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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胄阐秘

时间:2023-08-19 18:00:48  状态:完结  作者:海螺

  李焕静默了片刻,问道:“你做好决定了吗?”

  两人四目相对,林疏的眼中虽有不忍但却异常坚定。凌绝峰与世隔绝百年,不过问江湖不参与纷争,从凌绝峰上出师的人,无论将来有怎样的作为,无论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是善是恶,是明是暗,凌绝峰都不会过问,一如它不会在乎这些弟子们的出身和背景,只要来到凌绝峰的人,师父便会传授武艺和知识,而下山后的路,都由自己选,任何人都没有干涉的权力。

  林疏选择了太爻盟。

  李焕忽然想起他在凌绝峰时的样子,他总是训斥他的吊儿郎当,有时还会冷嘲热讽,可他每一次受伤他都会轻柔地给他上药,而他在听雪堂给师弟们讲学时又是一副淡笑着的温柔模样,李焕曾经也想过,自己能永远呆在凌绝峰上,白天逗逗师弟们,和师父吵两句,晚上和林疏喝喝酒,不过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想过会和林疏站在对立方。

  林疏垂下眼,想隐藏住眼神中的悲伤,“原本只要你愿意同我回到凌绝峰,你在我身边,这世间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他握紧拳头,“可是你不愿,我心里也明白你不愿,我还是要继续面对这恶心的天下,只要我活在这里一天,我就想毁了它。”

  李焕闻言朝眼前的人苦笑道:“可是你进了太爻盟,我便不能随时护你周全了啊林疏。”

  林疏看见这笑容怔愣了一瞬,他从未见过李焕有这样无力的表情,他伸出手往前跨了一步,眼里是满是关心和急切,“大师兄你放心,只要毁了太京城,杀光夏侯一族的人,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也不会再受苦。”

  说话间,林疏已经走到了房檐上,而李焕的注意力全在林疏身上,他慢慢地松开手,怀中的人垂着头十分安静,他知道这人又晕了过去,他抬起一条腿半跪在房顶上,双手握住玄衣之人的肩随时准备突围,他直直地看着林疏,刚要开口,却听见呲的一声,一把剑从眼前人的腹部刺了出来。

  李焕瞬间僵在了原地。

  林疏瞪大了眼睛握住剑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剑又极快地抽离,李焕看见身穿白衣的俊秀青年向下倾倒在了地上,瞪着双眼嘴角流出血来,他的身后司青澜拿着赤霞剑,眼里闪着寒光,“前朝天震军指挥使林旭之孙,”他语调平静却夹着一丝狠唳,“太爻盟里没人不恨天震军,原先因为你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留他一命,但你既然与太爻盟为敌,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面前的青年依旧是那副僵直的状态,但他周身的空气已经开始震荡起来,他的眼瞳死死地盯着倒在房顶上的尸体,从背后延伸出来云纹状的纹路在脖子上若隐若现。

  司青澜皱眉看着眼前暴怒中的青年,道:“竟然是七重境……”

  初遇李焕时他便是六重返璞之境,焰麟阁竹轩之时是六重巅峰境,如今见面却到了七重境,寻常习武之人要花上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来突破这最后的关卡,他竟然只用了半月。

  这就是祁连的力量吗。

  司青澜垂下手,丝毫没有因为这恐怖的真气而退缩,他往前一步冷然道:“你听清楚了李焕,六十年前的祁连之灾是江湖武林永远无法忘记的劫难,我恶心焰麟阁固守成规,唯唯诺诺的旧派模样,有纹术怎样,没有纹术又怎样,这份力量早就在祁连身上变了质,如今的夏侯也会步他的后尘。百里迟风做不到的事,就由我来做。”

  前方没有传来回答,司青澜也不在乎,只是从白衣青年身上传来的压迫越来越重,旁边传来下属颤抖的声音:“司阁主……属下认为我们应该立即撤回浮幽城。”

