁把这小子打死,我给他十万!” 他是简钺山的朋友,是这些人之间唯一一个货真价实的老板,更是他们今晚的雇主。 王老板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带有血腥味的唾沫,这小子竟然敢独自一个人闯过来,还趁他不备打了他一拳,那就别怪他今晚把他弄死在这里。 他们人多势众,哪怕是轮也能把他轮死。 男人们本不欲和这个明显不好惹的alpha硬碰硬,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听到有高额悬赏,心动顿时压过了恐慌。 霍予安冷峻的目光凝视着他们,喉咙间挤压出不屑的嗤笑:“一起来?也行,正好给我省时间了。” 男人们拎着拳头一哄而上。 他们年轻时是街头混混,老了是地痞流氓,参加过大大小小的单挑和群架无数,也算是身经百战,都是有名的地头蛇。 可是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年轻alpha显然是经过专门的格斗训练,身手十分专业,加上已然被他们的恶劣行径激出了血性和怒气,一招一式都带着不致命但骇人的毒辣和狠厉,一拳一脚砸在人的身上,感觉五脏六腑都似乎破裂挪位,隐隐约约还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没用的东西……我加价,打死他,我给五十万!” 见地上已经躺倒了两个人,剩下的几个人纷纷目露退意,王老板气得连忙加价。 然而这群人早在积年累月的酒肉美色之中被掏空了身体,没有一个能打的。而霍予安早就被心爱的人被他们如此践踏而杀红了眼,不多时,小空地上站着的人仅剩他和王老板二人。 霍予安像丢垃圾一样轻轻松松甩开了被他拎着后衣领的胖子,落地是沉重的闷响。 再也没有了人为自己冲锋陷阵挡在前头,王老板被霍予安杀气未散的气场吓得连忙往后退,然而一脚绊在了地上裸|露的粗壮树根上,砰地跌坐在地上。 “你想做什么?” 霍予安步步紧逼,脚步踩在枯枝上发出咔哒声,就好像是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王老板惊慌地撑着自己向后移动,然而后背很快就抵上了树木。 退无可退。 霍予安在王老板身前站定。 在王老板惊恐的注视中,他动了动,刚要有动作,忽然听到身后那些挺尸的人之中,传来一道嗓音。 这声音十分微弱,几乎被那些男人们的呻|吟埋没,但心上人的呼唤无论如何都不会被错过。 霍予安蓦地转身,只见躺在地上的那个单薄瘦弱的omega不知何时半睁着单薄的眼皮,口中呢喃着他的名字,大约是听到了周身的动乱,吵醒后模模糊糊认出了救他的人。 他连忙走上前:“我在!” 简暮的手撑在地上,似乎想要站起来,然而还是体力不支,霍予安只能扶着他坐起来靠在树上。 “用……用那个……” 他抬起手指着某一个方向,霍予安看过去,那边是一片乱石堆,堆叠着大大小小的石块。 简暮再次昏睡了过去。 “小暮?简暮?”霍予安拍了拍他的脸,确认他只是睡着了,再次揪紧的心稍稍松了松。 他朝简暮指示的方向走去,拣了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要说心黑,还是简暮的心最黑,非要奋力醒来,指使他怎么教训人渣。 但霍予安就喜欢他这样小心眼的睚眦必报。 脱下外套裹住,双手捧着,转过身面朝王老板。 王老板登时明白了这两个人的意图,惊慌失措地想逃,“这是法治社会,杀人是犯法的!” “你也知道这是法治社会?”霍予安被他气笑了,“你意图强|奸的时候怎么就忘了这是法治社会?” “……” 除了风吹草动之外再无任何声响的空气中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流水声。 霍予安嗤笑:“这就被吓尿了?” “我……我给你钱,那个omega我也不要了,你放我走,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啊!” 王老板轰然倒下,捂着腿心位置,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抽搐。 霍予安淡淡地抖了抖外套上沾上的石头上的泥土,他用了十成的力道砸下这块重达几十斤的石头,王老板估计是下半辈子都无法再霍霍omega了。 砸了他还忍不住骂了一声:“恶心。” 这种人就应该自己去火葬场,把自己人道主义毁灭,免得或者还浪费空气,进了监狱还浪费纳税人的钱。 霍予安打横抱起树旁的简暮,阔步离开。 大约过了两分钟,这片重新回归寂静的小树林再次热闹起来,明亮的手电筒灯光在林间横错交织,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 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人暗道不好,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就想四散逃窜,但刚一起身,就被一束光线照了个正着,立刻有人指着他们的方向高声呼喊。 “在那里!” 王老板的腿和面条一样软弱无力,内八字地向腿中间扣着,满是横肉的脸上写满了隐忍,被两个警察像拎小鸡一样提在手中。 “警察!有人举报你们在这里聚众斗殴,和我们走一趟。” “找到了吗?!这……”一个清瘦的男人小跑着过来,看到满地狼藉和残兵败将,他愣了几秒,目光下意识地在地上逡巡,寻找那个omega的身影,然而无果。 可能是有人先一步赶到救走了。 清瘦男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王老板透过半眯的眼缝看向来人,肿胀的绿豆眼陡然瞪大了,咬牙切齿地喊出他的名字:“秦嘉奉,他妈的你找死!” - 正好到了散宴的高峰期,酒店门口的人流量达到了顶峰,霍予安只能抱着简暮朝无人的方向走。 观察四周确认无人,他才从墙后走出,步入后门,找了一间无人的宴会厅。 到了勉强安全的环境,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霍予安靠着墙面,缓缓滑落坐到地上,让简暮枕着自己双腿躺下。 他本来打算在这里等简暮清醒过来,然而偌大的空间内,逐渐浓郁的薄荷味忽然昭示了怀中的omega此时并不对劲。 刚才在空旷的地方,风一吹,无论什么气味都散了。加上当时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殴打那些险些欺负了简暮的败类身上,霍予安没能注意到简暮的异样。 此时所有事态宁熄,感官集中于二人独处的心悸,这一切反常都被无限地扩大。 空气中的omega信息素浓度高到不可思议,吸入肺中,简直抢夺了所有氧气的存在空间,渗入体内,无声无息却又极其迅速地调动着属于alpha的本能。 虽然许久没有遇到,但霍予安仍然轻易辨清了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omega已经许久没有得到纾解了。 读大学那几年,也只有两个人分别多日没有待在一起,小别胜过烈火遇到干柴,简暮才会释放这么浓重的信息素。 原因无他,无非是因为积压久了,哪怕是铜墙铁壁铸就的堤坝也容易决堤。 意识到这一点,霍予安震惊地看向怀里的人。 恰好此时,简暮光洁平整的眉心骤然紧蹙了一下,如鸦羽一般的眼睫轻轻颤动,下一秒,那双如同蒙着一层轻雾的琉璃似的眼瞳缓缓睁开,映出了霍予安俊朗如刀刻的脸。
第60章 可能昏睡前的那一幕还在脑海中盘旋,还未彻底清醒的意识提前回笼,omega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本能地开始微弱地挣扎。 他的抗拒在霍予安的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霍予安知道他眼瞳深处那一抹紧张、抗拒和害怕的出处由来,心脏被疼意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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