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揽着他,把他往怀里按了按,轻声道:“不喜欢一个人。” 季云琅沉默片刻,吻了吻他,“对不起,师尊。” 他以前爱绑江昼,最长的一次绑过一天一夜,而且没跟他亲热,就是单纯的绑他,让他羞耻。 江昼平常总是不理他,只有那种时候才会乞求他,挽留他,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别走。 江昼一直不说话,季云琅呼吸有些急了,又追着解释道:“我那时候是想作弄你,师尊,我看出你会羞,才故意……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很讨厌?你记了这么久,一直藏在心里,到现在才报复我……” “不是报复,”江昼打断他,“也没有不喜欢,云琅,我那时候,是想跟你一起。你每次绑我,总是留我一个人。” 季云琅声音放轻,回道:“因为我舍不得绑你,又想惩罚你。我怕跟你在一个屋子里,忍不住就把你解开了。” “我知道了,”江昼抓起他的手腕亲了亲,“就今晚,云琅,让我绑绑。” 季云琅又笑了,“真变态,师尊。” “嗯。” 半夜,季云琅疼得睡不着,江昼却睡熟了。 这时,外面“咕咕”两声,仙洲的宗门给他来了信。 季云琅让鸽子进来,往床边挪了挪,半个身子趴在江昼身上,弹出灵光,点燃了灯烛。 他忘了给江昼挡眼,江昼睡梦中被灯烛晃得皱了皱眉,朝他屁股轻拍了一下,“云琅……” “嗯。”季云琅喜欢听江昼迷迷糊糊叫他的名字,笑了笑,低头朝他唇上啾了一口,“我看个信,师尊,你翻个身就不晃眼了。” 江昼本来平躺,闻言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胸口。 季云琅对着火光看信,一封没看完,外面又传来几声连续的“咕咕”,他借了林霄那群家养的鸽子,分别给五大派去了信。 这是一起在大半夜给他回复了。 江昼被鸽子吵得烦,睡梦中开始怪罪季云琅,隔着薄薄一层衣料,张开嘴在他胸口咬。 季云琅动了动腰,让他别闹。 后来江昼不咬了,开始轻嘬舔吻,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梦里。 季云琅每回被江昼这样弄都招架不住,可他如今在用被捆的双手艰难看信,躲不了,没办法,只好任由江昼作弄,本就敏感,再隔着衣料厮磨,湿湿热热的,一时麻痒不已。 “师尊,”季云琅看完信,熄了灯烛,“不晃眼了,你别……” 忽然,江昼膝盖挤进他腿间,轻顶了一下,季云琅腿夹住他,不让他再乱动,把自己身子挪开,凑过去看他。 江昼不睁眼,传出均匀的呼吸,无声表示,师尊虽然耍了流氓,可师尊还在睡。 季云琅垂眼看,胸口布料处一片濡湿,也不知江昼做了什么梦,舔舔咬咬,吃得那么欢。 他过去,朝江昼有些湿润的唇上亲了一下,小声骂:“真不要脸,师尊。” 感觉屁股被掐了一下,他躺好,问:“你是不是醒了?” “嗯。” “五大派给信了,问我们这边还有没有什么顾虑,没有的话,他们就不客气了,会立刻向全仙洲曝光,为了正义,把那群宗门败类钉死在耻辱柱上。师尊,你怎么看?” 江昼没说话,季云琅也不出声了,脑袋跟他靠在一起,腿依然夹着他膝盖,不让他乱顶。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正义不正义的对五大派不重要,他们更看重的是自己的脸面,要是季云琅前段时间不主动提,他们根本没准备把这事曝光。 只不过八方域这边拳头硬,他们有再多心思也只能妥协。 如今他们保持体面、或者说保命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向全仙洲曝光,跟那群宗门败类彻底割席。 “师尊,交给他们来曝光,可能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也可能找人来演戏,总之展现得我们够惨,才能衬出那群人的坏,这对我们是有利的。” “你要是不接受,我就去拒绝他们。” 江昼想了一会儿,揽他腰的手臂收紧,脑袋往他怀里靠,“可以,你跟他们商量,我只要,结果。” “嗯。” 季云琅揉揉他脑袋,“你是不是挺久没喝药了?” “不用。” 江昼故意不喝,不想再让季云琅听到他心里念叨。 “用,你都没好全呢。” 江昼不聊这个,转移话题,“要是没杀这么多人,摆到五大派面前,威胁到他们,他们今天,不会这么做。” “不见棺材不落泪,都这样。”季云琅低头,吻了吻他头发,“我抽空找爹娘聊一下,他们要是还怪你,那我们就再也不过去了。” 江昼叫他,“云琅。” “嗯?” “抱紧些。” 季云琅笑,动动自己被绑住的手,“抱不了啊,要不你给我解开?” 江昼不给他解,“算了。” 季云琅从他头顶向下,把他整个人环住,“这样也能抱紧,师尊,你真粘人。” 江昼不说话了,不多时,季云琅怀里再度传来均匀的呼吸。 季云琅手酸了一夜,却舍不得动弹,隔一会儿就低下头去亲江昼一下,江昼这样依恋他,让他很开心。 