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潜在的危机,他觉得还是先解决逼近眼前的危险更加划算。 于是江也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手指在半空中划拉着什么。 苏祢问他:“你在看个人面板?” 贺侃也投去困惑的眼神。 贺侃也有试过使用道具和天赋,但是在不能使用天赋和道具的游戏里,就算打开了道具仓库,里面的道具都是封锁起来的。 只见江也没有回应,而是拿出了一个蘑菇造型的玩具。 “什么东西?” “道具?为什么可以拿出来?” 江也话都还没说,什么都没做,这个道具就直接失灵了。 红色小邮箱的拨片开关开始疯狂地上下拨动,蘑菇造型的房子也在咔咔地抖动。 不一会,这个道具就报废了。 这是江也也没想到的,这个蘑菇驿站在那一堆道具之中,是唯一一个能够拿出来的道具。也许是因为只有这个道具的获得途径比较不同吧,即使能够拿出来,却也无法使用。 苏祢很快就知道了江也此举是为什么,“你想通过犯规,来扰乱这个游戏的秩序?” 江也把这个无法再收回道具仓库的【蘑菇驿站】放在地上,听见他的问题,江也轻微摇摇头,说道:“对了一半。” 江也还记着自己曾经探索出来的结论,那就是对于永无岛规则的探索。 他想再次利用规则之间的冲突,引出那个神秘的规则怪物。 既然永无岛规则优先游戏规则而存在,那么存在于永无岛的规则怪物也一定高于游戏怪物和其他怪物。 在怪物无休止的狂化状态下,江也觉得徐侧没办法坚持太久,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 好在,他成功了。 游戏中的所有人,都在同一刻感受到了那种不同寻常的气息的出现。 苏祢担心道:“是你违反了规则,那个怪物不会找你吗?” 他担心规则怪物不会去找游戏怪物,而是找上他们的麻烦。 江也:“可是我并没有使用道具啊。”他只是把道具拿了出来,没有真的要使用。 如果岛真的要追究这一点,那应该找上限制道具和天赋的游戏本身,或者去找出现纰漏的道具仓库的麻烦才对。 但是正要往这些方面追究,那也太抽象了。 其实江也根本没有确切的把我规则怪物不会找上自己,也不能保证规则怪物能够吓跑这些发狂的怪物们。 当他面对没把握的事情的时候,一向都是靠赌的。 这不过这一次赌上的不止有自己,还有其他人罢了。 这是个危险的办法,但也是唯一看得见成功性的办法。 要是失败了,打不了全部一起死了,再进入麦田的第六第七次循环好了。 江也能想到这些,其他人也是。 他们都在最危急临头的一刻,放松了下来。完全将未来交给了命运。 贺侃也想得开,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是祭品,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件好事了。 但苏祢看上去却比江也还要淡定,这就让江也不得不观察他多两眼了。 苏祢注意到江也的视线,于是转头朝江也微笑了下。 瞧瞧,现在还笑得出来。 江也更加肯定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所认识的苏祢了。 这时候,安全点的房门被敲响。 是徐侧回来了。 苏祢去给他开门。 徐侧身上沾上了一些血迹和雨点,头发略显凌乱,步伐沉重。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憔悴,但在面对江也的时候,又把这种疲惫隐藏得很好。 好像他无时无刻都是那个强大的人,不会感到疲倦似的。 江也坐在墙角,抬头望着徐侧放轻了自己的步伐,一步步朝着江也走来。 不是错觉,他察觉到徐侧身上的累了。 原来这样的人也会累,原来徐侧也不是永动机。 江也的心中飘过一缕酸意,就这么和徐侧对视着,谁也没有先说话。 这时已经重新锁好门的苏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如同木桩似的两人,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触动了江也的思绪,他下意识地移开眼神,但下一秒又看了徐侧一眼,是很浅的一眼,“......没事就好。” “嗯。” 得到了江也的关心,徐侧这才满足地坐了下来。 他就紧挨着江也坐着,也不在意别人会怎么看他。 在他进来之前,江也、苏祢和贺侃三人都是保持着三米到五米的间隔,只有徐侧几乎是和江也手臂挨着手臂贴到了一起。 徐侧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身体的重心靠在了江也的身上。 江也试着动了动肩膀,把徐侧靠上来的脑袋顶开,但只是拉开了一些距离,徐侧又靠了上来。 他们就着这个动作重复了好几遍后,江也放弃了挣扎,就由着徐侧来了。 苏祢也很识趣,如果不是江也主动挑起话题,他根本不会往他们两个这边看一眼。 而贺侃这幽怨的眼神存在感就很强了,但江也和徐侧都有意无意地忽略贺侃的视线。 再加上徐侧刚才救了他们几个,所以贺侃也无话可说。 徐侧闭眼,侧着头凝神休息着。 男人的凛冽气息混杂着雨水和泥土的气味,有股清新的寒意。江也闻着,莫名地有种安心感的感觉。 徐侧的发质和他的气质比起来,是属于柔软的那一类,他的发丝蹭在江也的侧颈,痒痒的。 江也一开始还想忍着,装木头。 但徐侧总是有意无意地轻蹭脑袋,靠得江也越来越近,他的手也不安分地揽着江也的腰,似乎生怕江也会跑掉一般,这个姿势放在徐侧身上不会显得他缺乏安全感,反而显得徐侧的控制欲很强。 “能不能坐好。”贺侃实在看不下去,说道。 徐侧只是抬眸,面如表情地朝斜对面的贺侃一瞥。 毫不在意。