  话落,前方的人终于把眼瞳移向了司青澜,喉咙里发出像恶鬼一样的声音,“谁也,别想走。”

  下一刻,半跪在屋顶上的人冲了过来,他左手拿着一把金色的匕首,顷刻间便划破了一名下属的脖子,他在动作之间抽出那人背上还未抽离的铁剑,又朝着下一名冲过去。

  整个过程发生在一息之间,司青澜只能在周围看见白色的残影,影过之处站立之人逐一倒地,他站在原地,额角有汗滴落,他后退一小步,接着瞳孔一缩,他举起赤霞剑往前猛然挥去,正好挡下了从前方刺来的铁剑,两剑相碰仅仅一瞬,白衣青年身形一斜转了半周,左手的匕首又狠狠劈下,司青澜连忙拿剑身去挡,但却被这一击劈得身形不稳向后退了好几步,他还未站定,前方剑光又闪了起来,司青澜眼神一凛,没有出手防御而是把剑尖刺向了站在身侧准备溜走的人。

  手中的剑已经改变不了方向,李焕只能硬生生地把剑尖停在司青澜的脖子前,大喝一声:“住手!”

  话落,司青澜的手中的剑尖也停在商怀策腹部的正前方,李焕的表情冷若寒霜,他看着司青澜,后者却用眼神指了指他身侧的方向,李焕用余光看去,他的下属跳上了夏侯珏所在的屋顶,李焕瞬间便把手中的匕首扔过去,刺中了那人的后背,那人倒地之后李焕再回头,司青澜和他剩余的下属已经带着商怀策跑了。

  李焕抬腿就要追上,但仅仅只追了两步,便慢慢地停了下来。

  风吹乱了空中的白雪,青年跳回了原先的屋顶,扔掉了手中的剑跪在了一具白衣尸体前,他颤抖着伸出手把手指放在尸体的鼻间,接着又缓慢收了回来。

  他就这么跪在地上静默了许久,久到周围都沉寂下来,久到屋顶开始积雪才慢慢站起来朝倒在屋顶上的玄衣之人缓步走了过去。


第110章 一百一十

  ==

  夏侯珏再一次醒来是在第二日清晨。

  灰蒙的光从窗外照来,他从塌上坐起,映入眼帘的是被霉斑腐蚀的木墙,他又四处看了看,榻边有一方残破的木桌,木桌上放着小块的磨刀石和剪刀,桌角上还挂着一张灰脏的兽皮,木桌上方的墙上挂着一把黑棕色的长弓,弓臂柔软,多为打猎使用,这间木屋仅有这里应该是猎户的落脚处。

  身上沾满血的衣服已经被换掉,取而代之的是干净的青灰色布衣,腹部和背部的伤口也被重新包扎过,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鼻尖传来淡淡的草药味,夏侯珏掀开被褥下了塌,他一路走出木屋,刺眼的光亮让他微眯了一下眼,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以后,眼前的景物逐渐清晰。

  入眼皆为银白,有雪块从身旁落下砸在脚边,呼吸时鼻尖萦绕起白雾,他抬头望去,周围是一片树林,木屋在树林中央的空地,树上覆盖着白雪,与苍白的天际融在了一起。

  屋前无人,只有他的身旁烧着一处正烧着的炉火,炉火上方放着一个黑乎乎的瓦罐,瓦罐盖着盖子,有热气从顶端的小孔里冒出来,闻气味应是茯苓归身等疗愈内伤的药材,他又看向炉火旁边,有脚印从炉火周围延伸到了木屋后面。

  夏侯珏朝木屋后方走过去,绕过侧方时,眼前出现了两座坟冢,有人盘腿在其中一座的前方,背对着他。驻足片刻后,夏侯珏走了过去,在另一处坟冢的前方站定。

  旁边的墓碑写着“爱徒林疏之墓”,而他面前的墓碑上什么也没写,夏侯珏上前一步拿起放在墓碑前方的金色匕首,半跪在地上,抬手用力地刻下了六个字:爱徒华伶之墓。

  坐在地上的人始终默不作声,后来之人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他一笔一划地刻着,尖端摩擦在石面上的声音格外刺耳,他刻完以后站起身,把碑上的残渣吹离,接着退后两步,静静地看着前方。

  停掉的雪似乎又缓缓地飘了下来,良久后,身旁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夏侯珏,这天命,你认吗?”

