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男人,亏他说得出来,要真是别的男人,刚才在树底下根本不会发生那种事。 不讲道理的流氓,又亲又蹭的,掐他屁股的那只手简直恨不得当场扒了他的裤子。 季云琅心心念念等着见师尊,连跟胡夜那样亲热都接受了,就是想着今晚跟江昼摊牌,小闹一下,江昼肯承认错误,他就原谅江昼,然后抓紧时间做点该做的。 可江昼呢?逗弄他还逗上瘾了。 真想现在就拆穿他。 两人默不作声进了八方域,踏入那片黑茫茫的沙漠中。 走了一段路程,到了无常桥,季云琅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这里的环境还是和以前一样,荒芜冷寂,黑沙漫天,血月高悬在头顶,可无常桥前却少了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意,好像突然变成了一座普通的桥。 看出他的疑惑,江昼说:“藏在桥底的人,都叫出来了。” 季云琅皱眉。 那群人杀性极重,他们之所以日复一日藏在桥底,一边互殴、一边偷袭过桥的人,就是为了宣泄自己心中的杀意。 八方域每时每刻都有这样的人,不论强弱,只要杀意重,他们就来无常桥,一批人死在桥底,很快会有新的人填充上,季云琅在八方域杀过最多的,就是无常桥底的人。 无常桥是条宽大的长桥,他们刚上来没多久,视线依然漆黑一片,此刻全靠着多年过桥的本能往前走。 人都叫出去了,没了杀意,却消不掉桥底的血气,季云琅不想闻,正准备加快脚步,江昼就吐了。 “……” 季云琅也不知道江昼吐没吐到他脚上,才这点气味就受不了,再往前只会更腥臭,江昼以前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他摸黑给江昼拍了拍背,问:“难受?” “没事。” 江昼声音很稳,带他接着往前,没走两步,又吐了。 “……” 季云琅去自己乾坤袋里翻,翻出能遮挡口鼻的面罩要给他戴上。 江昼拒绝,“我不需要。” 说着,启步准备继续走。 季云琅把他拽回来,强行给他戴,江昼偏头去躲,季云琅抓住他的手,警告道:“戴好,你再一边走一边吐,我就去告诉八方域所有人。” 江昼:“什么?” “你怀了我的,两个。” 季云琅补充:“已经生了一个,现在这个,三个月了。” “……” 江昼不躲了,乖乖让他戴。 季云琅给他戴面罩,碰到他的侧颊和耳朵,忽然心头一动,一边跟他说着“别偏头,还没戴好”,一边暗自从袖中浮出炭炭的毛毛,融汇在掌心,借着戴面罩的动作去他耳后摸。 季云琅想,要是现在就能揭下江昼戴的这层皮,那等下了桥,视线一亮,就能见到一个新鲜的、好看的师尊,不光见到,还可以抱到、亲到。 好想见师尊,明明才分开没多久,他就已经想得不行了。 一边想着,手一边摸了很久,不同于以前撕过的那些假脸,季云琅在他耳后摸了半晌,什么也没摸到,光滑一片,跟真脸似的。 跟真脸似的。 季云琅手顿住,整个人停在了原地。 戴个面罩戴这么久,江昼不解:“好了吗?” 季云琅没说话,收回手,一个人往前走。 那应该就是好了。 江昼跟过去牵他,刚把他的手握到自己手心,季云琅就抽了出来。 江昼还想再牵,季云琅突然快走,跟他隔开了极长的一段距离,无声表示:离我远点,咱俩各走各的。 “……” 奇怪的小徒弟。 戴上面罩,闻不到这些味道,江昼果然不吐了,等下了桥,视线变亮,他又朝季云琅走去,准备问他跟师尊相约在哪里。 季云琅目光阴寒,回过头来盯他看,江昼被他看得心里一惊,下意识问:“怎么了?” 下一瞬,就见他眼中阴暗尽消,唇角带起笑,轻快道:“没事,前辈,你快去放了我师尊,告诉他,我在森罗兽骨殿等他。” 说完,就自顾自启步,朝森罗兽骨殿的方向走。 江昼目送他的背影远去,心里觉得他有些奇怪,看着像生气了,又没生气。 想不通就不想了,他先回了趟以前住过的洞穴,把炭炭揪出来交给它娘。 母子好久不见,大猫狂舔小猫,接着把小小版的崽子叼起来甩到自己背上,满洞穴跑跳,一颠一颠地逗它。 炭炭在娘背上滚来滚去,小毛绒摔进大毛绒里,全身的毛毛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江昼换好脸和衣服,出了洞,全身上下也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直到停在森罗兽骨殿门口,马上要进去找徒弟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忘了绑蝴蝶结。 他从乾坤袋里摸出绸带,准备当场绑一个,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兴奋的龙吼,骨龙猛地蹿出来,把他整个人一卷,卷进了大殿。 原本住了不少人的大殿已经空了,只有季云琅在前方坐着。 他提前回来清了人,连跟琥生说话、和云姝对骂都没心情,冷着脸让他们全滚。 琥生走之前担心他,问他怎么了,云姝抓着小孩儿胳膊往外拽,故意大声说:“不用问,一看就是失恋了。” 经过十一回合的鸽子大战,两人早已结下梁子,季云琅没跟她互骂,却没忍住揪掉骨龙身上的骨头砸了她。 没砸中,云姝捡起那块骨头砸回来,微笑着祝他幸福。 现在那块蕴含着美好祝愿的骨头就在他脚边,江昼被骨龙卷着送到了他面前,季云琅脚一踢,那块骨头就不偏不倚砸到了江昼身上。 江昼莫名其妙,把骨头丢开,想把自己身上缠的骨龙弄下来,刚一动作,骨龙就发力,把他整个人甩进了季云琅怀里。 