第二天一早,他把江昼亲醒,给他看自己手腕上通红的绑痕,向他表达了自己的开心,说:“师尊以后要是都这么粘我,我就天天给你绑。” 江昼把他解开,朝红痕亲了亲,“好。” 话是这么说,后来也没空再给他绑,季云琅忙活了不少日子,把最后一批尸体安排完,关在沙牢里的仙洲俘虏也全都放回了宗门。 那几个闹过事的在离开八方域后被半路截杀,炭炭不愿意吃人,季云琅带着骨龙去毁尸灭迹。 没多久,八方域的事曝光,仙洲哗然,经常能碰见在入口好奇向里张望的人,每次江昼都冷着脸把他们赶走。 通道还没完全放开,大多八方域人都在忙着往返梅庐,挨个接受治疗,季云琅前段时间累得不轻,身上总疼,需要静养,江昼只能亲力亲为,带人守着入口,不让好奇的仙洲人进。 有一次,有个人带给他们一大袋水果,说:“我听了你们的故事,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真可怜,我家是果园,想吃什么都管够,还有……” 他离得太近,一只脚都踏进来了,江昼硬邦邦道:“滚。” “?” 后面的弟兄急忙提醒他,“领主说了,老大你要么别来,来了就别凶,你再这样我们可就告状去了。” 江昼不怕,“他听我的,告状没用。” “是吗?” 季云琅不知何时出现,先接过那人送的一大袋水果,道了谢,接着把人领进来,问江昼:“那我能不能走个后门,让这位果树专家进去看看我们生病的果树?” 江昼看了季云琅一眼,问:“你找来的人?” “对啊,过两天还有养殖场的专家、建造园的专家、膳食坊的专家……都是朋友,你可别上来就让人家滚。” 江昼面无波澜,“你朋友真多。” 季云琅笑:“生气了?” 江昼冷着脸,侧身让开路,“你也滚。” 季云琅领着专家离开,路过江昼时捏了捏他的手。 路上,专家擦擦汗,悄声问他:“这是谁啊?这么凶。” 季云琅:“我相好。” 专家:“……” “这跟你以前说的不一样吧,哪儿仙气了?哪高雅了?” 季云琅不说话,专家自己想通了,“你换了一个。” “不,”季云琅说,“我多了一个。” “……” 因为季云琅提前透过信,他约了很多各行各业的朋友过来帮忙规划八方域的整体建设,江昼再带人守入口时就宽松了许多,不再让他们滚了,有时会让他们先进来,等季云琅接。 季云琅每天接待的人越来越多,江昼心里也跟着越来越不舒服。 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知道徒弟是在办正事,可季云琅哪来这么多朋友? 这么多年,江昼只有季云琅,他呢?嘴上说着只要师尊,身边全是好朋友。 每次季云琅来接人都会专门过来牵牵他,蹭蹭他,晚上回去也会哄他,不停跟他保证“这都是普通的人际交往,我只爱师尊一个”。 江昼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依然难受得很,最近几天受不了,跟季云琅分开睡了,季云琅睡森罗兽骨殿,他就去洞穴,季云琅来找,他就离开。 炭炭和娘不久前一起走了,跟着一批八方域人去了梅庐,这是神医特别要求的,把猫借他养几天,他能发力,治好整个八方域。 江昼直接买一送一,给了他两只猫,让他能发大力,速度治。 所以洞穴已经空了很久,江昼最近都是自己一个人睡,没有季云琅来抱,又像回到了小时候。 今天,季云琅照例来接人,这回是膳食坊的几位大厨。 季云琅接到人后没急着走,让他们稍等,接着走到江昼身边,想牵一下他。 他们已经快十天没有一起睡了,没吵架也胜似吵架,江昼没让他牵,说:“滚。” 周围的弟兄们看他们这样,互相催着赶紧走,恰好听说新来的几个人是厨师,厨师在八方域是天神般的存在,他们瞬间过去,把人围成了一圈。 这下只剩他们两个了,江昼不理他,季云琅也不太高兴,站在他面前,垂下眼。 “你干嘛,师尊,我最近药都是自己煎,半夜疼醒,想抱抱你,你都不在。” 江昼看了他一眼,不冷脸了,抬手往他心口摸了摸,“还是疼得厉害?” “嗯。” “我去找神医,再……” “不用,”季云琅攥住他的手,仍不抬眼,“你今晚亲亲我,就不疼了。” “你跟你的朋友,总是聊到很晚,”江昼把手抽出来,“还安排他们住下,有时候一大早,他们就会找你。你这样,我不想跟你一起睡。” 季云琅轻声问:“你不能理解理解?我请他们来帮忙,人家一大早起来尽心尽力,我总不能冷落了人家。” “所以就冷落师尊。” 季云琅强行把他抱进怀里,“我就是比以前晚睡一个时辰,又早起一个时辰,陪你的时间是少了,但是我冷落你了吗?不是每晚都让你……” 江昼往他屁股上拍了一掌,决定给他一次机会,“今晚,一起睡。” “好。亲一下吗,师尊?” “晚上亲。” 又在心里想:“晚上你不来找师尊,师尊就再也不跟你亲了。” 季云琅笑,捏了捏他脸,“好。” 季云琅带着朋友离开,今天没人再来拜访了,江昼很无聊,又不想去看季云琅跟朋友们聊天,于是他坐下,擦自己的刀。 有一个八方域的弟兄坐到他身边,也一言不发,抓了一把草来低头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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