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邵哲:“……我儿子是比较胖,但也不至于和城墙相提并论吧?你能不能别拿喇叭对着我喊?” 霍予安假装没听到他后半句话,照旧拿喇叭怼他的脸:“夸张而已,我语文没学好,这是我能想出的最贴切的词汇。” 霍予安又审视了邵超耀一圈,把小屁孩打量得心里直发毛,想往他爸身后躲,奈何体格子和他爸差不多宽,他被他爸挡住了一点,但没完全挡住。 霍予安也不盯着他了,他本来就不针对小孩子,握着喇叭继续朝孩子他爸输出。 “如果你坚持是岁岁把小耀推倒的,行,那我们现在退一万步来说。”霍予安说,“一个八岁、七十来斤的alpha小男孩被一个五岁、三十斤多的小omega推倒,阿哲,你这儿子的体格子好像不太行啊,是不是太弱不禁风了一点?” 霍予安点评:“有点虚。” 【我真的会笑死,邵超耀这体型都能一屁股坐死岁岁了吧?岁岁才这么小只,钱邵哲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他有这个实力推倒他儿子的?】 【心疼岁岁,岁岁都快哭出来了TAT】 【钱邵哲一生黑,颠倒黑白欺负污蔑人家一个五岁小朋友,难倒人家亲生父母不在场,就能这么仗势欺人吗?这一对父子都不是好东西】 【要饭哥的儿子:虚哥】 【刚才要岁岁道歉的那群狗呢,现在怎么不叫了:)】 【岁岁此时看霍三的眼神好像在看他的超人!】 岁岁不是爱哭的性格,但是被人诬陷时,他百口莫辩,一度陷入孤立无援、被数方针对的境地,他有点憋不住委屈着急的泪了。 见到霍予安转头看自己,岁岁红着眼抱住了霍予安的腿,小小的幼崽小幅度地啜泣,平时细细嫩嫩的声音带着哭腔。 “安爸爸,我真的没有……” 霍予安关掉喇叭,俯身把岁岁抱起来,嗓音低沉温柔,耐心地哄:“嗯,我知道,岁岁是乖孩子,不可能推人。” “是他自己摔倒的……” “对,是他没站稳,不能碰瓷岁岁。” “安爸爸相信我吗?” “爸爸当然无条件相信你,会一直信你。” 经过霍予安一顿输出,村民们的风向立刻逆转,集中火力炮轰钱邵哲和邵超耀。 “说得对啊,体型差距这么大,这小胖子是那五岁小孩子的体重的两倍,这怎么推得倒?要是真敢推,五岁的那个估计非但没法把人推倒,自己反而会摔。” “那个五岁的孩子一看就是乖的,长得还好看。反倒是摔倒的这个,贼眉鼠眼,让人感觉心眼多。” “从刚才我就感觉不对劲,现在终于有人把我的怀疑说出来了。” “小胖子摔倒的那块地石砖不平整啊,有一块翘起来的砖头,我家孙子以前也在那里跌过,我很早前就报给镇里了,镇里一直没派人来修。” “这小胖子小小年纪就撒谎,明明是自己被绊倒,非要诬赖人家推了自己。”
第32章 钱邵哲见状不对,脸上飞掠而过显而易见的尴尬,一时之间有点下不来台。 他讪笑地看着岁岁:“原来小耀是自己被绊倒了,而不是岁岁推的……我就说像岁岁这么乖的小朋友,怎么可能会把别人推倒嘛……是叔叔不对,看到小耀摔倒,就太心急了一些,不小心错怪了岁岁,叔叔向你道歉,你可以原谅我吗?” 【认错态度好诚恳】 【啊啊啊看不得阿哲这么卑微认错,必须要原谅!!!】 【某人的粉丝别太搞笑,被他针对的是岁岁,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冤枉的是岁岁,原不原谅他是岁岁的事,你代替岁岁原谅什么劲?】 岁岁抬起埋在霍予安颈窝中的脑袋,稍稍侧过小小的身子,怯生生地看了看钱邵哲。 就是这个人,轻飘飘几句话,就把他冤枉了,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他现在有点怕这个叔叔。 而且他能感受到,这个叔叔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友善,对他也没有真诚的歉意,眼里有着不仔细看难以察觉的不耐烦和嫌恶。 岁岁把头扭回来,继续抱着安爸爸的脖子装鸵鸟,闻着霍予安颈间清新甜蜜的香草味,躁乱无助的心头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脾气好,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爸爸教他对待长辈要礼貌,同时更是和他说过,他没有不用强迫自己做违背意愿的事,他的爸爸能够给他所有对抗压力的底气和勇气。 他不愿意向这个叔叔低头,也不愿意接受叔叔的道歉。 见岁岁一声不吭,明显是拒绝了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子落了脸面,钱邵哲一时之间有点挂不住脸。 “岁……” 霍予安抱着岁岁后退一步,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更不要当着岁岁的面做出什么血腥暴力的事。 打断钱邵哲穷追不舍的道歉。 “岁岁的意思,想必你也已经明白了。我想插一句嘴,对岁岁的伤害既然已经造成了,当然不是三言两语的道歉能抹平的。要是真想得到孩子的原谅,当然要做出点实际行动才是。” “小耀。” 邵超耀还在状态之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怎么就脱离了他的想象,为什么事情又反转了。猝不及防被霍予安叫到名字,他浑身打了个机灵。 “这件事你也有不对,你明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倒的,却还是把原因怪罪到无辜的岁岁身上,这样的行为是撒谎。