第206章 谢里夫农舍[8] 眼看着这两个人又要吵起来,江也一把推开徐侧的脑袋,站了起来。 总算“脱离苦海”,徐侧和贺侃二人的眼神交锋已经与江也无关了。 他把那张意义不明的卡牌拿出来,捏着卡牌的一角,在这个什么家具都没有的空房间里来回踱步,专心演研究着卡牌画面向人传达的信息。 苏祢刚才说这张卡牌的意思是奉献和牺牲,但是江也觉得不仅如此。 “除了牺牲和奉献呢,还有什么意思?” 苏祢听到江也问起,也不觉得意外,就好像知道江也迟早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一样。 “反思与内省。换一个角度看问题。” “耐心与等待,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不要急于求成。” “还有,是限制与束缚。某些情况下,这张牌也能表示当下受限,或者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需要找到突破束缚的办法。” “最后一个,就是我一开始说的奉献和牺牲。在为了更长远的目标和利益的时候,需要暂时放下个人欲望和自由,做出必要的牺牲。” 听到这句话,贺侃的眸色暗沉。就像是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走向一般。 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就是让我这最后一个祭品主动牺牲的意思。” “知道就好。”徐侧毫不留情地说道。 贺侃:“但是你一说,我又不想了。” 幼稚。 江也在心中默默评价这两个人。 江也说:“我觉得这张牌说的牺牲和奉献不是这个意思。” 江也认为这张牌想要告诉自己的不仅有这个意思,比如最后一个祭品不可能真的是贺侃。 因为他们的真实身份是玩家和守望者。 徐侧突然拉过江也的手,江也思考的时候,行为上会迟缓或者跟不上脑子,此时也是很自然地顺势坐下了。 在徐侧看来,江也很聪明,但是他觉得江也有时候在思考的时候,就像是走火入魔似的。 他不得不担心江也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于是出声打断江也一条线直向下的思考,不让江也继续想下去了。 徐侧开始动脑了。 对于这张牌的五种不同解释,徐侧使用最常见的办法,排除法来筛选: “首先排除‘限制’和‘牺牲’。” “受到束缚的情况已经发生了,而成为祭品也容易导致游戏失败。” “只剩下三个可能的解释。‘反思’,‘换一个角度看问题’,‘耐心与等待’。” 徐侧很少发表自己的见解,这下江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所以你觉得是那种解释?”江也问。 “三种。” 徐侧说,是三种解释的结合。 要反思进入游戏后,做过的任务和献祭仪式,还要换角度看问题,最后要耐心等待一个时机。 江也突然把目光转向苏祢,“你觉得呢” 他这话问得有些奇怪,苏祢不知道江也想从自己这里听到什么答案,于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思考了一番。 苏祢在思考要如何回答的时候,江也也没闲着,而是在一侧观察着苏祢的表情。 过了一会,江也说话了,“那就不献祭了吧。” “嗯?”苏祢抬头,望着江也。 “不是说要耐心吗,你不也是这么想的?”江也在给苏祢挖坑,但苏祢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江也的意图,并没有轻易掉坑里。 苏祢点点头,“听你的。” 又是这样,如果不是江也做的选正中苏祢的下怀,为何苏祢对于江也这个看似愚蠢的办法没有一点异议呢。 自从进入游戏,和苏祢再次重逢,苏祢给人的感觉就一直是这样。 江也想要不会怀疑对方,都很难。 那是不是也说明了,其实江也做出的选择都是在苏祢的暗中引导下完成的,所以无论江也想要做什么,苏祢也不觉得奇怪,总是意料之中的表情,情绪也没什么波动,很平淡。 罪恶都市里江也认识的苏祢,可不是这样的人。他敢爱敢恨,有情绪,有脾气,是一个充满生机的,活生生的人。 江也盘腿坐在墙边,收回打量着苏祢的眼神。 他已经心中有数了。 只要跟着苏祢去做决定,就很少会错。 江也拿出此前所有抽过的牌,其中有一张画面是火焰的牌,这也是江也在最开始的时候抽到的。 直到现在,他再次细致地复盘这张牌,发现了曾经忽略的一个点。 这个细节要是提早发现了,也不会对当时的江也起到什么警示的作用。 因为没经历过现在的情况的江也,是根本想不到那个方面的。 只见那张牌,画面上是祭坛,但却只展示了四个祭品的位置。四个祭品,四个符号,四团不灭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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