  盘腿坐在地上的人侧头对夏侯珏道:“你娘,你堂姐,你父皇和皇兄,你周围的亲人都在一个一个的死去,你为了天命不择手段走到今日,你走过的是条血路,而那血不仅有你杀的人还有你的至亲,”说到这,李焕嗤笑一声,指着他前方的墓碑讥讽道,“夏侯珏,这都是你的报应,你罪有应得。”

  话落,眼前的人没有传来回答,可是李焕能听见他逐渐加重的呼吸,鼻尖的呼吸不断地在面前形成白雾,片刻后,他一步一步地转过头来,看向李焕的眼里冷若寒霜,“你以为你有资格说我?”

  他冷声道:“你自私自利,既想一了百了就此死去又想你在乎的人平安,你觉得世上有这么好的事。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们,你以为的家人早就在你面前惨死,你的师门早已被江湖武林唾弃,你的朋友被抓太爻盟抓走,你的师弟死了,到头来你又保护了什么,”他的眼神像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剐过自己的每一个伤口,“而你最愚蠢的地方,就是对一个只相处了半个月的人产生了信任,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话落,李焕的表情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他站起身面对着夏侯珏,眼里是和对方一样的寒冰,他看着这个人,这张昨日布满了泪水的脸如今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冰冷的、淡漠的、仿佛昨日的脆弱与绝望都是他的错觉。

  这片空地静默了一瞬,双方的暴起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夏侯珏虽身受重伤,但昏睡的一天里早就养足了精神,足够对付没有长剑在手的李焕。两人出手沉重又迅猛,表情是同样的阴狠,他们每一次的拳脚相对都会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痕迹,就像他们给对方留下的不可磨灭的伤疤,每一次的招式都在至对方于死地。

  坟冢前方,灰衣和青衣交错移动,数十招后,双方同时露出了破绽,他们几乎是在同时冲向了对方,又在同一时刻停止了所有动作。

  被扬起的雪花还飘散在空中,李焕曲起拇指的拳头停留在夏侯珏的太阳穴前,而后者勾成利爪的两只停留在李焕的喉咙前,他们不动声色地喘着气,身体随着喘气的频率上下起伏,他们隔了一臂的距离,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

  忽然,不知是谁先往前迈了一大步,对方的衣襟被狠狠揪住,两片唇瓣撞在了一起,也几乎是在撞上的同时,双方都张开了嘴,好像要把对方吞入腹中。

  舌头毫无阻拦地缠绕在一起,李焕抓住夏侯珏衣襟的手不断自己的方向拉,而夏侯珏捏住李焕后脑勺的手也在往自己的方向按,舌头传来夏侯珏嘴里汤药微涩的苦味,但更多的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这股酥麻的快感从舌根一直传到头顶,李焕皱着眉往前一步,把夏侯珏推倒在了地上。

  夏侯珏倒下时,两人唇瓣分离了一瞬,空中拉出闪着光亮的银丝,李焕俯撑在夏侯珏上方,后者微微垂眼,俊美的脸在雪地中更加洁白如玉,因为深吻而被亲得殷红的嘴唇上沾着黏腻的唾液,李焕眼神迷离地盯着他的嘴唇,伸出手轻轻托起他的下巴,伸出舌头把那唾液尽数舔进了嘴中,就在这一刻,身下人的呼吸瞬间加重,李焕的肩膀被人捏住,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死死地按进雪地里,嘴唇被压下来的人堵得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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