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女佣的房间里没有莫莉给陈律的回信,那些回信又会在哪里? 他总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漏掉了点什么。 江也将审视的目光转到了徐侧身上,问道:“前天晚上,你撕掉的东西是什么?” 徐侧面对这审问一样的语气,竟也乖乖回答了,“照片。” “我知道是照片,是什么照片。” “女佣信里提到的那些。” 徐侧原本还以为是家暴,结果现在听了女佣的信后也反应了过来那究竟是什么。于是,徐侧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 江也一步一步地给徐侧设下陷阱,“关于那些行为,莫莉是自愿的吗?” 莫莉如果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她又不喜欢程书清的话,程书清的行为跟家暴没有什么区别。 徐侧不说话了,过了一会,他知道了江也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他才说:“你从我这里知道的不算。” 江也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要去到里世界问一问莫莉。 他不再想这些了,目前关于吴体域和袁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 吴体域抱着手臂,一脸拽样,“怎么样,可以了吧?” 袁丁点破了吴体域的心思:“你原本要拿出来的根本不是这个,我看你就是不想把真正的线索交出来!说不定那个线索还真是跟女佣有关,而且对你足以致命!你以为藏起来我们就可以了吗?” 吴体域生气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赖到我的头上来了,那张不见了的照片是不是你拿的!” 袁丁:“什么照片?我不知道!” 柯乐、刘佳、周雪笙:“照片?” 除了那两人和江也,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张照片是什么。 “你们两个不用争了,去地窖待着吧。”江也说道。 他还急着去验证自己脑内的想法呢。 袁丁、吴体域齐齐把头转向江也:“什么?!” 这时,管家正好出现了。 不用他们几个人出力,管家一手抓着一个,不管他们两个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管家的钳制。 管家亲自出手,那就说明就算吴体域和袁丁他们被关在地窖,就算不去工作,也不算违反了他们各自的角色。 管家轻松地就把人控制住,带去了地窖。 袁丁真正恨的人只有吴体域,这样的结果只能算自己倒霉了,他也接受了,所以被管家拿住的肩膀和手臂都没有挣扎。 而在吴体域经过江也的身边时,江也小声地跟他说了一句话,吴体域脸色变了变,狐疑地看了江也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 少了那两个人,这里清净多了。 江也先一步离开了这里,其他人不久后也都散了。 ... 靠近下人房间的这一边楼梯很少有人会走,因为这一边的楼梯是围着侧厅绕了一圈,如果要回房间,走这边反而还会绕远路。 江也其实没走多远,他一直在二楼的走廊边上,趴在栏杆往下看去,在这里观察着各个人脸上的表情。 ... 江也还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第048章 甜蜜庄园[24] 刚才他问了徐侧,之前烧掉的那些照片是什么,徐侧说,是与程书清、莫莉二人的私生活有关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徐侧在看到照片的时候,就会认为是程书清在虐待莫莉,那么徐侧会毁掉对自己不利的线索也很正常。 江也之前还亲自实验过,游戏世界的人无法毁掉对应里世界角色所珍惜的东西。 所以那照片,也不是程书清自己拍出来的。 江也觉得他没必要在这一点上撒谎或者瞒报,所以关于那一点,徐侧说的是真的。 江也还想起来一件挺重要,但当时的他并没有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那就是他第一次去书房时,看到程书清仿写陈律信件的那张纸。 那是程书清在模仿陈律的字迹,因为“陈律”这两个字最难模仿,所以程书清来来回回写了很多遍。 莫莉和陈律他们分别了七年,在一九七六年到一九八二年间,陈律从一九七九年开始给莫莉写信。 这些信寄到了庄园,被女佣取信,但是女佣没有第一时间交给莫莉,而是上交给了程书清。 莫莉自从嫁给了程书清,就一直处于抑郁的状态。梳妆台等莫莉平时接触得较多的地方出现的划痕可以看出,那其实是莫莉自己划出来的。 她的状态很差,严重的还可能有过自残和自|杀的行为。 程书清心疼莫莉,但不肯放了莫莉。 于是在收到陈律的信后,程书清就借此机会,把陈律寄过来的信收起来,再模仿陈律的字迹,且以陈律的名义,重新给莫莉写信。 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程书清和陈律的关系不好,他却有渠道获得陈律的书写原件,还要去模仿情敌的字迹。 所以莫莉收集在小铁盒里的信里头的,大部分都是程书清给她写的信。 