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饭期间,林霄跟云姝搭话,“姑娘,看你衣着,你也是仙洲人?” 云姝不理他。 饭端来了,林霄边吃边跟云姝搭话,“吃啊姑娘,好香,太香了。” 云姝还不理他,但是多看了几眼自己的饭。 等琥生出来,发现云姝终于吃饭了,吃还不够,还和林霄聊起了天,盯着他那个鸽子看,问他自己能不能抱抱。 林霄:“好啊。” 云姝接过鸽子,观察了一下,又说:“我最喜欢鸽子了,能不能让它跟我住几天?” 林霄大方点头。 当天满月时分,琥生睡眼朦胧醒来,发现云姝正往鸽子腿上挂竹筒,然后站在门口放飞了鸽子,他过去问:“你在干什么?” 云姝微笑看向扑腾着翅膀飞走的鸽子,“我想看看,江仙师的鸽子,能不能飞出八方域。” 琥生:“啊?” 从放飞鸽子那天起,云姝活泼多了,每天按时吃饭,跟人聊天,然后定点去门口蹲守,似乎在等什么东西。 终于在某个满月,等到了飞回来的鸽子。 她抱鸽子走进森罗兽骨殿,解下上面的小竹筒,灵气瞬间飘忽而出,紧接着,一个大大的“滚”字浮现在了她的面前。 “……” 琥生惊叹道:“这是嫂嫂的字!你在用鸽子跟嫂嫂聊天吗?” 云姝把竹筒一扔,锲而不舍,再次用江昼教她的法子写了一个灵光小竹筒出来,上面细数季云琅骗人的罪行,让江昼擦亮双眼,别被爱情蒙蔽。 这次她边往鸽子腿上挂,边把它抱到脸边叮嘱,一定要送到江昼手上,不要再中途被拦住了。 鸽子自信点头,表示自己上次被抓住后已经有经验了,“咕咕”两声让她放心。 没多久,又飞了回来,垂头丧气,还带来了回信。 回信写:再来炖了,滚。 云姝:“……” 炖就炖,她又写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 - 梅庐。 季云琅第十次抓住那只鸽子,当即不忍了,抓去厨房就要炖掉。 调养了两个月,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好了一多半,已经能下地走路,眼睛也可以摘了纱布,只是依旧看不太清,看稍远处的东西都要眯着眼。 江昼怕他的眼睛以后都这样了,不停去找金乾,问他怎么办,是不是还需要换眼。 金乾最近跟那几个从外面来的神医师兄弟每天对着江昼观察,然后在楼里讨论。 江昼需要检查的次数逐渐增多,需要喝药的种类也越来越丰富,季云琅慢慢恢复,他却越来越像个病人了。 他这才觉察出不对劲来,在又一次被一群神医围着集中检查完之后,僵着脸问:“你们,是在给我治病?” 金乾否认:“不……” 其他神医:“对啊!” “……” 季云琅专门跟金乾说过,别让江昼知道是在给他看病,不然他不会这么配合检查,他只会冷着脸说自己没病。 只有说是为了季云琅,他才会乖乖按时来检查身体。 江昼从金乾嘴里知道了是季云琅让他们瞒着自己,僵着脸转身就走,要回房去找季云琅。 没想到刚出来没几步,就迎面撞上了。 隔得远,季云琅看不清他,江昼却一眼看见他手里抓着一只很眼熟的鸽子。 他往旁边挪了几步,站定不动,等季云琅路过他时,猛然攥住季云琅手腕,把他带进了怀里。 季云琅早就闻到锁灵链的气息了,却一直没看到人,没想到江昼会这么突然出现,他下意识把鸽子往身后藏。 除了眼睛,季云琅身上不留什么重伤了,所以江昼也没跟他客气,攥着他的手腕把鸽子夺过来,问:“哪里抓的?” 季云琅已经把鸽子腿上的小竹筒摘下来了,此刻没什么好怕的,闻言摇头,“不知道啊,突然就掉下来了,我又看不清,摸着它这么肉,就想拿去厨房炖了。” 他问:“怎么了,师尊?” 江昼盯着鸽子看,微蹙起眉,“真的?” 他语气有点冷,季云琅不解,“你为什么这样跟我说话?” 江昼跟他对视,问:“我每天检查、喝药,并不是为了,给你换眼,而是我要治病。这你知道?” 他都这么问了,季云琅只能点头,“嗯。” 江昼似乎很不高兴,觉得自己被他骗了两个月,声音更冷,问:“我有什么病?” “我怎么知道?” 季云琅在他怀里,被他用这么冲的语气质问,瞬间也不高兴了。 “神医说你快死了,我就让他给你治治,谁知道一治能治这么久,要不是梅乾不是那种人,我都怀疑他在坑我们钱……” 他正跟江昼絮叨,江昼手里的鸽子却突然挣扎起来,“咕咕”着拼命抖动自己的身体,从羽毛间溢出几丝灵光。 季云琅心道不好。 他自从眼睛能看清之后,早看过好几次信的内容,知道了是云姝在传信,每次也都骂回去,让她死心。 谁能想到云姝掌握了江昼教的传信方法后,越来越熟练,这次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用鸽子的羽毛藏灵气。 眼看那点灵光快凝出字了,季云琅出手要打灭,还没动作,就被江昼抓住手腕禁锢在了怀里。 “……” 季云琅余光去看,鸽子羽毛藏灵很难藏住,不如小竹筒可以储存,此刻那行字凝结得缓慢,颜色又浅淡,不专心的话应该看不清字。 想到这里,他去吻江昼,想要阻挡他的视线,分散他的注意。 江昼又不是傻子,何况这两个月来两人天天腻在一起,只是亲一下,完全不会影响他的注意力。 