撒谎是坏孩子的行为,小耀你觉得自己是坏孩子吗?” “我……”邵超耀说,“我不是坏孩子……” 邵超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霍予安怀里偷偷回头的岁岁:“我不是坏孩子,我没有撒谎,就是他推了我!就是他!我没撒……唔……” 邵超耀一边垂死挣扎着,一边挥舞着手朝霍予安和岁岁靠近,那样子显然来者不善。霍予安连忙抱着岁岁又后退了几步。 邵超耀及时被钱邵哲拽住,捂住嘴巴。 儿子在手里奋力挣扎,钱邵哲险些没摁住,心里骂了一句怎么真吃得和猪一样,脸上苦哈哈地赔着笑。 “这孩子估计是摔傻了,我回去好好教育他,你们不是还要唱歌吗?予安你唱吧,我先带小耀走了。” 可邵超耀没有给他乖乖被带走的机会。 这个力大如牛的小胖子直接挣开了控制,恶狠狠地瞪了岁岁一眼。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给你,我才不稀罕!” 说完,他一扯自己的衣摆,满怀的纸币和硬币簌簌而下,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他扭头就跑走了。 钱邵哲看看跑走的儿子,再看看挺立了脊背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霍予安,咬咬牙,也转身去追儿子了。 两个人的背影横看竖看都好像写着四个大字,落荒而逃。 - “草,这口气总算是出了。”简睿咬牙切齿地盯着手机,直呼痛快。 在弹幕刷屏半天怒骂钱邵哲父子,再转移阵地去微博,建话题发帖子,再骂三条街。 “敢冤枉我外甥,也不看看自己算哪根葱,屎都给你喷出来!”简睿恶狠狠啐一口,恨不得那父子二人此时就站在他面前,直接暴打他们三天三夜。 “怎么忽然开始骂起来了?”简暮推开诊室的门,问道。 这两天,他的主治医生庄驭刚从闭关中出关。正好今晚简钺诚生日宴,简暮给自己放了个假,便预约了医生前来检查腺体,顺便再开一些药。 简睿叽哩哇啦把刚才岁岁被污蔑的起因经过讲了一通,说完不情不愿地点评:“本来以为这个alpha把你肚子搞大,是个不负责任的,今天一看,没想到竟然还挺靠谱。” 至少把岁岁维护得密不透风,让人挑不出一点差错,而且还反将了钱家父子一军,从这几点来看,简睿勉强对霍予安改观了不少。 不过如果这人想要当他的哥夫,在简睿看来还是不够的,这人让他哥吃尽了苦头,拖垮了身体,单从这一点来讲,简睿就和霍予安过不去。 想起哥哥的身体,简睿问:“今天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他每次陪哥哥过来,简睿都只让他在门口等着,说他听又听不懂,进去又碍事。 简暮说:“庄医生说腺体恶化速度有所减缓,目前来看,状态还算乐观。” 这比之前的检查结果都要好,简睿松了一口气,转而又问:“之前每一次来,医生都说情况恶化,这次怎么突然说情况好起来了呢?”他不是见不得他哥好,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哥能健健康康,让他能啃一辈子哥,但是今天的检查结果确实意外。 这个问题问得简暮老脸一红。 “可能是上次给的药有效果。”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刚才说,那两个欺负岁岁的人叫做钱邵哲和邵超耀?” “对啊。”简睿问,“哥你认识?” “不认识,但知道。” 钱邵哲,多年前在靖和的会议室外,简暮和他有一面之缘,当时除了霍予安在会议室里,团里的另外几个人都整整齐齐地站在会议室外听候发落,简暮匆匆忙忙和所有人打了个照面。 至于邵超耀…… “邵超耀,是钱邵哲和邵姌的儿子吗?” “对。”简睿的5G冲浪成果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是钱邵哲和邵姌的养子,不是亲生的。” “嗯,这一点我知道。”简暮在安海土生土长,身处这个阶层,对同一阶层里家家户户的辛秘不算了如指掌,但也多少曾经听闻,知道是怎么回事。 “邵姌是邵市长的女儿吧?” 简睿点头:“对。” 简暮若有所思。 今晚的宴会就有邀请邵市长。 - 钱邵哲连忙拖走了邵超耀。 好不容易挣脱开了父亲的钳制,邵超耀火冒三丈,刚要发作,但一接触到父亲冰冷冷的暗含戾气的双眼,他顿时就哑火了。 完了,他要被他爸骂死了,有可能还要挨一顿打。 然而钱邵哲没有对他做什么。 而是扭头望着霍予安那组父子的方向,眼底情绪意味不明。 良久,钱邵哲大跨步朝商业街的另一端走去。 “邵超耀跟上。” 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不愉快的小插曲,但今天的任务还是要继续,毕竟关系到接下来的生活质量,坚决不能马虎。 这片地区山多水多,河岸边都是风景宜人壮观的吊脚楼,这和他们父子二人住的吊脚楼可不一样,这里是真正的足以入画的、货真价实的宏伟壮观古建筑。 钱邵哲水中来来往往的船只,思索了片刻,朝一个小码头走去。 这里盛产白茶,打包好的白茶会通过水运走出大山,送去外面的城镇里,再输送往全国各地。 钱邵哲和码头的货商商量了一番,便和儿子合力运货。这是计件工,搬一箱得三毛钱,他们搬一会儿,赚一些钱,先把午饭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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