也怪不得江也看到的第一封信与之后的信内容差别这么大,江也想,陈律应该在信里说了不少骂程书清的话,然后程书清复刻他的信时,把那些话全部都删掉了。 最后只剩下简短的一句“莫莉,我是陈律,我回来了。” 而收在莫莉的小铁盒里的最上面一封信,江也觉得,那应该才是陈律写的原信件。 陈律要来程家当家庭律师的事情,程书清一清二楚,他什么都知道,但还是让陈律过来了。 那封信应该也是程书清让女佣直接转交给莫莉的。 在那封信里,陈律提到莫莉很久没有回信了,那就说明,在陈律一开始寄信的时候,莫莉是有给他回信的。 说明程书清也没有把莫莉的信拦下来,但是后来为什么就不回信了呢? 是程书清把莫莉后来写的东西都拦了下来没寄出去,还是莫莉自己不写了? 莫莉不回信,那是不是可以从侧面说明,莫莉她知道自己之前一直以来看的,都是程书清写的信? 江也想到这,楼下的人都散完了,他也回到了卧室。 徐侧不在,他锁上房门和衣帽间的门,坐在梳妆台前,将藏起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铁盒里装着的一大沓信件,江也之前只看了最上面的和最下面的,中间的还没有看过。 不过在看中间的信件之前,他先是打开第一封信和最后一封信,对比了一下信中的字迹。 江也发现,这果然是两个人。 虽然分开看的时候区别不太明显,但是放在一起对比,两者的区别就大了。 一九七九年那封信的字体明显要生涩许多。 就连江也这个局外人都能分辨出来了,莫莉她就算再迟钝,在收到一九八二年的这最后一封信的时候,都应该察觉到不对劲了。 不过,莫莉察觉出真相的时间,可能比一九八二年还要早。 江也将剩余的信件全部打开来,细细对比了上面的字迹,发现真相好像比想象中的更加残酷。 因为在他们通信的四年间,两种信件风格在一九八一年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一九八一年的二月八日,是春节前后的时间。 这信里,陈律对莫莉写上了祝福语。 这些祝福语和关心的话语有五百多个字,字里行间都是绵绵情意。 在这封信的前一封,是一九八一年的一月一日,正好是元旦。 信里的内容很简短: “莫莉,遥遥之愿,诚与君念,家兴百和,万福骈臻,喜乐平安,诸事顺遂。” 这封信的字迹已经不如第一封那么生涩了,看来程书清已经写习惯了。 这两封信的区别太明显,在一九七九年和一九八一年初的信,几乎是一个月一封。 内容都是简洁版的,一看就知道是程书清的手笔。 不仅如此,从祝福语就能看出来,那不是陈律的风格了。 前半句没露馅,但后半句太奇怪了。 陈律会对莫莉说,家兴百和吗? 莫莉也许就是从收到春节信件的那一天起,不再给陈律回信的吧。 她一开始在元旦那封信看见“家兴百和”这个词,会觉得奇怪,不一定起疑心。 但收到春节信件后,一对比就知道,这两封信根本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在这封春节的信件之后,程书清就不再写信了。 要说程书清腻了,江也觉得不太可能。 江也更偏向于,莫莉和程书清在这之后二人当面对峙,不知道他们经过怎样的协商,可能是程书清不甘心做陈律的影子,也有可能是莫莉不愿认清现实,程书清就再也没有仿写这信了。 结合莫莉的日记本,还有收在小铁盒里的全部信件,江也大概能推测出,莫莉其实并没有如程书清所希望的认清真相。 江也看着最早的那封信被揉出来的褶皱,想道,当时莫莉的心情一定是很崩溃的吧。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自己喜欢的人的字迹呢? 她面对着现实生活的痛苦,才让她不得不在这些虚假的信件里寻找一丝慰藉。 莫莉就这么一直靠着这些信,来支撑活下去的欲望。 后来,程书清直接把陈律的原件给了莫莉。 莫莉肯定能分辨出这一堆信里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她又陷入了另一种纠结痛苦的境地: 谁都无法接受,一直以来成为自己活下去的动力的,居然还是把自己害成这样的人。 所以莫莉没再回信,也很可能不再看陈律后来寄的信。 她把程书清写的信当成是陈律写的了,陈律后来的原件被莫莉当成了赝品。 再后来,因为莫莉的病情恶化,和程书清的心软,陈律入职了。 江也越想,思路就越清晰。 陈律成为程家的家庭律师之后的故事就是,莫莉和陈律感情日渐升温,他们越来越大胆,背着程书清做出了一系列越界的行为。 程书清心情复杂,嫉妒但是又不能拆散。 因为他爱莫莉,宁愿把自己的情敌招进来,就是为了稳住莫莉的情绪,为了让莫莉能活下去。 — 陈律在成为程家的家庭律师之前,本职是画家,还是莫莉父亲的学生。 他们卧房里的油画,江也在画的右下角找到了陈律的签名。 所以这幅合照,是陈律入职后,给程书清和莫莉画的。 江也几乎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但是日记本中间缺少的那几页,他却找不到了。 是被谁撕了? 上面又记载着什么关键的信息呢? 江也收好这些东西,想起了他的口袋里还有一张从女佣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的人还是陈律和江也,也怪不得吴体域会对徐侧说,照片和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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