被季云琅起身接住又抱着坐下的时候,江昼想,这样也不错,浪漫的小徒弟,用这种与众不同的方式来迎接师尊。 季云琅刚接他坐下就抬起他的脸亲吻,江昼压住他的后颈,让他头更低,吻得更深,另一只手摸到他的衣带,发力直接攥断,紧接着撕拉一声,扯坏了季云琅的外衫。 他扯季云琅,季云琅也扯他,两人吻得忘情,互相撕坏了对方的衣服,扔得地上一条一条都是碎布。 江昼这样被他按着亲久了有些憋屈,抓着他的腿一个反身,换了位置,他自己坐上椅子,让快被扒光的小徒弟跨坐到了自己腿上。 没完全坐,中途江昼一只手掌托住了他,另一手直接去他乾坤袋里,掏出那些不正不经的软膏精油。 微凉的触感激得季云琅躲了一下,又乖乖的不再动弹,双臂环抱着江昼,唇在他耳边啄,轻声叫他:“师尊。” “嗯。”江昼现在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体上,想要看看真正动起情来,季云琅会是什么模样。 季云琅又叫了他一声,身体配合着他,手却不紧不慢地滑到他耳边,掌心藏着一缕黑雾,猛然一抓。 江昼受惊,手上动作直接狠了,惹得季云琅身躯一震,张嘴呼痛,呼完痛又喘着气看自己手上抓着的这层皮。 他要是想,现在就能把江昼的脸揭下来,可然后呢?让他以这副姿态,面对这张皮后的另一张脸,让他认清,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师尊戴的一直是张假脸。 而江昼真正的模样,就是胡夜那个凶狠的、蛮横的、惹人厌烦的流氓。 他这么抓着脸,既不摘,也不松手,江昼不舒服,动作的幅度刻意大,惹他回了神。 季云琅松开,没摘他这张脸,也没说什么别的,依然跟他缠在一处,在耳边轻轻喘,任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接着不紧不慢地运转灵力,发动了他腕上那个锁灵链。 江昼吻着季云琅肩膀,刚觉得徒弟的反应可爱,就倏地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来,“你……” 季云琅亲了他一口,很凶,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讨厌胡夜。” 他不说“我讨厌你”,只说“我讨厌胡夜”,江昼没被伤害到,心平气和地抽出手指,抬起手,把自己手腕上的锁灵链送到他面前,问:“云琅,什么,意思?” 季云琅只看得见他水莹莹的指尖,笑道:“真不害臊,师尊,你这就停,那我去穿衣服了?” 他避重就轻,意在告诉江昼,虽然我锁了你,但是你不要跟我聊这个,我不会接话的。 江昼莫名其妙被锁灵链禁锢住,徒弟还这个态度,直接沉下脸,朝季云琅臀上拍了一掌。 拍完不够,又来干别的,手自此没离过他的臀。 季云琅一开始还笑,在他耳边说些话,后面就慢慢变了调,江昼故意闹他,没让他好受。 季云琅不怕,见招接招,江昼一只手在他身上掀不起什么风浪。 江昼从刚才起就没兴致了,此刻想罚他,又怎么也罚不动,干脆冷着脸收回手,点评道:“宁愿,把师尊,手夹断,也,不愿,意,关……”掉锁灵链。 卡了,不光卡了,江昼也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他缓了缓,继续道:“云琅,你,” 这样,真,不,要,脸。 后面的话他不能说,说了就会丢死人,他总不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跟徒弟交流,这像什么话? 不光江昼注意到,季云琅也注意到了,他垂眸,摸了摸江昼手腕的锁灵链,随意道:“可能是副作用,师尊,你适应适应,好好喝神医给的药,说不定很快就好了。” 江昼:“……” 你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江昼这下浑身都不舒服了,他满心欢喜来找徒弟亲热,季云琅上来就给他这么一套,又是抓脸又是用锁灵链,现在他连讲话都变得比以前更不方便,还怎么心平气和跟季云琅亲热? 他还想在徒弟最舒服的时候故意逗弄他,停下来问,喜欢吗?云琅,喜欢就多叫师尊,抱紧一些,让师尊好好疼~爱你。 现在呢?等他刚艰难地问完“喜,欢,吗,云,琅”五个字,季云琅就会立刻变得不喜欢了,要是再一不小心把徒弟逗笑,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脸跟季云琅亲热了。 江昼彻底没了兴致,心里也不再幸福,想把季云琅从腿上推下去,然后走人。 区区锁灵链,爱怎么用怎么用,师尊就算没了灵力,在八方域也能轻松收拾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徒弟。 很显然,小徒弟现在就想被收拾,抱紧他不让他往外推。 他没兴致了季云琅有,故意戳他手心,咬他耳朵,问他,哪有这种事做到一半走人的。 江昼没有表达欲,也没有舌灿莲花的嘴,安静坐着,不想理他。 后来是季云琅缠得狠,江昼才终于瞥了他一眼,极其敷衍地帮他,冷眼看着他一个人舒服。 季云琅也不恼,还想留他,脸凑得很近,问:“师尊真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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