他没拒绝季云琅的吻,却也没深入,碰了一下唇就撤开,把他紧紧按在怀里不让他挣脱,继续等着鸽子抖出的那一行灵光字成形。 “……” 季云琅想看,在他怀里努力回了头,奈何眼睛不好使,根本看不清那是行什么字。 “师尊,”他问,“你看见了吗?” 江昼:“嗯。” “那是什么?”季云琅说,“我也很好奇。” 想到他看不清,江昼抱着他往那行字的位置挪了两步,问:“好奇?” 他语气又平静下来,让季云琅听不出好坏,季云琅不猜了,自己回头看。 云姝两个月来跟他用鸽子大战了十个回合,每次都惨败,已然癫狂,这次用鸽子羽毛藏灵气是专门来骂他的。 她写:季云琅你不要脸!别再骗你师尊了!等见到江仙师,我一定狠狠揭穿你! 指名道姓,言简意赅。 江昼只要不是纯种傻子,就应该在看到这句话之后开始乱想,然后质问季云琅。 季云琅把自己脑袋扭回去,脸埋进江昼怀里,“师尊,我眼有点疼,心口也有点……咳咳……” 他咳了两声,似乎真要咳出血来,奈何他的内伤早被梅神医妙手回春调理好了,此刻只能干咳,像是嗓子有毛病。 江昼挥灭半空中的灵光,没说什么,他本来就是来陪徒弟养伤的,既然季云琅难受了,江昼就带他回房。 进房后,季云琅瞥见他还抓着那只鸽子,问:“师尊不把它送去厨房炖了吗?鸽子汤大补,对我的伤应该……咳咳……有好处……” 鸽子:“?” 江昼把鸽子放到桌上,扶季云琅去床上躺下,熟练地给他端来药,就算发生了刚才那些事,也没给他脸色看,跟这两个月里的每天都一样,对他有求必应,温声道:“先喝药,想喝鸽子汤,一会儿去炖。” 鸽子:“??” 季云琅心里瞬间舒坦了,回道:“好。” 季云琅喝完药,江昼放下碗,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 季云琅偏过眼,“师尊,别这么看着我,你这么看,我眼疼。” 想到他的眼,江昼是真的心疼,也就顾不上跟他追究其他的事,叹了口气,说:“我一直觉得,我能给你换眼,让你眼睛,变好,所以才每天检查,喝药。” 没想到连着喝了两个月药,养的是自己的身体。 江昼这话听着像是在责怪他,季云琅当即道歉,“对不起,师尊,我不想你死,想让他们给你治疗,又怕你不配合,才……” 江昼揉揉他脑袋,打断他,“不用道歉,先把你的伤,养好。” “伤养好之后呢?”季云琅抓住他的手,“师尊会离开吗?” 江昼不说话。 这两个月来,每次季云琅问到这个,江昼都沉默,或者只说让他好好养伤,先不想别的。 现在他伤也快养好了,就差一个眼睛,也不是太严重。 要不是跟江昼天天黏在一起,找不到机会,季云琅简直都想再去给自己造一身新伤,让江昼更心疼、陪他更久。 季云琅从床上起身,跨坐到他腿上,环抱住他的脖颈垂头亲吻他。 江昼从不拒绝他的吻,揽住他的腰,仰头来回应。 其实早在半个月前,季云琅的身体就好到足够两人亲热了,只是季云琅每次都没那个意思,江昼也不主动跟他这个伤患提,两人就只能回回都浅尝辄止。 也不算浅尝,互相的唇和舌都用得炉火纯青了,有一次季云琅太有感觉,明显把持不住了,说什么也想做,江昼善解人意,说那就做。 然后季云琅就把他赶出了房间。 这次也不例外,亲得荤,挨得近,两人互相抵住了对方,江昼先跟他确认,“做吗?” 季云琅有些急切地扯他衣服,嘴上却说:“不。” 江昼点头,抱着他翻了个身,滚到榻上,照例只用唇和手。 动情时季云琅抱他抱得很紧,那双紫眸里泛起迷离的水雾,不停吻他,在他耳边轻声喘息,“师尊,永远陪着我……每天都亲我,好不好?” “嗯。”江昼在他颈间吻,第一次这么想留下痕迹。 这样的季云琅太热情,太可爱。 要不是提前说好了不做,江昼简直都要开始乱想,徒弟这两条蹭到自己腰上的腿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昼不能想,想到那样的季云琅,他就会先把持不住。 “师尊。” 季云琅舒服了,叫他一声,搂抱住他,往他唇上啾了一口,脸红红躺在榻上朝他笑。 江昼突然朝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季云琅整个人一颤,紧接着就听到江昼叫他,“云琅。” 他应声,手过去,准备帮江昼。 江昼抓住了他的手,按到一边,又叫了他一声,然后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季云琅眼睛微微睁大,本来就没散尽热意的脸瞬间变得更红,他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得很快。 他盯着江昼的眼睛,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回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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